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意思,倒是更显得你重视我呀?”果儿异样地说。
陈佳鸣反应极快,迅速说:“不是显得重视你,本来就很重视你呀。”
“哼,是吗?真让我受宠若惊啊!”果儿瞪了他一眼。
陈佳鸣不敢再乱说,一直观察果儿的脸色。
可果儿看上去,似乎更生气了,逼视着他,咬着牙说:“可我想问问你,送人生日礼物,干嘛送花呢?就算送花,可为什么送红玫瑰呀?你安的什么心呀?”
陈佳鸣这下卡壳了,他嗯啊了两声,才说:“我……我是来不及想送什么好,就随便送她的。哪有想过那么多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谁信呢?你送什么不好,偏偏送玫瑰花?我记得你已经好久没送我花了吧。”
陈佳鸣看她总是计较这件事,就急忙解释:“那花是我让饭店服务生替我去买的,当时只让他代买,没想到他拿来的是玫瑰花,实在太凑巧了嘛。而你的生日礼物,我早想好买什么了,只等到时送给你。其实一直没送花给你,是觉得那不太实惠,我更喜欢送你有用的,能保存的那种,而不是这种花里胡哨虚有其表的东西啊。所以你该看到,我给你的才是发自内心想送的,而对于艾欣,不过是走个朋友的过场嘛。”
果儿不服地叉着腰说:“说的倒好听,谁知你心里怎么想的?别跟我来两面三刀的,我不想看!什么走朋友过场?你真当我傻吗?既然是过场,你还那么上心,还想着可能生日当天送不了礼物,还提前送给她,表示心意?哼,表示什么心意?爱慕之意吧?你可真用心呢!”
“哎呀,不是呀,你冤枉我啦!”陈佳鸣直叫屈。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最清楚!别当我什么都不了解,你背地里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陈佳鸣一听这话,心里更发虚了,直冒汗。
唐果儿气汹汹地说:“别再兜圈子了,今天就把话敞开说吧!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早就打艾欣的主意啦?”
陈佳鸣瞪着惊讶的眼睛,迅速转动脑筋,紧张地说:“没,没有,我怎么有这想法呢?”
“没有?你敢发誓吗?”果儿步步紧逼。
“我,我敢,我敢……”陈佳鸣明显心虚地说。
果儿冷笑了一声:“哼,别装了,老实承认了吧!你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我……没有啊……”陈佳鸣坚持否认。
“好呀,你不说是吗,行,我告诉我爸去,叫他现在就炒掉你!”果儿立刻转身要开门锁。
陈佳鸣立即拦住她,哀求道:“别走,不要找你爸!”
果儿又再次瞪着他:“为什么不找他?”
陈佳鸣理亏着低下头,神色紧张。
“你怕了?怕丢掉工作,你的事业?”果儿讥讽着说。
“果儿,这是咱们俩的事,何必闹得沸沸扬扬的?”
“你也知道怕呀?怕了,你还敢那么做,次次捅我的心窝,你到底要怎样,陈佳鸣!”
果儿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眼睛里也杀气腾腾的,好像她面对的是个杀父仇敌一样。
“果儿,小点声,让人听到了不好。”陈佳鸣压低声说。
“你怕了就不要做呀!我还真当你是个汉子呢,没想到,哼,一提我父亲,你就怂了!”她藐视地瞥了他一眼,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想再看着他。
陈佳鸣也有点伤自尊了,强忍着气焰,尽量好声好气地说:“果儿,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破坏了咱俩的感情。”
“那也是你破坏在先。你要不找艾欣呢?”
“对不起,我错了。”陈佳鸣小心地说。
“你以为这就算没事了?没那么便宜,你不老实交代,我就要找父亲评理!”果儿愤怒道。
“可你要我交代什么?”
“你还装?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她搞上的?”
“我,没和她搞呀!”陈佳鸣怯懦地看着果儿,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还狡辩?”果儿死盯着他,丝毫不松口,“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非要我爸处理你!”
陈佳鸣真怕了,连忙阻止:“你听我说,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只求你别去找你爸,行吗?”
果儿听这口气就拱火,就知道他没干好事,可是为了得到确切答案,还是先答应他了:
“那就说清楚!”
陈佳鸣定了定神,说:“其实我和艾欣真没什么,我不过是图一时刺激,才想……逗她玩玩的,仅此而已。”
“你说的可真轻描淡写啊!逗她玩?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起初就这样啦?”
“当然不是!”陈佳鸣紧张地说。
“那是什么?你可别让我猜,我没那个耐性!”
“我……我也不知从何开始的,只是觉得咱俩处长了,有点平淡,我一时兴起,对艾欣有了点兴趣,就……果儿,我对她只是有好感而已,没有怎么样!”
陈佳鸣还极力为自己脱罪。
果儿又瞪了他一眼,不忿地说:“别打量我什么都不知呢,你在想什么,我已经清楚个七七八八了。其实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尤其在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就怀疑。谁都知道,艾欣在学校里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有名的校花,很多人都争相追求她。我就奇怪,你怎么会喜欢我,而不去追艾欣呢?我很好奇,你喜欢的究竟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家世背景?我当时天真地给你找了个理由,认为你年纪轻,没有那么多世故,应该不会为了钱财才和我在一起吧。我就天真地自欺欺人地相信你,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可是现在看看,你的真面目越来越清晰了,我看你就是贪图她的美色,当初你就是想找她的对不?只因我家的地位显赫,你才为了你将来考虑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因为爱我,对不对?”
果儿说中了要害,陈佳鸣惊愕不已,半天都抬不起头。可他不想就此沉默,不为自己争辩一下的话,恐怕在公司的职位就真保不住了,这场婚约也就完蛋了。
“果儿,别生气,听我说。”陈佳鸣紧张而不安地想着对策,看看如何把她安抚好。
“我……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贪图那么多,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鲁莽的事,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
陈佳鸣先把态度表明出来,让果儿消消气,再接着说:“当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我对你没感情,也不会和你交往那么多年。试想下,如果不是真心的,怎么能坚持那么久?还有,我承认我开小差了,这点我错了,但现在我和艾欣就是普通朋友,和她有些互动,也是基于你俩的关系呀。倘若我对她冷冰冰的,那她不是也会对你有意见吗?我是这样考虑的。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今后不会那样做了,一切都听你的,好吗?”
果儿原本很气,但是经过陈佳鸣这张巧嘴连番辩解,想想说的也有点道理,气也就消了点。但是她还想确认清楚一件事:
“陈佳鸣,你说的都当真?”
“千真万确!”这时的陈佳鸣,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很虔诚。
“你那时真喜欢我?”
“当然是了!我可以对天发誓!”陈佳鸣豪不吝啬地举起右手,要指天发誓。
果儿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那好,我再问你一件事,当初,你喜欢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喜欢艾欣呢?”
陈佳鸣怔住了,没想到她还纠结这件事,就迅速想措辞,看能怎么搪塞过去。
可是他一思考,就显得迟疑,让果儿生疑了。
“你怎么不立刻回答我?”果儿生气了。
“我……”
看到陈佳鸣吞吞吐吐的样子,果儿就猜到了:“果然不出所料,学生时期,你就对她垂涎三尺了。你果然胃口不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享齐人之福?我看你是做梦吧!”
“不是,不是!”陈佳鸣连忙辩解,“我没有,我没追过她,大学时期,我追过的唯一一个女生,就是你呀!”
“没追不等于不喜欢她!闹半天,你早就分心了,我被你骗了那么多年,今天才得证实,气死我了!”
果儿凶巴巴地说完,就迅速去开门要离开。
陈佳鸣见不妙,想再拦她。
但果儿意志坚决,不想再看到他,愤怒地用胳膊把陈佳鸣挡开,就径自出门,气哼哼地走了。
陈佳鸣很担心,想追上去,可是追了几步,发现果儿已经坐电梯下楼了,跟不上了,不得不放弃。
他着急得心乱如麻,真怕果儿找董事长说去,又赶忙给她打电话。但电话一直未接听,想着可能她没带手机。就这样,他联系不上果儿了。
而果儿早开车走了,飞似的奔驰在大道上,借用高速度带来的刺激和快感,来冲刷掉那些不愉快的糟烂事。
可是在她心里,已经抹不去那层阴影了,想起陈佳鸣,想起艾欣,她就怒不可遏,进而不知不觉又加速了,把很多车都远远地甩在后头,来释放积聚的压抑。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曾经的画面场景,都一幕幕闪现在她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迅速回忆起许多往事。
但是这没让她减压,反而更令她心酸。回想到某处痛点,她就委屈地掉眼泪,泪水很快填满了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