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烟将黎兮渃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就涌上一股不快,他看出黎兮渃的心虚,看出黎兮渃的急切,他以为黎兮渃是因为陆毅知道了他们两个人共处一夜才这样,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难道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还对陆毅那个家伙余情未了,旧情难忘?
一想到此,苏慕烟胸口不由得堵了一口闷气!
“在沙发上。”苏慕烟冷着脸说。
黎兮渃心急找到手机,根本没有注意到苏慕烟忽然变了的脸色,她放下筷子,跑到沙发边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看着黑乎乎的屏幕,自言自语:“怎么关机了?”
手指在开机键上摁了一会,结果系统启动到一半又黑屏了,黎兮渃懊恼的拍了拍手机屏幕,原来是没电了!
“有充电器没?”黎兮渃转身问苏慕烟。
苏慕烟不语,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的吃完自己碗里的面条,看都没看黎兮渃一眼,丢下一句:“吃完了将碗洗干净!”,去了卧室。
不就是借个充电器嘛?不借也不至于甩脸子吧?小气鬼!黎兮渃愤愤的想!朝着苏慕烟的背影挥了挥手小拳头!
黎兮渃将碗洗干净后,发现苏慕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背后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我有事情要忙,这是房子的钥匙。”苏慕烟将一串钥匙递到黎兮渃的面前。
黎兮渃不明所以,看着苏慕烟,用目光里全是询问。
神马意思?
“拿着。”苏慕烟说着又将钥匙往前递了递。
你让我拿我就拿啊?黎兮渃推开苏慕烟的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朝着玄关走去。
她才不要呆在这里!莫名其妙!当我是什么人!
“黎兮渃,我要你拿着!”苏慕烟也犯了执拗,追过来一把抓住黎兮渃的胳膊,态度有些强硬。
“凭什么?”黎兮渃用力甩了甩,没有甩开苏慕烟的钳制,气恼的瞪着苏慕烟问。
“凭什么?就凭昨天我救了你,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帮我好好照料房子,每天打扫!”苏慕烟说着将钥匙往黎兮渃的手里一塞,不容拒绝。
“期限呢?”呼呼!原来是这样!早说啊!黎兮渃没好气的问。
“半年!”
“不行不行,半年太长了,三个月!”黎兮渃讨价还价。
“一年。”苏慕烟抱着胸,冷冷的说。
“四个月!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了!”黎兮渃继续不遗余力的争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一年半!”苏慕烟挑挑眉,不肯松口。
“哎呀!好了好了,半年就半年!算我倒霉!”小气鬼!黎兮渃双手做投降状,蔫不拉几的说。
苏慕烟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倒霉?你可是全华夏国最轻松,薪资最高的小保姆了!”
“……”黎兮渃无言以对,心里哀叹:唉!一睡美男坑深似海啊!
“充电器在客厅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将昨晚换下来的床单洗完烘干再走!”苏慕烟边说边穿上一件戴帽子的夹克,带上一副墨镜,遮住了半边脸,整个人立马就有了一种神秘的气息,看的黎兮渃呆了呆。
“过来!”苏慕烟对着黎兮渃勾勾手指说。
黎兮渃听话的往前走了几步后回过神来,倏地停住脚步!
尼玛!死妖孽!不带这么蛊惑人的。
苏慕烟痞气的勾了勾唇角,说:“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不许让黎明元碰你!碰手也不可以!”
“他是我弟弟!”黎兮渃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管太多了吧!
“你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他今年23岁,早已经是个男人!”苏慕烟的声音冷冰冰的,虽然带着大墨镜遮住了眼部,但是他下巴一板,线条冷硬了起来,让人感觉到一种强硬的不容拒绝的气势。
“血缘算什么,他永远是我的弟弟,永远是我的亲人!”黎兮渃可不管苏慕烟高不高兴,据理力争。
而且她真心的觉得,这个男人管太多了!
“黎兮渃!我说了不准!”苏慕烟声音高了一些,带了明显的怒气。
“凭什……唔……”黎兮渃的声音也高亢了起来,只是还没说完,身子就被苏慕烟一下子扯过去,压在玄关处的门上,嘴对嘴的堵住了她的反抗。
黎兮渃毫无防备,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苏慕烟那铁塔似的身子居高临下的压住,狠狠的掠夺了起来。
等苏慕烟终于惩罚完了,黎兮渃的身子也虚软了,要不是抓住了门把手,黎兮渃真怕自己的身子会出溜一下滑倒在地上。
“碰手可以,但是,这里——绝不可以!”苏慕烟说着,在黎兮渃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你——龌龊!他是我弟弟!”黎兮渃气的脸通红,连忙离得苏慕烟远远地。
这个变态!想到哪里去了?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满脑子精虫!
“记住你的话。”苏慕烟满意的看了一眼黎兮渃,推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黎兮渃脚一软,坐在了沙发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被苏慕烟咬得有点疼的嘴唇,气愤的磨了磨牙。
太过分了!
将手机放在卧室里充电,黎兮渃走到浴室里,将苏慕烟丢在盆子里的床单丢进洗衣机里,不经意的看到床单上面的大片狼藉,黎兮渃的脸上不可抑制的火烧火燎。
手机响了起来,黎兮渃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连忙将洗衣机的盖子关上,按下了开始键。
黎兮渃看着来电显示上,夏翕然三个字不断的跳跃,犹豫了半天,终于心一横,点了接通。
“兮渃!呜呜……”一搭上线,夏翕然的哭声就传了过来:“兮渃,你受委屈了!呜呜……”夏翕然早已经哭的不可自已。
黎兮渃眼圈一热,也有些红了,她连忙捂住嘴,不让声音泄露出去。
等夏翕然那边嚎了半天,黎兮渃才整理好情绪优哉游哉的开口说:“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哭丧!”
“兮渃,你昨晚……现在没事了吧?”夏翕然哽咽着问。其实,她心里也知道,怎么可能没事?听慕戗风说,跟黎兮渃一起去的那个梁月也被下了药,被两个人给轮了。
“怎么可能没事?”黎兮渃苦笑。她不想对夏翕然撒谎,因为现在她身边就剩下这么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朋友了。
“兮渃,别难过了,昨晚的事,就当被狗咬了,没事了昂!”夏翕然边说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好了,你别哭了,我都没怎么样,再说了昨天晚上我阴差阳错的上了一帅哥,也算因祸得福!”黎兮渃故作轻松的说。
“帅哥?”夏翕然一听帅哥,立刻来了精神,有多帅?对于她这枚腐女来说,与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HIGH一夜,跟与一个帅哥春风一度,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嗯,还是一极品!”黎兮渃想着苏慕烟的样子,淡淡的说。能不极品吗?金粉的头牌啊!
“哇塞!兮渃,没想到你捡到宝了!”那头的夏翕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极品帅哥上,一反常态,反而觉得黎兮渃走了****运。
黎兮渃无奈的笑笑,不过表情很轻松,她就知道,这个家伙果然是这种反应!
“嗯哼!”黎兮渃配合着夏翕然应了一声。
“兮渃,你留了那帅哥电话没有?改天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啊,说不定我下部漫画的男一号原形问题就解决了!”一提起帅哥,夏翕然总是超乎寻常的兴奋。
“喂,翕然,跑题了!他再帅,也改变不了我失身的事实!”黎兮渃语气有些闷闷的。
“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还不知道是谁失身呢!”夏翕然嗔怪的说,继而又若有所思的问:“兮渃,你说海香园那边是不是与帅哥偶遇的几率比较大?怎么每次去都能碰到帅哥?”
上次她过生日的时候也是,碰上那个汪景伟大献殷勤,那个帅哥人品家事还都不错的样子。
黎兮渃简直想要吐血,这丫的一碰到帅哥,胳膊肘就不知道该往那边拐了,自己还真是交友不慎。
“兮渃,我决定了,以后谁要请吃饭,就去海香园,不然不去。”夏翕然继续在巴拉巴拉。
“嗯,那边帅哥多,色狼也多,保不齐哪次你不走运,帅哥没碰到,就被黄震华那样的色狼弄走了。”黎兮渃兜头浇了好友一盆冷水,说:“在这么色,小心你家慕戗风被醋淹了。”
夏翕然在电话里干干的笑了两声。慕戗风真的是很能吃醋,她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她跟慕戗风两个不小心搞错性别了。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临了,夏翕然才记起还有件大事没提醒黎兮渃。
“兮渃,我告诉你,昨晚我打电话给黎明元说我心情不好,让你睡在我家了,你记住了可别露馅。”想起这个,夏翕然就一阵后怕,她怕黎明元知道黎兮渃不见了后,冲动的去找黄震华要人,黄震华那样的人,黎明元怎么能惹得起?要是动起手来,吃亏的还不是黎明元?
她虽然将这件事暂时的瞒下了,但是要是黎兮渃真的出事被黎明元知道了的话,估计会赏自己一顿面目全非拳,到时候恐怕打多少套还我漂漂拳都恢复不了!
“嗯。翕然,有你真好!”黎兮渃感动的说。夏翕然是真的知道自己心中所担心顾虑的,黎明元性子冲动,要是让他知道了昨晚的事,后顾不堪设想,他是叔叔婶婶的独苗,万一有个好歹,她黎兮渃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叔叔婶婶?
“行了,净说些没用的!咱俩谁跟谁?”夏翕然说的豪气,只是很快话题一转,说:“晚上请我吃饭!”
黎兮渃笑着答应了。
结束与夏翕然的通话,黎兮渃检查了一下通话记录,果然没有黎明元打来的电话,短信也没有,她总算是放了心,只是——黎兮渃盯着通话记录里面的“慕烟老公”三个字,忍不住又磨了磨牙!
她打开通讯录,手指飞快的动了几下,将那极度无耻的“慕烟老公”三个字,修改成了“神经病”,在点完成的时候,又犹豫了,将“神经病”三个字,慢慢的删除了,又敲上三个字——“小气鬼”,点了完成。
细白的手指在那三个字上面拂过,黎兮渃觉得自己做人其实真的挺厚道的。
刚准备放下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黎兮渃看到手机上跳动的梁月两个字,飞快的接了起来。
“经理,我是黎兮渃。”发生昨晚的事情,黎兮渃根本就不打算再回去工作了,但是毕竟没有跟梁月正式辞职,黎兮渃还以为梁月打电话来问自己为什么没去上班的。
“兮渃,你在哪里?你的包还在我这里。”梁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练。
黎兮渃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将包包落在酒店里了。本来她想问下梁月昨晚的情况的,但是梁月那与平常无异的声调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出来喝一杯吧。”
黎兮渃将床单洗好,伸平了晾在阳台上,收拾好了,打车去了梁月说的月色酒吧。
只是黎兮渃不知道的是,她刚上出租车,一辆红色的玛拉莎蒂就开进了小区,与她所乘坐的出租车差点“擦肩而过”。
“孟诚,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呆在房间里。”玛拉莎蒂后排坐着的苏澄蕊语气激动的问。
“不知道。”开车的孟诚淡淡的说。
苏澄蕊这会早已经被“捉奸”的兴奋给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发现孟诚脸上遮不住的疲惫。
想儿媳妇都快想疯的苏澄蕊,昨晚是在苏家老宅睡得,原本她找自己的嫂子谋划着给苏慕烟找媳妇的事,听说白老太太要给她刚回国的宝贝孙女举办个宴会,邀请了不少的名门闺秀和公子哥儿,可把苏澄蕊兴奋的不行。
要知道白老太太举办的宴会,整个上流社会都趋之若鹜,原因就是这白老太太最爱给人做月老。你还别说,由白老太太保的媒,促成的因缘,没有几十对也有十几对了,不敢说都是琴瑟和鸣,恩爱美满的,但是绝对没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所以,苏澄蕊一听白老太太要办宴会,开心的不得了。
就在苏澄蕊越说越亢奋的当口,苏夏天从外面回来,说:“三婶,苏慕烟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那家伙现在可美着呢!”苏夏天喊苏澄蕊三婶,是因为苏澄蕊的老公在苏家排名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