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听着他这么问神色稍稍紧蹙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
“想要查清她在晕倒之前谁给她打了电话。”季子琛也没有想要隐瞒着她，故而没有一点难为情之意。
“你监视她？”
送个的嘴角微微翘动了一下，自己也不过是通过雪儿的口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根本不清楚沈淑媛晕倒的而具体情况。雪儿是不可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季子琛的，那么他是如何知道的呢？除了监视她似乎想不到什么更恰当的理由。
“算不得监视，我过去之后便让林峰也跟着过去了，只不过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他而已。”
那天发生的事情他也是担心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容华可以不管不顾可他不行。鉴于五六年前的事情他这善后工作也必须做好，若是沈淑媛自杀了怎么办？可他想不到的是沈淑媛的抗压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就在他以为整件事情会以她的离开为圆点的时候去不曾想她昏过去了。
听着他略带冠冕堂皇的理由，宋歌狠狠皱了皱眉头。他总是有办法将那见不到光的事情说的这么正大光明，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人很讨厌吗？让人跟过去没有带走，试问这和监视有何实质上的区别？
“我并不清楚她有什么仇人，这些年她虽然退居幕后，可当初在煌亨发展的时候也是雷厉风行的主，所以有没有仇人真的不好说。”
哪一个公司的发展里面没有一点阴私和见不得人，可煌亨向来以业界好口碑进军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吧！
“她私生活如何？”
依着他的分析应该不会是公务上的事情，毕竟她也算是一个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他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当场晕过去，所以能让她有那么大情绪起伏的恐怕也只有她的私事了。
“季子琛，你查案呢？”
宋歌神色怪异地盯着他看了两眼，那是自己的婆婆，自己能一天将她当做犯人一样监视着吗？况且沈淑媛的人品她还是很相信的，不觉得她私生活有多么糟糕。
听出她言语中不乐意的回答，季子琛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脸蛋：“我只做你一个人的警察。”
而不等宋歌有所反应他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唇角，那轻轻滑滑的感觉让宋歌瞬间从怔愣里面惊醒了过来，就在她要反抗的时候他已经将她轻轻压在了沙发上让她不能动弹。
“季子琛，你……”她的小唇呜呜得发出了几个音节，然后已经被深埋在了唇齿相交之中。
看着她越来越涨红的脸蛋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只是身体并没有离开她：“歌儿，你的卧室被那小家伙占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
他的话语虽然没有说完，可那暧昧的眼神已经无限制地传递了他后面想要说的话语，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他这困觉的讯息发的也太明显了一些。而且她已经明晃晃地感觉到了他某处的异动，所以她只能一脸面无表情地装死人。
感觉到身下人的不配合他稍稍动了动她的鼻尖，然后将自己的身子和她贴切的更紧了一些，像是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穿透过去的余热一般。从上空传来的灼热的呼吸声让她口干舌燥了起来，像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她想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季子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原本他是不准备接听，毕竟事情都到这个档口了水到渠成的事情。然而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手机铃响似乎没有停闲的意思，他倏然爬起来将电话拢到了手里，声音里面有着几分不一样的冷硬。
“喂。”
那边听电话的沈念歌听出他声音里面略显沙哑的气息神情微微冷凝了一下，不过纵使自己的指甲快要将她掌心里面的肉掐掉，她都没有挂掉这不合时宜的通话：“儿子病了，现在我们在医院。”
听着那边的声音季子琛眉头上的冷厉收敛了不少，不过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蹙眉：“严重吗？”
“高烧不断。”
“我马上过来。”
他说着便挂断了电话，而这飞速的挂电话声让沈念歌皱起的眉头才微微熨帖了一下，幸好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傍身，否则如今的她恐怕早就坐不住了——这男人啊！果然是最无情的东西。
宋歌看着他越来越紧皱的眉宇并没有说任何话，直至他一声不吭的离开她才伸了一个懒腰向着卧室走去。不管沈念歌的话是真是假，不得不说季子勋说对了一句话：“这男人最重要的还不是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原先觉得季子琛这个冷面煞神除了事业或许没有旁的东西，可如今再看明显不是。原来在他的心里面家庭占据的比例也很大，可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一点呢？是因为人不同，所以待遇也不一样吗？她现在甚至有点微微的好奇，若是自己的女儿还活着，那么他会拥有这样的慈父心肠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摇了摇头，心底止不住地嘲讽自己。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何必这样瞻前顾后呢？
季子琛这一次离开好些天没有见到人影，而宋歌也乐得逍遥。每天不是拍戏就是带着雪儿去医院照顾沈淑媛，让她感觉到有趣的是这中途她居然没有碰到一次厉胜爵，那个男人难道真的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吗？
等着看护将雪儿抱出去沈淑媛才拉着她忙碌的人影坐到了一旁：“你一天也忙坏了，和我坐着聊一会儿。”
“嗯。”
她将手里面的活计放下，然后将沈淑媛后背的靠枕给她重新置放了一下。而沈淑媛看着她这细心的动作，也稍稍摇了摇头。
“小歌，我这些天不说不代表我不在思考。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歌微微顿了一下神色才轻语：“他说要离婚，我答应了。”
“那你想离吗？”
沈淑媛放在两侧的手稍稍紧了一下，神色里面也带上了稍有的不确定。那一张略微紧张的脸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依照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
宋歌眼中盛满了无奈，其实对于这段婚姻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厉胜爵想要终止那就终止吧！毕竟当初他给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如今他想要解脱自己也没有立场赖着不走。
她只是放不下雪儿，担心她受伤害。
“为什么没有，你是雪儿的妈妈是我的儿媳妇，我们不让你离开他难道就能决定的了吗？”沈淑媛说话的时候显然有些气愤，对于那个儿子明显是失望透顶。
“妈，你应该清楚他是什么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是拽不回来的。我和他开始的时候便注定了结局，所以没有谁对谁错。”她更多的是希望沈淑媛能够理解厉胜爵，不要再给雪儿讲那些有的没有的了，因为她和他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可是雪儿怎么办？宋歌，她一出生没有了亲生母亲，这些年你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你知道你离开会给她造成什么吗？”
沈淑媛知道宋歌放不下雪儿，更不忍让她不开心。她对于雪儿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一个养母该有的情怀与责任，所以她在博弈，博弈她舍不得雪儿。
看着她愣神，她又无奈地叹息：“知道我为什么给雪儿说你会和他爸爸离婚吗？因为纵使再天真无邪的孩子也会有长大的时间，慢慢地她会发现她生活里面的全部都是谎言。”
“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对你很残忍，可我只想说若是哪一天你有了真正愿意携手一辈子的人我们祖孙二人也不会拖着你的后腿，可你此时并没有不是吗？”沈淑媛也不想将她的一辈子绑在厉胜爵这快要沉没的轮船上，可她希望再给她一点时间也给雪儿一点时间。
“妈，我……”
“你不用着急着回答我好好去想一想，至于他那里我去说。”
她可以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自由自在去。可这事情他必须得依着自己，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什么而活了。
“好，我想一想。”
沈淑媛听到她这么说心情才莫名放松了一些，她知道宋歌的软肋是什么。或许时间经历在她的心田筑起了一堵墙，可她终究是善良的。
宋歌刚将女儿带回家辅导她作业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打破了一室寂静，雪儿看了一眼她放置在一旁的手机，然后在洁白的纸张上继续自己的涂鸦之作。宋歌看清手机来电之后便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而她稍稍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女儿亦步亦趋跟上来的小步伐。
雪儿看着自己跟踪被抓包，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孔然后将头别在了一旁，显然没有想过要否认自己跟踪的行径。而宋歌看着她那倔强的小模样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爸的电话，这下放心了吧！”
听着是厉胜爵的电话雪儿微微放心了一些，然后小步子又稍稍踱回去。看着她继续趴在那里涂鸦的模样，宋歌摇了摇头然后从卧室走了进去。
“喂。”
“今天你去医院了？”
“嗯。”
“我母亲和你说什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