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儿,又是傍晚时分,欧阳老太她们又来医院探视,不知不觉之间儿,天已渐晚,雾潮露湿,萧可担心奶奶着凉,又紧催急促,不可长久逗留。
时间飞逝,夜更深了,眼瞧姐妹俩儿依然相依病房,不曾离去,萧可又道:“你们也赶紧回家休息吧,这儿有我就可以啦!”欧阳韵轩道:“你跟碧轩回去吧,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你处理,一定要好好休息。”欧阳碧轩道:“姐儿,姐夫,你们都累了一天了,还是我留下来陪爸爸吧,他好的时候我总惹他生气,就当给他赔罪好不好?”萧可冷冷道:“叫你们回去就回去,哪那么多话,奶奶年纪大了,贝轩还不懂事儿,这大半夜的,要出个事儿该怎么办,你们回去好好陪陪她们。”
这会儿,姐妹俩儿深知萧可这是心疼她们,担心她们身体受不了,但瞧其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又不敢与之争持,只能不舍而去。
这时,夜更深了,在某一豪华酒店的包厢里,两人又狼狈为奸,鬼鬼祟祟,秘密“幽会”。
眼瞧欧阳灏威一脸苦涩,愁眉不展,韩松年一脸疑惑,着急问道:“出什么事儿啦,是不是那块地儿有什么变故?”大半天过去,欧阳灏威深深吸了口气,方沉吟道:“我大哥醒过来啦,那块地……。”
话音未了,韩松年立时跳起身来,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道:“他真的醒过来啦?”欧阳灏威平静道:“他是我亲大哥,我能乱说嘛。”韩松年不屑道:“在我面前,你就不必大发慈悲,谈什么兄弟之情啦,你要真念那儿手足之义,此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啦!”欧阳灏威又淡淡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条狗儿都不如,但他毕竟是我亲大哥,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
韩松年又冷冷道:“这会儿才想起手足恩情,不觉得太晚了吗?”欧阳灏威闻而不应,只能冷冷苦笑。韩松年又喃喃道:“想不到这老家伙的命儿如此之硬儿,做了这么大的一个手术他都能挺过来,我是越来越佩服他啦,不愧是欧阳灏天,我的老朋友。”欧阳灏威喃喃道:“我大哥向来了不起。”韩松年闻而不应,喃喃道:“你说这儿老家伙要是得知他的乘龙快婿把自己辛辛苦苦争来的项目给买了,后果会怎么样儿?”
欧阳灏威激动道:“这块地儿一直是大哥的梦儿,要真没了他一定会很痛苦,很绝望。”韩松年又问道:“那这笔账算到谁身上呀?”欧阳灏威不解道:“当然是谁卖算谁的。”话声一了,又顿时道:“你是说姓萧的?”韩松年得意道:“这地儿本来就是他卖的,枪口当然得对着他啦。”欧阳灏威又道:“但现在是形势所逼,换谁都得这么干儿,这帐儿怎么算也算不到这小子身上呀!”
韩松年奸笑道:“那今天这种狼狈形势又是谁造成的,谁的责任?如果不是姓萧的到处留情,会这样吗?你大哥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就有生意人的思维,不管他对姓萧的如何信任,他也过不了他自己这关,即使情面上不在乎,不点破儿,但心里总会有些疙瘩。”欧阳灏威只是细细恭听,沉默不语,
韩松年又道:“你大哥是一个家庭至上的人,他可以破产,可以是失去眼前所有的一切,一无所有,这些儿他都可以不在乎儿,但他唯独不能失去他的家庭,他的宝贝爱女,因为这些才是他的命儿,他的根儿。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乘龙快婿行为不检,到处留情,自己的女儿倍受委屈他又会怎么样儿?他还会一如既往的信任这小子吗?还会对他和颜悦色吗?”
话音一了,欧阳灏威眼前顿时一亮,奸笑道:“大哥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行为不检,藕断丝连的人,这回可有好戏看啦!”说着,韩松年又不由得意一笑,欧阳灏威又得意道:“现在公司搞成这个样子,姓萧的也算霉到家啦,狗急跳墙,为了那块地儿,一时之气,竟然把大哥很是器重的雷特助理给开了,搞得人家老爸随后便与艾豪解除合约,闹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不过去啦!”韩松年突然忧心道:“这事儿我总觉得蹊跷,哪不对劲儿。”欧阳灏威笑道:“您老可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啦,最近怎么老疑神疑鬼,往日的气魄哪儿去啦?这小子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
韩松年沉吟道:“我总觉这姓萧的有点儿邪门儿,一不留神还真栽在他手上。”欧阳灏威又得意道:“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终究是嫩了点儿,涉世太浅,阅历不足,太容易相信人,姜还是老的辣儿。”说着儿,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一脸得意地递到韩松年手里。
韩松年一脸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欧阳灏威得意道:“看了不就知道了。”韩松年亦不多说,径直打开资料,认认真真瞧了起来,一眨眼,大半天过去啦,突然得意道:“道:“这些儿都是高度机密的财务资料,按理说,除了姓萧的没人能接触得到,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欧阳灏威得意笑道:“我不说嘛,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太嫩儿,这些资料给谁整理不好,偏偏给我的宝贝女儿,你说这不是撞枪口上吗?就他这点道行,怎么跟我们斗?”韩松年又疑惑问道:“这些是你女儿整出来的?”
欧阳灏威道:“说实话儿,这姓萧的跟我女儿关系不错,非常信任她,然后就托我女儿秘密将这些资料给整出来,他费尽心机,千算万算,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小子不了解我的宝贝女儿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打一开始就早早被我发现了,但我不动声色,等她一整理干净,我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她上班之际,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全部的资料复印出来。”
韩松年又得意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些东西要递到你大哥手里,他一定会后悔醒过来,死不瞑目。”欧阳灏威不由叹息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把公司弄成得千疮百孔,负债累累,都可以直接申请破产了,我大哥一辈子的心血算是毁在这小子手里啦。”韩松年道:“你知道你大哥最提防的人是谁吗?”欧阳灏威稍稍迟疑,便道:“你!”韩松年淡淡笑道:“对,就是我,但又最拿我没办法,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乘龙快婿与我勾勾搭搭,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会怎样?”
欧阳灏威道:“大哥最是不能接受亲人的背叛,他一定非常绝望,不会再相信他。”韩松年道:“这正是我想要的。”欧阳灏威道:“你想怎么做?”韩松年冷冷道:“你知道战国时期,赵国的李牧是怎么死吗?”欧阳灏威稍稍沉思,疑惑道:“反间计?”韩松年冷冷道:“不错儿,我就要离间他们父子,那块地儿我已经不怎么感兴趣啦,不就是钱嘛,我韩松年有的是,我最得意的是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他欧阳灏天不是很喜欢,很器重,很信任这个女婿吗,我要让他痛心欲绝,生不如死,后悔再世为人,这比拿下那块地儿有趣多啦,他让我没了女儿,我就让他永远失去儿子。”
瞧着韩松年凶神恶煞的神情,欧阳灏威心底不由打了个寒颤,惊慌道:“姓萧的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但欧阳灏天毕竟是我大哥,亲大哥,请你放过他,……?”韩松年狠狠道:“从你伸手跟我要钱的那一刻起儿,就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说着儿,又顿声道:“活人总比死人好玩,你放心吧,我不会拿他怎样的,只是想让他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话音一了,便得意离去。
此刻,望着韩松年充满仇恨的背影,欧阳灏威不觉心慌意乱,瘫软不起,不知所措,大半天没缓过气来。
这会儿,萧可一直默默地守在欧阳灏天的身旁,细瞧他沉睡的神色,暗暗心想,也许过不了几天,爸爸就可以康复出院,一家人又热热闹闹,欢聚一堂啦!
但不知为何,萧可总是心神不宁,忐忑不定,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间,放佛将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一般。
岂料一思一想,夜静更深,萧可只觉眼沉目眩,头重脚轻,不知不觉便眯了过去。
这会儿,当萧可睁开朦胧的双眼,天已渐亮,突然发现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顿时一脸激动,不知所言。
“可儿,你醒啦,辛苦你啦,天还早儿先睡会儿,这阵子可累坏了。”突然只听一微弱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