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盯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如果给你们造成困扰，我愿意赔钱。”
在我的认知当中，20万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除去我要还的钱，还剩下十几万。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我也愿意赔点钱出去。
江主管半晌没有说话，他抽着烟，从烟雾缭绕中看着我。
我猜不准他的心思，也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钻石’的合约都是三年，你要求特殊，只签一年，并且还让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替你保护个人隐私。现在，你忽然不干了，等于是单方面违约……那咱们的合约就不作数了，你也没有什么‘个人隐私’。”
江主管是个厉害的人，一下子就捏住了我的七寸。听他这么说，我顿时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我，我可以付违约金。”
“违约金……一百万，你这么快就有钱了？”
一，一百万？
怎么会是一百万？
我记得……
不，我当时签合约的时候，只关注了合约时间，还有个人隐私保护。压根没有注意到违约金那一块。
江主管给了个眼神，他身边背着手站立的黑衣人丢过来一份合约。
“最后一页，倒数第二条……”
我依言翻过去，抬起脸来：“这几个字写得那么小……我没有注意到。”
当时被村里的人追债，隔壁二婶家出了事等钱急用，我也着急，直接就签了。
“我，我以后赚了钱……”我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对面的黑衣人扯住了手臂，从椅子上拖起来。我惊恐不已，对上一张凶神恶煞的黑脸：“你以为，‘钻石’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他的手劲很大，捏在我的手臂上，就像是两把铁钳。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他又眯了眯眼睛，盯着我嫩白的脖子看。忽然用力地把我往后一推，我脚下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肋骨磕到椅子角，疼得一声闷哼。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江主管忽然再次开口，语气不似之前那么温和，而是愤怒。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难道昨天晚上，那个男s鬼，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什么印记？
“你做私单了对不对？难怪忽然要辞职……‘钻石’的规矩你不是不明白……”江主管站起来，在我的身上踢了一脚。
正好踢在我刚刚撞到的肋骨处，疼得我眼前一黑。
他正要踢第二脚，房间里忽然暗了下来。
会客室原本光线黯淡，只要一光上门，就很沉闷，所以进门就得开灯。这时候忽然暗下来，但白炽灯却没有灭，只是原有的亮度降低了好几个度。
一股凉气袭来，我感觉到有一双手，从我的脖子后头伸了出来。
只是感觉，但却看不见。
灯光的忽然变暗只是使江主管稍微停顿了一下，转而他又看向我，准备攥着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
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我，忽然像像是触电了一般，顿在了半空中。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腕处多了一条红色的细线。
感觉到从脖子后面伸出来的那双冰凉的手覆盖上我的眼睛上，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样诡异的感觉令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冰凉刺骨的触觉，令我一下子回到了昨天晚上。
难道……他来了？
“啊——”不等我反应过来，忽然听到一声惨叫，这一声叫得异常惨烈，像是把喉咙都撕破了迸发出来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的鼻子里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可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这一声比上一身更为惨烈，听得人毛骨悚然。
“江主管……”门外传来“嘭嘭”拍门的声音，大约是刚才的两声惨叫，把外面的工作人员也给惊动了。
门里面惨叫声不断，门外面不断地拍着门。我保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充满魅惑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我感觉到有什么潮湿和冰凉的东西在我的耳廊处划过。
是……是被舌头舔了一下吗？
但是，眼前敷着一只手，我什么也看不见。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能闻见那么浓烈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