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皇上、皇后和淑妃都在,谁的儿子谁心疼,皇后看着担架上的大皇子,让张总管赶紧叫御医。淑妃看着万俟聿左肩被血浸透的衣服,抑制不住担心,走到近前询问情况,同时也关心一下自己的准儿媳。
待御医为万俟聿包扎完,万俟聿跪在皇上面前,玉锦茵也随着跪下。
“父皇,昨夜茵儿是被大皇兄掳走的。”
“逆子,屡次不改,死有余辜。”皇上对大皇子也是伤透了心,一次次的给他机会,却一次次的让皇上失望。
“皇上,弘儿也是您的儿子啊。”
“父皇,大皇兄不会死,只是因为偷练了邪门武功,被师父废除了武功,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万俟聿不想听皇后哭哭啼啼的。
“可是弘儿为什么看上去老了很多?”皇后仔细看着万俟弘,看得出万俟弘头发和眉毛有些发白,而且脸上的皮肤也松弛了很多,看上去比皇上还要老。
“只因为大皇兄练了魔教失传的《空恋月》,这是武功反噬他的结果。”
“弘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这样真是害人害己呀。”皇后虽然不是万俟弘的亲生母亲,但是多年的养育感情还是有的。不过既然是万俟弘自己犯了错,自己也不会无理取闹的袒护他。
“你们起来吧,玉丫头又受到惊吓了。”
“谢谢皇上关心,大皇子吸走了我的内力,还好大家及时赶到相救,只是郡王爷被大皇子刺伤了。”
这时,大皇子仿佛睡觉被吵到了一样,皱皱眉十分不悦的睁开眼睛,看着正在擦眼泪的皇后,突然一顿,眼神清明起来,赶紧坐起身,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无力,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内力了。心里万分不甘千分气愤,但是自己还活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弘儿,你醒了?”皇后心疼的问到。
“母后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御书房?”万俟弘看看周围,发现是御书房,皇上、万俟聿和玉锦茵也在。
“弘儿,你现在可知道反思了吗?”万俟弘坐起来后,皇上看着比自己还老的大儿子心里钝痛,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他自己的贪念害了自己。
“父皇,你都知道了?儿臣就是不甘心,明明是儿臣先请旨赐婚的,父皇为什么把她赐给二弟。你就是偏心,从小你就不是真的喜欢儿臣,什么都是二弟的。儿臣知道你想封二弟为太子。”
“无可救药。你是朕的儿子,朕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宗嫣雨对于你来说难道不一样吗?你不但不知足还亲手杀了她。如果不是你心胸狭隘,会有这样的结果吗?你在朕身边安插眼线,朕没有揭穿你你却不知收敛。屡次三番的算计玉丫头,竟然还修习禁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皇上也有些痛心疾首了。
“父皇不用说了,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儿臣只希望二弟能放我一条生路,父皇能将儿臣贬为平民。儿臣现在这个样子只想平静的度过余生。”万俟弘说完俯身叩头不起。
“弘儿,你这是何苦呢?”皇后抹着眼睛,心疼的看着万俟弘。
皇上闭上眼睛,把心痛的感觉隐忍掉,后又看向万俟聿和玉锦茵。
“玉丫头,大皇子三番两次为难于你,你可要朕严惩他?”
玉锦茵看看身边的万俟聿,万俟聿握了握她的手。皇上既然这样问自己,是想公平一些,却又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有些舍不得吧。
“皇上,如果大皇子所愿是心甘情愿的,那就请皇上恩准吧,也请皇上能公告天下,民女不想因为昨夜的流言污了自己的清誉,更不想为此给郡王爷带来不好的影响。”
皇上看着玉锦茵,对玉锦茵的宽容大度有些感激,万俟弘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即使作恶多端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本来可以更好的人生也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能保一命自然是好的。
“聿儿呢?”皇上又看向万俟聿。
“茵儿所想便是儿臣的意思。”
“好,万俟弘,既然玉丫头不想追究,那朕就满足你的要求,即日起除去皇子身份,赐周姓。携妻儿搬离大皇子府,离开京城,永不得入京。”
“谢主隆恩。”万俟弘满心不甘,但是眼下能保住命才是关键的。
“都退下吧。”万俟仁君有些无力的坐下,一手扶额,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大皇子回到皇子府,召集所有人听皇上的圣旨,事后所有女人都留下,看着大皇子衰老的样子都惊的花容失色,这些女人都是爱慕虚荣,追求富贵的势利眼,看着眼前的万俟弘,英俊不再,富贵权势也没有了,然而自己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真是欲哭无泪呀。
“大皇子,事情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玉锦霜或许是唯一一个对万俟弘有些爱恋的人,作为侧妃也是这些女人中有些身份的人。不过玉锦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状况,怎么大皇子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而且变成了平民,还要从这里搬出去。
“你没听到圣旨的内容吗?我不是大皇子了,如果还想留下,就喊我一声老爷,平时我没有亏待你们,你们手里面的金银珠宝可以保你们下半生衣食无忧了,留去自愿。”万俟弘看着大厅站的满满的女人,一个个穿金戴银,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些自己都不记得她们的名字了,不过凡是能留到现在的,自己都没有亏待过她们,不过现在其中又有几个是对自己有一丝留念和真心的呢?
万俟弘话一出,本来就很安静的大厅更安静了,不过片刻之后临着门最近的女人就开始向外走,只一会的功夫宽阔的大厅只剩下万俟弘和玉锦霜了。
“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却又在意料之中,这些女人只不过是贪慕虚荣,现在我不是大皇子了就想拿着本皇子的钱财走人吗?”万俟弘瞪着一双嗜血的眼睛,看看面色有些复杂的玉锦霜。
“霜儿是想留下来陪我吗?”
“老爷,霜儿已经嫁给你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霜儿都是你的妻子。”
“妻子?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跟着我只会委屈你自己。”万俟弘不敢完全信任玉锦霜的话,不过想想玉锦霜这一年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也还是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不过现在自己和废人一个,不能人道,玉锦霜现在才十五岁,未来还有更美好的光景,跟着这样的自己能耐得住寂寞吗?
“老爷,霜儿心心念念的是您这个人,不是其他。霜儿选择留下,不会后悔。”玉锦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太多,或许是仍然期望事情有转机的。只是玉锦霜自己也没有料想到,没过几个月自己会耐不住寂寞与家丁有了私情,而万俟弘也正是记住了玉锦霜说的这一句话,感到了强烈的背叛,怒气之下亲手将玉锦霜掐死了。
“霜儿的话此时此刻确实让我感动,好,既然你愿意留下,那我绝不会亏待你。刘青,去将其他无情无义的女人处理掉。”
“是。”刘青一如既往面无表情,迅速离开了。
玉锦霜看看因为苍老而面目更加恐怖的万俟弘,想到刚才那句话,玉锦霜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保住了自己的命。
当天,大皇子因嫉妒手足,迫害玉锦茵不成而被贬为平民的昭告便公布天下了,同时二皇子被封为太子的消息和即将大婚的事情就盖过了玉锦茵被掳走,可能清誉不再的流言。仿佛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了。
将军府
“怎么会这样?大皇子真是没用,既然掳走了玉锦茵,为什么不快点下手毁了玉锦茵呢。”三小姐玉锦英气的摔碎了很多陶瓷摆件。
“这个丫头确实命大。”杨氏也有些没想到,玉锦茵居然被救了回来。而且任何事情都没有改变,反倒是大皇子倒下了,二皇子当了太子,那玉锦茵就是太子妃了。真是因祸得福了。
“姨娘,你看看现在人们都在议论太子大婚的事情,就没有人在意玉锦茵消失的这一夜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没有人会怀疑未来的太子妃已经被大皇子染指了吗?那我们好不容易散布出去的流言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那怎么办,我们又不能左右人们的想法。”
“我不甘心,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不过二皇子封为太子,以后就是皇上,皇上怎么可能只娶一个女人呢?你爹是将军,你想进宫还不是你爹一句话的事情。”
“是啊,但是爹爹能去替女儿说吗?”
“你也是你爹的女儿,而且你嫁给太子,这不是玉家的荣耀嘛。”
“那姨娘快去和爹爹说呀。”
“急什么,说也要找合适的机会,再说了现在玉锦茵还没有成亲,现在说你爹怎么会记在心上呢。”
“也是呀,那娘一定要找机会和爹爹说呀。”玉锦英转阴为情,仿佛已经想到自己嫁给爱慕的万俟聿了一样。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