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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凉亭

四淫乃先天灵体,自具胎息本领,在水中也不会憋闷。只是久乏之身在水中不宜多泡,免得让阴寒之气伤损身体。四人浮出水面,风大第一个化风而没。寒老左手抓着疲软的仲不显,右手抓着虚乏的火霞踏水滑飞,其疾如箭,口中怒哼一声:“风大!没看到老三老六快要支撑不住了?”

风邪慌忙卷风而回,帮忙扶托两女,脸红筋胀:“二哥三妹六妹恕罪,我没穿衣服呢。”

寒老神色稍缓:“好吧你带三弟。我带六妹。”把仲不显交给他。他带着两女滑行如飞,雄姿不减,其实只是在强挣着一口气。

风邪带着仲不显其疾如风,奔向西方,那方向陆地最近。大奇:“三……弟?不是三妹?”邪魅的目光上下打量脸色苍白的仲不显。寒老带着渐渐恢复体力的火霞并肩飞驰,怜悯地看着呆住的仲不显:“先前七弟媳妇的血破掉咱们三个的红丝紫带,却对六妹无功。换成七弟的血就行了。愚兄的红丝紫带禁制法,正是需要阴阳互吸之解法。”

众人恍然。没心没肺的风邪嘿嘿一笑,故意手臂一收,把只穿着风轻的外袍的仲不显往自己赤果果的胸膛上贴,邪笑着:“这么多年我一直分不清你是男是女,你说是女,我也就信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三弟啊,你欺骗兄弟姐妹们这么多年,太不讲义气了!咦咦咦,二哥,可是他的胸……虽然小了点,但是呢……六妹你怎么看……”

仲不显面如死灰,目光呆滞,全无反应。寒老见状,慌忙喝斥:“风大住口!老三,二哥刚才那番话收回,以后你还是三妹。好吧?”

火霞马上接口:“三姐,没事的。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仲不显全无反应。风邪摸摸鼻子讪讪然:“三……老三,至于吗?”寒老十分后悔刚才一番语言,斥责:“风大闭嘴!好了,咱们尽快上岸调息,把地宝药力行开,相信必有好处!”

风邪欣然答应,力气骤增……

半个时辰之后四淫飞掠上岸,风邪放下木头人似的仲不显一阵风不见,自然是找衣服遮丑去了。仲不显呆滞如死鱼的一双眼睛动了动,终于活转回来,凄然一笑:“二哥,六妹,我先走一步。”寒老急伸手扣她右手脉门:“老三且慢!”

仲不显任由他扣抓,一口鲜血从紧抿着的嘴角溢出来,抬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我喜欢五弟,五弟不喜欢我。他支支吾吾的不说为什么,原来是嫌弃我不是真正的女人。五弟走了,我活着也没什么劲儿。虽然他还是会嫌弃我,但是不要紧,还有四妹作伴,她从来不管我是男是女……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真正的女人,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闭上眼睛,垂头断气而死,口中鲜血滴落于胸口。他是天生的阴阳人,女体之征体现于外,内里却是一个男人。早在寒老扣他脉门之前,他就已经运气震断自己的心脉,其时就已经死了。能说这么多话,乃是心间一口气未曾泄尽。

“岂止认识?我与丹元的关系,说出来吓死你们!好了,带路!”对方越是恭谨,风轻越是心态膨胀,满脸小人得志,只差一面“我是驸马爷”的招牌。

木芷溪送上马缰绳:“请公子上马。容芷溪在前为公子引路。”风轻欣然接过马缰绳。木芷溪和另外一个女侍两女共一鞍,当先上山。山道崎岖,风轻控马本事平平,坐骑也不是很温驯听话,看两女得得而去,身影都要让树林遮没了,急忙吆喝催马快上。还好两女见他没有很快跟上来,便有意放缓马步相候。隔着二三十丈距离,两女身影时隐时现,未曾把他抛下。

太阳西移,热威不再,山林间薄雾渐起。随着前面时隐时现的两女沿着狭窄的山道上山良久,还没到达地头,风轻有些诧异。正感不耐,眼前一亮,来到一处人工平整出来的小草地,前面两女跳下马来,向他挥手作势,指指右边,拉着坐骑进入前头树林里面。林中雾气蒙蒙,光线黯淡两女入林十步八步,连人带马被白雾遮没不见。

右边十丈八丈外是一圈半丈高的篱笆墙。墙内外几十棵高大的常绿阔叶乔木稀疏点缀着。风轻没有心思去理会是什么树种。篱笆墙内是一片林木掩映下的庄院,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不大,却精巧。几幢房子依山而筑,错落有致,自然而然有一种非凡气势。

篱笆墙外木栅栏大门两旁左右各有一座竹木混搭的凉亭,中间相距二三十丈。右边亭子里有几个石鼓凳围绕着一座木头拼制的长几,一对锦袍华衣的青年男女并肩而坐。几上有琴有瑟,蓝衣男子在抚琴。黄衣女子在拨瑟。

琴瑟和鸣,音声悠扬。衬着薄雾轻风,青草地黄竹亭绿篱笆,雅致如画。男子英俊过人,女子俏丽如花,正是天生一对地成一双,相得益彰。男女双双沉浸音声之中,连摔镫下马快步冲过来的风轻都不能惊动他们。

华衣男子瘦瘦高高,面目俊秀,正是去年见到的那个小帅哥杜平,一别经年,他脸容成熟许多,再不见半丝少年稚气,整个人显得深沉多智,不容轻侮。女子英中带媚,秀里藏俏,正是丹元公主!两人乐艺娴熟,配合默契,虽然没有眉目传情,却是通过琴瑟相和,把两人之间的绵绵情意表达无遗。风轻呆在当地,一时无法做声。

有顷,锵尔一声,琴停瑟止。男女相视微笑,莫契于心,眼中情意浓得化不开。那一种情投意合男欢女悦,根本不需言语述说。

风轻一瞬间如坠寒潭,心头说不出的一种疼痛,仿佛有一只饿坏了的大虫子在疯狂啃咬。此时此刻,还需要用感知力去读取两者的心声?他呆呆地看着丹元公主,心头又酸又疼,从来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如此之重。

十天半个月不见,重生复活的她脸庞似乎比以前白皙了些。柳眉微微蹙着,仿佛有点畏冷怕风,娇弱不胜,不知是不是身体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正常。微微歪着头凝视杜平,玉颊微晕,贝齿轻轻咬住下唇,俏丽的脸上便多了一种引人遐想的柔美。秀发如瀑,随意披散在两肩。颀长的玉颈洁白莹润。由上等浅黄色蜀锦裁制成的短曲裾下酥胸圆隆,比以前似乎还耸挺圆大,大概回到宫中生活安恬宁静,锦衣玉食,因此发胖了。可是这才分开十天八天,虽然没有海誓山盟,却有铿锵言志,怎么一转眼就忘记了?莫非一醒过来看我不在身边,误会我始乱终弃?

心乱如麻之际,没有留心脚下轻雾渐重。

杜平闻声抬头,发现了亭外的风轻,眉头一皱,轻声斥责:“退下!”一别经年,他变化不多,风轻却是变化巨大,从瘦削少年变壮健男儿,上唇下巴髭须俱现,他根本认不出来,还以为是来拜谒公主的人士。

丹元公主抬眼看到风轻,霎时间娇躯剧颤,面无血色,低呼一声:“风轻?你怎么来了?”扭头看了杜平一眼。杜平眼光一凝,脸色陡转铁青:“他就是那个王八羔子风轻?”丹元公主俏丽的面容一阵红一阵白,低下头来,目光不敢与两人相接。

杜平憎恨恶毒的目光如刀似剑,刺向风轻:“很好,很好。风轻!你不但玷污了我爱妻清白,还要强逼她下嫁于你,真是无耻之尤!今天有你无我。来人,杀了他!”

机括声动,凉亭木质地面忽然有一半向下沉落,杜平轻拥丹元公主随之而沉。他冷冷看着风轻,眼神不屑,仿佛风轻就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丹元公主双手掩脸,任由杜平搂抱着腰肢半丝挣扎都没有,口中怆然叫道:“风轻,你回去吧,是我对不住你。我死而复生,也算还你一条命了……”话音未落,两人消失不见。机括声不断,凉亭翻板翻上来与四边地板重新契合在一起,适才锥心一幕宛如梦境,唯余长几与几上琴瑟犹在。

就在杜平与丹元身体下沉之际,大雾弥漫,几乎遮没风轻双眼。弓弦声与凉亭地板上的机括声同时响起。风轻又惊又气,怒喝:“元元!且慢!”飞身入亭,却是迟了一步。两支利箭挟带着强烈的破空声冲他背心射到,势不可挡!

风轻就势扑倒在刚刚翻覆上来的翻板上,左脚勾带着长几翻倒,刚好挡住他身子。五弦古琴砸落在他背上,皮粗肉厚也不甚疼。两支利箭掠过他背心射入凉亭竹栏杆再破竹而出。嗖嗖嗖!未及爬起来,三支强弩劲箭从左右两个方向飞到。风轻抓琴挡住一支,吐水凝箭击落一支。凉亭四面空旷,不是躲避的好地方,他顺手抄起长及下巴宽可遮身的五十弦古瑟做护身之盾,冲出凉亭,向右边最近的树林奔去。

砰!冲出两步,一头撞在粗壮的松木亭柱上,只撞得眼冒金星,险些昏倒。嗖!一支硬弩擦着他头顶皮钉在木柱上,箭簇颤动有声,可见其劲猛。风轻大吃一惊,忙不迭就势倒地,抱着古瑟翻滚开去。

呼!风声飒然,有物落在他身旁。风轻刹那间毛骨悚然,急速运气护体,同时横瑟护身,又张口吐出一股人腰粗的大水柱向那物冲去。“轰!”火药爆炸声中弹片高速飞射,无数弹片嵌入瑟身上。正是无肠国高层人士居家旅行必备在身的杀人利器轰天雷。

冲击波把风轻撞飞七八尺,由坚实的桐木制成的瑟倒撞在他身上,撞得他肋骨险断,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冲到喉头又让他生生咽下,强忍着不知哪里来的疼痛跳起身便跑。不趁着这稍纵即逝的宝贵间隙尽快逃离此地,再让人扔过来两颗轰天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一代才子风大员外非得当场牺牲不可。

砰!一声大响,风轻又是一头撞击在亭柱上,撞得凉亭一阵晃动。这回心急逃命,去势如箭,撞击尤狠。风轻仰面朝天,直挺挺躺倒在地,至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雾里看花,也不至于两次都认错方向,邪了!

“轰!”又一颗轰天雷在风轻身边爆炸,一半铁片嵌在柱残弦断的瑟身上,一半嵌在他身上。强大的冲击波把他抛飞丈许,古瑟更是脱手飞出四五丈,落下山崖。吃疼之下,风轻反而恢复清醒,怒吼一声:“杀!杀!杀!王八羔子给老子出来!”披头散发,遍体鳞伤,形若恶鬼,一边向轰天雷飞来处吼叫着射出十几支水箭,一边右手扶额,跌跌撞撞飞逃。他的额头连受两下猛撞,皮破血流,鲜血流下来遮挡双眼,加上不知哪里来的浓重白雾,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头疼欲裂之际无暇多想什么,只知盲目奔逃。

“啊啊啊!”浓雾中惨叫连声,显然敌人遭了殃。

砰!逃出两步,再次撞击在亭柱上。这回有所顾忌,收住一半势头,扶额的右手撞击在亭柱上,按说应该不会比先前疼,他却是大声惨叫,左手捧着右手,疼得蹲在地上哀叫。只见右手血肉模糊,骨歪筋断,完全不成一只手掌。原来刚才第二次轰天雷爆炸时,他双手就被严重炸伤,一双手嵌入七八片铁片,情急逃命都不知道。这时左手犹可,右手再遭猛撞,几乎粉碎。

“看刀!”一声清叱,似乎是玉面狐狸的声音。但是她出刀从来不会出声提醒的啊?风轻全身倶疼,脑袋几乎麻木了,索性不再起身逃跑,而是腿撑腰扭,翻翻滚滚,只求离开凉亭,不管滚落何方……

“啊!”浓雾中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老爷!”雾气蒙蒙中一只玉手伸来,抓住他一条胳膊,提溜起来飞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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