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要是真能放心就好了！”杨丽站起来，指着刘暮的肚子说，“你的肚子怎么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去哪儿了？你现在按说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你的肚子应该也大起来了，可是你的肚子呢？”
刘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虽然她穿的衣服宽松，但有没有肚子也是能看出来的。
“妈，我……”
“我相信你是真怀孕了，可是现在孩子没了，你不想和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杨丽现在对刘暮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一想到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她就觉得惭愧。
杨丽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妈，我……其实我根本就没怀孕。之前我身体不舒服，就以为自己是怀孕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骗了大家。”
“刘暮！你还是我的女儿吗？怎么你受了委屈就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呢？我知道你肯定是怀孕了的，所以现在孩子到底去哪儿了？是意外掉了，还是你主动打掉的？”
刘暮没说话。
杨丽冷冷地说：“是不是方岩欺负你了？之前看你那么在乎自己，我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自己主动打掉的。是不是方岩没能好好照顾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刘暮赶忙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你就和我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样？我是你的亲妈，我我现在连自己女儿过的是什么暗无天日的生活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说？”
刘暮低着头不说话。
杨丽确实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像谁。她自己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但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受了委屈竟然什么都不做，只往肚子里咽……这和她截然相反。
不过就算她女儿能咽的下这口气，她也不可能咽得下去。
“你现在和我坦白交代，告诉我方岩都对你做了什么。”
刘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妈，您别问了。”
“什么叫我不问了？是我不问了，你就能过的好吗？还是我不问了，你就能继续在我面前装作你们两个很恩爱的样子？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虽然你和方岩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但如果他对你不好，那你当然也没有理由继续和他在一起。你说你这么优秀，好男人也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就非得抓着一个方岩不放？你听我的，咱们等方岩来了之后和他摊牌。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妈，那您别闹了。我现在和方岩都已经领证结婚了，这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走了那么多年，我也累了……我实在不想再换一个人下功夫。”刘暮叹气，“再说了，这不也是您期待的吗？您不是也很喜欢方岩吗？您之前对他不是也很满意吗？您那么又经验，您见过那么多的世面，为什么您之前没看出来他靠不住呢？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
杨丽一愣。
“你这是在怪我？”
“不，我不是怪您，我也不敢怪您。”刘暮苦笑，“是我的问题。说到底也是我自己不够优秀，让您没有炫耀的资本。如果我很优秀，如果我能比得过苏蕾茵，那您也不会只能在我男朋友身上做文章了。我知道您一直都喜欢和蕾茵的妈妈比来比去，从我小的时候你们就把我们放在一起对比。蕾茵现在是大明星，她长得那么漂亮，她那么有名，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再看看我……我什么都不是，我就只是个普通人。您觉得我给您丢人了，您觉得我比不上她……这很正常，我能理解。所以我现在结婚了，您也可以继续和她们炫耀了。虽然我还是比不上蕾茵，但至少我先结了婚，我先过上了稳定的生活，光是这一点就够您在她们面前炫耀好久了。但如果我离婚了呢？如果我离婚了，那您就没了炫耀的资本，可能还会被嘲笑……所以何必呢？虽然方岩以前对我不太好，但是他现在对我也还不错，我觉得这样真的挺好的。”
杨丽越听越愧疚。本来是很生气地质问，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确实，如果这么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她为了自己的面子……一直希望刘暮能早点结婚，一直催促着他们……他们两个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领证。
是她在后面推波助澜，最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方岩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要是这么说，好像这一切确实都和她有关。
大概真的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儿。
“暮暮，我……”
“妈，没事，您什么都不用说，更不用愧疚。其实现在也挺好的，虽然孩子没了，但以后可能还会有呢。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我要是离婚了，就不知道还能和谁结婚了。”
“怎么会呢？你那么优秀！”杨丽着急地说，“暮暮，你听妈说。现在你们俩的孩子已经没了，你就应该重新为自己规划考虑。你不要看苏蕾茵，她过的一点都没有你好。她一个戏子，她的私生活乱成什么样还都不知道呢。是我错了，你们怎么可能有可比性呢？你是个好孩子，她算什么？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已经不爱方岩了，那你就快点和他离婚。趁着你们现在还没有孩子……不然等你们再有了孩子，你就真的被套牢，真的来不及了。”
“妈，您怎么来了？”
本来杨丽想劝刘暮和方岩分开，但是没想到方岩竟然这么早就回家了。
“哦，我是过来看看我女儿。你们两个都领证了，可是你们从领证之后也没过来看我跟她爸爸，那我只能自己亲自过来看你们。”杨丽打量了一下方岩，“看你最近红光满面的，过的不错啊。”
“当然了妈，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方岩走到刘暮身边，把自己买来的吃的放到刘暮面前的桌子上，“我昨天听你说想吃生煎了，所以今天就特意给你去排队买了两份，你快趁热吃。”
刘暮看着生煎，没动。
杨丽看着方岩，那眼神像是要把方岩吃了似的。
方岩心里一沉。
早知道今天杨丽会过来，那他就不应该去公司。也不知道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刘暮和杨丽都说了什么。不过看杨丽现在的表情……大概没说他什么好话。
“妈，您今天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您要是说今天要来，我就过去接您了。”
“接我？”杨丽冷笑，“你们领证这么长时间了，不是也没回家看过我们吗？还去接我？我看你要是提前知道我今天要来，应该就直接带着我女儿走了吧？方岩，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把我女儿骗到手，现在还不打算让我们见她了是吗？”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是，我是没带暮暮回家，不过也不是我的主意啊。是暮暮不想麻烦您和爸，所以不愿意回去。他说我们要是回去，您和爸肯定会忙活一天……她是不想让你们太辛苦。而且我觉得暮暮这么做也没问题。你们做长辈的，已经辛苦了那么久，现在暮暮嫁人了，你们也应该放松了。”
“放松？如果你对我女儿好，那我们确实能放松。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方岩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妈，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对暮暮很好啊。您看，我因为听暮暮说想吃生煎了，今天就提前出来去排队买生煎，现在这生煎都还是热乎的呢。妈，您现在要是说我对暮暮不好，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不合适？那你对她有多好？你说说啊！你对她好，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说啊。”
方岩看了看刘暮，刘暮只是低着头，也不和他对视。
方岩不知道刘暮在自己回来之前都和杨丽说了什么，所以他也不好开口。
“妈，孩子这件事是个意外……我承认是我没能把暮暮照顾好。我之前因为公司的事情一直在忙，没时间照顾暮暮。暮暮身体不舒服，我也没能赶回来，然后孩子就没了。”方岩抿了抿唇之后又说，“妈，您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我知道暮暮本来是您捧在手里的宝贝，现在她在我身边，我也没能照顾好她，这是我的不对。但我现在正在弥补暮暮，我发誓，我将来一定会对暮暮好的！”
“一定会对她好？你之前不是也这么说的吗？你做到了吗？”
杨丽真是气得不行。
她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方岩，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嘉圻这几天在公司处理蕾茵的事，他在调查之前爆料的人到底是谁，虽然查到了爆料人的IP，不过好像确实和蕾茵的前东家没有关系。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就算真的是她那个前东家做出来的缺德事，他们肯定也会处理的很好，不会让人轻易就能查到。
这几天那些八卦的消息倒是少了不少，大家的关注度也在下降。
所以……
程嘉圻决定在这个时候放出一个消息。
齐昊和聂甄儿的剧都快播了，既然他们之前想靠着蕾茵博取关注，那他现在就得做点什么，帮他们再提升一下关注度。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之前都已经被他们利用了，那索性就利用到底。
他先是让人去买了一些营销号和水军，大家都卯起劲儿来宣传那部剧。
一时间，热门有很多和那部剧相关的话题……张总在办公室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出来的宣传都傻眼了。
张总问了自己的员工，确定这不是他们花钱弄的，更是一头雾水。
“张总，难道是咱们之前做的宣传有了作用？”
张总翻了个白眼：“就算是之前的宣传起到了作用，那也不会突然多出那么多人帮我们宣传吧？而且你想想，这都过去多久了，之前怎么没人帮我们宣传？”
“那会不会是电视台那边……”
“我觉得不会，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张总让人先去问电视台那边，如果是电视台的宣传也就算了，如果不是……那他就真该头痛了。
他的秘书打电话问了一圈，确定这件事和电视台无关，不知道是谁突然给的宣传，就是这么突然，也是这么莫名其妙。
张总愁得头疼。
“张总，其实我看也没什么。不就是有人花钱帮咱们买水军宣传吗？我觉得咱们就照单全收吧。反正也是对咱们有利的宣传，不要白不要。”
“呵，要是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好心免费帮忙宣传呢？你怎么知道不是人家故意陷害我们呢？”
“陷害？这有什么好陷害的？现在热门话题那么多，大家都看到了咱们的剧。而且我也去看了，现在都是对这部剧的宣传，都是夸，也没有说不好的……就算有零星几个，那也都是网友们的真实反馈，说这种话的人不是很多，很快就被压过去了。那些不明真相的网友，一点开能看到的都是好话……这是很好的宣传办法。”
辛瑞已经没什么钱了。
本来张总也想买一波营销号宣传，但是他不想再多花钱了。
齐昊和聂甄儿这两个人也不怎么配合他，说他们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为过。
这两个人都太以自我为中心，张总很头疼，也越来越不喜欢他们两个人。
他之前想借着这部剧把他们两个炒红了，但现在张总开始担心这么做是不是不合适。
他担心这两个人是白眼狼，捧红了之后就跑……那要是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捧出来的人最后跟别人跑了……就像是当初的聂甄儿。
当他都要放弃这两个人的时候，突然出来这么一波免费的宣传，他怎么可能不纳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