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培民既然是机械高手,头脑当然也不会笨;否则那些复杂的机械图纸,他怎么可能看得懂?
他听了梁冰冰的话后,手就从墙壁上面缓缓得低垂了下来,嘴里则不由得呢喃,“梁小姐,要是侯总不在这里,那这儿的机关是干什么用的?”
“我这么知道?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你师傅。”
梁冰冰回应的话来得很快,一点儿都没有给曹培民留情面的意思。在说话的同时,她的面色还紧绷了起来。看她此刻的表现,就好象曹培民要是胆敢反驳她,那她可就准备跟对方争执到底了。
曹培民听梁冰冰这样讲,嘴里不由得吞咽起口水来。
他如今算是彻底领教了梁冰冰的厉害,哪儿还敢在她的面前随便说话呢?
徐良并没有去理会他俩的争执。他的目光已经重新向着地面看去!如果梁冰冰的话是对的,那在走廊当中就应该有其他带有血迹、或是留有暗门的地方才对,否则那个后来者会是在哪儿碰到侯德贵,然后又返回到暗室当中去的呢?
徐良的目光只在地上搜寻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就微微有些改变。
就在这时,梁冰冰的询问声却从一旁传来,“阿良哥,你觉得我的话说的对吗?”
看这意思,曹培民已经没有再跟她分辩的想法了,而她也就只能把问题抛给徐良,让他赶紧拿主意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我觉得你的话挺对的,这下面看起来要比咱们想象得复杂得多。”
徐良并没有反驳梁冰冰的话,而是在说话的同时,把目光收了回来,“咱们当初刚刚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曾经以为这里的建筑是环形的,可后来却发现是一条通廊,我现在感觉这里的建筑可不单单是条通廊那么简单。”
话到这里,他的目光便又向着远处眺去,“你发现了没有?这并非咱们从上面下来时走得那条路,而且我也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通到上面去的旋梯。”
“我想这是因为我在暗室当中扳动了机关,所以就让这里的房间结构发生了一些变化。为此,那条旋梯也就收起、或者是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徐良的话音刚落,曹培民就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转移?难道这里是活的呀?”
“梁小姐,还别说!你这比喻还是蛮形象的。”
曹培民听出梁冰冰的话里满是嘲讽自己的意思,可他却一点儿都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就把对方的话拿来给自己用了,“我师傅那可是精通机关术的高手!他设计出来的东西可有巧夺天工之妙。为此,这个地方搞不好真就跟活的一样。”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那当年修建爱辉大厦的人也一定非同凡响。”
梁冰冰原本还想再说上几句揶揄的话,可徐良却抢到了她的前头,并把这样的话直接说出了口。
梁冰冰听徐良这样讲,眼睛不由得眨巴了起来,脸上也浮现出困惑的表情。看这意思,她并没有完全听懂徐良这话里的意思。
曹培民听了这话,当然也就把目光向着徐良的脸上望去。此刻,他的脸上同样也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老曹、冰冰,你们想啊!杨前辈当初设计这里的时候,把这里搞得如此精妙,肯定是占去了不小的一块儿空间,而这爱辉大厦的建筑却跟这机构如此完美得结合到一处,难道这大厦的建造者、或者是设计者,他能是平凡的人物吗?”
“阿良哥,他们是一伙的!”
梁冰冰的回应来得很快!几乎是徐良的话刚一说完,她的话紧跟着就追了上来。
“一伙的?有可能。”徐良并没有否定梁冰冰的说法,紧跟着他却又补充道,“不管怎样,这个设计爱辉大厦的人、还有现场监督施工的人,应该都会对这里的建筑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否则他们也就不可能把这里这么完好得保存下来了。”
“徐先生,照你这么说,这爱辉大厦倒有可能是我的那些师兄们建的了。”曹培民低声沉吟着回应。
“你的师傅、师兄,没一个是干好事儿的。”
“你、梁小姐……”
虽然曹培民在徐良和梁冰冰的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很乖巧,可这并不等于他就没有半点儿脾气。当他听梁冰冰竟然这样来评价自己的师傅和同门时,心里还是会有几分不爽的感觉。这就更不用说,梁冰冰还总是在拿这来说事儿了。
“好了!冰冰,不要这样评价别人。单从工程工艺上来说,这个建筑的水平可算得上是机关术中的登峰造极之作了。你别看它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可这却是最好的伪装。那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暗藏有机关的地方,反而最容易被人防备、也容易被人攻破。”
“切!可这里根本就没有用来攻击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防御性的设施罢了。”梁冰冰显然可不想认同徐良的话,而且她也听出徐良这根本就是在帮着曹培民反诘自己的话。
“梁小姐,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曹培民并没有用激烈的言语去驳斥梁冰冰的观点,而是微垂着脑袋这样回应,“就比如说咱们如今的处境吧!现在我们找不到离开这里的出口,若是再随便碰触、或是破坏这里的机关,那就有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了。”
“切!这是你学艺不精,你真会找理由。”
梁冰冰撇着嘴巴用不屑的口气回答,脸上当然也是一副不爽的表情。
只不过,她的心里却还是认同曹培民的话的。如果他们找不到出路,没有办法从这里离开,那就算是他们的本领再强,当然也只能被困死在这里了。
“学艺不精?呵呵,是啊!要是我师傅能够再多活几年,或是我那时能够再年长上几岁,或许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曹培民苦笑着发出了一声叹息,头也不由得摇晃了起来。
“老曹,冰冰的话,你听一听也就行了,没有必要太当真。”徐良看出曹培民有气馁的意思,便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面轻轻得拍打,鼓励的话当然也就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谢谢你,徐先生!其实,梁小姐的话说得也蛮对的,我并没有因此沮丧,我只是在后悔当初年少不经事没有跟着师傅多学些本领。”
曹培民用感激的口吻回答,可话里却依然充满了伤悲的味道。
“曹大哥,行啦!我呐,就是一个有口无心的人,阿良哥说得对!你别把我说得话太当回儿事了。如果你要是为此觉得心里难受,那我跟你道个歉赔个不是好了,你别为此生气好不好啊?”
梁冰冰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她看到曹培民悲伤的模样,连忙就迈步走去他的身旁,顽皮而明显带有歉意的话当然也就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虽然这只是三人在暗室当中转悠的一个插曲,可徐良和梁冰冰对曹培民的认知却有了更大得改观。
如今在他们看来,曹培民这个家伙虽好好赌,可人品并不坏,而且还是蛮重情义的那么一个人。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尚彦萍才会对他念念不忘,并且延续着私人之间的那份特殊的感情。
“阿良哥,我们又回到暗室的门前了。”
“看来,这里真是环形的!至少咱们应该是在某个环路上兜了一个圈子。”徐良轻声应对了梁冰冰的话,目光则向着四周看去。
“是啊!阿良哥,这个建筑该不会是以暗室为中心修的吧?”
梁冰冰在这么说的同时,把目光看回到曹培民的脸上。此刻,她的眼中可满是期待的眼神,显然她很想从曹培民那里寻找一个可能的答案。
“这件事情,我还真不太知道。”
曹培民迟疑着回答,“不过,这个东西既然跟爱辉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相连,那就应该有通道上面去的通道,而且这通道的位置应该是固定不会动得才对。咱们现在只是找不到回去那条通道的路了。”
“那个机关!刚刚咱们碰到的那个机关会不会就是去往通道,或是打开通道的路?”梁冰冰毫不迟疑得反问。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这么说。”
曹培民依然还是迟疑的腔调,“如果这里的墙壁当真会转动,或是改变位置的话,那它有可能会掩盖住某些东西,让外人没有办法再察觉它们的存在。若是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里倒是真有可能是进出这里的门,而守卫回来的通道反而被机关给重新遮掩起来了。”
“杨老前辈想当年修这么一个东西,总不会是专门用来关人的吧?”
徐良听到曹培民的低喃,不由得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随着话音,叹息声当然也就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
“我想不会!这里肯定隐藏着某种秘密,可咱们还没把它找出来。”
曹培民很直率得回答,目光则向着四周扫去。看了片刻后,他的眼神则转回到暗室那边。看这意思,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到暗室里面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