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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插秧(5)

耳小痞不像个小痞了。改偷瓜为偷鸡,变摸枣为摸狗,在露天电影场上摸妇女屁股,还摸黑拖到草堆旁。圆蘑般的草堆,长龙状的草堆,能躲一堆兵匪,堪藏一伙盗贼。春时,小东的娘念着口粮不够吃,正要出门借粮,一早开门却见一担,黄灿灿两箩稻谷。小矮婆子想起春末插秧,人家的早秧已起身了,自家尚余一块闲田。天下田插天下秧,有的人家闲了田,有的人家荒了秧。耳小痞还教小虫感慨:多少闲田过夜,多少硬指到天光。小桂家和小虫家相似,老子丢得早,为娘的守寡拉扯着老的小的,日子难过。可是,为娘的眉头马上就解开了,大清早,她踏着露水去田里巡看,只见秧把已打得均匀,秧格都差不多打好了,直等她和小东下田栽插了。

那天,耳小痞使劲撅着屁股,很笨拙地把秧苗塞进泥巴。他插过的秧被小东娘一棵棵地拔起,指给他看:“秧根窝住了,焉能不死?”小东则把屁股朝他,嘴里咕嘟嘟:“强插田,死一片,强插秧,死一家。”

“资产阶级逞能插秧呢,简直是放湖鸭!”小桂背着书包经过自家责任田,站在田埂上,袜子鞋整齐,冷嘲热讽。

“插!阴到多云!插!阴到多云!”耳小痞边插边骂。

秋天,晚稻起了埂。放湖鸭的拎着个袋子过来收账,袋子里传来嘎嘎鸭叫,放鸭人对小桂的娘说:“大嫂,麻鸭蛋好吃吧,我没哄你吧!”

小桂的娘抓起一把稻草笤帚,放湖鸭的吓得想跑,却见她一笤帚扫向一只肥鸭,迈小碎步扑住它,拎起翅膀掷还他:“母鸭母鸭,你自己摸摸它的屁眼!”

放湖鸭嗽两声说道:“咳,我摸它?就算公的,你付一半钱好吧。”

小桂的娘扔下笤帚:“要钱没有,要毛给你两根。”

那放湖鸭的掼下肩上那只鸭袋,嘻嘻笑道:“好,我今晚就来收你的两根毛。”

春游了文津的浮山回来,小虫填了《沁园春·游山》,被笑为胡诌。那句“数英雄人物,尽埋山梢”,小桂指出,“梢”这个字不好,神经末梢,梢就是尾巴。

小虫黯然:“我爹埋在山梢。”

小桂也低下声音:“我爸也是……”她说:“但是,梢就是末,强弩之末。”

托腮,小虫想想,不大确定地反驳:“梢,有新芽、细芽儿的意思吧?你看,语文老师教的‘月上柳梢头’。”

“呀,呀,还人约黄昏后呢!何小虫,不怕羞,你想跟谁人约黄昏后?”

“小桂姐,我想……和你。”

“去你的!”

归来的路上,开着满谷满谷的花。芬芳遍野,春天的映山红开了。小东拉着小桂头里走。小虫弯腰一摘一大捧,两手抓不下了,装了一书包献给小桂。小桂望着花,叹息地拒绝:“这么多,我只要一朵。”小虫塞她怀里:“全给你!”

“为援助兄弟邻邦,鲜血洒在鸭绿江的彼岸。朝鲜的金达莱啊。”

“就是中国的红杜鹃。”

“朝鲜的金达莱啊,就是中国的红杜鹃。”他们齐声背诵。

路过小桂爸的坟,小桂跪下给它献了一朵。小虫一见,泪水忽然涌了出来,他挎上书包跑啊跑,撒腿狂跑。他跑得映山红撒了一地,他跑得小桂都跟不上了,喊:“等等我啊。”山梢上,山梢子的山头上,爹的坟头长满了牵藤植物,插不进脚。小虫拔啊拔,他还找来镰刀砍割起来。映山红枝子那么嫩,那么脆,小虫把它往土里插着,不时听到断裂声。

小桂也到了,她一路上拾了一捧,手把手地教小虫。戴花不是插秧。

戴花怎么不是插秧?

“朝鲜的金达莱啊,就是中国的红杜鹃。”她帮他整理书包。

“中国的红杜鹃啊,就是小赌庄的映山红。”

“谁说不是小赌庄的红杜鹃呢?”

那么红,那么艳。爹的坟头,插满了红,戴满了花。

三月三那天,小虫跟小桂一块放学,田畈里,看见小东正推着耘耙耘草,这时,听见队长老王爹哭着声喊:“偷鸡不足,摸狗不够,改偷牛了哇,地主分子破坏农业生产,可怜我的牛儿哇!”

老王爹嚷着,不由分说地滚进了小桂家的田,他用他背驮罗锅的身体当一个石磙,禾苗发出脆生生的响声,倒伏一片,“老王爹你疯了,你家丢牛,你压死我家禾苗做么?”

“你家禾苗,哼,老王我家禾苗长脚,跑到了你小矮婆子的田里,你看都长这么高了。”

“老王爹,你,你?”

“你去问问地主的儿子,你去问问那个强盗吧。”

小桂问小东:“姐,强盗是谁?”

小虫问小桂:“姐,强盗是谁?强盗是哪一个?”

小东小桂一齐说:“我们家不养强盗,强盗跟我家无关。”

第二天,小桂来叫小虫帮忙,于是,小虫跟小桂小东一块儿,干得热火朝天。他们把田里的禾苗一扫精光,并踩为烂泥。挥锄挖断田埂,放干田水,小东说:“给太阳晒两天,咱拿它种荞麦。”

小桂说:“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

小虫说:“对,老师说,不怕穷,要穷得有志气。”

两家一样,爹死得早,娘守志不嫁人。不同的是,小桂小东有个哥哥小干精,大学生会写毛笔字,他的字写得像二嫂插的秧一样好看,不,比二嫂插的秧还要好看。

喜欢小东小桂,连带喜欢她们的哥哥,借口喜欢她哥哥,就好常去她们家玩,多待一会儿。小干精写毛笔字时,像学习插秧那样瞟学,递个墨汁,牵牵红纸,递墨牵牵纸也是好的,小虫觉得高兴。他知道小桂也在一旁看。他喜欢小桂,也喜欢小东,他喜欢她们知道他崇拜她们的哥哥。

年前,腊月廿五日,小赌庄人家都买来红纸,请小桂哥哥写门对。门对,小干精称为春联。二嫂得了春联,小干精待它墨干,卷成筒儿,双手递与。承我们兄弟的情啦。二嫂说。小东娘出来道,承啥情?应该的么。

“干精兄弟,嫂嫂请你吃顿饭吧。”说着二嫂托托奶子,鼓鼓的胸前仿佛坠得慌。

小干精说:“那好啊,那好……”小干精脸儿发白,嘴唇发干,小虫看见他舌头连舔两下,像毛笔舔墨那样。

二嫂走后,很快跑了回来,急急跟小东娘说着。死耳小痞!偷牛贼“下山”,放出来啦!小虫很多年后还记得,耳小痞那天穿戴得一身簇新,细脖儿上还系了条红带子。他头油搽得香喷喷的,眼角黑又青,收拾过的一张脸像存放了一冬擦拭过的春天的犁头。耳小痞送上红纸,并奉上香烟请求写门对。小干精不动,搁下毛笔,搓搓手:“不抽,请你把烟收回。”小东正挑着水桶进门,突然撞见小痞,慌得水桶撞大门,泼溅一地。

“挑水啊,我替你挑去嘛!”耳小痞说,“哥帮我写字,我帮你挑水嘛。”

“谁是你哥?”水桶倒地,地面成河,小东跑向灶屋。

“嘻嘻,干吗,干吗呢,都躲着我?”小痞满脚精湿,也不顾。

小虫摇摇头,说:“小痞你脸……”

“脸你娘的个……”小虫一甩头,差点又挨个耳刮。

耳小痞坚决不离开,他寻凳坐下来,不走的架势,不得到春联不肯走路。小干精裁了纸,磨蹭着折了印格,红纸叠出印子,小虫觉得像打秧格。点着笔头,小干精推推眼镜,斟酌写啥内容呢?小桂从里屋跳了出来,指着说道:“哥,我念你写,上联是:只许规规矩矩,宁要社会主义草。下联是:不准乱说乱动,不要资本主义苗!”

“阴道多云!苗你娘个×……”一瓶墨泼满了红纸,还让小桂洗了脸。

第二年春上,小姑妈家插秧那天,小虫已不当运输工兵了,那光荣的运秧任务,被表哥当仁不让。

想听越南前线故事,想听表哥谈论打仗,小虫还想知道猫耳洞。“我军前线广大指战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人在阵地在,有的战士连续一个月坚守在猫耳洞里,身体沤得发霉了,坚持不下火线……没水喝,我英勇的战士就舔一滴洞壁上的山泉……”听着土广播,遥想遥远的边陲,表哥的猫耳洞,长得像爹的猫耳朵吗?牵着爹打针,回来经过大众食堂,爹舍不得五分钱买一只。堆得老山一样高的猫耳朵,爹真的出手偷了吗?纵是偷的,爹也不肯独享。“小虫你一上午都不尿啊?”爹让小虫走远点,爹怕小虫尴尬。小半只猫耳朵,小虫嚼着吞不下,喉头哽咽着。他看见爹被人扯下了裤子,小街痞子往裆里踢,嚷着踢毽子踢毽子。爹非毽子,却被踢得飞起,是叫人踢死的,爹不是针打死的,是叫人打死的。爹蜷曲着身,春蟮般翻滚着,冲小虫喊,叫他滚远一点。一方面是不想让小虫看他被打,一方面也是不让小虫向他学习呢。

退伍归来的表哥,刚打完胜仗的表哥,荣立二等战功,把小腿膝盖处的伤痕展示出来:“弹片擦的,嗨,差点把它丢在小越南了。”小东看了跟小虫说:“嘻嘻,哪像弹片擦的,倒像是蚂蟥叮的。”

表哥问小虫:“她不信吗?”

小虫说:“送我一顶五星帽,就告诉你。”

小姑妈家的田名大七斗,三亩多,打格的秧绳不够长,表哥跳下田,用埋地雷般的笨法子。小东说:其实顺田埂弯儿栽插,就像我们纳鞋底那样,田弯禾也弯,还好看些。二嫂也说:“像纳鞋底一样插,收割时割稻也顺手。”

小姑妈脸色忧郁,喃喃道:“死营长,许大炮他们……”

“他们怎么了?许大炮算根毛!”表哥不同寻常地愤怒。

退伍兵,擂擂胸,拍拍留有战场“记号”的小腿:“这个有我呢!”小虫看见表哥把未褪色的军裤下放一截,遮盖住膝下。望不到边的大七斗田,像海,插秧好手你追我赶,仿佛比赛。小虫不甘落后,不怕把手指儿插疼。栽深,插稳,早已不放湖鸭了,但常常被“关了门”。“关门”就是被超越了,被对手打败。栽两行退一步,从前往后退,插秧跟写字一样,开“历史的倒车”。这倒车开了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了,手过秧青,脚走禾起,是人引发了秧,却是秧赶走了人——秧站稳脚跟,仿佛懂事地说:回家吃饭去吧,劳作的人们,让我们静静地长!

二嫂眼看过了小虫,就说:“关门打狗哦,画箍做牢,可有人给你送饭呀。”被超越唤为“做牢”,做牢得有人送饭。小东打呵呵,她叫小虫坚决别让位二嫂,坚守革命阵地,真的做牢我给你送饭。

二嫂:“要送饭也是小桂呀,嘻嘻,姐姐别抢妹子的饭碗啊。”

丢个秧把,小东让二嫂的屁股后“开花”。小东憋一口气,埋头弯腰,两手如递如拾莲花,手起秧落,嘀嘀嗒,嘀嘀嗒,像上紧发条的秒针,带来由远而近好听的马蹄声。超过表哥时,小东笑道一声:“解放军同志,你怎么办?”表哥愣着,乖乖让出位子,手握秧把,傻傻地观赏。表哥望着小东,手起秧落,秧落水响,水响田青,眼看又超了二嫂,但二嫂不肯轻易缴械的,就像他在越南战场。他跟小虫讲有一天他们班被围困,越南兵高喊“缴枪不杀”,用蹩脚的云南方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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