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黎明元,下手这么重,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善了了。
陆毅还沉浸在黎兮渃那句心急等不着电梯爬楼梯的欢喜里,现在又听到黎兮渃询问自己,几乎想也没想,就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黎兮渃在心里无奈的翻个白眼,自作多情,谁担心你!我是担心那颗臭元子好不好!
“没事就好。黎明元呢?”黎兮渃现在迫切的想要看到黎明元,她真怕黎明元出什么事。
“什么叫没事就好!?黎兮渃,你长点心吧!陆毅被你那个弟弟揍得断了两根肋骨!他说没事是不想让你担心,你还真当天下太平呢呢!”一旁的慕戗风见黎兮渃根本没将陆毅的伤势放在心上,替好友愤愤不平了起来!
黎明元那家伙下手下脚的真重,若不是他喊来了保安,陆毅今天何止是断两根肋骨这么简单,恐怕不死也残了!
黎兮渃听到慕戗风的话,目光极淡的看了对方一眼,那一眼中有淡淡的讽刺,淡淡的讥诮和淡淡的鄙夷,看的慕戗风原本还想为好友出头,抱打不平的心一阵哆嗦。
与黎兮渃认识也已经五六年了,他知道黎兮渃是一个性格外向,大方随和的女人,对朋友是极好的,他还是第一次从黎兮渃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神情,让他一时间觉得心里有些落寞,森凉。
慕戗风知道,从那天自己将请帖给黎兮渃送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做不回从前了。
“慕戗风,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夏翕然不客气的呛了慕戗风一句,半分面子也不给他留。
慕戗风看着夏翕然气呼呼的脸,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好友,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保持缄默。
陆毅心底涌动的喜悦,也被黎兮渃刚刚那一眼给浇灭,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黎兮渃说:“黎明元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是回去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扯动了伤口,陆毅说话的时候气息不稳,明显的抽痛让他说起话来来也一抽一抽的。
回家了?难道陆毅竟然放过了黎明元,并没有为难他?黎兮渃狐疑的看着陆毅,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哪怕是一丝一毫作假的成分。
陆毅苦笑:“我没骗你。”原来他与她之间,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现在黎兮渃的心中,对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的信任可言了。
黎兮渃的心算是放下了。
“我让他来跟你道歉。”黎兮渃说着利索的翻出手机,就要给黎明元打电话。
陆毅这才注意到黎兮渃手里还拎着一个男装品牌的塑胶袋,眉峰不悦的聚拢,凉凉的说了一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黎兮渃动作一顿,将手机放回到包里,看着陆毅紧皱的眉毛,面色平静的问:“说吧,你想怎么样?”
在她往医院赶的路上,她早就已经有心里准备,目前的情况也应了她的猜测,看来这件事很难善了。
“我还没想好。要知道,打了百达地产的总裁,可不是一件小事。”陆毅面色阴沉的看着黎兮渃说。
“那等你想好了告诉我。”黎兮渃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房间里其他的人都愣住了。夏翕然恨不得拍手大叫,没想到黎兮渃这丫的在陆毅面前也有这么拽这么威武的一天;慕戗风则是细细的打量着黎兮渃,心里惊疑,面前的人真的是黎兮渃吗?陆毅虽然脸上表现的很平静,但是被单下的双手早已经紧握成拳,他没想到,黎兮渃竟然将自己的威胁当成耳边风。
陆毅突然发觉,这些年自己对黎兮渃是不是太过纵容了,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到了现在还能看不清楚现状,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在黎兮渃快走到门边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呼啦一下推开,苏菲柔搀着陆毅的母亲王凤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打破了病房里诡异的气氛。
“阿毅,你怎么样了?我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伯母都担心死了。”苏菲柔走到陆毅的病床前,一张瓜子脸上略有些苍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儿子,你怎么被人伤成这样?”王凤珍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陆毅好言劝慰着眼前的苏菲柔与王凤珍,在她们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是哪个多嘴的将事情给泄了出去?陆毅看着慕戗风,对方了悟,摇了摇头。
黎兮渃看到眼前这郎情妾意的一幕,冷嘲的欠了欠嘴角,推门走出去。
黎兮渃拖着酸软的双腿站在电梯口处耐心的等着电梯下来,就在电梯门快要打开的那一霎那,一只手飞快的摁了关闭键,黎兮渃转身,看到一脸阴鸷的苏菲柔,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半晌后,苏菲柔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黎兮渃,你好自为之!这件事,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苏菲柔说完也不多留一秒,转身离开。黎兮渃看着苏菲柔那倨傲的背影,心情沉重。
自从自己主动提出与陆毅离婚以来,黎兮渃就没打算在于陆家人有任何的牵扯,奈何总是天不遂人愿,人算不如天算,按下葫芦浮起瓢,她真的觉得很累。
明明她都放下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就不能放过她!
黎兮渃昏昏噩噩的乘坐电梯下了楼,刚想伸手拦截出租车,却被追出来的夏翕然喊住。
“兮渃。”一夜不见,夏翕然仿佛也憔悴了很多,眼底有遮掩不住的疲惫之色。
黎兮渃眼尖的发现好友脖颈间隐约有可疑的红色痕迹从丝巾的伪装下露了出来,再一想她今天是与慕戗风在一起的,心中了然。
夏翕然被黎兮渃看的有些局促不安,她原本就是跳脱的性子,但是想起昨夜的事情,仍旧有些羞涩,尤其是昨夜的意乱情迷,今天她心底也生出些惶惶不安与无助迷惘来。
“我没事。”黎兮渃勉强的笑笑。
夏翕然听好友这样说,心里忽然一酸,在好友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她却没能陪在身边,愧疚不安,一下子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没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