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雨点伴随着风一起袭来,势不可当。狂风夹杂着雨点,打在窗棂上,啪啪啪,敲打着有节奏的声音,狂风怒吼,像是要吹走所有一般,刹时间天地也变了颜色。
感受狂风暴雨的争鸣,倾听它愤慨凄楚的心声。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发出清脆的响声。冥冥中我感受到它在哀怨,是为夜而哭泣,还是为黎明在呐喊?那哀怨之中,还夹杂着咔嚓的闪电、惊雷,如此暴躁的雨包围了所有的世界,顿时感到风雨飘摇。
鎏金的黄袍,蓝丝狂躁的飞扬,那湖蓝色的眼眸有着深深的哀伤。在雨声中,来回的踱步,显示了他的不安。
“皇上,您坐下休息一下吧。都一夜未闭眼了。”蓝公公担忧的看着痕烈。
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走到蓝公公身边,惆怅的说道:“蓝卿,你马上去宫外看看翌晨来了没有。”声音里止不住的担心。
“是,皇上。奴才马上就安排人去。”边说边嘱咐道:“小路子,去殿外候着,看看蔚公子来了没有。”看着小路子领了命,就跑入了雨帘之中,蓝公公心内暗想,皇上三个时辰里都安排五个人去门外守护,到底什么事能让皇上如此乱了分寸。
跌坐在龙榻内,蓝眸看着门外的惊雷、闪电,透露着丝丝忧郁。
不知从何时间起,风变得凉爽柔和,雨也洒下最后的风采,旋律是那样优美,节奏是那样婉转,慢条斯理,有条不紊,慢慢的要停下来,别离去。
风停了,而雨也在断断续续中拉下帷幕,似乎为这莽撞的行为弥补点什么。风去无隐来无踪,雨总是随着风漂流荡漾,为风急促的步伐添上脚印。此时眼前一片湿润,新鲜清澈已将尘埃冲洗,风儿袭走了一切不该来的。屋檐下偶尔能够听见几点雨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安谧。
一场大雨,疾驰而来,及时而去,蓝公公赶给坐在奏折里的痕烈递了清茶。淡淡的清香,点点的浮在空气里。
端起茶杯,把茶递到面前,撇去漂浮的叶子,正要抿下那一口清香。
门外就传来了小路子尖细的话语:“蔚公子求见。”
听到消息,无心品茶,赶紧说道:“宣。”顿时精神抖擞。
推开店门,翩然绿意映衬着湿气,凤眼里都是淡不开的哀愁。
“蓝卿,朕和翌晨有事相商,你等速速退下。”
“是。”蓝公公体贴的关了门。
看门关紧,痕烈随即叫道:“翌晨,事情查的如何?”
“皇上,果然那个菱形的梅花形果然是很有深意的。”凤眼染起有了深远的忧虑。
然后继续轻声说道:“菱形梅花,俗称梅花岸,是江湖上一个隐秘的神教,他们拜的是梅花之神。所以教内所有的人都在衣角秀上一个不起眼,但是是联络的梅花岸。”
“那这抓到人了吗?”痕烈急切的问道。
“我马不停蹄赶到了凉州,找到了他们的秘密巢穴,可是还是晚到了一步,这梅花神教一夜之间全部被灭,干净利落不留活口。就连上次抓到关在牢里的稳婆,也莫名的断了气。”语气里是震惊。
一个流传百年的教,一夜之间,几千人口全部失踪,居然没有一点音讯,那情景是彻骨的寒冷。
“一个活口都没有?”蓝眸里是无限惆怅。
“是。”凤眼里是几许无奈。
一想到不能给嫣然洗冤,痕烈凄楚的说道:“那是不是无法查清楚嫣然的案子了?难道非得让她背上偷人的罪名,做个遗臭万年的皇后?灵位不能归祖上。这几个月的奔波都白忙了?”说完,颓废的跌坐在龙塌。
“那倒不是,我还是查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即使他们下手很快。”看到痕烈对嫣然的忏悔之心,凤眼里盯着他有了一丝诚恳。
蓝眸惊喜的看着凤眼,眼神里全是祈求,这几个月为了嫣然名节的事,他奔波了很久,嘴边都泛起了青色的胡茬。
“嫣然却是是被人陷害的,在阡陌殿的角落里我翻到了夜蝶香的粉末,此物专门让人昏迷,而且吸入多少,都可以控制,方便让人受控制,在适当的时候醒来。这是其一。”说完,拿出一块布,里面包着是灰白的粉末,这是他查了一个月的结果。
痕烈的眼里有了一丝痛楚。痛自己当初的冲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第二,就是在我多方的追问下,吟柔也松了口,说,确实萧晗的部分是她配合的,只是答应丽妃办这件事情,为了后宫争宠。”心里无奈的想,吟柔估计还有不少事瞒着自己,可还是透露了少许,不至于让自己无头绪。
痕烈的眼里有了一丝无奈。无奈自己是帝王,自古以来,后宫争斗无可避免。
“第三,在一个孤岛上,找到了传说中的鬼医,他确实告诉我,有一种药草可以让死尸上浮现梅花烙,而且再加入另一味药草,就可以让事先服用的人与之血滴想融和。”翌晨心里全是自己得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如果不是鬼医演示,他如何知道。原来世间有如此精妙之事。那鬼医也是怪人,自己求了他一个月他都丝毫不透露,却在他放弃的时候,突然找到他,告诉了他一切。至今他也想不通,不过人称鬼医,估计行事本来就古怪,自己也没多想。
痕烈的眼里却满是哀伤。
想起嫣然那日死里挣扎不喝药,想到孩子掉了,她心寒的说道,我和你不共戴天的誓言。想查到孩子的梅花烙时,她冷淡的容颜,不去辩解,就那么直接的跳崖。如今他连悔过的机会都没有。
“翌晨,那梅花神教,确实没有一个人了吗?”痕烈因为知道结果,声音里压制不住的凄凉。
“是,不过,透过江湖的情报网,确实查到了被灭教的蛛丝马迹。”拍拍痕烈的肩膀安慰,然后继续说道:“江湖有一个暗杀组织,人称鬼影教,专门承担买凶杀人。梅花神教的灭教是因为他们的主人怕他们误事,所以下了杀手灭教。”心里可惜,那千口人命莫名所以的被一夜暗杀。
“鬼影教?”痕烈挑眉的念道,这又是棘手的事。怎么肯能一夜消失那么多的人,发生如此大动静之事,官府都没有任何反应呢?
抬眼看着翌晨“痕烈,我想我们应该想到一起了。”蹙眉的凤眼里映出了一丝笑意。
“蔚相或者羽将军的做了安排。”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
“看来,这事情盘知错节,原来都是这两个老狐狸搞得鬼,朕,再不出击,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朕,真失败,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孩子。”说完眼里染了阴狠,泛起悲伤。
“痕烈,不要再细想了,不管如何,你还是皇上,必须保护这个国家。”翌晨正色的说道。
“国家,一国在心,多大的重压。”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光,心里却是一沉,好重的压力。江山,美人。失去了嫣然,那江山更为重要。
看着榻上厚厚的奏折,痕烈暗了浮躁的心思,担忧的问道:“翌晨,边疆的情况如何?”
“皇上,不必担心,军中探子汇报,知道了皇上恩宠了羽西薇,蔚相和羽将军就没有轻举妄动,东列国只是偶尔挑衅。他们也会象征性的偶尔出征。目前不会多大的动静。”
勾起嘴角,蓝眸里的笑意多了一分,语气却是冷了一分说道:“看来,羽将军女儿的身子还是值钱啊,可以换的片刻安宁啊。朕,以后还是得多去西华苑走在,让他们在边疆稳了军心。”钴蓝色的眼眸里含着一丝丝的杀气与冰冷。
“是。痕烈,我找到了你和嫣然的孩子。”说完这句话,猛然感到痕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是吗?在哪里?”痕烈的嘴角僵住,眼神僵直的看着翌晨。
翌晨看着蓝眸,叹息的说道:“我把他埋在了嫣然跳崖的地方,现在也不能给他一个名分,就只能让他陪在嫣然的身边了。”
“好,谢谢你翌晨。是我对不起嫣然。”语气诚恳,内心由衷的感谢他,曾几何时,他们结拜的兄弟三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对立、又因为一个女人而纠结,如今伊人湮灭时,他和翌晨因为保卫这个国家,还能站在一条阵线上,他很感谢翌晨会体谅他君主的难处。
“痕烈,我先出宫了,梅花烙一案审查清楚了,可是背后肯定还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鬼影教背后的事,还得查清楚,看蔚相和羽将军和他们之间是否勾结。”翌晨简短的分析了利弊。
“好,万事小心。”然后转身抓起榻上的圣旨说道:“以后拿着这个你只有进出宫内,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信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凤眼里有了掺着温情的笑意,也回应的点点头。
“翌晨,结盟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痕烈赶忙问道。
“不必担心,不日他会来到轩辕国。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说完会心的一笑,凤眼里透露出让人安心的成分。
“好。”勾起嘴角,痕烈笑道。
那翩然的绿衣像一阵清风离开了宫殿。
良久,驻足站在殿堂中心,痕烈的眉宇里皱着,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愫。眼眸里却盛满了太多的无可奈何。
爱情就是在你失去的时候,心痛,怀念。一生的情路,几个一直守护,一直相信?
痕烈语气疏离的叹道:“蓝卿,摆驾西华苑。”鎏金的黄袍因为痕烈的叹息,也不再那么鲜亮,而是有点颓黄。
“是。”看痕烈难看的脸色,蓝公公,突然很理解帝王的无奈。陪伴了三世帝王,才知道世人只当皇帝得尽天下之物,却不知道他们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