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年，课程安排也少，晚上都没有大课，只有自习。自习课，逃一逃也没有太大的事情。
而我，暂时也没有去上班的打算。
宋经理也不敢催我，这么久以来，一个电话都没有。他虽然不打电话，但柏子煜的电话却来了。
“我说，你当我这里是长期饭票吗，拿着副经理的薪水，在家里睡大觉？”
我说：“柏总说笑了，柏总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钱？”
“我是不在乎，但我的钱也不是能白给！来一趟公司，我有话要问你。”
我大概猜到他是要为赵冰瑶的事而问我，正要拒绝，他已经挂了电话。
不管怎么说，柏南修都是我的老板，老板传话不能不去。
这天祁蕊没有课，见我收拾东西要出门，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得去一趟公司。”
“你们公司还招新员工吗？”她忽然问。
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你很吃惊？现在正式到了要实习的阶段了，虽然没有你当初那么快，但时间上也确实有点紧迫。这学期念完，咱们就正式毕业，需要找工作了。”
她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
“你要来‘禾风’吗？”我问。
她说：“‘禾风’是同行中的姣姣者，正好你又在那儿。咱们俩在同一个公司，不是正好可以作伴吗？还是说，不太方便？当然，我只是问一问，没一定要去。看你方便。”
“我很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我觉得，我们公司也有点复杂……”毕竟之前“鬼王”在我们公司出现过，也死过不少人。从心理上来讲，我并不觉得我们公司有多安全，我怕祁蕊惹麻烦上身。
她想了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我看她像是有下点失望，又怕她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最终还是说道：“一味的要你躲，也不是个办法。这样吧，你等下带一份简历，换一身衣服，去‘禾风’吧。去年我们部门有一半人都辞职了，现在正在招实习生。用人之际，你去了应该能录取。”
祁蕊有些意外。
我说：“我刚才怕你过去，是因为我们公司去年死了不少人，这你也知道。而且‘鬼王’当初也是潜伏在我们公司的，我怕你出危险，没有别的意思。现在转念一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如果要对付咱们，躲也躲不开。我听隐心说，‘鬼王’现在忙着闭关，这一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再出来祸害人了。”
祁蕊点点头，说：“那行，你先过去，我在家稍微准备一下，就过去了。我要不要先在网上投简历？”
“不用……要不然，你现在赶紧的换身衣服，简历有现成的吗？”我问。
祁蕊点点头：“有。”
“那你换身衣服，把简历带上，咱们一起过去。”
祁蕊赶紧起身去换衣服。
她换了一身灰色的小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大衣。相比于去年，她的身量又瘦了不少，有些衣不胜体了。我着她的脸，叹道：“你这最近瘦得太厉害了，一点肉都没有。看起来营养不良……”
“我营养不良是因为‘鬼王’害的，等我把身体补回来就不会这样了，咱们走吧。”
我们一起出门，打了个车，到公司楼下时，我告诉她我先把她带到部门里去，然后她面试，我上楼找柏子煜。
看她很紧张，我又安慰道：“你别紧张，有我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一边说着，我拉她进了员工电梯。现在上午的上班时间已经过半，电梯很空。
“昨天那两个女生说的在‘禾风’上班的校友，就是死在这里面的吧？”祁蕊忽然问。
“啊？”
“怎么死的？被‘鬼王’吓死了？”她问。
在电梯里面谈论那两个女孩子的死因，让我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说：“我，我没有看到尸体，没敢去看。但是……听别人说，是死得挺惨。”
她接着说：“你们一起进来了五个，和你同一天生日。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难道没有人怀疑你吗？”
我的嘴唇动了动，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尖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当时我……确实被孤立……”
好在这时候，电梯门正好开了，我也用不着说下去。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出了电梯。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跟经理说一声。”
祁蕊点点头。
我走进办公室，敲了敲宋经理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
公司已经开业一段时间，我看见了不少的新面孔。经过了一个新年，以前的老员工走了绝大部份。可以说，现在部门真的是大换血，我几乎已经看不到新面孔了。
不知道实习生招满了没有。
宋经理看到我，态度是一惯的热情，不但请我坐，还亲自给我倒茶。
“优素，你终于是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正了正脸色，不太好意思地说：“不是很理想。”
我有没有去办事，宋经理心里清楚得很，但她却并没有要揭穿我的意思，依旧对我笑脸相迎。
寒暄了两句，我直入主题：“是这样的，柏总叫我来公司说是有事要问我，我就过来了。顺便我想问一下，咱们部门，实习生招满了没有？”
宋经理混迹职场多年，几乎我的话一说出口，她就立刻明白了意思，连忙笑道：“还没有呢，你也知道咱们部门今年一直在缺人。怎么，你有合适的介绍？”
我把祁蕊的基本情况稍微的说了一下。
“招的，让她来，我看一看。”宋经理一口答应下来。
我点点头，笑道：“走正常流程就行……”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知道，有我在，祁蕊的面试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我笑了笑，问：“那，我叫她过来您的办公室，来面试一下吧？她在外面等着呢。”
“好。”
把祁蕊送到宋经理的办公室，我就到楼上去找柏子煜了。叮嘱她面试完，就在走廊里等我就行，我们一起吃饭。
“好的。”
看着她进了办公室，我舒了一口气，去楼上找柏子煜。
到的时候，柏子煜正躺在沙发上看书，而他那有着魔鬼身材的秘书，正一颗一颗地剥葡萄，剥好了就塞进他的嘴里。葡萄每一颗都很大，洗的晶莹剔透，很是诱人。
“你来了？”他慵懒地问。
我点点头：“柏总好。”
柏子煜挥了挥手，秘书将葡萄端起来，转身出去了。
她的衣服领子是凌乱的，头发也有些乱，就连裙子下面的丝袜也破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我没来的时候，他们俩个在干什么勾当。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子腥味，跟我当初在夜总会时，包房间经常会有的味道一样。
我觉得有些恶心，拧着眉头问：“柏总，您找我什么事？”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来上班了？还跟宋经理说你去谈什么项目了……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你会谈什么项目？”柏南修从躺着的方式坐起来。
他双眼微微地眯了眯，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评价道：“一个多月不见，你越发的迷人了。”
我连理都懒得理他，不自觉地偏过了头。
他起身，向我走过来。
两个的距离相隔不足一米时，我立刻退开了一步。跟他在一起，只要超越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我就浑身都不舒服。
他却是恬不知耻，直接拉上了我的手。
我吓得一把缩了回来。
“柏总，你干嘛？”
柏子煜不以为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人，看到美女就忍不住想要亲近。我是想看看，你这么白嫩细腻的手，是怎么伤了赵冰瑶的。”
果然是为了赵冰瑶来找的我。
“她差点要烧死我，付出那样的代价，已经是不错了。再说了，我也没把她怎么样。是她的前夫看不过去，动的手。”
“她要烧死你？可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吗？”
我冷哼了一声：“要不是被人救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只鬼。”
“所以，你这是报复她？”
我没说话，虽然不是我动的手，但赵冰瑶能有今天的后果，也都是因为我。她自己罪有应得，法律制裁不了她，就只能用这种偏方了。
“瑶瑶跟我十多年，哪怕我没有娶她，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般人可以取代的。你说伤就伤，说废就废，你把我放在哪里？”柏子煜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脸上笑容也是冰凉的。
我毫不客气地说的：“我没有杀了她，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借用她之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幸运之神不可能次次都眷顾她，不给她任何后果！柏总，您如果为了这件事来跟我谈，那没什么好谈的。”
我转身要出去。
“站住！”柏南修走过来，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我甩了一下没有甩开，急忙用手指去敲手腕上的玉手镯。手镯是飞出去了几根银针，但那针在离柏子煜还有几厘米的时候，莫名消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