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上月青冉下水救人最合适不过!
湖中,青叶呛了一大口水之后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具身体还没有学会凫水,落入水中有一种本能的挣扎,青叶调动脑中前世对于游泳的全部知识和经验,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手脚协调性,平复呼吸和心跳,一点一点适应在水中的感觉。
身体很快适应了水中的情况,青叶一下一下的踩水,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沉下去,身后,跳下水的上月青冉已经游了过来。
“你怎么样?”青冉游过来,伸手帮青叶在水中保持平衡,他看着青叶,面有担心之色。
“咳、咳咳,无事,咳……”青叶此时说不出话来,气管灼烧般的痛让他难以忍受。
青冉想要扶她游上岸,远处传来呼喊声:“青叶,青冉!是你们么!”呼喊声自内力传开,在清冷的湖面上听的极为清楚。
“是父亲!”青叶松了一口气。
一艘竹排自远处飞快的滑来,青叶这回看得清楚,竹排上站着上月翰、古道管家和眼眶红红的绿茶。
攀上竹排,青叶和青冉两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绿茶看到青叶,早就按耐不住激动,扑向青叶抱住她,眼泪如开了闸一般流个不停。
“小姐,呜呜,您可让奴婢担心死了,您下午跑到哪里去了呀,奴婢好担心你!”
青叶最看不得绿茶流眼泪,这丫头将她抱的死死的,生怕自己再跑了,拍拍绿茶的脑袋,柔声道:“你家小姐我是……天上福星下凡,福大命大,咳咳……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青叶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顺,又咳了两口水,绿茶细致的为她拍背。
上月翰皱眉,解下身上的大氅亲自为青叶披上:“青叶,湖边水汽重,风大,我们先回府让大夫给你看看。”
从头到尾好像没看到青冉一般,青冉想来也习惯了上月翰的“重女轻男”,只是拧了拧身上的水便不再动作。
一旁的古道解下了自己的大氅送到青冉手里:“大少爷若是不嫌弃,就用老奴的衣裳挡一挡寒气吧!”
青冉接过来随便往身上一披,对上月翰作揖,“父亲,儿子还有事要回怡香院处理,先失陪了。”
“哼,你还有什么事,绿茶说听见了你们的声音,我便前来找寻,看你们是从怡香院落水的,你此去,帮我向怡香院的管事问个说法!”
“是,儿子领命。”
待竹排行至岸边,上月青冉下船走向怡香院,他还要回去处理萝依,不知道她有没有把青叶的身份说出去,若是损了青叶的名声……
上月青冉眼神沉了沉,抬脚迈进怡香院的大门。
怡香院的四层雅间里。
窗边的轻纱朦胧,似真似幻,有淡淡的沉香萦绕在鼻尖,男子冰冷的询问声传出:“她落水了?”
“是。”一身玄色劲装的侍卫跪于塌边,神色满是恭敬,“可需要属下将何妈妈招来与殿下细细描述?”
美人榻上的慕容子卿轻轻摆了摆手,看着楼下浑身湿透的的上月青冉迈入怡香院,语气丝毫不见温度:“烟沙,告诉何氏,切勿心软。”
烟沙眼中见更显恭敬,拱手领命身影便消失在屋内。
而一楼,上月青冉不顾湿透的衣袍冲进怡香院,龟奴正纳闷,也没见上月公子下楼,怎么从外面进来了,还弄得一身水。
“你们妈妈呢!”
“在……在楼上……”龟奴见上月青冉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指了指二楼。
张妈妈正领着两个丫鬟下楼,看见上月青冉急忙迎上来,道:“诶呀!上月公子呦,奴家给您赔个不是,萝依今日犯了大错,现在正后院柴房关着,奴家不敢徇私,一切听凭公子发落。”
张妈妈一脸的歉意,“只是公子身体贵重,您这样受了风寒可怎么好,奴家里有几套供客人换洗的的衣服,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让邀月来侍候您换洗。”
青冉甩了甩自己滴水的衣袍,方才怒极没有发现,现在这样湿淋淋的,的确不成样子。
待换洗完毕,青冉恢复了曾经紫衣华服精致贵公子的模样,摇着自己的白玉骨扇,同何妈妈走向柴房。
引着上月青冉来到了后院的,柴房门口有两个小厮打扮的人看守,房内,女子的叫嚷与拍门声不绝于耳。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贱奴!怎么敢关我!”萝依趴在门板上用力的拍打房门,“我要见妈妈!我要见上月公子!”
何妈妈冲青冉欠了欠身,低声道:“萝依自犯错后便被关在这里,柴房偏僻,平日里没什么下人经过,奴家怕她喊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指了的两个失聪多年的下人看守,任凭萝依喊什么都听不见的。”
上月青冉看了看何妈妈,不愧是老油条,虽然知道了青叶的真实身份,但没有将萝依关在自己的房中而是僻静的柴房,又安排两个失聪的人看守萝依,这就表示,她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青叶的身份。
“何妈妈,本公子自然信得过你,萝依的处置,本公子听妈妈的。”上月青冉抚平了衣袖的褶皱。
柴房里的萝依听见青冉的声音,拍门的力气更大,叫嚷声中带着一丝疯狂:“上月公子!上月公子我是萝依啊!您让妈妈放我出去!上月公子!”
何妈妈示意两个小厮开门,刚打开一条缝,萝依便冲了出来,两个小厮连忙上前捉住她。
“跪下!”何妈妈厉声说道!
两个小厮虽然失聪,但竟然读得懂唇语,互相看了一眼手下发力将企图冲过去的萝依按在地上。
萝依虽然被制住动弹不得,但她还不死心挣扎了几下,用尽力气却无果,便对何妈妈磕头,一边哭一边乞求:“妈妈,求您放过女儿吧!女儿心仪上月公子已久,女儿愿意跟着他离开怡香院!”
接到上月青冉厌恶的眼神,何妈妈对着萝依嘲讽一下笑。
“因为心仪上月公子已久,你就准备在邀月不在房中之时迷惑公子么,莫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们怡香院何曾亏待过你,打小便告诉过你,安安分分的自是有恩客愿意赎你出去!你今日竟然还将公子的友人推落水,叶公子身份贵重,万一身体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担待的起!今日我怡香院也是容不得你这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
“不!”萝依见何妈妈作势要处置他,趁两个没有防备用尽力气挣脱出来,膝行至何妈妈身边,抓着何妈妈的腿哭泣;“什么叶公子!那明明就是……”
“快给我堵住她的嘴!带下去!”
张妈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冲小厮打了个手势,摆手催促。
小厮看懂了张妈妈的手势,扯下腰间的汗巾不客气的塞在萝依嘴中。
“明明就是……唔唔……唔!”
那叶公子分明就是个女子!是她要勾引上月公子我才要推她下水的!
可惜萝依再也说不出自己的想法,她在小厮手中挣扎着,一点一点被拖入柴房,其中一个小厮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萝依捆了个结结实实。
何妈妈转头冲上月青冉讨好一下笑,“上月公子,奴家一定会处理好萝依,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冲撞了贵人,又是什么后果。”
上月青冉摇着扇子走向前院,何妈妈跟上去一路陪笑,直到送上月青冉出了门:“上月公子慢走!”
待视线中的身影消失,何妈妈认真整理了自己的衣裙钗髻,吩咐龟奴们老实干活,提裙走向四楼尽头的雅间。
“主人,人已经送走了,萝依也处理妥当。”何妈妈脸上早已没了讨好的笑容,一脸恭敬的弯腰立在门前。
雅间中传来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这几天多注意一下城中有没有身份可疑的人,让她管住自己的嘴,下去吧。”
“是。”何氏冲着门内恭敬地福了福,下楼时不禁思量,主人竟然对那扮作男装的女子如此维护,也不知是何身份,但主子要做的事不容她置疑,撇开思绪,何妈妈下楼训话,要姑娘们今后一定注意规矩,想萝依那种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