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儿,欧阳老太亦兴奋道:“来,孙儿,坐奶奶这边儿,陪奶奶唠唠。”苏英突然闷声道:“坐什么坐儿,这没你坐的地儿,给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站直啦!”萧可喃喃苦道:“我都成死刑犯了都儿。”欧阳韵轩急道:“妈儿,……。”苏英又抢道:“闺女儿,甭理他儿,多站会儿才能长记性儿。”萧可默不作声,灰头土脸一旁站着。
这时,苏英又乐道:“然然,来,给奶奶抱抱,好不好?”话声一了,欧阳然然便窜到苏英的怀里,又亲又抱起来儿,好半天儿不肯松手。
此刻,眼瞧祖孙俩儿其乐融融,幸福无比的情形,众人无不流露出欣慰激动之色儿。
过了半响儿,苏英又柔声问道:“然然,你住院的这些日子,有没有耽误学习呀?”欧阳然然娇声应道:“妈妈说学习不能三心二意,半途而废,所以每天晚上妈妈都陪然然做作业。”
苏英激动道:“然然真乖儿,不学你那没出息儿,不着调的爸爸,学习想学就学,学校想去就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儿逃课钓鱼,明儿肚子拉西,这回儿然然给奶奶长脸啦!”萧可叫苦道:“好好的,怎样又扯上我啦!”说着,众人又不觉淡淡一笑。
这时,欧阳灏天又道:“小可儿,来,来,来,坐下吧!一家人甭搞得像审犯人似的。”眼瞧母亲依然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萧可识趣道:“爸儿,没事儿,我还是站着吧,站着舒服,有安全感儿。”说着,众人又不觉暗暗苦笑。
没一会儿,欧阳灏天又道:“小可呀,这几年过得可好?”萧可喃喃道:“还凑活儿,没心没肺,平平静静。”说着,萧可又问道:“您身子还好吧?”欧阳灏天亦朗朗笑道:“还不错,闲着儿没事就陪你干爹下下棋,钓钓鱼,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萧可乐呵道:“哪天有空我也随你们爷俩儿去甩几竿。”欧阳灏天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说着,又笑道:“我可听说啦,当年你跟凌董事长可是因垂钓结识,相惜相交,成了千古佳话。”萧可朗朗道:“爸儿,您就甭取笑我啦!”说着,一家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闲聊了起来,待正午时分,一起吃了午饭,方依依离去。
此后,隔三差五,萧可便往欧阳家跑儿,或接送然然上学,或携其外出游玩。
这日,正逢周末,一大清早,萧可又战战兢兢在欧阳家的别墅门前幸福地侯着儿,满怀期待,欣喜若狂。
没一会儿,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啦,只瞧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女孩儿匆匆跑了出来儿,嘴里不住喊道:“爸爸,你来啦!然然可想你啦!”说着,一把扑到萧可的怀里儿。
这时,瞧着怀里可爱的女儿,萧可亦一脸幸福,兴奋道:“爸爸也想你!”这时,欧阳然然突然愁眉苦脸道:“既然爸爸也想然然,那为什么爸爸每次来看然然从不进家儿,一个人在门口站着儿。”一听这话,萧可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应和。
这会儿,就在萧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之际,只听身后突然转来一温柔的声音道:“然然乖儿,爸爸脚累啦,实在走不动啦,只能在门口休息。”欧阳然然娇声道:“妈妈骗人,爸爸才不是脚累了走不动,是爸爸害怕。”一听这话,俩人心底不由一震儿,欧阳韵轩急道:“然然不许胡说。”欧阳然然又娇声道:“然然没胡说儿,爸爸就是害怕啦!”萧可深深吸了口气儿,朗朗问道:“那然然告诉爸爸,爸爸到底在害怕什么?”欧阳然然左思右想了半天,又娇声道:“然然也不知道爸爸怕什么,总之就是怕啦!”
欧阳韵轩又道:“然然,你再胡说,妈妈可要生气啦!”这时,欧阳然然又道:“妈妈,每次然然出去玩,人家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今天妈妈就陪我们一起去儿,好不好?”话声一了,欧阳韵轩顿时有些儿措手不及,无以应声,只能含情脉脉地注视瞧着萧可。
这时,萧可亦淡淡笑道:“那就一起吧!”话音一了,欧阳韵轩顿时欣喜若狂,激动万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道:“好,那我进去换件衣服。”萧可朗朗笑道:“不用啦,你已经够漂亮啦!”欧阳韵轩又不觉一愣,满脸春色道:“我还是进去换件衣服吧!”话声一了,心花怒放而去。
没一会儿,一辆豪华的汽车缓缓停在萧可跟前,车门一开,一位风华绝代,风情万种的美女优雅而出儿,满脸春色,羞羞答答,欧阳然然不觉叫道:“妈妈,你真漂亮儿。”欧阳韵轩又面红耳赤道:“一会儿,我们去哪呀?”萧可痴痴道:“你刚才那身儿已经够漂亮啦!”欧阳韵轩幸福道:“你这是算夸我吗?”萧可朗朗笑道:“当然!”欧阳韵轩又幸福道:“这么多年啦,你还头一回夸我!”萧可又笑道:“漂亮的人不用夸也一样漂亮,再说啦,有些美儿心里明白就好啦!不用整天挂在嘴边。”
欧阳韵轩突然撒娇道:“可我就喜欢你亲口对我说。”萧可笑道:“甜言蜜语我可不会儿。”欧阳韵轩亦娇声道:“少骗人,你要不会,外边那些儿女孩儿怎么会一个个投怀送抱,失魂落魄。”萧可亦急道:“你甭胡思乱想,这几年我可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本本分分。”欧阳韵轩又道:“鬼才信你,妈儿说啦,你的话没几句是真的,哪天把我们娘俩给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儿。”萧可又急道:“瞧你说的,卖谁也不能卖咱儿闺女呀!”欧阳韵轩又急道:“闺女她娘儿就能卖了是吧?”萧可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欧阳韵轩又着急问道:“那你哪个意思呀?”萧可叫苦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娘俩谁都不能卖行了吧!”一听这话,欧阳韵轩便滋滋妹妹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着,不知不觉之间儿,俩人便亲亲热热聊了起来。
这会儿,不经意间儿,小半天过去啦,欧阳然然不觉埋怨道:“爸爸,妈妈你们就别打情骂俏啦,赶紧上车吧,我的脚都快累死啦!”话声一了,欧阳韵轩又羞答答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谁打情骂俏啦!”欧阳然然喃喃道:“你还说呢,你脸儿都红啦!”欧阳韵轩急道:“赶紧上你的车儿。”话声一儿,即欲往驾驶座走去。
这时,萧可徐徐道:“我来开吧!”一听这话,欧阳韵轩又不觉幸福一笑,即时往后座坐去。
没一会儿,一家人便有说有笑来到了本市最大的娱乐场,一下车儿,欧阳然然如同久困笼中的小鸟儿,欣喜若狂,狂欢而去。
自打俩人相识以来,还是头一回儿成双结对出来游玩,一时之间儿,不觉有些儿尴尬别扭,手足失措,不知所为,只能一旁痴痴观望,面面相觑。
没一会儿,眼瞧爸爸妈妈傻愣一旁儿,欧阳然然娇声道:“爸爸妈妈,你们就不要傻站着啦,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欧阳韵轩又一脸期待,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萧可。
萧可咬着牙儿,朗朗道:“好,今天我们就彻彻底底玩个痛快!”说着儿,一家人便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玩了起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之间儿,已至午后,俩人不觉有些儿筋疲力尽,力不从心,只能一旁羡慕观望。
这会儿,瞧着女儿天真烂漫,陶醉自乐,忘乎所以的模样,不经意间儿,萧可只觉心潮澎湃,感触不已,万分愧歉涌上心头,语重心长道:“韵轩,对不起儿,你辛苦啦!真的谢谢你,谢谢你给了生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欧阳韵轩不由一愣儿,哽咽道:“小可儿,对不起,过去的我无法挽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生个女儿。”
萧可沉吟道:“都是我不好儿,这几年苦了你啦!我打小就没有爸爸,所以我比常人更能体味然然内心的那份孤独,以及渴望爸爸的心情,……我欠她的太多啦,我不配做她的爸爸!”说着儿,萧可又深深吸了口气,愧疚道:“面对你,我又看到了母亲年轻时候的影子,她的辛酸苦楚,仿佛一块无形的烙铁已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忘之不能,挥之不去,历历在目,一直以来,我比任何人更能体味一位单亲母亲的不易——无助无奈,冷眼凄苦。”
一听这话,欧阳韵轩既感动又着急,手足失措,不知所为,心急道:“小可儿,一切都过去啦,你就不要胡思乱想啦,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给然然一个完整的家儿。”萧可痛苦道:“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欧阳韵轩又斩钉截铁道:“小可,无论何时,我都会等你,一年,两年,十年,哪怕一辈子我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