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过去!”似乎是因为苏鸣在这里的原因,高珊说话的时候也有了不少的底气:“我才不要被你打!”
“他经常打你?”
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
“跟我说实话。”苏鸣蹲下了身子,正视着高珊说道:“他是不是经常打骂你。”
“那你想把他怎么办?”
高珊转过了头,稚嫩的脸上竟然迸发出不可描述的怒火,她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到高冷水的面前有一道白色的气息。
“大个子,这是什么?”
“由你来决定他的生死。”
高冷水努力装作和蔼的样子看着高珊,可无奈已经做不出这种亲情的感觉,脸上的表情让苏鸣看到了都觉得十分的恶心。
“我能决定他的生死?”
苏鸣拉着高珊的小手走在月光下,另一个手里拿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你不后悔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现在的高珊就像是一个大人一样,连语气都像极了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女人:“他杀了我的母亲,还让我亲眼看着她痛苦的死去。只要他一喝醉了就会打我,而且还允许手下对我动手动脚的。如果不是我还要和别人联婚的话,说不定早就……”
说到这,高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苏鸣忽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只不过是个子没有长高的女人罢了。
“你想好你要去哪了?”
“没有。”高珊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幼稚,一言一行都开始深思熟虑起来:“原本我觉得一个人浪迹江湖是一件很潇洒的事情,可是见到你知道我才发现这种想法大错特错。”
“为什么是看到我之后觉得那种想法是错的?”
“像你这样整天被人追杀,虽然有世人的赞扬和崇拜可依旧要为生命担忧,这种日子我可不要。”
苏鸣笑了,放满了脚步轻轻地说道:“以前我也觉得被别人保护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一个人为了保护你会付出异常惨痛的代价。”
“什么代价?”
“现在的你一点都不适合知道这些事情。”苏鸣装作十分老成的样子说道:“等到你足够强的时候我就可以告诉你了。”
“苏鸣,你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世界?”
“你知道我是苏鸣?”
“天底下速度最快出手最狠的人就是你了,当初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只不过我想借你的身份出去就没有那么快的说出来。”
“人小鬼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鸣少有的突然沉默,他看向远处的明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多么希望我能知道我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已经不再是人了。”
“那你还能是什么?”
“明白生命的问题那就脱胎换骨到达了神的境界,不过很显然我并没有到达这种境界。”苏鸣自嘲的笑了,说道:“我连第二层境界都无法达到,还谈什么救济天下。”
“什么第二层?”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苏鸣站了起来,轻轻踩灭发着微弱光芒的火堆蹑手蹑脚的向着远处走去。
他没有察觉到的是当他转过身走起来的那一刹那,原本沉睡着的高珊睁开了眼睛。
“呲啦。”
火焰烧了起来,凌空悬浮的那条红色布条发出幽幽的蓝光,其中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深邃感,似乎看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禁河军,保卫者联盟。”苏鸣攥紧了拳头,心中涌起的我那一份感情让他觉得胃里有些抽搐但是很快便消失了:“等着我,我马上就能来找你们了。”
“苏鸣不愧为苏鸣,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随着声音的响起,布条的蓝火瞬间消失,眨眼间又突然变得十分巨大。
血衣从火焰中走了出来,一挥手便灭了这团火。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告诉我他们的事情。”
“你还是让我先看看比较好。”血衣耸了耸肩,和苏鸣一样的红色眼睛在这月光之下静谧的泛着红光:“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了解我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愚蠢的问题。”苏鸣冷哼了一声,伸手将背后的那个布袋扔了出来:“高冷水的人头就在这里,你拿去吧。”
“我为什么要他的人头。”
“难道不是你让我杀他的?”
“自然是我。”血衣笑着,说道:“你只需要杀了他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割下他的脑袋。”
“你会知道?”
“当然。”血衣嫌弃的看了一眼布袋,说道:“我们神魔大陆的人的感知力不比你们人类强太多了吗?”
“我想要的信息呢,告诉我。”
“你想先知道保卫者联盟的还是禁河军的。”
“禁河军的。”苏鸣的脸上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南斗的部下们:“告诉我有关禁河军的事情。”
“禁河军还在东沙,只可惜你现在在中州。”
“他们还活着?”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什么意思。”苏鸣有些不乐意,怒道:“给我说清楚!”
“有的人因为无法适应环境的变化或者野兽的入侵就死了,而剩下的那些人都是精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应该恭喜你得到的都是强悍的禁河大军。”
苏鸣沉默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好像怀念起了在东沙时候的那种炙热的黄沙。
“告诉我保卫者联盟的事情。”
“之前我们可都是已经谈好了的……”
“别跟我废话!”
红色的光芒瞬间乍现,在他那鲜血一般的眼睛中掠过的金光更让血衣有些忌惮;“告诉我!”
“他们现在的处境跟你差不多,保卫者联盟很快就将不复存在。”
“他们是英雄,但是我却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苏鸣没有叹气,没有哀伤,甚至没有呼吸:“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已经超过了我的底线。”
“这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他又抬起了头,脸上忽然消失了那种愤慨,说道:“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