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刚还被沈瑁给气的要死要活的沈老爷子,在听到沈国宾的话之后,将原本的那些个牢骚怒气给吞了回去。
“给那个小子打电话,让他给我快点进行!这次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让他永远别给我回沈家!”沈老爷子气冲冲的吼道。
“是。”沈国宾看了仍旧无法真正平静下来的沈老爷子一眼,起身出了书房。
“怎么样?爸怎么说的?”一直等在书房外面,急的转圈圈的于漫青,在看到沈国宾从书房出来,下楼的时候,心急的上前拉着沈国宾的胳膊,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沈瑁有事的!”沈国宾安抚的拍拍于漫青的胳膊。
于漫青放开了沈国宾的胳膊,心中却还是笼罩着巨大的不安,她抬头瞅着沈国宾,却在对上沈国宾那双仿佛能洞悉她内心的眼睛的时候,目光有些心虚躲闪,这些年来,沈国宾对沈瑁的疼爱,她看在眼里,可是如今沈国宾越是维护沈瑁,于漫青越是觉得不安。
“你说沈瑁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那个黎兮渃,果然是个狐狸精!祸害!”于漫青想起前两天史倩被黎兮渃给赶出了沈瑁宿舍的事情,脸上露出怨毒之色。
黎兮渃这样的女人,给她的儿子提鞋都不配!坚决不能让她再祸害自己的儿子。
沈国宾听了于漫青的话,抬头淡淡的扫了一眼于漫青,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佣人沏好的茶,呷了一口,目光深沉。
他原本还想沈瑁控制住了黎兮渃,可以牵制住苏慕烟,让苏家有所顾忌,谁知道倒是弄巧成拙了!
没想到沈瑁对这个女人,在意如斯!
黎兮渃?有趣!这个名字,他记住了!
正在给沈瑁拿药的黎兮渃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她抽了张纸巾,揉了揉鼻子,原本就水润的大眼里,泪花闪闪的。
“兮渃,你是不是被我给传染了?咳咳!我说过,这里不需要你,我自己可以的,咳咳!你回自己房间吧!”沈瑁看着黎兮渃有点发红的小脸,眼中有什么飞快的划过,一脸的愧疚跟歉意。
“学长,我没事!”黎兮渃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一脸病容的沈瑁说道:“你躺着吧,我身体好着呢!”
“都是我不好,咳咳!这几天拖累你了!你在侧卧,睡得还好吗?让你受委屈了!”沈瑁脸上的歉疚更深。
自从沈瑁生病之后,黎兮渃就主动让出了主卧,搬到侧卧去睡了,因为主卧是带单独的卫生间给浴室的,沈瑁用起来方便一些。
“别这么说!能有个安身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比这个更差的地方我都睡过,我没那么娇气的!”黎兮渃将药递给沈瑁,然后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沈瑁的手里。
沈瑁知道黎兮渃说的是她跟陆毅离婚后,住的那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那个地方沈瑁去过。
黎兮渃看着沈瑁将药给吃下去,又看看沈瑁手上吊着的药水,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沈瑁就生病了,高烧41度,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黎兮渃半夜醒来,听到沈瑁无意识的痛苦呻吟,摸着沈瑁拿滚烫的额头,简直给吓坏了,那么高的温度,她真怕沈瑁的脑子给烧糊涂了。
黎兮渃喊来黑子,原本想将沈瑁给送进军医总院去,但是谁知道沈瑁死活不让,嘴里迷迷糊糊的嚷嚷着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不能让苏慕烟将黎兮渃给抓走的话,黎兮渃看着这样的沈瑁,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
尤其是黎兮渃在听到黑子说,自己失踪之后,沈瑁只穿了件衬衫,在外面找了她一夜的时候,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心软,但是还是愧疚了。
对于沈瑁,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又不能这样丢下他不管。
由于沈瑁坚持不去医院,黎兮渃跟黑子没办法,只得将医生给叫到了沈瑁的宿舍来,经过几天的医疗,沈瑁的温度总算是退下来一些,但是仍旧烧着,病情反反复复的,一直不稳定,医生再三嘱咐说这几天不能劳累,需要卧床休养,于是沈瑁将所有的公务都放在了自己的宿舍里来处理。
“学长,你这病老是反复,还是去医院保险些!”黎兮渃试了下沈瑁仍旧发烫的额头,规劝道。
“不过是发烧!过两天就没事了!”沈瑁坚定的摇摇头,然后看着黎兮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兮渃,你不用担心,苏慕烟不会来这里的,这四周,我都安排了人守着,再也不会让他闯进来。”
“学长——”黎兮渃看着沈瑁真诚的眼睛,欲言又止。
“好了,我这里没事了,有黑子守着,你去休息吧,这两天,将你给累坏了!”沈瑁虚弱的笑笑。
“没有,都是我不好!”黎兮渃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垂着脑袋说道。
“没有,都是你太好!”沈瑁看着黎兮渃的小脸,神色有些迷离。
黎兮渃有些诧异的抬眸,看着沈瑁眼底的那一丝迷离之色,觉得那神色是那么的飘渺,如同遮天蔽日的云雾,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那我先回房间了。”气氛有些诡异,黎兮渃选择了逃避。
“嗯,好好休息!”沈瑁看着黎兮渃笑着说。他的笑容,虽然带点病态的疲惫,但是却如同和暖的春风。
黎兮渃深呼吸一下,转身离开,并体贴的带上门。
“大少。”黎兮渃走后,黑子看着从床上做起来的沈瑁,一脸担忧。
大少那晚上,是受了凉,发了高烧,但是还没有达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之所以烧的这么严重,而且病情反反复复,是因为大少每天都要泡冷水澡的缘故。
生了病还泡冷水,这结果可想而知。
他真不明白了,这个黎兮渃,究竟哪里好,竟然让大少为了留住她,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事情都办妥了吗?”沈瑁有些气虚的问,虽然只是从床上坐起来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都硬是出了一身虚汗。
“按照大少的吩咐,都已经办妥了,只是——”黑子看着沈瑁有些犹疑不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