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上车之后，苏亦欢先喝了一杯祁骁骥给她弄来的热巧克力，暖和过来之后，祁骁骥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她：“看看吧。”
苏亦欢疑惑地接过，上面赫然入目的，是李又林的个人资料。
他的履历从高中开始，大学里甚至加入过哪些社团都有详细的调查。最关键的是，就在三个月前，李又林欠下了高利贷。
而放贷的人，就是那个被称为“房叔”的男人。
“他放高利贷？”苏亦欢看着那个不猥琐的时候还挺有气质的大叔，“看不出来啊。”
“他是建筑公司的老板，业余发展放高利贷。”祁骁骥解释道，“在他这里借钱，需要的抵押和证明少，放款的速度也快，所以，很多圈外的人也都喜欢找他贷款，比如李又林这样的。”
“但是，他之所以做这个生意，可不是因为他想赚钱。”祁骁骥冷笑，“他的贷款利率，是呈指数级别增长的。”
“我的天。”苏亦欢惊叹。
“所以，贷款的那些人，最开始都会觉得利率低，而选择在他这里贷很多。而一旦还不上，过了时效期一天，债务就会一下子涨很多，于是就更还不上了。”
“所以，房叔放高利贷的原因，是因为他有暴力倾向。”祁骁骥嗤笑着说。
“噗……”苏亦欢明白了祁骁骥的意思，“因为他喜欢折磨那些还不上钱的人，而不是喜欢赚利率？”
“没错。”祁骁骥点头，“所以，李又林落到他手里，估计以后也得变成半残了。”
“天哪……”苏亦欢皱眉，有些于心不忍。虽然李又林很恶心，但他也是她的大学同学，“他为什么要借高利贷？”
祁骁骥伸手，滑动了一下平板，翻到下一页给苏亦欢看。
“赌博？”苏亦欢叹了口气，竟然又是这种老套的剧情。因为赌博而借贷，然后越赔越多，越多越借，然后欠得更多。
苏亦欢叹了口气，这趟瑞士之旅，真是让她感到很是疲惫。如果祁骁骥最后给她的惊喜不能让她满意，那她可真的要发脾气了。
“骁骥……”苏亦欢喃喃开口。
“怎么了？”
“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就突然很难受，很难受。”苏亦欢的声音有些哽咽，随后，眼泪便掉了下来。
的确，杨昇和杨雨，带给她的伤害太大了。
祁骁骥没说话，只是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任凭苏亦欢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把眼泪蹭在他的高定西装上，然后，用他那条价格五位数的领带擤鼻涕。
“停车。”祁骁骥突然开口。
“啊？”苏亦欢一愣，但司机已经习惯了老板随性而为的作风，立刻把车停在了路边。
“来，我带你走回去。”祁骁骥打开车门，拉着苏亦欢下车。
“你疯了！”苏亦欢叫出声，“我穿的可是高跟鞋！”
“作为祁夫人，你要有穿高跟鞋也能健步如飞如履平地的本事。正好，我带你练练！”祁骁骥拉着苏亦欢走到一边的人行道上，“来，脚疼才能转移心痛！”
“我不心痛！”苏亦欢想要抗议，却被祁骁骥强行拉着，走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不舒服，走多了之后就习惯了……”祁骁骥胸有成竹，一脸的自信，“相信自己。”
而三分钟之后，走路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苏亦欢趴在祁骁骥的背上，吃吃地笑着。
“走多了之后就习惯了，相信自己哦！”她在祁骁骥耳边坏坏地吹着热气，学着祁骁骥挑逗自己的方法对待他。
祁骁骥脚下步伐一滞：“你信不信，我在这儿就办了你？”
苏亦欢立刻缩回头，不敢再闹。在大街上“办”她，她相信，祁骁骥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舒服吗？”走出三条街，祁骁骥开始气喘吁吁。宾利始终等在前面一个街口，等到祁骁骥背着苏亦欢走过去之后，它再开到下一个街口。
“为什么你的司机都那么乖？”苏亦欢突然问道，“你每次都在后面对我动手动脚，就不怕司机看见？”
“其实，那只是你看到有司机，真正的座位上是没有司机的。这车是自动驾驶。”祁骁骥说的像真的一样。
“骗子！”苏亦欢打了他的背一下，祁骁骥便夸张地叫了起来。
“装什么？快走！”
祁骁骥背着苏亦欢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苏亦欢甚至都有点于心不忍，但至少这个晚上，她能不被某人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能平静地睡个好觉了……
果然，在她早上醒来的时候，祁骁骥还在被窝里沉沉地睡着。苏亦欢偷看了他一眼，随后拿出手机，翻起了新闻。
不出她所料，她和祁骁骥的“红毯作秀照”已经遍布全网。
随手点开一个热搜链接，里面一组照片大约有十来张，从祁骁骥走出车门，到给她穿鞋，扶她下车，给她披上披风，两人相携走进酒店……全都有。而且，拍的竟然很是唯美。
苏亦欢看着照片上祁骁骥认真看着自己的侧脸，点击图片，保存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随手往下滑动，另一个标题又吸引了她的注意。
苏亦欢点开照片，那是一个熟悉的场景。自己站在酒店门口，看起来像是被李又林抱在怀里。李又林的脸上是一副伤心又感动的表情，而她只有背影对着镜头。
在另一张上，她的脸又朝着镜头，李又林面对着她，捧着她的手。
她迅速看了后面的几张照片，都是昨晚自己和李又林的“被亲密”照。拍摄的角度刁钻，但效果却很清楚，连两个人的情感都表达了出来，虽然和事实并不相符。
苏亦欢捂着嘴，刷新了一下，立刻看到有人把她和祁骁骥的甜蜜画面与她和李又林难舍难分的场景拼凑在一起，肮脏的话从屏幕上倾泻而出，让苏亦欢啪地扔下手机，颓丧地滑进被窝里。
她觉得自己想吐。
偷拍的人一定知道实际情况并非两张图表面上的那样，看起来是她将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样子。苏亦欢郁闷的想：是谁这样恶意的中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