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欧阳灏威此番“肺腑之言”,放佛晴天霹雳,欧阳灏天不觉坍塌在床,冷汗直冒,大半天喘不过气来,欧阳灏威又唉声道:“即使种种也就罢啦,但他依然一意孤行,不思悔改,似乎要把艾豪生存的唯一希望也给断送了方能甘心。”欧阳灏天又急道:“怎么回事?”欧阳灏威道:“大哥,你还记得绿柳山庄那个项目吗?”欧阳灏天不解道:“怎能不记得,那可是我倾尽公司之力才拿下的项目,其中的坎坷波折迄今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就像昨天刚刚发生一般。”欧阳灏威急道:“但小可现在已决定把它买掉,再过不几天那块地儿就再也不是艾豪的啦!”
话音一了,欧阳灏天差点儿没从床上跳起来,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欧阳灏威道:“小可说啦,只有这样才能解我们艾豪资金短缺之急,安安稳稳度过难关。”欧阳灏天气道:“危机刚过,资金短缺非常正常,但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比如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嘛,干嘛一定要买地呢?难道他不知道未来房地产的发展前景?”说着儿,又愤愤急道:“你作为公司的常务副总,他的叔叔,就不能劝劝他,阻止他吗?”
欧阳灏威委屈道:“谁说不劝啊,这种饮鸠止渴的办法谁能同意,我苦口婆心劝了好几天,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就差没给他下跪啦,咱儿公司的雷特助就为了这事儿跟他吵了起来,一言不合,一气之下便把人家给开了,她可是一等一的人才,不知为公司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说翻脸就翻脸儿,一点儿情面不给儿,听说她前脚一走儿,一些大公司就争先恐后高薪相聘!”此刻,欧阳灏天脸都气青啦,过了半响儿,又不觉喃喃说道:“他怎么完全变了个人,当初的高瞻远瞩,沉着冷静到哪里去啦?”
欧阳灏威叹息道:“大哥呀,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儿,勤恳谦恭,处事冷静,对他期望特高儿,特别器重。但打您大病之后,他大权独揽,本性就露了出来,刚愎自用,冲动流氓,动不动就跟人打架,也不顾自己的身份,这不,前阵子刚从派出所里出来,咱欧阳家的脸面算是给这小子丢尽啦!更为可恶的事儿,咱家韵轩温柔体贴,乖巧懂事,对他更是痴心一片,百依百顺,但他仍不满足,还到处沾花惹草,勾勾搭搭,把自己的前女友拉进公司不说,甚至对人家凌寰宇的千金也起非分之想,为了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公司上下背地里都说他是少女的克星,富家千金的玩宠,咱欧阳家宠他养他,给他身份地位,豪宅名车,这小子不图回报也就罢啦,还这样糟蹋韵轩,简直视我们欧阳家人为无物,大哥你说儿,这不是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又是什么?”
欧阳灏天始终沉默不语,冷汗直冒,欧阳灏威深深吸了口气儿,又气愤道:“现在我敢肯定儿,这小子进我们欧阳家是有目的的,甚至可以说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先博取大哥您的信任,进而谋夺咱欧阳家的家产,但这小子也忒不厚道啦,良心一定是被狗吃啦,大哥您都把咱家大部分财产交到他手里啦,可他仍不满足,贪得无厌,听我一朋友说,这小子被地里一直跟我们那死对头韩松年有着密切的来往,勾勾搭搭,有着不可告人关系,弄不好我们艾豪还真得改性啦!”
此时此刻,韩松年早已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放佛梦境一般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欧阳灏天就这般儿呆呆卧着,天昏地暗,头晕目转,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一手栽培,千挑万选的乘龙快婿竟然是一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处心积虑,费尽心机,不折手段的流氓。
这时,一想这些儿,欧阳灏天顿时心乱如麻,汗流浃背,难道他过往的种种表现都是虚假的,都是在给我演戏吗?纯属是为了博取我的好感信任,进而图谋我欧阳家的财产?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吗?那张真诚热情的脸谱之下掩盖是伪善与阴谋?
虽说萧可只是欧阳灏天的女婿,但一直以来儿,欧阳灏天一直视如己出,当亲生儿子看待儿,岂料,如今却是这般难看形情,欧阳灏天心如刀割,痛心欲绝。
这会儿,就当欧阳灏天缓过心神之际儿,才突然发现自个儿这个弟弟,不知几时已悄无声息而去,偌大的病房里又是他一人,望着眼前这冷清凄惨的境况,欧阳灏天不觉又陷入痛苦折磨的沉思之中。
“爸爸,你看我今天给你什么好吃的来啦?”欧阳韵轩雀跃走进病房,嬉皮笑脸道。
这会儿,瞧着欧阳灏天行尸走肉一般儿卧躺在床,神色呆滞,两眼发直,一动不动,欧阳韵轩只道爸爸身体有恙,顿时大惊失色,着急道:“爸爸,你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要吓韵轩,爸爸,你说话呀,……。”说着儿,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韵轩,你来啦!”过了半响,方听到一低沉的声音道。
原来,欧阳灏天正为萧可之事儿烦心忧虑,愁眉不展,心神不觉陷入游离之中,对宝贝女儿的到来竟浑然不知。
话音一了,欧阳韵轩方松了口气,立时破愁为笑,又着急道:“爸爸,你刚才怎么啦,想怎么想得这么入迷,叫了大半天都不应,吓死我啦,我以为你又……。”说着,又眉开眼笑道:“现在您老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其他一切事情都不要想,也不许想,知道吗?公司那边小可担着,您还不放心啊?”
此刻,一听“萧可”这名字,欧阳灏天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响儿,欧阳灏天又突然笑道:“韵轩,在爸爸住院的日子里,你有没有去上班啊?”欧阳韵轩撒娇道:“当然有啦,当你的宝贝女儿只是个坐享其成,好吃懒做的人啊?”欧阳灏天亦笑道:“当然不是,在爸爸眼里,咱家韵轩一直都是一个自食其力,有理想有主见的好孩子儿。”欧阳韵轩又乐呵呵道:“我就喜欢听爸爸夸我。”欧阳灏天又笑道:“那公司最近怎么样,运作正常吗?”
这会儿,经此一问,欧阳韵轩脸色不由一变儿,过了半天,方吞吞吐吐道:“爸儿,您身体还没痊愈呢,怎么就唠叨起公司的事儿来啦?难道您还担心公司丢了不成?多少日子都过来了,怎么就急这儿一时半会儿,等您一出院怎么着都随你,好不好?现在你得听我的,好好养病。”欧阳灏天笑道:“我就是闲得没事儿,随便问问。”欧阳韵轩又尴尬笑道:“爸儿,公司有小可呢,您千挑万选的人还不放心啊!”
此刻,欧阳灏天心乱如麻,自言自语道:“千挑万选,好一个千挑万选啊,……。”过了半响,欧阳灏天一双锐利的眼睛突然射到女儿的身上,肃然而低沉道:“韵轩,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最乖儿,最懂事的孩子,从来不撒谎,爸爸也一直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幸福,现在爸爸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答应爸爸如实相告,不要隐瞒好不好?
瞧着爸爸神色肃然,欧阳韵轩脸色大变,慌乱不已,一直以来自己暗暗忧心,不敢触碰的事情终究避无可避,还是发生啦,不由着急道:“爸爸,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在您住院的日子里,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儿,一时半会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您就先好好养病儿,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一切等您病好了再说儿。”欧阳灏天又不觉喃喃说道:“好一个流言蜚语啊,……。”
欧阳韵轩一脸忧虑,手足失措,战战兢兢站身一旁儿,欧阳灏天又深深吸了口气,又沉吟道:“小可儿是不是打算把绿柳山庄那块地儿给买啦?”欧阳韵轩急道:“现在公司资金出了问题,他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没有办法,爸爸请您不要怪他。”
欧阳灏天又语重心长道:“危机刚过,资金短缺,爸爸非常能理解,但那块地儿是爸爸倾尽公司之力,好不容易才拿下来的,那是我一生的梦儿,也是艾豪未来的希望,而且现在的地产前景如此广阔,他这么一卖儿,公司不仅元气大伤,甚至还可能万劫不复,永无翻身的机会啦!”说着儿,又不觉气愤道:“简直就是饮鸩止渴,鼠目寸光,真不知他以前的精明干练,高瞻远瞩到哪里去啦?”
欧阳韵轩又辩解道:“爸爸,兴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欧阳灏天气急道:“这儿又不是儿戏,天大的苦衷,都不能成为借口,更不能鼠目寸光,感情用事,胡乱决策。”欧阳韵轩又小心翼翼道:“爸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您把公司交给他,您就应该相信他。”欧阳灏天又哀声道:“这事儿可以暂且不提,但他的生活作风,处事态度,我实在看不过去。”说着,一把拉开抽屉,气势汹汹掏出一堆杂志狠狠丢到欧阳韵轩面前,气愤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