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有觉得你所居住的客栈太安静了吗?”
“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男的?”
“对。”苏鸣两指一并,妖娆的红光瞬间亮起,说道:“至少比相信你和她要多。”
“哈哈,说得好!”
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就动了,只不过这次动的却是苏鸣罢了。
身后残留着的影子好像在宣告着这个世界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连城阙不过微微一笑便从袖口中掏出一把黑色的玉笛出来。
“呜呜……”
悠扬的笛声传来,苏鸣并没有感到安详的感觉反而是觉得在这阴森的地方之中处处都透露出来无尽的诡异之气。
“你还记得你一开始说的那句话吗?”
“百鬼夜行,难道不敢现身。”连城阙毫无感情的重复了一遍,又说道:“你不是想看看这些鬼长什么样子吗?我就满足你。”
声音刚落,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
苏鸣身处在这音浪的最中心自然也是有些难以忍受,只见他一拳打向地面,产生的震动方才让这声音小了一些。
“果真厉害。”他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但还是笑着:“不亏为莫宗出来的人。”
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苏鸣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不怕死吗。”
“怕。”苏鸣笑着说道:“但是怕又有什么用呢?连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的人应该也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说过没有人能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
“对,我是说过。”
雾气又袭来,迷蒙的笼罩住了他们两个人。
野兽一般的低吼从周围传来,苏鸣知道这是亡灵们的声音,也是死亡的声音。
“我不会杀你的。”
“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或许吧。”
连城阙竟然走了,在雾气浓厚起来的时候也已经消失不见。
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但是他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无力根本不可能坐起来。
“不杀我,是因为不屑吗?”苏鸣的眼中亮起一道光芒,像是雨过天晴般的光芒:“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连城阙的对手,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因为我照顾了刘芮彤吗?”
苏鸣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一头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声,一夜无光。
第二天没有太阳,只有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天空,让这本来就压抑的气氛更是低沉到极点。
凤凰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已经料到了他会失败。
“昨晚……”
“和你想的一样,有东西摸到了客栈。”
“那她……怎么样了?”
“没事。”凤凰向着他伸出了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之后又说道:“回去吧,她真的很担心你。”
苏鸣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兜帽,不顾旁人看着他那银白色的头发,自言自语的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向着那个并不豪华的客栈走着。
房门被推开,钱雪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见到是苏鸣回来了竟然冲过去就抱住了他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怎么了?
他很想问,但是却没有问出来。
苏鸣知道她为什么要哭,也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她为什么要哭。
熟悉的话从苏鸣的嘴中说出来充满了祥和的感觉,闻言,钱雪莹也是抽动了两下鼻子才松开了紧抱着他的双臂。
“时间不多了。”
“今晚依旧不能平静。”苏鸣淡淡的回了站在门口的凤凰一句,伸手就将腰间的回春丹放到了钱雪莹的手中说道:“没有用上,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她点了点头,接过回春丹便放入了储物袋中。
“叮当!”
原本应该极其清脆的碰撞声音却无比的浑厚,苏鸣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个客栈中竟然还会有人过来挑事。
安慰了她几句之后苏鸣便跟着凤凰一同走下二层,准备去看看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满眼狼藉,客栈的一层大厅里完全再多不得一个人在此立足。
四把雁翎刀在唯一的一个桌子上安静的放着,虽然没有出鞘但是苏鸣却能感觉得到刀身上所饮过的人血。
掌柜的正被这领头的那个抓着领子问着些什么,见人来了便直接将他推出了门外。
苏鸣看着遍地都是粉碎的桌子和凳子不禁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们还是来了。”
“你还真敢下来,真是个不要命的东西!”
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苏鸣听到之后摸着下巴说道:“你们死又不是我死,为什么不敢下来。”
“好大的口气!”
他笑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笑的次数越来越多,笑的时间越来越长。
按理来说他应该还沉浸在南宫怡去世的哀伤里,可不知怎么回事却没有丝毫的伤情。
“我口气大不大你们动手不就知道了吗。”
凤凰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苏鸣拦住了,只听的他说道:“你别动手,还是让我来吧。”
冷笑了一声,凤凰自顾自的走出了客栈,站在了门口处说道:“有想死的可以往前凑凑。”
简短的一句话让外面看热闹的那些人都是背上一冷,皆是往后一齐退了丈许来远。
待到这地方空旷起来,清晨的冷风也是正好吹了进来。
银色的长发动了动,苏鸣伸手就轻轻地捏住一根自言自语的说道:“秋天到了。”
“掌柜的,这是十颗上品晶石,买下您这个店够了吧。”
“够了够了,能买下我这一百个店了。”
“那既然如此一会有东西坏了可千万别心疼啊。”
“大爷儿您哪的话,只要别让那位公子伤到就好……”
苏鸣听到店家和凤凰说话时称呼自己为公子不免又是大笑起来,只见他松开了捏着长发的手,说道:“人,为什么活着?”
这句话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在问他们。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活着那就没有活着的权利了。”
“你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