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此刻,眼瞧欧阳碧轩既着急又心疼的样儿,萧可又不觉动容道:“妹子啊,你不要怪姐夫心狠,姐夫也是没有办法,人啊,不经历点儿风雨是永远长不大的。”欧阳碧轩哭腔道:“我知道姐夫,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没一会儿,萧可又意味深长道:“碧轩,爸爸身体不好,你要乖点儿听他的话,不要给他操心,奶奶年纪大啦,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孝顺她,有空就多陪陪她,上了年纪的人心里闷得慌儿,……万事儿要多动动脑子,跟你姐儿好好商量,不要冲动儿,路我已经铺好,至于怎么走就看你们姐妹俩自己啦,姐夫累啦,真的累啦,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啦,……。”
萧可的话虽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还带有七分醉意,但是姐妹俩皆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欧阳碧轩不住点头应和,哭腔道:“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乖乖儿的,一定听话,不给你们操心。”
没一会儿,欧阳韵轩不觉给青子使了眼色,令其劝说萧可回家休息,青子会意,柔声道:“哥儿,酒几时能喝得完啊,咱儿今晚就喝到这儿好不好?赶明儿上我们那儿咱儿再喝个痛快!”萧可道:“妹子,这话儿可不像打你嘴里出来。”青子道:“叮叮我托人送回家去啦,这孩子,我不在她身边她总是闹。”萧可又喃喃道:“又是一位伟大的母亲,看在我闺女的份上,撤吧!”说着,挣扎起身,歪歪扭扭,摇摇晃晃便往大门走去,姐妹俩儿赶忙上前搀扶,萧可又一把甩开俩人的手,醉熏熏道:“我萧可……从来都不要人扶,你们自个儿回去吧,我不回去啦!”
欧阳韵轩急道:“听话啊,不要闹啊,都这么晚啦,又喝了这么多的酒儿,你不回家,你去哪啊?”萧可又道:“天大地大,我爱去哪儿去哪,跟你没关系。”青子又劝道:“哥儿,都这么晚啦,你就听嫂子的话,早点儿回家吧,叮叮一人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欧阳碧轩亦急道:“姐夫,咱儿回家,不闹啦!”萧可道:“今晚我回英姐那儿,她要是把门儿给堵啦,我就跟兄弟们走,不会去啦!”一兄弟尴尬道:“上我们那儿,行是行,只是……。”说着儿,两眼又不觉往欧阳韵轩身上瞟来。
此刻,众人亦是一片为难,大家兄弟这么多年,还头一回瞧见萧可酒后“啰嗦”,心想这一年多来,他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经历,心里受到了莫大的撞击。
没一会儿,南子便悄悄与众人使了个眼色,又道:“既然你不想回去,就上哥们儿,只要有兄弟在,绝不给你冻着。”萧可乐道:“现在你才说了句人话,……家里有酒吗?”南子道:“兄弟家儿能没酒吗?今晚咱儿哥几个就通宵达旦,……。”萧可又叫好道:“果然我兄弟,……。”说着儿,众人一搀一扶便已来到了酒店门口。
这会儿,欧阳韵轩她们已经开好车门等候,一等萧可出来,南子等人便强拉硬塞往车里送来,嘴里不住喊道:“兄弟对不起啦,赶紧跟嫂子回家休息吧!”说着儿,姐妹俩人又稍稍招呼,便匆匆而去。
夜很深啦,也很静儿。
欧阳灏天无法入眠,忐忑不定,独自一人在客厅焦急等着盼着,这时,车灯闪烁,一辆豪华的汽车徐徐驶进大院,欧阳灏天悬着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这会儿,引擎一灭,车门即开,一人立时摇晃而出,身后两人便紧追而来,欧阳灏天匆匆开门,飞身迎道:“怎么喝成这样啊?你们俩儿大活人也不劝劝。”姐妹俩儿待要应话,萧可又醉醺醺道:“爸儿,都这么晚啦,你怎么还没休息啊?”欧阳灏天叹息道:“一家子人都没回来,我哪睡得着儿啊!”欧阳韵轩道:“爸儿,对不起儿,让您担心啦!”
萧可又道:“爸儿,今晚高兴,我多喝了点,您老不用担心,您身体不好,赶紧上楼休息吧,我没事,死不了。”欧阳灏天急道:“好好的,说怎么死啊,赶紧上楼吧!”说着,一把搀住萧可的胳膊便往屋里走去,萧可又挣脱道:“爸儿,我真的没事儿,我能走,让您老人家要扶我,我可真要折寿啦!”说着,浓浓地酒味扑面而来,压得欧阳灏天都快喘不过去气来儿。欧阳韵轩急道:“爸儿,他喝多啦,您千万别听他胡说。”
这时,萧可又一把搂住欧阳灏天的肩膀,醉醺醺道:“谁说我胡说啦,我清醒得很儿,爸儿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我早就没啦,我欠你一条命儿,我这辈子就是你的,我一定要还你,我萧可不喜欢欠人情,我答应的你的事儿我就一定要做到,上……上刀山下油锅也……也在所不惜,……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都是你给的,虽然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但我打心眼里感……感激你对我的信任与栽培,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忘,您和英姐一样儿,永远是我萧可这辈子最尊敬的最在乎的人。”
众人只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欧阳灏天亦语重心长道:“孩子,你的良苦用心爸爸知道啦,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是爸爸,是我们欧阳家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啦!”
萧可又苦苦笑道:“爸儿,您千万别这么说,谁手头上要多了几十个亿,受点儿委屈也值得的。”欧阳灏天又淡淡道:“好啦,上楼休息吧,有什么事儿赶明儿再说儿。”萧可又道:“爸儿,那您也好好休息,我……我上楼啦!”说着,便摇摇晃晃爬上楼来儿。
这会儿,欧阳韵轩又要上前搀扶,萧可毅然甩开她的双手道:“不用,我从来都不用女人扶。”欧阳韵轩又一脸委屈,柔声道:“爸儿,他喝多啦,说的都是醉话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欧阳灏天喃喃道:“人是醉啦,但话可没醉。”欧阳碧轩一言不发,待萧可上楼亦徐徐回屋。
一进屋儿,萧可又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往沙发扑去,欧阳韵轩亦紧跟其后,吃力地搀住萧可的胳膊,柔声道:“你今晚就睡这边吧!”萧可又醉醺醺道:“你那是风床我可不敢睡儿。”说着又挣扎着往沙发奔去。
欧阳韵轩深知萧可的倔脾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想做的事儿任谁都不能勉强,顿时灵机一动,急中生智,连说带哄道:“好,好,好,就随你,你说想睡哪儿就睡哪儿,但你这地儿走错啦,这边儿才对。”说着,使尽浑身的力气硬生生将萧可脱到自己床上。
这会儿,萧可酒劲正盛,早已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哪儿还分得清天南地北,只能任由欧阳韵轩“宰割摆弄”,人一趟下,又不由喃喃道:“今晚这沙发怎么这么宽敞,那么柔软,……人变啦,沙发也变啦!”欧阳韵轩又温言细语道:“你喝多啦,咱家儿的沙发本来就很宽敞啊!”萧可又突然笑道:“宽不宽敞都无所谓啦,……反正也不呆多久啦!”
欧阳韵轩急道:“你又在胡说什么,这是我们的家,你不呆在这儿你要上哪去啊!”萧可醉眼朦胧,喃喃道:“我没胡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你知道吗?你那时候真的很单纯,很可爱,我真的很喜……,可是现在什么都变啦,都他妈……变啦!”欧阳韵轩疑惑道:“你说什么?我们小时候见过?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啦!”萧可又喃喃道:“人为什么要变?为什么?为什么连亲兄弟都要算计,我那么信任他,他为什么要背后摆我一刀,为什么……。”欧阳韵轩深知萧可心里痛苦,无处倾诉,今儿才会借酒消愁,又柔声道:“今天你喝太多啦,好好睡吧。”说着,只瞧萧可早已躺尸一般儿,一动不动。
这会儿,瞧着萧可这张消瘦憔悴的脸,欧阳韵轩只觉心如刀割,痛彻心扉,不知不觉之间儿,一支温柔的手儿轻轻往萧可的俊脸儿抚去,这还是打俩儿结婚以来,如此第一次亲密接触,这个男人已经默默承受了太多,付出了太多,而作为妻子,不仅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而且还不时地怀疑他,侮辱他,甚至还瞧不起他,而他一直以德报怨,为了自己的安危,三番两次差点儿丢了性命,不经意间儿,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暗暗决心:“今晚我要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交给你,堂堂正正地做你的妻子,履行为人妻子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说着,飘然起身往浴室走去。
没一会儿,欧阳韵轩已着上最性感最撩人的睡衣,一脸春色,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萧可,今晚她要做他的女人,履行世界上最神圣的义务,让自己完完全全融入他的生命和血液里。
突然之间儿,萧可只觉体内血流冲动,浑身沸腾,仿佛身处火海一般,心潮澎湃,欲罢不能,潮起潮落,无法言语,身体就要炸开一般儿,不知几时,待潮海渐渐退去,天地又恢复了平静。
此刻,当萧可睁开朦胧的双眼,天已大亮,和煦的阳光温暖地照进眼眸,头晕目眩,昏昏沉沉,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儿力来,举目一瞧,环顾左右,不觉吓了一跳儿,目瞪口呆,冷汗直冒,自己竟然躺在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床上,不经意间儿,已跃下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