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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喜与悲

次日清晨,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如同洒下的金辉,懒洋洋的从天空中洒落而下,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与温暖,难得的好天气悄然来临,任谁遇上这美好的天气都会感到心灵舒畅。

凌府,假山水榭边,普阳正与凌仙娜两人肩并肩的挨在一起,不时的语言上几句,场面非常温馨与完美,也很轻松,就像一块珠联璧合的璞玉一般,乃天造地设的一双,好不让人羡慕。

“阳哥哥,直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你为何愿意放了司寇家族的人?”

她嘟着嘴,目光温柔,似小鸟依人,轻轻而言。若有认识她的人经过,定然不会相信这是那位冷若冰霜的仙子。

“一向聪明如你,不会连这都想不透吧!”他虎躯一震,眼神犀利,用手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我猜想到一些,但是,还是想亲耳听你说说。”她眼神迷离,仿佛喝了迷药,说不出的娇美。

汪汪,似乎受他俩的影响,就连小白也变得温顺了许多,呆呆的站在普阳的肩膀上,不停的用它可爱而小巧的头颅在他的耳鬓撕磨,样子乖巧至极,极讨人喜。

他沉思而出神,轻手抚着小白,动情诉说:“最主要是为了敲山震虎,震慑司寇家族,让他们感到惧怕,以后不敢再对你及凌家动歪心思与邪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我自己,将那些觊觎你美色的喽啰打跑,震慑他们。”

“还有呢?”她迫不及待,轻声截口。

他用手轻轻刮了下她娇小的琼鼻,然后呵呵一笑:“还想有什么呀?”他佯装不懂,逗她生气。

其实他又岂会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不过,他就是要逗她,作弄她,在她的面前卖头子。

她佯装委屈受气,银眸蕴波,掩面欲泣。

他不知是诈,顿时方寸大乱,脱口而出:“宝贝,这还用问的吗?剩下的都是为了你。”

她化悲为喜,手挽他腰,娇笑而言:“嘻嘻!我早就猜到啦!刚才是我佯装出来骗你的,以后可不许再将话隐藏在心。”

站在榭台外的两位小婢女让小姐那古怪的表情与动作逗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嘻嘻……

作为小姐的贴身婢女,与她接触最多的人,她俩深知小姐的苦闷,平时少有人伴,更是难得一见小姐会笑,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或时候,才能见上一次,即使如此,也只是匆匆一现,随即收起。

现在的小姐,单是一个清早,差不多便笑够了一年的量,十分之罕见,也十分之宝贵。

“你俩丫头居然敢在一旁偷听,看我不教训你。”她佯装生气,抛下普阳,举起粉拳直扑而至。

顿时,一场别开生面与另类的女子打闹出现在普阳的面前,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娇笑着掐腋窝,点软肋,好不香艳生色,直把现场的气氛带活,再带向高潮。

那层层叠叠的嘻笑声爽而不腻,那活色生香的打闹场面令人百看不厌,最让人感到舒服的当数那氛围,仿佛让人置身于花的海洋里,好不惬意。

打闹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即让普阳从中阻断:“仙娜,请过来一下,我有事与你商量下。”

他笑容满面,朗声而言,抱起小白坐回榭中石桌,置换已经凉了的茶水。

正在嘻闹玩耍的凌仙娜,顿时迟疑一下,转而轻身而回,同时放下一话:“你俩小妮子给我等着,一会后再来收拾你,看我不把你整得服服帖帖。”她嘟着嘴,表情傲骄得很,就像一位蛮不讲理的小公主。

回复她的只是两位婢女那佯装鬼脸的笑,伸着柔软的香舌在不停的逗弄着,似乎一点也不惧怕她,这样的事,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怎么啦!阳哥哥,有心事?”她拿起刚置换的茶水,放到嘴边轻酌,眼中神光疑问。

“待会我需要到集市去,不知哪里可有丹方出售?对修为有用处的那种。”他眼神疑惑,轻啜一口杯中香茗,侃侃而谈:“这本修真功法你拿住,还有这盒子里有几株五百年药龄野生参,算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他像变戏法般,手中凭空多了一本修炼功法以及五个古典别致的盒子,悄然递到她的面前。

之所以他专程过来探望凌仙娜,一方面是为了解开心结(后续会介绍),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搜寻各类丹方,他知道自己的需要与优缺点,以后的修炼他不可能再有大把的时间来炼制丹药,那是不现实与不智的。

想要以后修为走得远,走得深,他必须找到一条最适合他修炼的路,通过结合他现在所拥有的资源,他最大的优势乃是拥有一台时光机,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事。

他打算像他师父那样,以药酒代替丹药,如此便可以省出许多的时间,而且,也不会阻掣了丹药对他的辅助,根本就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惟一的麻烦就是丹方或者泡酒的药方难寻。

凌仙娜被他突而其来的一幕弄得慌了神,脸上尽是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阳哥哥,你这是……”后续的话她没有问,但凭谁都能猜测到意思。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缺这类物品,如果可以,倒不如送一件你自己亲手所炼制的物品给我,哪怕是价格再便宜,我也会感到无比的高兴与幸福。”她嘟着小嘴,眼神哀怨,并没有接过普阳递过来的物品。

“哎!怎么说呢?你误会我的意思啦!”他眼神一凌,样子急迫,脱口而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功法给你是为了让你同我一样,可以修炼强身,防止坏人对你打歪主意,至于这几株野生参,不妨告诉你,是我亲手种出来的。”

他目光坚定,轻握她的芊手,柔声而言:“其中事涉隐私,不方便直说,你孱弱的身子,正好需要滋补调养。”

望着他炯炯有神而坚定的目光,此刻的她心醉了,完全让幸福包满,从来没有过像此刻那么幸福,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哪怕是喝口水,也能让她美上一整天。

“我收下就是。”她的脸红红的,声音轻了许多,能让人闻出里面的丝丝甜意。都说女人如水,现在她的样子便正是最好的描述。

“仙娜,媚公城里哪有药酒的丹方出售?亦或者一些丹药的方子,必须是对修炼有增益作用的才行。”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到药师公会去询问下,相信那里或许有希望。”她身子靠前,为两人续水。

“这样呀!也罢!”他举杯轻啜,样像沉思,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啦!阳哥哥,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轻声安慰,温婉柔情。

普阳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身而起,抱着小白来到水榭边,遥遥远眺,心事重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意思,似乎心里积郁了大量的问题。

“唉!该来的迟早要来,拖也拖不长。”他心中无奈一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凌仙娜从后面伸手轻轻将他粗壮的腰身环抱住,头倚在他后背上,用婉转而动听的声音轻轻而言:“阳哥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什么大风大浪我没遇到过?请相信我,能撑住的。”

她的声音很柔,但却无比坚定,任谁都能从中听出她的坚强,特别是她的那双眼,里面有神光滚滚,仿佛一颗最耀眼的宝石,在发出最刺目的光芒。

他将她带到前面,紧紧的拥入怀中,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下,然后长叹一声,脱口而出:“下面的说话是经过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请你在听完后,务必要答应我,一定要冷静而客观的对待,这既是我的想法,亦是我的愿望。”

在得到她点头默许后,他朗声而言:“我此番来看望你是有目的,一方面是想收购几张药酒的丹方,另一方面便是送你这两样东西,同时亦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他再度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似乎很是不舍,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再过几天我便要响应国家的召令……从军远征,以后将会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不能过来看望你。”说到此,他停顿而下,似乎后续的说话需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又或者是不舍,心里正在痛苦着。

“呀!你说什么?你要从军远征……”慑人的尖叫冲口而出,她神色慌张的凝视着他,眼神慌乱,似乎希望能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不是。遗憾的是,她没有等来她想要的答案,却听到了更让她惊讶的话言。

“是的,我很快便要应征入伍,随军远征。”

他的声音仿似魔鬼的嚎叫,几乎是以一字一顿的形式刺入她的耳中,让她心神失守,方寸大乱。

从来没有过像这一刻让她感到伤心与难过,古有流言: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因为当兵从军后十之八九是有去无回,等同被判处了死刑,这事无论如何都让她平静不下心神,更严重的还是后面普阳这句。

“经过我深思熟虑,辗转反侧的思考,我作出了一个决定,是事关我俩的决定,务求你一定要答应我,为了你的幸福,请一定要答应我。”他将双手轻轻的搭在她的双肩上,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坚定地述说下去。

“仙娜,我知道你是个倔强与讲原则的女子,但是,我此去茫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有命再返回来,所以,我只能请求你答应我,也务必答应我,如果在三年内我没能回来,亦或者是没有任何消息捎回来,请你果断放弃等待,转而下嫁他人,可好?”

随着心里积郁的说话倾诉完毕,他感到心里舒畅了许多,有种得到解脱的感觉,似乎身上的担子一下变得轻了些。

可是,殊不知他的说话却犹如世间上最锋锐的刀锋,无情的刺在她的心窝上,让她整个身子不停的发颤,有种要晕竭过去的感觉,那情况简直糟糕透顶,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也不为过。

泪,缓缓浸透了她的眼眸,慢慢的从眼眶里顺流而下,再加上她不停的颤抖的身子,显得是那么的无助与失落。

“阳哥哥,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她嘶哑而泣,鼻息很重,嘴巴抿得紧紧的,尽量控制着她的情绪,让她不至于爆发而出。

“别说三年,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亦或者是更久,甚至是一辈子,我也愿意继续等下去,难道你不要我啦!”随着泣声的发出,两行清泪犹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至。

普阳岂会不知她的心中所想,难道他就会舍得,这可是比用刀子捅在他身上更让他感到难受的决定,如果不是太过于爱她,他又岂会愿意如此做。所谓爱之深,痛之切,大概便是这个样子。

最终他还是狠下心来,毅然道:“这是最好的决定,你知道的。”

她无力的倚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再也闻不到,最终会成为一场梦,她知道这是他为了她而作出的最大牺牲,逐渐的,她收住了哭泣的声音,深情的望着他,银牙轻咬。

“我决定了,无论以后变得如何,你回或不回,我都等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生命终止的哪一刻为止,既然你可以为我作出如此大的牺牲,那么,我为何不能为你作出少许的牺牲呢?何必虚伪的活作他人妻?”

她的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谓入木三分,用铁骨铮铮来形容毫不为过。这是她在霎那间做出的决定,这里面包含了对他浓浓的爱,丝毫不弱于他分毫。

“傻瓜!你怎么能如此倔,不听话!”他第一次张口骂她作傻瓜,却心痛无比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似乎要将她融化在心里面。

她感受着他那强而有力的臂弯,伏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那强劲的心跳声,这一刻,她感到了无比的温暖与真实,似乎明天就要海枯石烂也无所谓,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什么也不会感到惧怕,这是她与他用十年堆砌而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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