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入大营主帐,帐内,几人已然入座。
“恭迎殿下!”见夏无渊入帐,那四人纷纷起身,单膝跪地。
“诸位平身,于军中不必如此多礼。”夏无渊挥挥手,道:“圣旨诸位已然接过,不知对孤担任这元帅一职有何异议?”夏无渊沉声道,虽然圣旨没有看过,但夏无渊却觉得父皇圣旨之中,应当就是命自己为元帅,甚至那圣旨内容似乎也在脑海之中微微浮现。
“回殿下,臣等并无异议!”四位将军对视一眼,同声道。
见几人回复,夏无渊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且商议一番,那出云国之事。”
“不知诸位将军可有何良策,能破那出云国山河关啊?”夏无渊坐于帅位,目光望向居于自己身侧的四位将领。
“良策?”却见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不由得笑了一声,却不正是李靖大将军?“殿下可是高估了那帮出云国的小崽子了,除却那蒙飞之外,出云国,还有哪路将军能与我等抗衡一二!”
听到李靖的回话,夏无渊不由得摇摇头,倒是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反而将目光望向另外一位将军,这位将军居于夏无渊右侧首位,头戴翎羽金盔,身着精钢铁甲,脸上纵横着两条相互交错的疤痕,直视于他,便会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很显然,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鲜血,却说这位将军虽然看上去颇为粗狂,可事实上,却是夏无渊这十万大军之中当之无愧的军师。
“不知寸军师可有何良策?”
“良策算不上。”寸和风轻轻摇头,道:“李将军所言有理,那出云小国除却山河关守关大将蒙飞之外,实属无人能与我等相提并论,我等十万大军压境,便是那蒙飞也只得暂避锋芒,不过,其实以和风之见,倒是也有个勉强不算是办法的办法,能够逼迫此人放弃山河关,主动打开关门放我等进入!”
“不知是何良策,军师且先说来听听!”李靖目光一亮,随即开口询问道。
其他两位将军也是一脸深以为然地望着寸和风。
看着几人的目光,寸和风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几位就不要如此抬举我了,那蒙飞虽武力与谋略都可算得上是上上之人,但却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缺点,也不可说是缺点,那人是极为重视关下平民的,若我等以关中平民性命威胁,未必不能逼迫那蒙飞大开关门,放我等十万军队入关,不过这个法子虽然有一定可能能让那蒙飞屈服,但怕就怕那蒙飞不顾一切与我等拼命,若当真如此,恐怕还真得以李将军所言,直接以十万大军强破那山河关了。”
“军师莫要妄自菲薄,这法子虽谈不上精妙,不过我等却也可以试试,大不了多浪费些时日,说不得你这法子成了,还能为殿下带来一员大将!”
听了寸和风所言,那右侧第二位将领不由得出声道,“不过这逼迫也是要有个度的,逼急了,倒是真怕会出现军师所说的情况,我郝某人倒是没什么好法子能对付的了那关内之人,不知燕将军可有何办法?”
那燕将军无奈的看了郝姓将军一眼,道:“燕某人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不过,依燕某人看来,那护城河倒也不失为一条切入之法,若我等截断护城河,再以蛇鼠尸身投入那另一端之中,恐怕不出数日,那山河关内众多平民,便是要因这护城河水断绝而干渴致死,不知此法如何?”
几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有了定论,随即望向帅位之上的夏无渊。
见几位将军目光都是望向自己,夏无渊不由得以双臂撑在桌上,微微低下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眯起双目,看上去似是在沉思,只是,他的心中却是在考虑着别的事情,自从自己这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如今经历过的事情,隐隐的在脑海之中,似乎都有一种别样的熟悉感,似乎这种生活已然离自己远去很久,又似乎,自己只是在回忆自己的曾经,过往,虽然每件事情自己都有熟悉,甚至能够模糊的知晓,未来时分能发生些什么,甚至自己的预测分毫不差。
李靖建议以大军压境直接强破山河关,寸和风建议以关内平民威胁那蒙飞,郝冲没有实质性建议,那燕华提出以蛇鼠疫病断绝关内水源,这些,自己在来的路上,似乎已然在脑子里经历过一般,这究竟是为何?
“殿下,殿下?”寸和风微皱眉头,已然半个多时辰过去,殿下仍旧在思虑,难道是自己的计策存在过多漏洞?
“呼,孤知晓了。”夏无渊抬起头,那双深沉的黑眸之中露出些许凌厉,“这以平民相胁迫之事,就不必做了,明日动军,三日之内,十万大军必临山河关,粮草之事,就劳烦军师多多布置了,孤还有些事情,先行离去,三日之后,必至山河关。”
话音落下,夏无渊便是站起身来,迈步离开了这里。
帐内四人面面相觑,寸和风不由得苦笑一声,道:“看来殿下是已然有了破敌之法,也罢,我等便按照殿下指示去做吧,今夜命所有将士去伙头军那里取三日干粮,再命三千骑兵取两日粮草,先行开路。”
“我等知晓了。”另外三人也点了点头,只是几人却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一些疑惑之色,殿下之前征战之时,从未如同今日这般拖沓,区区一个山河关也思虑半个多时辰方才下决定,也不知殿下到底在顾忌什么。
却说出了军营的夏无渊,翻身骑上鬃烈,便是向着远处奔行而去,方向赫然便是方才与帐内四人所谈过的出云国山河关所在方位。
却说那山河关与此处相距也并非十分远,不过中间路途崎岖,大军人数又多,恐怕在这路途之上会额外消耗一些时间,所以他才下令三日到达那山河关,若是以鬃烈脚力来算,自己一日之间便能到达那山河关。
坐于马背之上的夏无渊一手握住缰绳,另外一只手,却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双眼,一切的一切,无论有多么熟悉,似乎都已然距离自己很远,似乎自己很久很久之前,便做过这些事情,每每看到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夏无渊都有一种似是在经历自己曾经的过往一般的感觉浮现,直觉甚至还告诉他,他此时不应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