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莫凌天嘴角噙着笑，并没有解释他们的关系。
听着他这淡淡的两个字，莫寒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缓然的收紧着。
刚刚爷爷那句话，很明显的，别有深意，他不解释，她总觉得，他像是默认……什么似的。
“昨晚跟您说好了，要过来做个陶瓷的。”
她正细细的想着，耳边又突然间响起了莫凌天清润的嗓音。
他话音一落，老爷爷立刻笑笑。
“工具都帮你准备好了，今年，打算做什么？”
“就做个杯子吧。”
“好，先选一下杯型，然后进来吧！”
老爷爷说着，转身走进里屋。
望着这一幕，莫寒眼中顿时弥漫着疑惑，抬头，望着莫凌天。
“小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莫凌天低下头，仔细的选着杯子的模型，侧头，冲着她淡淡开口。
“我妈以前很喜欢做陶瓷，我前几年来巴黎出差的时候，闲来无事逛了逛，正巧发现了这家陶瓷店，觉得挺有特色的，就进来看了看，后来跟老爷爷一见如故，后来每次来巴黎，都会来过来看看，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做，每次过来都亲手做一个，当做纪念吧！”
莫寒点点头，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微抿了一下唇，走过去，眉开眼笑的大声开口。
“那我也要学着做，正好，可以送给小莫。”
听到小莫这两个字，莫凌天拿着杯型的手，悄然一顿，但是也只是片刻，便立刻回过神来。
“你见过那孩子了吗？”
“嗯，长得很可爱，听奶奶说，似乎，是跟绍衡哥小时候长的很像，长大后，指不定，也是个祸国殃民的帅哥。”
莫寒也学着他的动作，细心的看着，下意识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是么，想来，我这叔爷爷，当的还真的是挺不称职的，他出生到现在，我都还没送过礼物，等会儿，你陪我去选选吧。”
他这一句叔爷爷，直接让莫寒有些忍不住，捧腹大笑。
她抬头，稍稍的瞥了他一眼，连眼泪都快要笑出来。
莫凌天皮肤很白，本来就显年轻，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几岁一样，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他居然……已经当爷爷了……
见她笑成这样，莫凌天浓眉也跟着悄然一动，沉声道：“笑什么？”
看他似乎是有些生气，莫寒立刻摇摇头，撑着自己的腰杆，挺直身子，然后伸出手拍了拍脸，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什么，我选好了，我们进去吧！”
说着，直接伸出手，拉着莫凌天的手，便往里面走去。
小屋里，老爷爷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莫凌天见状，立刻冲着他道谢，然后伸出手，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挽起袖子。
莫寒也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做了起来。
他似乎真的是老手，每个动作，都十分的流畅，她眼巴巴的看着他动作娴熟的推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莫凌天很快便做好了一个杯子的形状，转头，见她正十分纠结的鼓捣着，杯缘拉的东倒西歪的，薄唇微勾，而后缓缓的走过去，从她的身后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
低声的在她耳边讲着注意事项，拉坯器不断的转动着，连带着她的手，也麻麻的。
他们两个人挨的很近，她甚至，都还能感觉到他喷洒在她后颈的温热，耳根渐渐发红。
特别是，她有一种，被他包围了的感觉，他是蹲下身的，两腿间的灼热，正好抵住了她的腰身，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异香，她双眼微动，下意识走了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的杯子，已经成了型。
她顿时一阵阵惊讶，惊呼了一声。
莫凌天低头，望着她头顶，怔了几秒，松开了她的手，快速的站起身，将手洗净。
转头，冲着老爷爷笑笑。
“麻烦你了。”
“没什么可麻烦的，我记得你几个月前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下次，说不定，会是两个人，没想到，是真的。”
莫凌天脑子里陡然的浮现出他上次过来说的话，那会儿，是他刚刚见到顾南南的时候……他轻笑着，转头，凝了一眼正在洗手的那抹娇俏的身影。
再次轻笑着出声。
“可以麻烦你，帮我在杯子上，刻上莫寒两个字吗？”
“当然可以了。”
难得见他这么开心，老爷爷自然是满口答应。
出了陶瓷店的门，莫寒原本笑着的一张脸，顿时跌了下来，闷声抱怨着：“为什么做完之后，要一周才能拿到，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做的杯子，是什么样了。”
“好东西，总是要等待的，上车吧！”
莫凌天有些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声音醇厚的笑着说道，然后打开车门，扬了扬下巴。
“好吧……”莫寒转头，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然后才弯下头，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很快发动，莫寒想了想，还是有些疑惑的转头看了莫凌天一眼。
“小叔……你以前，都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
莫凌天一边开着车，一边微扬了一下下巴，淡淡的嗯了一声。
每年一个人去个地方，那得有多孤单啊……
她咬了咬红唇，深吸一口气，随意的拨弄着耳边的鬓发，冲着莫凌天笑了笑。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做陶瓷，但是……我觉得挺好玩的，小叔下次要是要过来的话，可以提前跟我说，我陪你一起过来，这样，我也能沾你的光，学习一门新手艺。”
“看你这意思，是想改行？”
莫凌天扬了扬眉，低声的调侃着。
“呵呵，多一门手艺，总没坏事的。”
“好……我答应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叫上你一起。”
见他答应，莫寒立刻抿嘴笑笑。
车子继续在前面开着，最后稳稳的停在了一家商场前。
莫寒还沉浸在之前的喜悦中，一直到耳边响起莫凌天温柔的呼唤声，才怔怔反应过来。
“小寒？”
“啊？”
莫寒秀眸微睁，下意识转头啊了一声。
看着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莫凌天眉梢变得更加的温柔，“还不下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