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完栾国恩，石强和小李以及同在审讯室的宜春警方彻底松了一口气。
一离开审讯室，石强就立即向远在岱山的张剑东电话汇报了审讯结果。
“恭喜你和小李啊，你们立了一大功啊！”电话另一头的张剑东显然也非常高兴。“但是，暂时还不是我们彻底放松的时候。你和小李抓紧时间，在那边把事情处理好。办理交接手续后，把栾国恩带回来，我们需要对他进行更加深入和细致的审讯。”
这一点，石强还是很清醒的。“是！保证完成任务！”石强高兴的答应着。其实，就在此时此刻，石强已经安排了小李跟随着宜春的刑警们，办理移交栾国恩的手续和搜查栾国恩办公室的申请。
“一定要保护好栾国恩办公室里的那块白瓷城砖，确保把它原封不动地给我带回来！”张剑东提醒道。
“张队放心吧。”石强说道。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一听张剑东提到那块白瓷城砖，石强才猛然想起，在白瓷研究院，还有一包石强从白瓷城砖上用指甲扣下来的粉末，等待着白瓷研究院的王道金协助化验呢。
“不过，这个检验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当初需要化验成分，就是为撬开栾国恩的嘴提供工具而已。现在栾国恩已经供认杀害方一川的事实，那么即使栾国恩办公室里的那块不是真正的白瓷城砖，又怎么样呢？”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作为一名一丝不苟的老刑警，石强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王道金的手机。
简单几句寒暄后，石强便直奔主题。“王所长，上次我们交给贵所检验的那包粉末，不知道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
“这个……”显然，王道金有些犹豫。
“还没有鉴定出来？”石强心里想，毕竟是民间的科研机构，面对如此少量的待检物，可能确实是为难为他们了。
正在石强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时，王道金又继续说道：“检验工作，我们做完一半。”
“一半？”石强大惑不解。
“石警官，是这个样的。你听我慢慢说。”王道金在电话那头捋了捋思路，继续说道，“那些粉末，虽然量极少，但是，我安排最资深的检验员，使用了我们最先进的检验设备，检测出，你提供的那包检材中，确实含有600年前产自江西宜春地区的白瓷城砖成分。该成分与我们从南京中华门残缺的白瓷城砖上提取出的成分，经鉴定，完全一致。”
电话那头的石强，认真地听着，没有发声。
也许是怕石强怀疑自己的检验结果，王道金又补充说：“这个结果是确定无疑的，我们可以给您出具书面的检验结论。”
听到这里，石强大惑不解。沉思了片刻，开口了，“王所长，对你们检验的结果，我完全相信。但是，您之前说过，检验工作完成了‘一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恩。这正是我想重点说的。”王道金的语气顿时变得低沉而缓慢，“经过我们的仔细分析，我们发现那包粉末中，含有两种粉末。”
“两种粉末？”王道金的回答，让石强很是吃惊。“我知道，其中一种，就是白瓷城砖的。那么另一种呢？”石强好奇地追问。
“另一种，根据我们的分析，发现，这是一种在成分、构成、形态上完全有别白瓷城砖的粉末。”王道金接着石强的话，继续说。
石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追问：“那么，我们的研究所，就无法确定这种粉末是什么东西？”。
“石警官，不是吹牛，我们研究所的物质检验和分析能力，在世界同行业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说句不太谦虚的话，我们对物质成分的鉴定能力，某种程度上，与一般的地市级公安局鉴证部门相比，我们也毫不逊色。”王道金说的很诚恳。
对于这一点，石强也是完全认可。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和张剑东一同决定就地在白瓷研究所检验那份粉末的成分了。
“可以说，一般的成分，我们所是完全可以鉴定出来的。之所以鉴定不出来，我感觉只有两种可能。”王道金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然后默默看着石强。
石强看王道金有意把话丢给了自己，也不甘示弱：“第一种可能，这种粉末，是一种最新的、你们尚没有获取其相关信息的新型化学合成物质。”
王道金在电话一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石强继续说，“第二种可能，这种粉末非常罕见，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物质，甚至可能是一种世界范围内出于保密或严格管理的物质，所以你们不认识。”
“是的。本来我是想看看能否通过其他努力，鉴定出第二种成分。可惜，截至现在，我们对它还是一筹莫展。”
这种神秘粉末的出现，完全出乎石强的意料。不过，考虑到现在案情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进展，石强决定暂时先把这种粉末的鉴定放到一边，等将来有机会回到岱山，再委托更加专业的物证鉴定科进行进一步检验。
于是，一番千恩万谢后，石强挂上了电话。
不久，小李满脸微笑的双手捧着一个被层层包裹的包袱。
“老石，从栾国恩办公室里的保险箱里取出来的。”说完，小李慢慢把包袱放到了桌子上，层层展开。
一块灰白色的大城砖展现在了二人面前。
“是它吗？”石强似乎明知故问。
“应该就是了。”小李点点头，“当初我们伪装成商人去见栾国恩时，我没有机会太过仔细观察，更没有机会去掂量。现在，有机会了，通过我的观察，这块城砖，与当初在明东岛上发现的那块，几乎就是完全一样的。基本可以判断就是完全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应该还是有个区别吧？”石强笑着说。
“对！”小李兴奋地指着城砖窄侧面上的阴刻文字，说：“老石，你看！”
四个清晰的阴刻文字“青田 刘璟”映入二人眼帘。
“好啊，这也跟裘建国主任跟我们提供的信息完全一致。”小李如获至宝地看着眼前的这块城砖，“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仅存于是的两块完整的白瓷城砖，都在我们警方手中了。”
“带上栾国恩，带上城砖，打道回府！”石强坚定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