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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选择

不似黄昏的洋洋洒洒,喜有慢节奏的舞感,充满墨色的夜总以难以觉察的速度推完了整片天空,让万物来不及对美丽的黄昏道一声再见。

东廊首排的一个房间内,吴琼与几个着装整齐的第二列护卫一起吃着饭,讨论着什么,五个二列护卫均眉清目秀的样子,一副副略显激动的小脸上带着未褪的稚嫩,其中吴琼右手边的嘴巴张个不停的小护卫还是个熟人……当初给他报过信的初林。

话说这个小护卫也是个神人,自从自己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和蔼可亲,乐于助人,大爱无边的高尚品质以安慰被吓到的初林后,这个小护卫就彻底放开了自己,尤其在被告知分配到与吴琼一起任务时,激动了好久,左问右问或者左右一起问,简直是滔滔洪水,百流不息,让吴琼连点回答的时间都没有的,只感到双耳间嗡嗡的杂响间,初林已经吹捧到了:“哎,琼哥,你说你祖爷爷会不会是当世的一个超级大能呢,要不怎么会有你这么优秀的血脉那!”

吴琼无奈,一头扎进了桌上的饭菜中佯装作听不见,他突然想到了杜腾周围的其他几张嫩脸,我擦,不会都有这种毁天灭地的神力吧……

坐在桌上,其他三名小护卫也是两眼莹莹的,充满了崇拜的色彩,显然也是都听说了前几天吴琼与萧钱的那场打斗,很想像初林那样一块靠过来探讨探讨,只不过,吴琼脸上那淡淡的不耐阻挡了他们,毕竟他们可不像初林那样与吴琼熟悉,惹火了,挨打怎么办?

吴琼自然发现了这点,可有了初林的前车之鉴,就算再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再去给这些小年轻表达和蔼了,哎,让他们崇拜去吧,哥只是个传说!

吴琼默默地自恋着,被一道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去。

“哈哈哈,小家伙们来的都挺早啊!”

木门被啪的一声推开,满脸大胡子的壮硕中年人漫步走了进来,一身湖蓝色护卫服紧紧的卡在身上,腰腹爆炸性的肌肉显漏无疑。

“前辈好!”

吴琼随着桌上的二列护卫起身恭敬的弯了弯身。

“好了,好了,我宋石带人没那么多虚礼,都坐下吧!”大胡子护卫拍了拍手,先一步在首座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不管那翻腾的白气,咕噜噜灌了个干净,末了还不满意的嘟囔了两句,“还是怀念镇南头那姓韩的小娘皮酿的酒啊,这茶水没滋没味的!”

“噢,哈哈,忘记你们都是些生瓜蛋子了!”

看见一众小护卫木纳的表情,大胡子有点尴尬的摆了摆头,余光与吴琼亮闪闪的瞳光对了个正着,眸子顿时一亮,朝着吴琼大笑道:“一看小兄弟就是道上人,下次请你喝酒,让你尝尝韩小娘皮的陈酿!咱俩不醉不归。”

吴琼脸色一苦,大哥,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我只是冷不丁想起了某人的清酒,论真的,我这水平打顶的一杯倒啊!

大胡子却没有理会,好容易找到个上道的人,再放走了,开玩笑吗?换了一脸正经,屈指敲敲桌子道:“接下来就给你们讲讲这次找你们来的目的!”

众人一听,目光都变的火热起来,从小道消息得知,这次的目的自然是赶任务的,而且很有可能还在韩家外!

对于这些本就处于好动期的少年来说,长日的圈地训练早已练得浑身难受,一有向外撒欢的机会简直就像是饥饿了好几天的大汉碰到一块肉一般兴奋。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宋石无奈的看着这些激动的孩子们,摇了摇头,可脸色很快恢复了严肃,道,“可是在做这任务之前你们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吴琼愣了愣,却也看到了初林和桌上其他少年脸上同样纠结的表情。

“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宋石的大手摸了摸手中的瓷杯,缓缓道:“即使你们大多数人通过一些途径能获知点信息,但我想我还是应该给你们详细的言道一下。”

“韩家,一共有两只队列,一列的韩家中坚力量由三爷韩云松统领,队里大多都已是五之段以上的老护卫了;还有就是你们这一列韩家的新生代力量了,一群生瓜蛋,不过有钦老大带着你们,相信你们的将来也差不了哪去。”

“但是,不管哪一列,都有着两种类型的划分,一种是主要对内,专门守护韩家大院的,任务比较轻松,平日里看看大门,在院里巡巡逻,最多的也就是在人手不足的时候去坊市凑凑人数添当打手:而另外一种则主要对外,职责以保护韩家对外交易车队,南山猎杀捕捉野兽,坊市安全秩序维护等等。”

说到这宋石停顿了下,眉头稍锁,然后又缓缓的舒展了开来,道:“总的来说这两种各有各的好处,当然也就会各有各的不足所在。对内护卫不管怎么样,自身安全肯定是得到了很大保障的,毕竟任务轻松,而且也没什么人会傻到去主动招惹韩家大院,你可以安安稳稳的拿着薪金,要不练个几年的本事回自己老家称王称霸,要不就在韩家养老过个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

宋石的语气在陈述这些时带着明显的不屑,似乎对选择对内护卫的那些人鄙夷的很。

“但对外就不同了,周围的生活世界看起来平静安稳的很,实则不然,而韩家若是真放到方圆千里乃至万里来看,也不过一只不起眼的小蚂蚁而已,真正的大势力反手即能颠覆!”

吴琼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世上永远没有最强,或许…只有更强!

“况且,那些大势力可能看不起我们韩家,但有一些亡命的歹徒可是对咱交易的车队感兴趣的很,这些歹徒或许本身实力不怎么强,可一个个那不是手里攥过两三条人命的?煞气重的很,为了金钱和女人,你永远不要怀疑他会有什么迟疑!所以,遇到这些凶煞,一个字‘杀’!绝不留情;再就是不定时的南山野兽猎捕了,野兽虽然没有源晶那种高贵的东西,但肉和皮毛却也是人人争抢的好玩意儿,南山不乏许多专门猎兽致富的猎人,当然,这其中利润丰厚,随之而带的危险也增加了不少,运一趟车队,或许可能安安稳稳的到达目的地,可杀一头野兽?永远要承受其疯狂的反扑,何况,万一你遇到小型兽群,那么恭喜你,你中奖了……通往地狱的门票一张!最安全的算是坊市巡逻了吧,毕竟在镇内,韩家大院所扎的地方,别说那些佣兵,就是孟家也不敢往大了折腾!”

“好了,说这么多,其实选择的权力还是在你们,我不想干扰你们的选择,尤其是这种影响你们今后很多年生活的选择,你们早就发现了每个人的面前有两个牌子,蓝的对内,红的对外,开始吧!”宋石将茶杯放了又次冲满了茶水,静静的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

吴琼也抬头看了看,桌上的少年们都是一脸的纠结,在红蓝两个牌子上摸来摸去,犹豫不定,反倒初林,一脸坚定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选什么他就毫不犹豫的跟上去似的。吴琼轻轻叹了口气,确实,让一些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孩子做这种选择过于困难了些,毕竟,这真正关系着自己的以后!

“嗯!以后我也算你们的半个教官了,可能要带你们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还是要提醒大家一句,你们被选到了这里,也是韩家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认可了你们的实力,希冀你们选择一条能够对韩家帮助更大的路。还有,强者之路是靠自己的磨炼一步步积累出来的,永远不要怀有侥幸,认为偶尔的一丝幸运会让你一步登天!没有鲜血的祭奠,没有险境的培养,你永远只是个渣!”宋石又次把茶杯举了起来,似乎全然没有发现茶水浸湿了自己肥厚的黑胡子,只是有点心虚的道了句,末了,又有点自怨的摇了摇头,“哎,说好了,选择权在你们的,我还是心里有些作祟啊!”

“哈哈哈!”

听到宋石的自怨,全桌反而响起了稚嫩的哄笑声,一个个的笑声里仿佛也点燃了少年们心中那团鲜艳的火苗,大火熊熊而燃,祈望有燎原之势。

“没想到宋教官文采这么好,这完全与您狂放的外表不符啊!”作为全桌年龄最大的吴琼,率先打头将宋石从惭愧中拉了出来打趣道。

宋石抬头,看到了高高举起的五只小红牌,粗糙的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哎,这群小子总算没让没让老子失望!”

旋即宋石假装不悦的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仗着年龄大敢调侃教官了是吧?是不是想找点刺激?”

吴琼赶忙摇头道:“宋教官说笑了,不过这刺激说起来还不一定谁给谁来是吧,兄弟们?”

察觉了两人的互相调侃,一桌的少年们也是放开了心思,齐声应了吴琼,还挑起筷子摆出了一言不合来打架的姿态。

惹得宋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大胡子,赞赏的看了吴琼好几眼,因为刚刚吴琼的打头,使得屋内这个年轻的小队气氛明显融洽了许多,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请这小子喝几坛,可惜吴琼洞悉不了某人的想法,不然,一定会选择去撞个墙什么的!

宋石大笑了两声道:“那我可是期待你们的挑战,嗯,我……不高,也就最近准备开那个天星脉来着。”

天星脉!

一桌少年无语,纵然觉得这大胡子等级低不了哪去,可天星脉…这是要迈进八之段的节奏啊,再给他们十个人也是一拳的事啊!

房内突然寂静,宋石有些得意的摸了把大胡子,道:“怎么样,小鬼们,也不浪费时间,就现在怎么样?”

咳咳

初林率先反映了过来,轻咳了两声若无其事的问道:“宋教官,刚刚琼哥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嗯?

初林拼命地朝着其他人使眼色,少年们不傻,急忙的迎合了上去。

“是啊,宋教官,你到底是被修炼耽误了的大学者呢还是披着一身兽皮的狂放书生呢?”

“对了,宋教官,南山试炼的那个大胡子跟你一模一样啊,你俩是不是什么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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