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考虑了两天,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只是并不是其他人认为的勇于面对,而是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只是自己留下不能再这样一蹶不振、自甘堕落了,主动要求万俟聿给自己安排事情做,忙起来就不会这样烦恼了。
万俟聿自然要减少万俟宇和成仁泽见面的机会,所以又让三皇子好好发挥他摄政王的作用,待在皇宫里替自己处理奏折。
事后,万俟聿也将三皇子找自己的事情和成仁泽说了一遍,成仁泽感动的十分夸张。
“多谢王爷,我就说嘛,三皇子不会这样不理智的,他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很好。”
万俟聿点点头,只是自己心里还有疑惑没解开,就是自己问到三皇子是否有上心的女人的时候,三皇子的神情明明说明是有的。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三皇子对哪个女人特殊过。不过三皇子不想说,自己也不能凭空猜测。
这一日,白墨缘和烈风一起回到了郡王府。
书房内
“王爷,属下深入逍遥门,只解决了五个有怀疑的人,他们多是深夜外出,回来被我逮个正着,只是他们却宁死也不说去干了什么,所以属下无能,未能找到有利的线索。”
烈风说完,万俟聿看向白墨缘,白墨缘放下茶杯。
“我去过五个联络点,只是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事,所以一点情报都没有。”
“舍近求远。”万俟聿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白墨缘。让白墨缘有点摸不着头脑。
白墨缘:“王爷是什么意思?”
万俟聿:“白墨缘,你的这里是不是已经退化了?”万俟聿用食指点点自己的脑袋,示意白墨缘的智商下降了。白墨缘没有反驳,而是收起了不正经的笑。
“请王爷明示。”
“三弟周围的人是你安排的吗?”
“是。”
“那他们有给你送过任何有用的信息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是我说的没有什么大事就不用汇报。”
“那本王建议你立刻召集那些人,你要问清楚没有大事,有哪些日常的事情发生。问清楚再来找我。”
“是,我现在就去问清楚。”白墨缘说完站起身真的立刻去办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三皇子周围的人有问题?”
“有没有就要看那些人会不会如实禀报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些时候再来找我。”
“是。”烈风退出房间,他知道自家王爷是给时间,让自己去看翠香。
白墨缘离开一个时辰,傍晚又来到郡王府。
“王爷,我已经问过那几个人了,他们说三皇子就是玩乐,不是宿在妓院,就是去仁泽府上。别的事情没有了。”
“这是他们如实禀报的全部?”
“只是说了这么多。有哪里不对吗?”
“据本王所知三弟与四弟还私下吃过饭呢。”万俟聿说完停顿一下,看看白墨缘的表情。白墨缘确实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打断万俟聿,他知道万俟聿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一件事情。
果然,万俟聿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三弟带女人到知味斋,将那里当做逍遥玩乐的地方,损毁了知味斋的名气。”
万俟聿看着白墨缘有些沉思的样子,从案桌后站起身走到白墨缘身边。
“还要本王继续说吗?”
“不用了。”白墨缘有些羞愧也有些气愤。自己的手下真的是太让自己失望了。万俟聿拍拍白墨缘的肩膀。
“那几人不一定是叛徒,但是办事不认真是肯定的,你只要给点惩罚就够了。”
白墨缘点头,又与万俟聿谈论了一些别的事情才离开郡王府。
白墨缘回到丞相府,右丞相和夫人王氏喜出望外,自从白墨缘留在慈善堂做事后还是第一次离开这么久。
“缘儿,你离开的这段时日,娘给你物色了几位名门闺秀,选个时间娘陪你看看。”
白墨缘皱皱眉头,一回来就听到这样的事情真是什么心情都没人有了。
“娘,我累了,想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哦,好好好,快回去休息吧。桂香,吩咐人给少爷备水沐浴。”
“是。”门外的丫鬟答应完离开了。
白墨缘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熟悉的摆设,感觉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更舒适,出去这一段时间,经常换地方,真想好好睡上一觉。等一下先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然后要早点休息。
正想着,桂香从外面敲门,然后领着两个小厮抬着水来到屏风后面,两个小厮将两大桶水倒入浴桶里,温热的水汽立刻升腾起来。
小厮退出房间,桂香留下伺候白墨缘宽衣。看到白墨缘结实的胸膛时,桂香红着脸低下眼眸。
“你下去吧。”白墨缘穿着亵裤走到屏风后面。桂香在屏风外挂好白墨缘脱下来的衣服,犹豫一下,听到屏风后面的水声,又低着头进到屏风后。
“少爷,夫人吩咐让桂香伺候您沐浴。”桂香低垂着头,声音越说越小,脸已经羞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了。
白墨缘闭着眼,享受着温水带来的舒适感,并没有回答桂香。
桂香迟疑了片刻,拿起浴桶旁边架子上的绸布,放在浴桶里打湿,然后轻轻的给白墨缘擦拭肩膀和胳膊。
白墨缘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桂香见白墨缘没有像以前那样拒绝自己,也有些大胆起来,搓完胳膊,拿着绸布的手滑向白墨缘的胸膛,桂香的脸红的不能再红了,心脏快速的跳着。桂香端详着白墨缘的俊颜,眼里是化不开的情丝眷恋。
“你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白墨缘微微动了动身子,没有睁开眼睛。
桂香的手还停在白墨缘的胸前,听到白墨缘拒绝的话,面色顿时尴尬起来。犹豫片刻,竟然不顾白墨缘肩头的水,从背后抱住了白墨缘。
“少爷,您不要再拒绝奴婢了,奴婢是心甘情愿的。”桂香说着,面色有着被拒绝的痛苦和一丝期盼。
白墨缘皱了皱眉头,手从水里抬起,掰开桂香抱在自己胸前的手,语气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桂香呆在那里,不敢相信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少爷,竟然会这样斥责自己。桂香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滑过通红的脸颊滴落在白墨缘的肩膀上,又没入水里。
桂香放下手里的绸布,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少爷,您不要生气,是奴婢逾越了,奴婢现在就走。”桂香说完站起身,顾不上擦掉眼泪,就离开了白墨缘的房间。
白墨缘的母亲王氏正站在窗外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见到桂香从里面出来,两人都有些尴尬。
“夫人,奴婢又让您失望了。”桂香抹了一把眼泪,低垂着头不敢看王氏。
“算了,委屈你了,回去歇着吧。”
桂香点点头,快速离开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吧。王氏看着桂香的身影离开,轻轻叹口气,本想也离开又转身进了白墨缘的屋子。
看着屏风内投射出来的光影,自己的儿子肯定还没有沐浴完。王氏坐在桌边,说话前先是叹口气。
“缘儿,桂香是跟在娘身边长大的,善良、聪慧,给你暖个床也不委屈,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白墨缘知道王氏刚刚在窗外了,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王氏着急自己不成亲,不娶正室就想给自己安排一个妾氏。这个桂香最得王氏喜欢,所以便想让桂香跟了自己。可是白墨缘已经很明确自己的态度了,也拒绝过桂香好几次暗示了,她们还不放弃。
“臭小子,你倒是说句话呀。”王氏拍桌子站起身,气的在房间里走了起来。
“娘,还要孩儿说多少次,我对桂香一点别样的心思都没有,您愣是把她放我身边,只会对她不公平。”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桂香的心思,桂香从小虽然跟在我的身边,但是她早对你上了心,若不然怎么会一次次被你拒绝还想留在你身边呢。你也太伤人了。”
“哎呀,娘,现在不拒绝,以后更会伤害她,我这是为她好,她聪慧也能看出我对她并没有其他意思,就不要把心思放我身上,娘若是真为她好,那不如把桂香找个好人家嫁了。”
白墨缘实在是没心情泡澡了,水也感觉变凉了,站起身,拿过面巾擦干,穿起衣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王氏已经坐在桌边了,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都十分听话的,唯独对女人这件事情上,就是不能随了自己的主张。
白墨缘看着王氏气呼呼的脸,面容不禁变得温和一些。
“娘,您就打消这个念头吧,桂香还不都是您授意的。”
“逆子啊逆子。”王氏抬手指了指白墨缘,又生气的放下。
“除了这件事,孩儿不是很听娘亲的话吗?”白墨缘说着走到王氏身后,讨好的给王氏捏起了肩膀。王氏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儿子,笑笑,把白墨缘的手打落。
“你要真是听娘亲的话,就赶紧成亲,赶快给娘生个孙子出来,有了孙子我就不管你了。”王氏像个撒娇的孩子,说完还把头转向一边。
“这怎么行呢,您是我的娘亲,怎么能不管我。”白墨缘一边说一边绕道王氏的面前,眨着眼睛,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逗得王氏笑了起来。
“懒得理你,不管了,我也老了,管不了了。”王氏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站起身,瞪了一眼白墨缘,然后离开了白墨缘的房间。
白墨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房间终于清静了,自己可以安静的做些事情了。白墨缘走向左侧小书房,坐在案桌后,打开左边的抽屉。
“空的。”白墨缘不敢相信的脱口而出。然后又翻翻桌上放的几本书,又打开右边的抽屉。
“不对呀,尘七明明说有三封书信放在桌上的。那我以前的几封书信又怎么不见了。”白墨缘自言自语着站起身又开始找身后的书架,每个格子都翻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到一封宇文云洛写给自己的书信。
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宇文云洛会频繁给白墨缘寄书信,时间长了,晚上睡觉前安静的看一下宇文云洛的书信便成了习惯。
凡是看过的书信,白墨缘都随手放在左边的抽屉里,现在抽屉是空的。而且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特意嘱咐自己的半个书童,实际是丞相府的管家的义子,让他把书信放在自己的桌上或者抽屉里,怎么一封都没有了。
白墨缘起身走到门边,冲着西面的偏房里喊着尘七。尘七答应着连忙披着衣服开门出来。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进来。”白墨缘转身先走向书房,然后对着身后跟进来的尘七,指指桌子上。
“你说的书信在哪里?”
“书信,就在桌子上呀。唉,少爷,您回来没有看到吗?”
“没有,你说你最后一次放书信是什么时候?”
“今日上午辰时,我来送书信的时候,之前的两封还在桌上的。”
“你确定?”
“十分确定。”
“那你有没有看到谁来过我的房间?”
“这个,还真没有,您不在府上,我白日收拾完您的屋子,都会去正院帮忙。”
白墨缘定定的看着尘七,尘七挠挠头。
“少爷,奴才该死,没看住您的东西。”
“算了,那人只拿走了书信,目的很明确,自然不会让人发现。”
白墨缘此刻正在想刚才进过自己屋里的桂香和王氏,桂香基本上是围绕在自己左右的,至于自己的娘亲,刚刚还在屋里走动了,但是那么短的时间,她又怎么一下就找到了抽屉里的书信呢。
“你下去吧,这件事明日再说。”
“是,那奴才给您铺床吧,少爷也早些休息。”尘七说着转身来到白墨缘的床边,把床上的锦被摊开,然后熄灭了两盏油灯才离开。
白墨缘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拿走了书信,干脆也不想了,上床睡觉,今天连着赶了大半天的路,确实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