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苏南枝红着脸低吼一声,没好气地冲出洞穴。
宁御城在后面收拾好了木柴,捡着昨天吃剩的蘑菇兜在口袋里,跟了上去。
“总之,今天一定要找到小橘子和郁然。”苏南枝满脸认真地往前走,干劲十足。
宁御城跟在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说了很多次不要碰我……”
男人低沉摁住她的脑袋,抱着她躲在一棵老树后,“嘘。”
苏南枝后背紧贴着男人胸口,腰肢也被他缠住,脸颊不由烫了下。
他之前说的没错,西服上沾着的确都是自己的味道……
思忖间,树后,很快传来好几道脚步声。
苏南枝呼吸一下紧张起来,用力抓住男人的手。
宁御城低沉地握住她的掌心,冷静捂住她的唇瓣。
“真倒霉啊,在这深山里真是难找。”
“放心吧,只要在这里面,迟早会找到的,老大在山上各个出口都设置了人,他们是插翅难逃的。”
“嗯,继续找吧。”
声音逐渐远去,苏南枝松了口气,难以抑制焦虑的心情:“看来,他们还没找到小橘子和郁然……”
“别担心,说不定他们已跟老师汇合了。”宁御城淡声安慰着她。
“嗯,希望如此吧。”苏南枝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往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越来越模糊。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走得太久太快,一时喘不上气。
可望前方男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女人张着干燥的唇,努力去触碰男人的身影,“宁御城,等……”
她这是怎么了?
骨头好像化了一样,没有任何力气,双腿一软,直直倒了下去。
模糊里,男人脚步停下,跑回来,用力晃着她的身子。
好难受……
喉咙像被什么扼住了一样……
“苏南枝,醒醒!”
宁御城焦急地咬紧牙关,用力摇晃着女人的身子,却得不到回应,她晕厥过去了。
“是太疲累了么。”他淡淡自语,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伤。
这才发现脚踝处有一处被什么咬过的痕迹,流着黑乎乎的血。
他忽然想起,刚才翻过那座山丘的时候,她脚踝好似突然疼了一下,难道是那时候被什么东西咬了?
从这个痕迹看来像是蛇。
宁御城心里沉了下,紧咬唇瓣将她抱起,走入森林深处。
可再往前走,却没有路了。
他抱着女人越来越虚弱的身子迅速折返,如今前方没有路,他也没有时间了,再拖下去,毒素会越浸越深。
“苏南枝!”他把她放在一片空旷之地,抬起她的脚踝。
唇瓣毫不顾忌地贴上去,用力吸出毒血。
“唔……”她疼得叫出声,狠狠抓住男人的头发。
“宁御城……”
“我在。”
他用力唾了口唾沫,掐着那皮肤,蹙紧眉心。
毒素已嵌进皮肉太深,根本吸不出来。
男人沉寂几秒,抿紧唇瓣,冷静拿出随身小刀。
“你、你要干什么?”
她突然感到一股不详的寒凉气息,痛苦低问。
“对不起,忍一下。”
宁御城用力摁住她那块皮肤。
刀起刀落,剜去她一块皮肉,速度很快。
“啊!”
骤然尖锐的刺痛感令她一声惊呼,大汗淋漓沾湿了衣服和男人的头发。
宁御城皱眉将她紧紧抱住,抚着她颤抖的肩膀。
她一声声痛呼,又何尝不是一刀刀扎他心里。
“没事了、没事了……”他温沉吻着她的额头,吻去她的汗、混杂的泪。
女人抓紧他的衬衫领,疼得浑身发抖,唇瓣从紫色慢慢变为苍白。
“苏南枝,”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拍着她无力的脸,“看看我,别睡。”
她气若游丝,轻轻吐在男人的脖颈处,好像一碰就碎,“宁御城……为什么你总是让我那么痛……”
他沉默揽她,心里搅着痛楚,想开口却不知从何安慰起。
就这样抱到手臂发酸,她暂且闭眼睡了过去,呼吸总算均匀回来,只是被他割过的脚踝一直在流血。
他继续背着她往回走,想回到昨晚的山洞,可还没靠近,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
“老大!这洞穴里面有居住过的痕迹!你瞧瞧这柴火多新!”
又是这群人。
宁御城咬牙,俯身将苏南枝暂且放在树后,却没注意到树根部有倒刺。
“啊——”苏南枝脚踝的伤口正好触在刺上,痛苦地叫了一声。
“嘘。”宁御城脸色微沉,连忙将倒刺砍去。
女人哪里控制得住,仰着小脸又要尖叫。宁御城迅速俯下脸颊,及时用嘴堵上她颤抖的唇,并封闭住她所有的声音。
喉咙被男人压扼着发不出声,苏南枝直接将他柔软的唇当作宣泄,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霎时间在口腔里弥漫开。
男人没皱一下眉,将她摁在树干上,深而用力地吻着……
“老大,刚才有女人尖叫的声音!”
“我怎么没听见?”
“我、我真的听见了。”
“刚才已经搜查过一圈,应该不可能有人。”头领似乎更在意洞穴里面的情况,“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去找,其余人跟我到洞穴里面!”
脚步声逐渐远去,那个手下被大部队抛下,埋怨地往回走,不甘心地寻:“怎么看呢,我明明是听见了……”
小喽啰靠近时,突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随即胸口一阵刺痛,血柱冲涌,短短五秒内吐血身亡。
“是宁、宁御城……”他的手用力去抓男人沾满泥土的脏皮鞋,伸到一半就断气了。
宁御城低喘着气息,猩红着眼用力拔出刀刃。
在特种部队训练过的他,十分懂得插入什么地方、用多大的力度足以一刀毙命。
让对方连叫都叫不出。
他喘着粗气,摸索着尸体身上的资源,找到了一把手枪、一壶水和面包干粮等。
“砰”一声,他双腿发软靠在树干上,男人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他昨夜并没有休息好,从早晨起食物也全都给了苏南枝。他一天没有进食,又背着女人走了将近十公里的山路,手臂颤抖到不像话。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爬到她身边,用力将她贴紧,掏出尸体背包里找到的水,伸到女人唇边,喘息:“喝点吧。”
她无力地蠕动了下唇角,似乎是能听到他说话,却没有力气回应。
“不渴也得喝,喝了才有体力。”他温声地劝,即便已快走到身体极限,仍先顾着她的安危。
苏南枝躺在他怀里,总算听话地张了张唇瓣,他缓缓注水进去,却见女人喝几口就全咳了出来,趴在地上,身子颤抖不稳。
她身体情况如此糟糕,令宁御城深叹一口气。他把她掰过来,靠在树枝上躺好,解开壶口自己喝了一大口,再捧起她的小脸,顺着芬软的唇慢慢注入她喉中。
苏南枝模模糊糊间,唇瓣被人吻了好多下。
每一下,喉咙里就灌进冰凉的水,嘴里也不再干涸了,好舒服啊。
男人动作停止时,苏南枝迷蒙地抓住他的手腕,出于本能的,还想感受那种舒服,嗓音细细柔柔,“我还要……”
“还要?”
男人别有深意地勾了勾唇角,望她无力躺在树干上,身子动弹不得,还扯着他的衣服索求。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勾人。
他抿了下干燥的唇,忍着胸膛深处的欲望,淡笑摸了下她的发丝,“喝得够多,不能要了,嗯?”
她委屈了,柔柔嘤咛一声,抓住男人的手胡乱贴在自己脸上,靠着树干一点点睡了过去。
男人总算是稍微放下紧张,看她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他这才开始给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包扎,喝了一小口水,吃一口面包,其余留着给她。
这一休息就到了傍晚,这危险的一天即将过去,在夜幕降临前,必须得找到一个容身之处。
宁御城重新起身,扒了那手下的外衣,裹在苏南枝身上。
他细心地搓搓女人发冷的手,再将她背在背后。
又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最后,竟幸运地在河上游找到一处小草屋子。
虽然简陋,而且看起来下雨会漏,但,今晚暂时可以在此歇脚。
夜晚,宁郁然抓着小橘子的手,气喘吁吁地在丛林间奔跑。
“然哥哥,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小橘子松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眼前冒金光,活了七年从没跑那么多。
“小橘子,来。”宁郁然也喘息着站定,微笑蹲下身。
“诶?”
“我背你。”
小橘子脸颊红红的,却高兴地小跑上去,趴在男孩宽阔的肩背上,很安心,“然哥哥,要抱紧我了。”
“抱紧了的。”宁郁然咧开小嘴傻笑着,稳稳托着女孩的腰,小橘子虽然看上去圆滚滚,但很轻,他并不觉得吃力,反而走在这月光下,无比浪漫。
“那些人没有追上来吧?”小橘子一晃一晃的,就要睡着。
中午他们出去采集了食物回洞穴,却没想到从洞穴深处有大批的脚步声,连忙丢下洞里柴火就跑。
因为一直在躲躲藏藏的赶路,她才累成这样。
“然哥哥你看!前面有木屋,还有灯光!”
小橘子眼底亮起光芒,指着不远处的方向。
“小橘子,嘘,说不定是追我们那群人住的地方。”宁郁然的警惕性非常高,低声道。
他慢慢放缓了脚步,贴着河边的树干往屋子靠近。
灯光浮现,人影攒动,却看不清到底是敌是友。
直到赵特助领着手下从屋子里走出来,宁郁然突然双腿一软,心里悬着的重担轰然落下。
“赵叔叔!”
两个小家伙响亮地大哭着,冲过去抱住了赵特助的腿。
“我的天哪!小少爷,还有小小姐!”赵特助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抱住两个瑟瑟发抖的脏孩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我昨天晚上就到这里了,可是一直没找到你们,太好了、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