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蕾茵也习惯了沈铭时不时对她有意见的样子，她也不想说什么，这继续好好演戏，做自己该做的事。
张余趁着休息的时候蹭了过来，小声问他们外面的那些传闻。
“怎么又出事了？又是辛瑞那边折腾出来的？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啊？现在剧组里的人都议论纷纷的，我担心在这样下去对蕾茵的名声不好。”
蕾茵翻了一页剧本说：“没有就是没有，也不是他们说了之后我就真劈腿了似的。反正之前也是这样，我都习惯了，随便他们怎么说吧，我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张余佩服地说：“你还真是佛系，都被说成这样了，你还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嘉圻哥，你也不管？”
“管是要管，不过不是现在，这种事也得看时机。”
张余觉得这俩人说起话来都弯弯绕绕的，他听不懂也想不明白。
“那行吧，其实我觉得蕾茵应该今天休息的，如果休息了就不会听到这戏人议论。”
“不行。”蕾茵摇头，“我休息他们才更议论呢。而且我一休息就影响了剧组的进度，大家更看我不顺眼了。反正也没什么事，他们说就说，我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到。”
其实张余担心的是蕾茵和沈铭的关系，虽然现在看上去还好，沈铭只是在私下看蕾茵不顺眼，但万一以后沈铭开始不配合，那可怎么办？
“那我去和沈铭说说，我觉得他对你有意见。”
蕾茵朝着沈铭的方向看了一眼，撇嘴说：“没用，沈铭那个人固执得跟什么似的。我不是没跟他解释过，我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我就放弃了。你也不用跟他说了，你要是再帮我说话，那他就更确定我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他还指不定又要怎么看我。你就好好当你的副导演，不用管我。”蕾茵语重心长你地说，“我进这个圈子的时间可比你长，我比你更了解怎么和这个圈子里的人相处。”
蕾茵这话本来听着也没什么问题，但程嘉圻非得去拆穿蕾茵的一句不太真实的话。
“以我之前所知道的，你在这个圈子里的时间是长，可是你最不会的就是和别人相处……”
蕾茵拍了一下程嘉圻的胳膊，还瞪了他一眼：“你又什么都知道了？知道的比我都清楚。”
“那当然了，我确实比你都了解你自己。”
张余实在不愿意继续看着着俩人秀恩爱，就打算一跑了之。可是他跑慢了一步，还没跑走呢，就先被蕾茵给拦住了。
蕾茵拉着张余走到旁边小声问：“对了，韩一凡是走了么？”
“嗯，他有事就先回去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那倒是没有……”蕾茵看着张余嘿嘿一笑，“其实我是有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嗯……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关于你的私事。我知道随便胡乱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其实我没有恶意，我就是好奇，单纯地好奇。”
张余看蕾茵问问题前先做了那么多铺垫，也对她的问题好奇了起来。
“没事，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虽然这个问题问起来还是不太好意思，但是蕾茵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既然张余本人都不介意，那她当然要直截了当地问。
蕾茵看了看片场那边工作人员还在忙着布景，赶忙把自己要问的问题说了出来：“你和韩一凡……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还真别说，蕾茵这么一问真就把张余给问愣了。
张余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尴尬，耳朵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我们……我们是朋友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朋友？很单纯的朋友关系吗？”蕾茵嘿嘿一笑，“那天我看你和韩一凡的相处好像很亲密……那种感觉不像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更像是……嗯，更像是特别好的朋友关系。”
蕾茵在说话的时候还是想了想用词的，她在想怎么才能说的不那么明确，隐晦一点又能把要问的问题问出来。
她觉得张余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又觉得自己这么迫切地问这样的问题好像显得很八卦，于是她又补充道：“你也可以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没关系的。我其实就是好奇，没有恶意……当然了，这是你的隐私，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蕾茵嘴上是这么说的，但眼神还是充满了好奇。
张余红着耳朵尴尬地说：“我和韩一凡从小就认识了，关系一直还不错……我其实就觉得我们应该是关系比较好的兄弟吧，男人间的友谊好起来可能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张余说着说着也挠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欸？你也说不上来？”
蕾茵看张余也不像是隐瞒什么，但是上次韩一凡和张余的相处模式真的还蛮甜的，所以到底是他们俩真的没什么，是她腐眼看人基了？
“嗯，是说不上来。”
蕾茵拉着张余坐下，非常认真地问：“你觉得韩一凡对你怎么样？”
“他？他对我挺好的，毕竟我们认识那么久了。”
“那你觉得他对你的好和对别人有不一样吗？就拿程嘉圻比，程嘉圻是你俩共同的朋友，你想想你和他有没有对你们彼此做出一些不会对程嘉圻做的事？比如……”蕾茵想说比如亲亲抱抱举高高，但是这么说就太明显了，于是又隐晦地说，“比如对你特别关心？特别照顾？具体有多特别，这个我不知道，就得你自己亲自体会了。”
“好像……有吧。”张余也不是笨蛋，蕾茵虽然说的隐晦，但他也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你是说我和韩一凡我们俩关系不正常？”
“呃……”蕾茵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说，“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八卦，其实我本身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其实现在大家都很开放了，要是没什么就没什么，那要是真的有什么也不可怕，大家都可以接受，也都能认同，真的没什么。反正我看韩一凡对你还不错，如果你们要是对彼此都有那种想法，那你们就可以早点确定彼此的心思，不要白白浪费时间，你说呢？”
张余没说话。
程嘉圻见蕾茵离开的时间有点长，过去喊人，蕾茵拍了拍张余的肩膀，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就去拍戏了。
蕾茵倒是能正常该拍什么拍什么，可张余却因为蕾茵的这些话变得心神不宁，拍摄的过程中也一直在走神，还被张导批评了两句。
张余就在心里思考蕾茵说的那些话，虽然也不是多有哲学，但他就是不太容易想通。
等蕾茵再休息的时候，张余马上把蕾茵拉了过来问：“你看我俩关系不一样是吗？”
蕾茵还有点沉浸在刚才的剧情中，突然被张余这么一问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了一会儿之后，蕾茵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和张余讨论的话题。
“我觉得不一样，不过我是外人，还得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比如说……”蕾茵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之前交过女朋友吗？”
张余摇头。
“没有啊……那就很难解释了。反正以我自己的经验来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在乎他的一举一动，希望自己能一起你他的注意，希望他的关注点能一直在我身上。我会因为他对我的关心、照顾而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是其他人不能带给我的感觉。嗯，大概就是这样，反正我说的可能比较笼统也有点抽象……还得你自己慢慢体会才行。”
张余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看上去陷入了困扰。
“抱歉啊，本来我要是不问你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也不会这么烦躁……还影响到你工作了。程嘉圻说的对，我是应该改一改我这个八卦的毛病。”
“你现在知道不该八卦了？”程嘉圻的声音悠悠传来，“难怪你也不想干涉别人八卦，是因为你自己也这么八卦。”
程嘉圻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蕾茵的脑袋：“你啊……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走，去喝点水，化妆师还在找你要给你补妆呢。”
程嘉圻把蕾茵抓了回去，又留下张余一个人继续陷入困扰中。
蕾茵补完妆，看周围没问，小声问程嘉圻：“你说张余和韩一凡他们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你作为他们的朋友，应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看，刚才还和你说不八卦……”
“我就是好奇。你别看我平时出席活动的时候可能有那么一点不太容易接触，但实际上我这个人心态非常年轻，思想偶尔也比较跳脱。而且我尤其喜欢嗑糖，最喜欢隐秘的那种糖，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仔细探究之后发现甜到牙疼……我上次突然发现张余和韩一凡好像就是那种非常隐蔽的糖，所以这才好奇地多嘴问了两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