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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母亲梗概(3)

你们爷爷在重庆安家后,写信让你们爸从孝感农村老家过来团聚。于是,你们爸就跟着他的“昆山叔”步行二千里到了重庆。你们都见过你们爸脚肚子上的青筋吧,盘根错节的,好像随时都会跳出肉皮外来。这些青筋就是你们爸当年顺长江而上走出来的。

你们爸在他们几弟兄中最能读书,读了重庆一中(中正中学),又读了重庆园艺学校。园艺学校在北碚,后来并入了西农。

你们爸正把园艺学得上瘾、准备在工作中一展本事时,学校接上级指示,决定变“鲜花珍草”为“发展农业”,这样,你们爸那个园艺班就在毕业前夕,被改为了茶技班。正因为改为了茶叶栽培技术班,你们爸才在再一次的入室读书中来到了灌县的学习班。这样,我们就认识了。算来,这是1954年的事。

你们爸,“领导一切”的“工人阶级”的儿子,开朗、正义、高高大大,这你们知道。你们或许不知道,你们爸年轻时多么阳光、健康、英俊,还把一只口琴吹得悠远无比。那时,我们都喜欢唱革命歌曲和苏联歌曲,那时,我们都有一颗文艺的心。

他需要的是阳光的照耀,我需要的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接班人。

你们爸很优秀,我是地主的女儿,我需要的,他都有。他需要的,我应该也是有的——你们看过我那时的照片吧,辫子又黑又长。

我们相爱了。

在灌县茶试站学习期间有一个去乡镇实践的安排。全班分了几个实践组,我作为已参工的革命干部,当了其中一个组的领队。我的任务是,带着分给我的两男两女学生去漩口、紫坪铺实践茶叶栽培技术。两男两女四个学生中,其中一个是你们爸。你们爸虽然大我四岁,但他还是一个未毕业的学生。

莽莽岷山中的漩口、紫坪铺一带是北宋时期茶农王小波、李顺起义的地方,正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在我当领队、你们爸当学生队员的那个阶段,你们爸向我提出了建立恋爱关系的要求。

我与你们爸在学习班时就是一个组的;实践回来后又开始学习,但你们爸却不想与我同组了;他不想与我同组——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好意思;那时的恋爱,就像搞地下工作。

他说:“瑞芬,我想换个组。”

我说:“为啥?”

他说:“影响不好。”

我说:“换哪个组?”

他说:“三组。”

我说:“不是三组。”

他说:“那是哪个组?”

我说:“刘敏棣那个组。”

他说:“你该不是在吃醋吧。”

你们爸最终去了刘敏棣所在的三组。

灌县茶试站学习时间为一年。一年后,你们爸被分到大巴山腹地的达县专区农业局,十几天后,又被分到大巴山深处、川陕交界处的万源县人民政府农业科。

这下,我们天各一方了。由于天各一方,问题多多,困难重重,我和你们爸分手了。

分手后不久,灌县当地一个叫周驷田的公安开始追我。这个信息,筠连开会那次被你们爸的一个参会同学晓得了,这样,你们爸也晓得了。你们爸晓得有人追我后,又反过来追我了。他给我写了一封长信,啥都写了,啥都写了也就一句话,想与我重归旧好。

我给你们爸回了信,答应他的要求,和好如初。

这一和好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我跟周公安说明了情况,并把一个姓廖的电影放映员介绍给他当女朋友。周公安很文明,并表示理解与接受。

我和你们爸是1958年10月1日举办的婚礼。

为了这个婚礼,我去了万源。你们爸在万源是单身汉,没有自己的家,我和你们爸是在县政府会议室结的婚。那天有两对新人结婚,除了我和你们爸,还有李县长与他的对象。我们收到的贺礼有脸盆、毛巾、肥皂。

县政府把打字室油印间腾出来,做了我和你们爸的洞房。铺盖、枕头是借的,我们只买了床单、枕巾。结婚刚三天,我们就去了你们爸的下乡地庙坡区。在庙坡,杜乡长让出了他的寝室,这让我们特别感动。

为了不影响你们爸的工作,我的婚假还没耍完就踏上了返程路。走的那天,你们爸把我送到一个叫“偏岩子”的地方就回了庙坡。他说送到县城,被领导看见,领导会不高兴的。

我说:“玉阶,你就不怕我不高兴?”

他说:“你会理解的。”

我说:“我不理解。”

他说:“都在干革命、促生产。我们,卿卿我我,缠缠绵绵,这算啥呢?”

我笑了:“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好了,再见。”

我一个人走到县城汽车站买了车票,第二天坐上了去重庆的班车。

到了重庆后,我在杨家坪你们爷爷家耍了几天。——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母亲正是在这几天饿死在了凤鸣。由于婚假未完,我回了趟凤鸣,在凤鸣,看见了母亲的坟冢。

那时的时间好像永远用不完,车在路上慢腾腾开也不觉得怎么怎么样。从灌县坐汽车到成都,从成都坐火车到重庆,再从重庆坐汽车到大竹,到达县,最后到万源,每到一个地方就要住一夜,这样,灌县到万源,来回在路上的时间都需要十天。那时的配偶探亲假是路途时间除外,每年享受一个月,男女双方只能一方享受,哪方都可以,车船费实报实销。为防止重复享用,双方单位每年都得出一份证明。

婚后那些年,有时我去万源,有时你们爸回灌县,我们像南来北往的候鸟,年年都在飞来飞去。

你们爸在灌县,趁我上班时,喜欢骑着我的英国造自行车,戴着我的英纳格手表在他的同学中洋盘。有一次,他把我的手表借给了彭县的一位同学陈方发,陈方发又借给了他的护士女友。我让你们爸找陈方发把手表要回,他不干。后来,在重庆,我把这事儿告诉了你们的爷爷、婆婆,他们把你们爸骂了一顿后,你们爸才去彭县要回了表。这时,我的英纳格已被你们爸借出去整整一年了。你们看,你们爸是不是对人太好了,好得简直让人受不了。

这只英纳格,我一直戴到本世纪初才换下来。记得1997年,老大你开车拉着我和你们爸去凤鸣,我戴的都是英纳格。你们爸从未去过凤鸣,1997年那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见你们爸喜欢手表,我就动员他买一只。后来,他寄来一百元,我添了二十九元,在成都给他买了一只罗马表。这只罗马表,他戴到1984年才被一只双狮换了下来。

有一年,政府要精简干部,而我的名字就在精简名单上。我吓得不得了,弄不好,就得哪里来哪里去,回凤鸣种田。你们爸得知这个情况后,找了你们的爷爷、大伯、幺爸,准备疏通关系把我调重庆空压厂。

我等不及重庆消息就去找了县里的组织部、人事科,请他们重新核查一下我的情况。核查的结果是,我不属于参工年限有问题而必须清退回家的那一类。虚惊了一场。

1961年麦收季节,我又一次去万源耍探亲假,正是这一次,怀上了老大。

我去县政府农业科找你们爸,他们说他在茶垭。我一到茶垭,就见县工作队的人在割麦子,他们说,你们爸在另一个队。

那一次,我和你们爸,吃在公共食堂吃,住在农民家里住,跟人民公社社员没有两样。

农业部门是个经常下乡的单位,因为生了老大,我就打报告申请到一个不下乡的岗位工作。这样,1962年,我就成了灌县商业局紫坪供销社一名营业员。

两年后的夏天,我又生了老二。

妈一个人带着你们两个小孩,艰难可想而知。我请了人带,但请了人也忙不过来。我让你们爸找单位调到灌县来,你们爸不干,说开不了口。

我说:“那我抱着两个娃儿去找组织,去找你们县委书记,求他们放人。”

你们爸说:“组织不是不解决,只是解决的办法与我们想的相反。解决你到大巴山可以,解决我到成都平原不行。”

你们爸磨不过我的纠缠,终于干了。他干了,组织却是不干。我又坚持了一年多,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我含着眼泪服从组织安排,踏上了进山之路。

1965年冬天,我和你们爸结束长达七年的婚后“两地分居”生活,在万源县城安了家。那年我三十二岁。

去万源前,我卖了我的英国造自行车。我可以适应山区生活,英国造自行车不行。

5

母亲的讲述结束了。

这只是母亲前半生故事的一个梗概。如果母亲拉抻开来讲,我又宽挖深掘地写,一定会出一部长篇小说来的。

母亲几年前在万源二重岩公路上被一辆“摩的”撞了,左耳撞出了血。那以后,母亲一只耳朵越来越背,一只耳朵越来越灵。

毕竟背了一只耳,现在,母亲一说话,楼板都在震动。

毕竟背了一只耳,采访母亲已变成了一项苦差事。但再苦,这事儿也值得做。不做,我怎么知道我的上辈是怎么来的,我是怎么来的,我的后人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

趁这次母亲到成都我和二弟家耍,春节前夕,我们兄弟俩商议后,向她提了个建议:能否由我们出点材料钱,舅舅家出人力,把外爷外婆的坟适当修葺一下。

我们知道,外爷外婆的坟被时间毁得不成样子了。

对于修坟,老婆、弟妹不甚理解,但也并不反对。不反对,不是因为不想反对,而是因为她们在家中的发声基础没有我们兄弟俩足。儿子、侄儿在一边打电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哥俩尚未参工,成天想的却是如何轻轻松松挣大钱。

母亲说,修坟不是小事,农村讲究个风俗风水什么的,我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承头修坟,不知合适不。再说,我前些年就听你们舅舅家的人说过,说我们家风水旺,是因为那坟边的一棵树一直朝着女儿长呢。我在灌县,它朝着灌县长,我在万源,它朝着万源长。

我和二弟认为,把我们的想法告诉舅舅,修与不修,由舅舅决定。

母亲在我家中拨了电话。舅舅在电话那头说,这事儿太大,他要跟他的一群儿孙商议下,而儿孙们,还在外边打工,要抵拢大年三十才回来。舅舅也到了唯儿子是从的年龄。

舅舅沿成渝铁路坐火车去过重庆,我幺爸至今都记得他背去的甘蔗。他还沿襄渝铁路去过万源。我见过舅舅两次,一次在万源,一次在凤鸣。舅舅个子痩小,不多言不多语,厚道,老实。

1997年送父母去凤鸣见舅舅,也见到了舅舅的几个儿子——我的表兄表弟。当时我手头有个建筑工程,表弟刘勇说他能干,他在北京、深圳干过大工程,建过大房子。他说他手上有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凤鸣的建筑队伍全省第一、全国闻名。我想,交给哪个都是干,就交给他吧。于是,我回到成都准备好“三材”后,就打电话让他带着他的队伍来干。谁知,他只带来了两三个人,他说工人们都在工地上,一时没喊拢。我又等了他几天,还是没喊拢。我急得不行,开着桑塔纳2000连夜到内江,陪他找人,黑灯瞎火田坎坡头扯开喉咙吼。但,依然没找到。

他丢给我了一个烂摊子!期间,工地上的钢材被人盗走了一些。

我赶回成都,以蚀财免灾的心情,数着票子打发走了他的人,重新找了包工头,手忙脚乱地做完了为他擦屁股的所有事。

在成都的时候,表弟时不时会到我家中来坐坐。他每次离开后,我老婆都会大开门窗、风扇,把满屋的脚臭吹走。

春节期间,舅舅打电话来了,说商量好了,可以修,修坟费三万多元。母亲一听,吓了一跳,当即回答,算了,不修了,要修你们修吧。

的确,这个数据也吓了我和二弟一跳。也许我们是外行,我们原先的想法是,兄弟俩一人出三千元,六千元买点水泥、沙石和两块碑,应该是够了。我们的经济状况还远没有达到“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程度。

一腔热血献孝心的修坟之举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母亲还是那么爱面子,穿着、首饰还是那么讲究。除了耳障,偶尔感冒,身体很好,啥毛病没有。为了不伤牙口和便于消化,母亲的主食已变成了软饭和肥肉。

一生节约得近乎吝啬的母亲这两年陡地阔绰起来,给孙辈派过年钱,见一个给一个,出手就是一千。

母亲显见老了,不老的,还是那手好字,女中学养,字里见着呢。

她父亲富甲一方,是一个地主

她是地主唯一的女儿

我家有一张她少女的黑白照片

那条又长又粗的独辫子

被她女中时代的手紧紧捂在胸前

那是五十年代,从凤鸣到内江,从内江到成都

她中学一毕业,就在灌县参加革命工作

她服从组织安排

先是售货员,后来是技术型干部

一个工人阶级的儿子,掰开她的手

抢到了那条又长又粗的独辫子

她一发狠,跑到川陕交界的大巴山

跟了这个工人阶级的儿子一辈子

她为他生下三个崽儿

老大是诗人,老二是经理,老三是警察

她出差去过遵义。如今已退休,且年高多病

勤俭持家的美德

使她至今没破过旅游的费,北京也没去过

这个老人,解放前的小姐,“文革”中的地主婆

她是我的母亲

那个工人阶级的儿子是我父亲

而我,我是他们的大崽儿,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崽儿

——《地主的女儿》

2012年2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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