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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镇青年

我爸来苞谷地转的时候我还在草棚里做梦。总觉得自己还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闷热的天底下终于透进来几丝清风,梦中,有人推开门进来了,绿色的阳光摇曳着,突闪着,狗在我身子底下吃得噼里啪啦;我爸叫我,叫了几声,我想应他,但就是说不出话来,我感到恐惧——我突然睁开眼,面前却安静得吓人,我身子僵硬,不知今宵酒醒何处!

刘鸿是昨天黄昏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也是筋疲力尽,但看得出她的甜蜜满足。她在我额头亲了又亲,在汽车站把我搂了又抱,反正是极难分难舍的样子。

这一天一夜的相处,几次鱼水交欢,确实让我都觉得口干舌燥的,不想这一觉睡得竟如死去一般。

等我从草棚里艰难地爬出来的时候,险些跌了一跤。我爸手里提着两截子折断的苞米转过身来看我,他穿着胶鞋,打湿了的裤脚一只高一只低,看我没事,他又转过去继续在田埂上转悠。他的背明显佝偻着,背上灰扑扑一片,稀疏的头顶头发花白,一身旧式的军装因为虚胖显得又小又紧。

要回老家之前,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爸在电话里拉长了调子说:“谁人不爱子孙贤,谁人不爱千钟粟。现在你也见过世面了,成都也好,大学也罢,磨刀恨不利,刀利伤人指,你要回就回吧。”

我支支吾吾。

我爸停顿良久,长长叹息一声,像是对自己说话:“唉,假缎染就真红色,也被旁人说是非。你这样回来,全堡子都会捂了嘴巴笑话我们!我们自己放屁自己闻着香就罢了……回来也好,赵家坎苞谷地的草棚也支好了,你暂时就住那儿,早晚回家吃饭,也算给家里做点事情。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少年光有文曲星,过后哪来贵人扶,如今只剩空欢喜,也罢也罢……”

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现在说话这般难听。想当年我爸引经据典满腹学问,我想读大学也是听了他当时一句“有田不耕仓廪虚,有书不读子孙愚”,现在我读也没有读个名堂出来,反而吃喝嫖赌糟蹋了家里不少血汗钱。但以我现在的心情,我宁愿我爸现在立马闭嘴,这一条条一句句说出来,怎么听都只觉得是些莫名堂的屁话,让人内心极不舒服。

难道是我想这样吗?我也不想这样,自己就是这个鸟样,能指望谁呢?不好意思地说,对我这种烂人还有什么奇招偏方儿呢?

我爸的安排是对的。我回到我家的时候,才感觉到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已然是我的异土了。我爸说得对:小时是兄弟,长大各乡里。

所谓故乡只在梦里,所谓我家已是我哥的家了。

等我擦洗完脸,他又转回来了,也不看我,一边剐苞谷皮,一边自言自语:

“都回来这么久了,长住这里也不是办法,回家吃晚饭——狗不嫌家穷,搬回去住吧!”

我爸说完走了,又是高一脚的矮一脚。我良心颇受谴责,一边在田埂上走来走去,一边想起很多事情来。

如果不读书会怎么样?像我哥一样变成地道的乡村青年?或者像我若干辍学的初中同学一样成个小镇青年?但真不读个书,我爸的今天注定是我的明天。我爸历经沧桑,既封建,也迷信,有才思,也手巧,是农村里很有才的一类人。但他或他们绝大多数注定沉寂。在现实生活中理想都被磨砺掉了,他不敢面对现实,只好沉溺在那些言辞凿凿的经典文句幻构的理想世界里,伟大正义而又空泛无聊。

我现在沉溺在这片苞谷地和甘蔗林,是不是也一样是在逃避?我以前生活的勇气呢?那种憧憬呢?希冀着大学毕业了有个文凭就有快乐的人生,以为外面的世界满地黄金白银,以为“春风得意马蹄疾,从此不做西昌人”。我原想着从此扬眉吐气,终于衣锦还乡,原想着让父母享福,亲戚荣耀,没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是世界变化太快,是我自己从来就没想明白,是我自己原本就太天真了!

梦固然要醒,可梦醒时分却如此这般郁结而悠长。

我爸没有责备我,因为这世上我是他唯一的血脉。但我知道自己的人生和希望都是被自己毫无怜惜地给毁掉的。真正是印证了“世事明如镜,前程暗似漆”这句话了。我内心不安,我原以为我已经接受了这青春无所事事的现状,但心灰意冷后突然间良心受到谴责的感觉,就像被电击了一下,我麻木的神经突然间一颤,这让我惶然不知所措。

早上吃完饭我搭我哥的车去镇上,下车的时候我找我哥借了两百元钱。我趁着赶场去镇上看看,也真心觉得自己是该换个人样活下去了。

我从村里的大路往街上走,路上有一个硕大的牛马市场。云贵川南来北往的牛马贩子云集于此,满场的牛马熙熙攘攘,满地的牛马屎尿堆积如山。

太阳隔东山已经有两扁担高了。金色的阳光从牦牛山上一层层往下剥落,最后整个古旧、熟悉的镇落都呈现在明艳艳的阳光里。

理发馆还没有开门,我索性在路上转悠。沿着拓宽的108国道公路,锅盖梁镇形成了新的集市中心,一排排崭新的房屋矗立在道路两旁,没有规划,自以为是的各式各样的建筑,很现代,但也显得不伦不类。镇子原来的两条主街道被周边新兴的街道和新建的房屋所包围,显得破败不堪,异常拥挤。

过往的汽车寸步难行,把喇叭按得震天响。狭窄的道路两边摆摊的人只管做自己的生意,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赶场的人们,一部分沉浸在讨价还价的热闹与嘈杂中,更多的表情麻木呆滞,偶尔抬起头为来往小轿车行注目礼的人,不一定看得出车的名贵,只是想瞅一眼开车的人是哪个村的暴发户。从镇左边走到右边,以村为街的村民们大多仍以种地为生,间或充当小商小贩,经营着茶馆录像厅、打米房、制衣店、小诊所、小副食、美发店、鱼肉摊、调味铺、农药店,卖纸钱冥币、砂锅砂罐、电子电器、肥料种子,兼或自家的粮食、鸡蛋、水果。右边粮食局的旧房子早已是成规模的商铺,我从中间的路顺坡往下,以供销社门市为中心的街道两边,是天南地北来往的各类商贩,安假牙的,卖藏药的,补铝锅修瓷碗的,乱七八糟地经营着些奇奇怪怪的生意。

七村八社的汉人骑着摩托车来来往往,乡音和引擎声重叠在一起。也有专在逢场才来的彝族商贩,在尘土飞扬的地上开始铺毡子,上面摆卖些彝族成衣、漆器及手工小饰品。但这里也是最热闹的地方,午后即将拥出大群的彝人席地而坐,他们用牛马载了羊皮、洋芋、圆根、花椒、山菌等山货,赶着羊群成群结队下来,现在都典了货、收了钞,于是在电杆上系了马,打了酒围成一圈坐在地上。他们中间摆着几大箱啤酒、几大瓶苞谷酒。等到下午风起的时候,汉子们制造的满地烟草灰尘、甘蔗渣子、糖纸塑料,混合着满天的唾沫星子,就将随着风旋起,在小镇上空盘旋成一道暗黄的风景线。

我在锅盖梁小学附近一家老旧的理发店里坐下来。我之所以选择这家店,是因为它的店面风格还停留在我读小学时的水平,甚至墙上的贴画,我怀疑都已经有二十年的光景了。

当年轻人都把自己送到美容美发厅的时候,我依然渴望少年时的那种本真。

老板早已经换了。我给老板说推个“犯人头”,这种发型简单方便,用推子从后脑勺一直推到前额就算完了。我爸以前常给我剪这发型,剪完了就像犯人一样,所以我叫它犯人头。

说完我打算闭目养神。七月份小学已经放假,这个店很偏,而且来的时间又早,我原以为没有什么客人,但理发的黄毛后生刚给我推了一铲,门口就又来了两个人。

我从镜子里看去,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不是前天晚上网吧里那个黑富美嘛!

黑富美表情严峻、业务繁忙,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理发店很小,只剩下一个空位子,她就在我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来。我看跟她一起进来的人,却不是昨天的大脸女生,这次换了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那男人穿着时尚,脸上几道横肉之间还有道刀疤,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金链子,手上缠绕着一串很长的佛珠,他对黑富美用彝语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出去了。

黑富美打电话的时候,突然看到我了,对着镜子里的我露出又紧张又惊奇的表情。

“小镇青年呀!”

“嗯,是我!”

“太巧了吧!?”

“是,有点巧……”我说。

这下似乎无话可说了,冷场了几分钟。这期间我一直在留意她的表情变化,她似乎有点意外,但为这格外的意外还没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她试图在感性上说服自己,但理性上又在给自己做很严肃的分析,最后,似乎不顾一切,豁出去了似的,问我:

“你做什么的,到底?昨天你怎么没有上QQ?”

我吊儿郎当地说:“你查户口的啊?我是警察,你信吗?我说我手机没有QQ,你信不信?”

她一脸惊讶,过后看我是在开玩笑,这才撇了一下嘴巴,说:“谁信你……”

我见她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觉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明明想跟你交朋友又还遮遮挡挡,即不光明也不磊落,笑的是她说话的语调时而模仿大人口吻成熟夸张,时而又恢复她孩子气的活泼可爱,跟我以前认识的女生不太一样。过了一会儿,她又自言自语,语气稍显平和些了:“噢,我朋友还说要谢谢你!”

我说:“不客气。”

她是来洗头发的,跟我聊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几次,这几次她都掐了。等洗头的小妹给她洗完了,她脖子上裹着毛巾,顶着一头湿发又坐到了我身边。

我说:“你男朋友很酷!”

她说:“你弄错了,那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表哥。”

我噢了一声。

手机又响,她看了一眼,又掐了。

“你女朋友呢?”

我说:“没有。”

手机又响,她干脆关机。

“你不戴眼镜我还不习惯!你剪了头发要帅得多!”

我淡淡地笑笑,觉得不该让她过度热情,便随便应付了一下,表情冷酷无情。

等我去洗了回来时,她的头发已经吹好了,但她却不走,斜着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点水汪汪的。

这种感觉我似曾相识,但一下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刘鸿吗?显然又不是。

“我记你个电话,以后QQ被盗了找你。”她似乎是鼓起勇气才开的口,但又想让我听起来不那么直接。

我笑笑,心想妈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多借口,不过还是给了她。

我给了她,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看着镜子里的她,突然觉得她那么熟悉,于是不经意地说:“你很像我一个同学……”

她很开心,反问我说:“是像初恋情人吗?”

吹头的小妹忍不住扑哧笑了。

我也笑了,我说:“是有点……”

刚说完她表哥就进来了,表哥把钱付了。她对着镜子,我在镜子里看她才发现她是一个单眼皮!鼻梁削,眼窝深,眉毛直,眼角两边有点往上飞,有点丹凤眼的感觉。她把头发理了理,我一下看见她细小的脖颈,白白的皮肤里透着浓密的发根,她抬起头来时,绷紧的皮肤像她紧绷的神经一般舒展了。这小女生对于初来的爱情反应过度,机器人般的搔首弄姿让我觉得反而有点可爱。

直到最后她对着镜子晃动了下手指,我看到那满手的戒指个个锃亮,这才想起她那一包的百元大钞。

她说我走了。说话的时候小嘴唇轻轻跳动,嘴角调皮可爱,语意里有些恋恋不舍。

我会意地笑笑,突然也有些舍不得,于是在镜子里目送着她出门去,坐上她表哥的摩托车,一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我去付钱的时候,小妹儿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帅哥人家喜欢你噢!”

我笑笑,不置可否。

理了发我买了些手纸肥皂脸盆之类的生活用品,然后又去旁边的报亭买了份报纸。回家的时候我哥也刚跑车回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哥打开两瓶啤酒,跟我爸和我各倒了一杯,然后自己先干为敬。我哥初中辍学,买了辆二手货车跑运输,就在去年,我哥把我们家的老宅拆了,重新修了一楼一底的楼房。我哥现在很神气,说话的语气就像家长。酒过三巡,哥哥微微仰着脖子,红着脸,骄傲地对我说:

“兄弟,你读书花了那么多钱,要是这钱都给我,再添两部车,现在房子都给你修好了……”

我哥跟他亲爸姓,我跟我妈姓,他叫大义,我叫大仁,名字都是我妈取的。这两个名字合起来就是我妈常念叨的“大仁大义”。我曾经想过我们哥俩怎么跟我亲爸没什么相干呢,我还曾经为我爸打抱不平,但我不知道其实我爸并不在乎这个。

我不置可否。我跟我哥虽然同母异父,但知道我哥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但不爽他的语气,不经意间那看不起我的意思还是流露了出来。

我妈说:“别这样说你弟,做人要大仁大义。”我妈还是七〇年末的高中毕业生,骨骼宽大,身形壮实,年轻时做过代课教师,做事干练,说话语速很快。

我哥一下子转过身来对着我妈,抢过话头,劈头盖脸地说:“你们看,你们看,你们把他惯成什么样了?真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啊。人家不是我亲爸,你也不是我亲妈?”

我妈把碗一摔,伸手就打过去,手落在我哥胳膊上,我妈声色俱厉地说:“我不是你亲妈?你河沟里捡来的?这些年是谁没有吃没得穿还把你拉扯大?容易吗我?你亲爸泉下有知,你对得起他吗?”

“我对不起他,你对得起他吗?我要出去给人家开车,你们说是血盆里捞饭吃,我要去打工,你们说父母在不远行。”

我妈就说:“不让你出去打工错了没有?你看隔壁子你小叔家,娃娃出去打工,钱没挣到多少,娃娃儿没有人管,把两个老的累成什么样子?”

“我不出去打工,你们教育孩子教育得好啊?看动画片,打游戏,上网,只要在家就能看一整天,连饭都不好好吃。”

“我们教育得不好?大仁不是我们教育出来送进大学的?是你们两口子,一个忙着出门,一个忙着耍,没有教好娃娃!”

我哥摸摸胳膊,头矮了下来,但还是不服气地说:“妈,我不是说你们,只是大仁这副不务正业,懒洋洋的样子我看了心烦,你们不知道村里人现在怎么看我们,怎么想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咋了呢!”

我爸坐在一旁,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菜,眼睛微闭,嘴里啧啧有声。

我奶奶吃完饭,喊银花给她舀汤,我嫂子早端了碗,到路上一边吃一边跟人聊天去了。我妈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却很快地给奶奶舀了汤端到了面前。奶奶枯枝一样的手接了汤,眨着小眼睛,鼓圆了干瘪的嘴吹了吹,尝了一口说咸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大义你说得有对的。不过大仁,你好歹是读了大学的,是有文化的,所以更要知书达理。我听说,前几天晚上你在街上带了个浓妆艳抹的女的,还到赵家坎去了?”

我妈从来不涂脂抹粉,也历来不喜欢女人化妆,说出“浓妆艳抹”这词,就表明她十分嫌恶。我爸把眼睛张开,我哥也转过头来看着我。妈的,都不知道我妈听谁说的!

“那女的是做什么的?”我妈不依不饶地问我。

我没好气,说:“不知道!”

“你这么大了,要懂事,不三不四的女人,不要往家里带,我们不喜欢……”

我看瞒不过去,就含糊不清地说火车上认识做服装生意的,到西乡摘了葡萄过来玩。

我妈哼了一声,不再说这事。隔了一会儿,像突然想起什么,也不看我,自言自语地说:“镇上做批发的贾老大,前天他婆娘遇见我,把我喊住问我说:听说你们家大仁回来了?我说是——她说在铺子里看到了你在街上闲逛——就问你大学毕业在哪儿工作?我说我们大仁在等通知!他婆娘就叹口气,说起自家两个女儿,叹息大女儿卫生学校毕业,就谋了个中医院做护士的工作,小女儿才参加高考。他婆娘给我说,贾老大和她三十岁上下才要的两个宝贝,前年老贾查出了糖尿病,月头、月底都要往城里去治,这铺子的生意一照顾不到明显就比以前秋了,就想着是该给自己物色一个女婿了——她说,你们家大仁一表人才,我们大女儿条竿儿也好,脸蛋也漂亮,最主要是单纯,读书都没耍过朋友,看大仁中不中意,跟人家女儿见个面什么的……我想这是多好的事,贾老大这些年做批发做发了,镇上新修了五间三楼一底几百个平方的大房子,门面也是自己的,这么有钱还来攀我们家,也算我们大仁有福气。”

我听得,总觉得怪怪的。年轻人自然喜欢跟年轻人交朋友,但这就要我去相亲,一来想起了刘鸿,二来有点心不在焉,就给我妈说:“下次再说吧。”

我哥有点不乐意:“妈,你这意思是说我找银花没找对?你们怎么没有把贾老大女儿介绍给我呢?没错,银花她是外来的,但这亲事当初不也是你们定的?”

我妈也不恼,敢情是已经做到了我娶贾老大女儿在办喜酒的梦了,有点飘飘然起来。一会儿,我妈才平静地说:“大义你又说没良心的话,当初要不是银花怀了你的酒酒儿,就她,没爹没妈不孝顺,没钱没地心眼多,我们会要她进门?”

我哥被说到了心痛之处,也就不言语,独自喝了两杯闷酒。

“你看现在,你们表舅给我说了,我们这一片都被规划了,东山村其他几个大队都在卖地,我们堡子也是迟早的事。我们家,你姥爷和奶奶留给我们的地,加你兄弟两个的土地,就独独差这媳妇的一份。要卖地也要有地卖,你媳妇是没带来一针一线,这回是要来揭我们家房瓦的!”

我爸来了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千金散尽还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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