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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睡美人醒了

林诺做了一个梦,玫瑰色的梦,她的梦很长,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梦里有个王子,花楹树下林诺闭上了眼睛,静候着王子的吻……

“林诺醒了!”走廊里传出一个尖锐的喊声。

809病房前人头攒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刚刚赶来手里还拎着病志本的医生,紧随其后穿着粉色制服一路小跑的护士。

更有甚者手举吊瓶头上还裹着纱布也正往里挤着,动作滑稽可笑。

还有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大都伸长了脖子,张着嘴,或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是踮着脚不住地向病房里张望。

佩佩刚从外面回到医院,此时的室外热得像个大火炉,被晒得滚烫的路面都可以煎鸡蛋,撒点盐在上面味道还会不错。

佩佩满头大汗,脸上涂抹的脂粉都变成了浆糊,睫毛膏把下眼皮弄得黑成了一团.

唯独心情特别的好,跟男友看了一上午的房,最后选中了一套二手房,不是因为那套房多有诱惑力,只是因为它白菜的价格。

佩佩打着响指吹着口哨,坐着电梯来到八楼住院部。

刚走到楼道口,佩佩发现在林诺姐病房前聚集了好多人,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佩佩不禁心头一紧:“林诺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佩佩像一只扑棱蛾子张开翅膀飞到林诺姐病房前,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嚷嚷着:“让一让,前面的让一让,出了什么事?让我进去!”

佩佩长得娇小,使出全身的力气从人群的空隙里钻了进去。

“挤什么?挤什么?他娘的谁挤呢?”有人气急败坏地嚷嚷道。

挤到最前面佩佩看傻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即便不敢相信,还是发生了。

林诺醒了,沉睡了三年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林诺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长时间未剪的秀发双肩垂下,她的美是在眼睛,可能是睫毛又黑又长的的缘故,眼眸深邃迷人,脸庞白皙,唇线柔美嘴角微微上翘,美得惊艳,美得脱俗。

林诺半倚半靠在枕头上,三年的时间粒米未进,只是靠每天输着营养液,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

林诺坐在床上,瞪着惊恐万状的眼睛看着一群奇怪的陌生人,正常的,不正常的,受伤的,裹着纱布的,拄着拐的,举着吊瓶的,无奇不有。

林诺的眼神黑暗、空灵,像烟波浩渺的星空,黑暗席卷了璀璨,狂风肆虐了星辰,幽暗、深邃、惶恐,躁动,目光像阑珊的街灯闪烁、迷离。

佩佩看到林诺姐醒了很惊喜,抹了一把眼角激动的眼泪,来到林诺面前,低下身问道:“林诺姐,你醒了?我是佩佩,记得我吗?熟悉我的声音吗?”

林诺波澜不兴地看了佩佩一眼,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照顾了自己二年的佩佩是何许人也。

“大家让一下,我是患者的主治医生!”一位手拿病志本的医生喊道。

正往里挤的是柳医生,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进来,差点把病志本挤掉,最后他把病志本举过头顶,方才一起带到林诺的病床边。

那位紧跟着柳医生的小护士还留在了走廊里,她挤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柳医生是林诺的主治医生,白大褂能穿出很笔挺的感觉,头发梳得又光又亮,苍蝇走在上面都会崴脚,鞋子擦得锃亮,可以当镜子照。

柳医生回想起三年前林诺被救护车拉到急救室的时候浑身是血,重度昏迷,伤势危重,那情形又怎能用凄惨两字来形容。

柳医生看着佩佩说道:“佩佩,林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这段时间千万不能离开人,知道吗?”柳医生跟佩佩打了两年的交道已经算是很熟悉了。

“噢,知道了,不会离开半步的。”佩佩举起涂着粉色指甲油的左手保证到。

“柳医生,林诺姐可以吃些东西吗?”佩佩问道。

“当然,软一点的,喝点汤什么的都是可以的。”柳医生边说边在病志本上写着什么。

“噢,晓得了。”佩佩又伸出涂着蓝色指甲油的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林诺,你感觉怎么样?”柳医生语气温和地问道。

林诺并没有理睬柳医生,只是用手扯了扯身上宽松肥大的病号服,又向四周扫视了一番。靠墙的位置有一张折叠床,有时太晚佩佩就在折叠床上凑合一宿,扫视了一圈又把目光投向佩佩。

佩佩是位长相很普通的姑娘,是扔到人群里立马会消失的那种,皮肤黝黑还有斑点,为了盖住斑点所以会抹一层厚厚的粉底,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眼睛、鼻子也有一点小可爱,总是涂着浓浓的眼影和睫毛膏。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病人需要休息,都散了吧。”柳医生招呼着大家都散去了,自己又低头看了眼林诺,确定一切很正常柳医生才转身离开。

离开前柳医生又叮嘱了佩佩几句,可佩佩什么也没记住,她的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一件事。

漂亮的小护士一直没有挤进去,看柳医生出来了也跟着回去了,屁颠屁颠地跟在柳医生的身后追问着刚才所有的细节。

散去的人们一边走一边还议论着林诺的美貌,那位脑袋上裹着纱布的家伙觉得从林诺的病房出来后头都不疼了,所以说秀色可餐不足为奇,秀色是否能治病还是值得商榷。

病房里只有林诺和佩佩,佩佩把门关上了,还拉上了门帘,前段时间佩佩自己动手挂上去的,挡住了那些好事者的目光,但门帘有些薄,还是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偷窥者的身影。

林诺瞪着大眼睛看着佩佩,佩佩笑着问道:“林诺姐,你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林诺摇了摇头:“我不渴,你是谁?我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佩佩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愕,但马上又故作镇静地答道:“我是佩佩呀,不记得我了吗?我……我是医院请来的……护工。”

佩佩言辞闪烁,好像在刻意掩饰什么。

“那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林诺一脸的疑惑,又重复了刚才的问话。

“那个……我也不清楚……好像出了什么意外吧。”佩佩的目光摇摆不定。

“意外?什么意外?”林诺追问道。

佩佩的嘴里好像含着一块石头,说话变得含糊不清:“我……我好像也不清楚。”

佩佩绝不会向林诺提及三年前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自己的男友于飞飙车时撞飞了林诺。

一年后男友出狱,于飞来到医院,看到林诺孤苦伶仃地躺在病床上,没有家人的照顾和陪伴,于心不忍的于飞和佩佩照顾起了一直昏迷的林诺。

佩佩看着醒过来的林诺,不禁想起男友阿飞说过的话:“如果林诺姐醒了,就让她跟我们住在一起。”佩佩的心情极其的纠结。

上午看的那套房只有四十几个平方,一室一厅,卧室还凑合,客厅小得就像个火柴盒,如果林诺也要住进来,就要多张床,那房间真地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佩佩看着林诺,她看上去还很虚弱,很可能是累了,她又躺下睡着了,熟睡中的林诺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像是睡梦中的少女。

佩佩掏出手机,想把林诺醒来的消息告诉于飞,可她犹豫了再三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佩佩的手碰到了房东借给她的一把钥匙,房子破旧,就连钥匙也像个古董,暗黄色脱了一块块的漆,像是从古墓里刚挖出来。

佩佩一夜未眠,空洞洞的目光盯着棚顶,似乎要把棚顶看穿,熬夜让佩佩的眼睛整整黑了一大圈,成了熊猫眼,整晚的心思都写了在脸上。

佩佩没有心思化装,第一次裸装,不化装的佩佩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尴尬,可再浓的装也遮不住她的黑眼圈。

翌日中午,医生和护士都午休了,佩佩出去溜达了一圈,值班的美小护双手拄着下巴正打盹呢!

听住院的一位爱八卦的马大姐说美小护恋爱了,马大姐的声音特别的尖锐,像穿梭在树梢发情的一只雌猴。

马大姐八卦说美小护恋上了刚刚离婚的柳医生,说是前天的晚上还看到他们在走廊里卿卿我我,估计此时正做桃花梦呢。

住院的病人吃过饭大都在午睡,走廊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林诺方才睡了一觉,午饭吃得有点晚。

佩佩特意给林诺打了很丰盛的午饭,牛骨汤,荸荠炖排骨,还有一份拌花菜,一碗煮得很软的白米粥.

林诺吃得很少,喝了几口粥,吃了点花菜,又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勺子。

佩佩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从来都不舍得花这么多钱打菜,看林诺不吃就自己一个人吃了起来,即使肚子塞得满满的,还是觉得头重脚轻,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要升仙的节奏。

吃过午饭,佩佩打了盆水,给林诺擦了擦脸,“林诺姐,呆会儿我带你出去透透气,你在床上躺了好久,我们出去走走吧。”佩佩对林诺说。

病房里特别的闷热,很压抑,佩佩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林诺此时像个乖巧的孩子,很信任、很依恋佩佩,她点了点头,“好,病房里太闷了,我好想出去走走。”

“林诺姐,你在床上都躺三年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佩佩说话时语速很快,“我照顾了你两年,头一年你就孤零零地躺在这里,怪可怜的,哎!”

“那我的家人呢?没有家人来看过我吗?”

“没有,除了我和我的男友!”

林诺很失望地应了一声:“噢。”

佩佩又给林诺擦了后背,还不时地感叹美人就是美人,就连个后背都很迷人,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可以清楚地看到血管的纹路,像一幅迷人的山水画。

擦完后佩佩给林诺换上了一件漂亮的粉色波点长裙,软底的凉鞋是佩佩平时穿的,大小还刚巧合适。

裙子是佩佩买给林诺的,地摊货价钱不贵,可穿在林诺身上俨然像正宗的大牌的裙子。

佩佩帮林诺把长发束在脑后,看上去像是要去沙滩冲浪的少女。

佩佩背上磨得泛着白边的挎包就带着林诺乘电梯下了楼,并没在意把破旧的手机落在了桌子上。

长时间没出过门,刚走出楼门口强烈的阳光刺得林诺睁不开眼睛。

佩佩把林诺拉到光线稍弱的地方,缓了好一阵,才拉着林诺出去了,林诺用手遮着强烈的光线,在阳光下走了一段路,林诺才一点点适应了。

佩佩拉着林诺走在住院部的林荫路上,稍许凉快了些,此时佩佩的心却翻江倒海:林诺姐,房子太小实在容不下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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