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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目标转移

把庄振仁带走之后,案情分析会就在被害人姜皓清平常工作的书房里召开了。

首先,考虑到眼前的这几位小伙伴,都是半路杀进入这个案子的,很多情况并不熟悉。于是张剑东详细地把自己从登岛以来,所有的经历和细节,都跟大家进行说明。

“大家对这个案件有什么看法啊?”张剑东介绍完案情后,开门见山地问。

可能大家都在消化之前的案情,所以,好一段时间里,书房里都保持着安静。

“张队,那我先说几句吧。”小唐开始发言,“我感觉被害人的妻子黎东燕可能有问题。”

“我也觉得!”小虫表示同意。

“分别说说你们各自的判断。”张剑东要求到。

“那我先来。”小唐当仁不让,一马当先:“张队本来就首先对黎东燕产生了怀疑,但是因为‘有遗嘱证明,黎东燕从姜皓清死亡后可获得的遗产少,且其自身也很富有’,所以张队暂时降低了对黎东燕的重点怀疑,而是认为她作案的可能性小。”看到张剑东点头后,小唐继续说,“这个判断在当时,确实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我感觉这个判断必须被推翻。”

“具体说说。”张剑东示意小唐更细致地分析一下。

“遗嘱上明确说,祖宅要给侄子姜国栋。这应该是姜皓清真实意思的表达,没有疑问。但是,问题点在于,如果这个‘侄子’被证实不是‘姜国栋’,那这个遗嘱也就作废了。遗嘱继承,只能改为法定继承。”小唐看了看各位警察,问道,“如果改为法定继承,那么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对!”小虫表示非常赞同小唐的这个推理,于是就顺着小唐的思路继续说道,“结合黎东燕曾事后再次去医院进行了亲子鉴定,我们可以初步推断,黎东燕在觉察姜国栋身份可疑后,带着自己偷偷收集的假姜国栋的毛发和姜皓清的毛发再次去鉴定。结果证实二人之间没有叔侄关系。而且,反常的是,黎东燕就刻意隐瞒了这个事实。她很可能是想在姜皓清死后,突然拿出这个证据,揭穿假姜国栋,借以推翻原本就对自己不利的遗嘱。”

“而且,我特意比对了时间。黎东燕去鉴定的时间,是在姜皓清订立遗嘱的3天前。也就是,在与姜皓清协商订立遗嘱的时候,黎东燕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侄子’是假的。于是,她假戏真做,刻意将自己刻画成一个不在乎钱财的‘被同情者’,任由遗嘱的签署,从而为姜皓清死后获取全部遗产埋下了伏笔!”曾去医院调查过亲子鉴定情况的文刚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这也是为什么今晚,我们揭穿庄振仁身份并介绍真姜国栋的时候,黎东燕为什么反应那么敏感和强烈的原因。因为我们打乱了她精心设计的局。”小唐说道。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给她带来了一个真正的、具有遗产继承权的侄子!”张剑东补充道。

“还有,你们刚才都是从遗嘱和亲子鉴定这个问题入手,得出了对黎东燕的怀疑。而我,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却同样把怀疑指向了黎东燕。”把庄振仁送回房间安顿好后,小李就赶回来参加分析会。因为在这个岛上,只要停航,任何人都无法离开。所以,警方不担心庄振仁逃跑。

“你说说。”众人把目光聚向了小李。

“第一,案发当晚凌晨,她执意要摆脱张妈,自己下去收拾姜皓清的书房,并且说‘书房平时不让张妈进,都是她亲自收拾的’。这与后来张队与张妈谈话中,张妈的描述有冲突。”小李敏锐地从张剑东的回顾中,抓住了这个细节。

“第二,黎东燕用了将近2个小时的时间‘打扫’的房屋,被张妈证实与原来完全一致。那么我想问,作为姜皓清这样一个著名心理咨询师,他的办公室难道不是时刻保持井井有条吗?黎东燕这2个小时在书房里做什么?真的是在打扫卫生吗?高艳玲在清理病人资料时,发现缺失的那部分赖先生的资料,是不是黎东燕做的手脚?毕竟她也掌握着密码。”

“小李对细节的掌握很仔细。”张剑东夸了小李,同时又说:“大家刚才的分析都很精彩。”

顿了一会儿,张剑东继续说:“目前,我们有两个疑团需要解开。第一,黎东燕送检的那份2号毛发,到底是不是她提取的庄振仁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如果这个问题不落实,我们对于遗嘱问题的推测,充其量就只能算‘猜测’。根本无法成为完整、信实的证据。另外,本着对案件负责、对姜家负责的精神,这个刚从台湾来的姜国栋的亲子鉴定也必须进行。这两个问题由文刚负责,你得再去一趟易主任那里。”文刚听后立即点点头。

张剑东接着,又抛出第二个疑团,“第二,作为辅助证据,我想知道黎东燕个人目前的经济状况到此怎么样。有一句话叫‘人穷志气短’。钱,很多时候都是恶性案件发生的根本诱因。小虫,这个你负责。”

“好的”小虫回答干脆。

“张队,那对于书房里资料遗失这个线索,我们该如何下手查证呢?”小李刚才听到张剑东的分析和安排里,并没有涉及这个问题。

张剑东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个问题,目前还只是我们的一个疑问。尚不确定是否与案情有直接关系。所以,这个要等明天赖先生登岛后,才能见分晓。这个需要取得高艳玲的配合。所以,这个问题今晚先放下。”

小李点了点头。

“好啦,时候不早了,大家也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各自的任务呢。”张剑东结束了案情分析会。看着众位警官刚离开书房的背影,张剑东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于是,给石强打去了电话。

“张队,有什么吩咐?你岛上的案件进展还顺利吧?”石强在电话里很关注这边的进展。

“哈哈,你就不用管我这边的情况了。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张剑东轻松地问道。

“还好,手头现在有几个案子,好在都不是什么疑难重案,我能应付过来。等张队休假结束后,我再跟你详细汇报。”石强倒是很照顾自己这位领导的心情。

“我突然想到,骨干都调到我这边了,你手头还有用得顺手的人吗?”张剑东关心地问。

“哈哈,张队,我现在可是在领着几个新兵蛋子在工作啊,得手把手从头教。”石强语气里似乎苦中有乐,“不过,这几个新人没让我失望,进步很快,个个都是好苗子啊。”

听到刑侦队里的工作在石强手里主持的还算顺利,张剑东也就安心了。又聊了一会儿后,二人便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张剑东一看,那位刚从台湾过来的真姜国栋站在门口。

“姜先生,请进。”张剑东连忙站起身。

“张警官,这么晚了,你们警方还在侦破我伯父的被害案。辛苦你们啦!”姜国栋深深向张剑东鞠了一躬。

“这是我们的职责。”张剑东连忙把姜国栋扶了起来,问道:“你去见过你伯父了?”

“是的。刚刚去祭拜了一下。真是遗憾啊!”毕竟血浓于水,对于这个自己从未某年的伯父,姜国栋的心里还是具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的。此时,姜国栋眼睛里全是泪水,“如果不是出现庄振仁这个意外,兴许我父亲和伯父兄弟二人还可以在有生之年可以见上一面。现在可好,两位老人临走时,都有牵挂啊。遗憾啊!”说着,姜国栋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张剑东的劝慰下,姜国栋止住了悲伤。

“姜先生,既然你来了,有件事不妨跟你说一声。尽管这个时候跟你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不是对你不信任,而是……”张剑东有点难于开口。

“哦,张警官是指做亲子鉴定吧?”姜国栋问道。

“恩”张剑东一看,反倒是对方先开了口,不禁尴尬一笑。

“我完全理解和配合。我是律师,知道证据的重要性。”姜国栋说的很坦诚,“这个完全听你们安排就是了。这也是对我和其他当事人负责。”

“张警官,其实,我这次过来跟您见面,是想跟您商量件事。”姜国栋用企盼的眼神看着张剑东。

“哦?姜先生请讲。”张剑东感觉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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