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六月三十日早上，一名女佣好像往常一样，八点半准备好早餐之后，九点开始打扫公寓小院的卫生，九点三十分到停车房打扫。停车房的电动卷门主人每次回来之后，都会关上。但是这一天却是例外，卷门大开。女佣觉得有点反常，心想可能是主人忘记关上吧。当时，她以为主人只是一时大意，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异常。
按照往常的习惯，她到车库打扫的时候，主人如果要外出，也差不多出来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没有见主人出来。此时，她心中想着主人自从看了王小姐是嫌疑犯的新闻之后，白天就一直没有去过高尔夫会所。她清楚记得二个礼拜以前，主人和王小姐一起回公寓，眼睛是充满热烈的光芒。她知道那是爱情的光芒。第一眼看见王小姐的时候，她也完全被王小姐的魅力所吸引。
她一边出神想着，一边向车头走去。车库内排放着很大的垃圾桶。她的习惯是打扫完公寓的小院已经车库才把它拉出来。
途径小车右侧的时候，她不经意发现车门微开，车座底下有球棒。她第一眼就看出是主人经常使用的球棒。当时，她便愣了下，预感到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主人的球棒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
她有些胆怯地走上去，伸手过去拉开车门。她看到车内的情况第一眼，惊吓得连忙抬手捂住嘴，双眼瞪得极大。思绪一片纷乱。过了一会，她颤抖着转身往外跑，同时双手松开，惊呼出声：“死——有人死——死了！”
她颤颤巍巍冲进公寓，看到主人正在吃早餐。主人听到慌乱的脚步声，疑惑地抬起头来，见女佣神色慌张，脸色煞白。
“怎么了？”主人似乎也感觉到女佣的不对劲。
“王……王小姐她……”女佣几乎失掉魂魄，说不出话来。
“王小姐？”主人一听到这个敏感字眼，立刻震惊地站起来，瞪着女佣，“你快说啊，到底王小姐怎么了？”
“死了……”
主人一听，吓了一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十点四十分，接到报案后的地铁专案组成员，包括主任都赶到案发现场。此时，公寓外拉起了警戒线，警车把公寓内堵塞，围观的人群在警戒线外踮起脚尖向里面张望。新闻媒体也获得消息，正向在警戒线外站岗的刑警快步走去。
已经确认死者就是神秘失踪的王丹，目前黄法医正在现场勘查。
站在法医身后的钟明月，思绪一片纷乱，神经紧张地正抱头沉默，熬夜而显得猩红的眼睛正茫然地跳动，时不时看向法医。
“公布照片的结果正如同我们所料到的一样。”主任握紧双拳，放在车尾上，气愤得想狠狠砸下去。
沉默的夏子成。眉头紧皱，他完全能够体会钟明月和主任的心情。他抬起头来，看着钟明月欲哭无泪的双眼，伸手出去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然后放在钟明月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钟明月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他忽然想起夏子成在小古看到妻子尸体的情景，悲伤再度袭来。
“来根烟！”站在身后的陈敏向主任递烟，同时递给夏子成和钟明月。
“看来这回主任你又要忙了。”夏子成叼着烟，看着正向他们走来的新闻媒体。
“他娘的！”主任气愤地骂道。
“陈敏，你去应付一下。”夏子成咬着烟向陈敏睨视一眼。
“是！”陈敏用手指捏熄烟，走上前去，和手持话筒的记者进行交谈。而拍摄的记者已经对着这边拍照。
法医从车窗内探出头，转过身来目光停留在钟明月身上，说：“钟队，请节哀顺变！”
钟明月猛吸了口烟，坚强地点了点头。
“已经确定了吗？”主任说吐出烟雾，不紧不慢跺着脚说。他完全没有心情面对新闻媒体。
“确定是他杀了，死者事先已经被凶手捆绑起来，这点从她手上的痕迹可以看出来，开车送到这里，先是用硬物将其击中，然后再用利器刺中胸部导致死亡，不过从案发现场勘查来看，凶手行凶的过程并不顺利。”
“具体怎么说？”
“凶手第一次好像是想击中死者头部，但是好像死者当时有所发现，所以只击中肩膀，随后，凶手曾经和死者发生了打斗，最后死者还是被凶手随手携带的凶器刺死。”
“当场死亡？”
“不错。”
“死亡时间推测是？”
“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具体还是需要解剖后才清楚了。”法医说着，坚定的目光投向钟明月。
钟明月将烟蒂抛弃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沉默着。忽然他想起地铁谋杀案，谋杀跳跳的作案手法和现在的一模一样，不由恍悟似的瞥了眼夏子成。夏子成似乎也想到了，向钟明月投来目光。
法医在勘查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留意到车座下的球棒，法医所说的物体当然也只能够是球棒。
“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了吗？”主任微微皱眉，深吸了剩下的烟蒂，抬头注视着法医。
“球棒上留下指纹，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也说不定。”
“事不宜迟，先送回去解剖，至于鉴定指纹，还是黄法医亲自鉴定吧。”
黄法医从主任眼中看到信任，点了点头。
此时，手持话筒的记者正对着镜头说着案发现场的具体情况。主任猜想大概中午，新闻便会播出，然后局里和市委打电话来，在媒体的要求下举行新的一轮新闻发布会。
钟明月忍住悲伤和夏子成去抬王丹的时候，看到好像熟睡中王丹的脸，钟明月思绪纷乱，昔日和王丹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
“尽管长睫毛的女孩长得很美，你也不要这样子看着人家嘛。”躺在床上睡醒过来的王丹，睁开长睫毛的大眼睛，看到钟明月正低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吓了一跳，然后矫情地说，脸上露出少女般的红晕。
“这样子不是很温暖吗？”钟明月忍不住心动，眼睛露出炙热的光芒。
“你想干嘛？”王丹羞涩地微笑着，满是甜蜜。
“你说呢？”明月说着一把拥她入怀，然后翻身把她压在底下。
“痛呢。”王丹生气地拍打了下他的手臂。他清楚记得是左手。她总是喜欢拍打左手。
“明月，你看看这是什么。”
“哦，”夏子成的叫声使他回过神来，心中一股压抑的悲伤霎时涌上来，眼泪还是禁不住滴下，“什么？”
夏子成将在遗留在车座下一颗好像是银珠的东西举在半空中。钟明月接过仔细看了一会，喃喃说：“不是王丹的，难道是……”
“也有可能是凶手和王丹打斗的时候留下的。”
“这颗银珠好像是装饰，应该是从凶手身上拉扯下来的。”
尸体由钟明月陪送去解剖室之后，两名记者随后也消失了。
除了主任和夏子成，其他成员已经对公寓进行了搜查。另外，还对报案的女佣和公寓主人进行了问话记录。
对女佣的问话由陈敏和另外一名队员负责。
对主人问话是由主任和夏子成亲自负责。
主人邀请他们在客厅上沙发上坐下之后，主任安排夏子成问话，自己记录。自从五年前当上主任之后，过去询问，记录这样熟悉的过程现在感觉很陌生了。
对于王丹死亡在李诚先生的车库，夏子成推测到完全是刻意安排的谋杀。按照死者死亡现场留下的球棒——已经证实是李先生，看来李先生存有很大的嫌疑。他推测会不会是王丹突然打电话给他，然后两人在某处约会回来之后，李先生想在车库对王丹实施强奸，但是王丹反抗，在反抗的过程中，李先生用球棒欲将其击晕，但是却不小心打到肩膀上。继续反抗的王丹被击伤后，并不妥协，在纠缠中，李先生不小心将凶器刺中死者胸部，导致当场死亡。见到王丹死亡之后，他慌乱地捡起凶器，把凶器收藏起来，可是忘记现场上留下了球棒。但是现场的银珠又怎么解释呢？
“开始吧。”
听到主任的说话，他从推理中回过神来，看到主任打开笔记本，便注视着李先生，开始了询问。
“请问李先生，昨晚有没有出去？”
“出去了。”
“哦，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融大学。”
“金融大学？大学内吗？”
“不是，在门外的休息庭。”
夏子成记得金融大学门外好像有个休息庭。
“什么时候出去的，在哪里呆到什么时间呢？”
“大概九点的时候出去，呆到十点半，差不多十一点半就回到公寓。”
“这么晚了，到哪里的原因是？”
“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李先生低头沉思一下，认为还是直接说出真相，“昨晚八点五十分，我突然接到一个女孩的电话，说王丹约会我到哪里见面，当时我非常震惊，还没有来得及问对方是谁，对方去挂机了。”
“女孩来电话？确认不是王丹的声音？”夏子成惊讶地看着他，如果对方所说的是事实，案件就越发扑朔迷离了。
“不是王丹的声音。当时我来不及多想，便开车出去，但是一直等待到十一点，也没有看见王丹的身影。我便想是那个疯女孩欺骗了我。”李先生说着，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好像对于昨晚的事情还很生气。
“回到公寓后，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吗？”夏子成认为凶手如果是另有其人，和王丹纠缠的时候，会响起王丹的喊叫声。
李先生摇了摇头，说：“公寓内对外是隔音的，所以外面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知道。”
夏子成向主任瞥来一眼。主任手中记录已经停止。
主任见夏子成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是想问他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你的球棒一直放在什么地方呢？”主任细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敏锐地注视着对方。
“车后。”李先生不假思索地说。
陈敏那边的询问情况，女佣证实当晚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然后主人出去了。而女佣当晚按照往常的习惯，十点就准时睡觉，至于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却无从知道。
另外，在公寓搜查的刑警，传来了惊人的消息，在花丛中发现了凶器，一把水果刀。
2.
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第二天下午，亦即是六月三十一日，黄法医将解剖鉴定和指纹鉴定报告送到刑警大队。
夏子成接过鉴定报告，翻开死亡鉴定时间，上面写着是晚上11点半到12点。至于球棒和凶器的指纹鉴定，上面却留下李先生的指纹。一切所有的证据都直接指向了李先生。
从接到鉴定的报告来看，夏子成是这样推理，昨晚李诚先生突然接到陌生女孩的电话，接着出去，在金融大学门外见到王丹，然后两人可能一直在那里交谈，对于王丹的许多事情，李先生想必想知道，后来王丹不知道为什么上了他的车，和他一起回公寓，但是两人发生了争吵，李先生一气之下拿起车后的球棒想击晕她，但是却击中肩膀，王丹以为对方想杀害她，所以进行了反抗，不料在无意中被李先生的凶器刺死。他越想越觉得完全不合理。首先，李先生的动机是什么？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宁愿杀掉也不放弃吗？实在说不通。第二，车上不可能携带凶器。如果李先生不是凶手，那么凶手是谁呢？据跟踪陈雨的大宝汇报消息，当晚陈雨一直和李先生的妹妹在餐厅约会，然后一起回青花公寓。对于未婚妻在男人家里过夜，是很合理的事情。
对于此案，钟明月和主任也拥有相同的想法。根据地铁谋杀案和公寓谋杀案相同的手法，他们隐约感觉到真正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而且隐藏在背后，陈雨的背后，但是由于隐秘太深，究竟连一丝线索也没有。
最后，他们将目光停留在现场上遗留的银珠上。或者，这颗银珠就是唯一证明陈雨背后谁是凶手的唯一证据。因此，他们开始着手调查银珠的来源。不过依他们看，银珠可能是那种在各种便宜档口或者珠宝店随处可见的东西，那么这样的调查将会毫无意义。
调查银珠来源的时候，他们也着手暗中监控调查李诚先生。虽然李先生动机不大，不过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也不会放过。
在申请逮捕令下来之前，夏子成和钟明月前往李先生的公寓，他们认为真正的凶手一点会在现场留下什么。
警车出了刑警大队之后，沿着中央大道一直往李先生的公寓驾驶。两人自从调查以来，充满了疲倦。或者，这宗案件是他们调查以来，最感到棘手的。夏子成瞥了眼满脸倦容的开车的钟明月，心想这段时间，除了办案，还有为王丹举行葬礼。他现在已经弄不清楚这小子是否能够承受这份悲伤和压力。他也完全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手机响了。”
钟明月的声音使他回过神来，掏出手机见是小姨李玉打来的。犹豫一下，还是接了。
“姐夫，是我。”那头传来小姨熟悉的声音。很久没有听到这么亲切的声音，一下子忽然感觉很温暖。或者是同为姐妹的缘故，每次看到小姨，总会忍不住想起妻子。
“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姐夫了？是不是想姐夫了。”夏子成苦笑着调侃了一句。
“其实……我一直很想念姐夫，只是担心姐夫不喜欢我。”那头低声喃喃着。
“不是吧。”夏子成愣了下，感觉不到小姨是开玩笑的。
“这些以后再说吧，我看了新闻，王丹姐她……也遭遇毒手了。”小姨有些哀伤似的口音传来。
“……”
夏子成无奈地沉默着。
“姐夫，你们在车上发现的银珠，我感觉有些眼熟。”
“什么？”夏子成几乎惊跳起来。
钟明月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这颗银珠在你们身上吗，是否能够拿回来我看看。”小姨用坚定的语气说。
“你现在在哪里？”夏子成追问道。
“家里。”
“好，我们马上过去。”夏子成挂机大声喊道，“快，去李玉家。”
“怎么了？”钟明月一边减油一边说。他从夏子成这小子的反应，看出一定知道了关于案件的重大线索。
“银珠主人的身份有下落了。”
虽然是月底，不过是礼拜天，三五成群的大学生在广洋百货广场上享受着难得的周未愉悦。微白的阳光在这些阳光般的孩子脸上，身上留恋着，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这时，他们看见广场外的停车道停下几辆警车，分别从每辆警车上下来身穿警服的男人。他们所有的目光都向这边投来，敏锐的感觉使他们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在前面的一名男人，眼睛细小，身体肥胖，一副官气，看来是领导。他带着身后的刑警一直向广洋百货走来，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
这些刑警进入广洋百货后，很快上了二楼，直接向二楼的专柜走去。
专柜的员工和顾客纷纷向他们投来惊讶的目光和疑惑的表情，心里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先生珠宝专柜的女员工好像感觉刑警是向他们走来，其中一名女员工低声喃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邹青，请跟我们走一趟！”钟明月从背后掏出手铐铐在一名清秀的珠宝专柜女员工的手上，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对方。
邹青脸上一阵煞白，但是故作沉静，什么话也不说。
“啊……”身后的女员工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捂住嘴，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当然，在专柜工作认识邹青的人都无法相信。他们预感到邹青可能与近来接连发生的凶杀案有关。银珠，可能就是珠宝专柜的东西。
3.
审讯室的门紧紧关闭，三名刑警分别坐在一名戴着手铐的女孩面前。女孩一直沉默着，看来什么也不愿意说。
在他们的中间的办公台上，摆放着很漂亮的银手镯，银手镯下面有许多小银珠，不过却有一颗分离在旁边。
“枉费跳跳和王丹一直对你很照顾，想不到你却为了一个男人，完全扭曲了自己的灵魂，难道这样爱着一个男人，为了他，什么也愿意做，就算是杀害跳跳和王丹，你想想，这些纯洁的女孩可都是你最好的姐妹呀！”坐在中间肥胖的主人忍住愤怒，一直在做犯人的思想工作。
温煦的阳光此时缓缓地透过玻璃窗，把光线投射在台上，室内的尘埃和烟雾在徐徐飘荡。渐渐地，光线越过女犯，投在墙壁上的日历上。日历上是七月的第一天，建党节！
“你如此为了他，但是到头来能够得到什么呢？”钟明月握得紧紧的拳头，真想一拳揍过去，“今天他将要举行婚礼，从此过上人间天堂般的生活，而你呢？已经下了地狱，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还是忍不住愤怒大声喊道。
女犯抬起头来，脸色灰白，眼神绝望地分别扫了眼三名领导，最后目光停留在钟明月身上。钟明月从她绝望的眼神中，隐约感觉到愧疚。
女犯一会又低下头，然后把脸深埋在手铐上，就一直这样过了很久，时间已经走到十点。忽然，一阵哭声从她身上发出来。哭声由小渐渐变大，最后是哽咽声。
“我实在……是对不起跳跳姐和王丹姐……”女犯终于开口了。
三名男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互相对望了一眼。
“说吧，具体的经过是怎样？”夏子成严肃道。
“大概二年前吧，”女犯缓缓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我到周先生做女员工，因为陈雨开咖啡馆，所以认识了他。”
主任向钟明月瞥了眼，钟明月立刻明白主任的意思，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女犯摇摇头，说：“不用，多谢了！”
钟明月迟疑了一下，抽手回来坐下。
“第一次看见他之后，就迷恋上了，是那种不可救药的迷恋。”
“爱情真是毒药！”夏子成心里这么想。
“后来，我做了他的情人，秘密情人，这是他提出的要求，我当然会愿意那样做。”女犯抽泣了下，接着说，“大概一年前，那时明月正和王丹热恋，有一次，我发现了他和王丹暗中来往的秘密。”
“大概半年前，我听到了他和王丹的争吵，当时王丹很想和钟明月在一起，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放手，他这种男人，一旦对方是自己的女人，永远也不能够让别的男人拥有。就是这次争吵，我知道了他们的过往，大概三年前，王丹杀死了自己的老板，为了隐瞒真相，所以王丹一直愿意做他的傀儡。”
“真的是王丹杀的，知道具体的原因吗？”钟明月连忙追问。
“王丹老板约会王丹当晚，王丹一直在档口等待老板出现，因为老板想卖王丹的第一次，就在档口，他们进行了秘密交易，王丹同意了老板的要求，便去开房。但是到了旅馆之后，老板却没有按王丹提出要求的钱给她，反而想强奸。当时，在王丹前往旅馆的时候，陈雨刚好路过，便疑惑王丹这么晚去旅馆干什么，跟随过去。当他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王丹杀死了那个色狼。”
钟明月回想银河警方提供当时的线索和情景，立刻恍悟过来了。
“本年三月一日晚上，你和王丹，跳跳一起乘坐二号地铁前往小古，按照事先的计划对跳跳进行了谋杀，是吧？”夏子成想起乘客提供的消息说当晚看见另外一名女孩，看来就是邹青。
女犯沉默着用力点了点头。
“当晚你们三人按照计划，王丹在山雨站下车，在下车前，已经把跳跳捆绑起来，脱掉她的衣服，换上王丹的衣服，随后王丹穿着跳跳的衣服在山雨站下车。之后陈雨从五号地铁转到二号地铁之后，将其杀死，然后悄悄溜走，你随后也神秘失踪。”
“……”
“三月十三日晚上，你们约会孔雪到青花公寓附近，或者在黑暗的小巷或者荒凉的公园将孔雪杀死，将孔雪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随后把尸体放进事先偷窃的小车，然后由你把尸体抛弃在王丹的房子里。”
“想不到刑警还有这么精明的。”女犯叹了口气，道。
“你们没有必要把她分尸。”夏子成眉头皱了皱，问。
“当初是想隐瞒死者的身份，不过还是给你们调查出来了。”
“至于昨天晚上的公寓谋杀案，是你事先打电话到公寓，故意把李先生引出来，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指纹弄在球棒和凶器上，在李先生回房间后，从陈雨那里另外配用的钥匙打开车门，将王丹杀死，陷害李先生。一旦李先生被判死刑，李先生名下所有的家产将会由其妹妹拥有，意思也即是说，陈雨将会拥有李先生的一切。”
“夏队还真是厉害，这样也能够推理出来。”
“但是想不到王丹已经事先把你银手镯的银珠摘下。”
女犯脸上抽搐着，露出冷漠的微笑。
“铛铛——”墙壁上的时钟敲响了十二下。
“开始行动吧。”主任站起来，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是！”夏子成和钟明月站起来，说。
他们走出去，钟明月将要关上门时候，迟疑一下，头也不回地说：“你会上天堂的！”
“天堂？天堂吗？谢谢！”她笑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