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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遇

这日,南亦茗早早便下了朝,朝中之事处理完后,便匆匆赶来了清棠宫。暖阳高挂,穆清歌坐在庭中晒着太阳。南亦茗上前问道:“这几日刺杀你的人是否又多了?”

“无妨,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群喽啰,不足为惧。”

“怎么连我的暗卫你也不要,若是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呢?嗯?”南亦茗望着眼前猫儿一般的穆清歌说道。

而穆清歌心里想的却是来的正好,正好给自己练练手。夕颜奉茶前来,看了一眼穆清歌心里想道:“小姐才不会有事,前几日来了七八个人,小姐三五下就给解决了。后来啊,生生将那几个人打晕了过去。还命人将他们嘴里的毒药打了出来。疼醒后,小姐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竟然让那些人全部发笑,满屋子的笑声,却只是愈发让人觉得诡异。后来小姐问他们是谁派来的,那些人就是不说。小姐又用一把小刀,在那些人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划,直至后来血肉模糊。其他人看到后都纷纷撞墙或是咬舌自尽……那时的惨状现在想来也有几分渗人……”

“暗夜阁,你可曾调查过?”穆清歌突然发问。

南亦茗眯着眼睛:“刚回宫时便调查了,只是查不到总阁,也查不到阁主为何人。我也曾派人假意下过杀令,但刚去便被退了回来,说是江湖中没有这个人。又道了句,若是来打探情况那便请回,一盏茶的时间,却已查出江湖中有没有一个人。这暗夜阁的情报网,果真是极其准确啊。后来再去打探也只知暗夜阁中一应事情都是看令牌行事。他们也不知阁主是何模样。至于那令牌长什么样现在也没有头绪。”

穆清歌捏了捏下巴,做思索状,随后又意味深长的说:“这样啊……”

“这样是怎样?”南亦茗不知这小妮子心中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便问道。

“过几日怕是要下雪了吧,我听宫里的人说,城外有一处梅林,这个时节,梅花开的正好吧。”穆清歌一脸神秘的问道。

看出穆清歌不想多言,南亦茗便接道:“嗯,我也听说了,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朕要处理谷老将军一事,如今年关将至,谷老将军镇守我南国已有数十载。明日要整理这些年谷家的人物。毕竟要寻得一人替谷老将军并不容易啊。”南亦茗看了一眼穆清歌道:“所以,没有时间陪你去。”

“谁说要你陪了。我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穆清歌皱了皱眉头,身为杀手的她,其实还不习惯做事时与人结伴,“明日夕颜也不必去了,我一人去去就回。”

南亦茗扶了扶额头,别人家的女子,都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怎么到了她这里便成了舞刀弄枪,上蹿下跳了。也罢,谁让她是穆清歌呢,独一无二的穆清歌。

翌日,穆清歌用过早膳后便早早出了宫。南亦茗过去时已不见穆清歌的身影。南亦茗从怀中拿出一个玉哨,清脆的一声哨声响起,不知从何处来了三个暗卫。“你们前去保护她,若有差错提头来见!”南亦茗威严的声音传来。是吧,毕竟已是南国的皇帝,心狠手辣什么的还是有的……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穆清歌一路打听,便到了梅林。雪里花已香飘几里。雪里花俗称腊梅花,花蕾呈圆形,花被叠合作花芽状,棕黄色,雪里花很香,味微甜,后苦。开放时是黄色,过了这雪里花又见宫粉花。宫粉花花期没有腊梅花长,但花为重瓣粉色,棵棵宫粉花栽种在一起,一朵粉色的云霞。稀稀疏疏的雪花落下。过了一会儿却已成了鹅毛般,纷纷扬扬的落下,穆清歌将头从斗篷里露出来,这是古代的雪花,她伸出玉手接住消融的雪花,冬天也就这么来了,自己在这里待了也是有一年了吧……

东方远自踏雪而来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美景,黄红的梅花间站着一个绿衣女子,女子伸手素手十指纤纤。片片大雪落在她的手心。只见这女子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犹如技艺最高超的工匠雕刻出的一样,不施粉黛便如朝霞映雪,眉如弯月,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轻轻的抿着。只是神情却有些落寞,像个失足坠落凡间的仙女。女子头顶的墨发轻绾,余下的柔丝披在身后。发髻上斜斜插着一只红花金丝流苏钗。一条银白色的发带藏于发间。此时的雪应是大了些,如墨的发上飘零着白雪。绿色的锦缎棉斗篷上面绣着银色的芙蓉花,并用黄白色真丝零星的绣着小小的邹菊。女子娇小的身躯藏在斗篷里。东方远手持一柄玉骨伞缓缓向着佳人走去。

穆清歌手中未得落雪却已指尖微凉。恍惚间白雪却没有了,抬头正对进一双明眸之中,眸深似一潭深水。看不到底,又似这双眼睛中只有你。他的眼睛真好看。穆清歌见是他为自己撑伞便微微一笑。眉眼的芳华竟是把这梅园中的梅也比了下去。

东方远眼中已痴,回过神来便轻声温笑道:“在下东方远。”那模样分明是怕惊得了伞下的佳人。

“叫我穆清歌就好。”穆清歌微微点了点头。

东方远又问道:“穆姑娘为何一人前来,家中仆人可在,时逢大雪,一个女子怕是行路多有不便啊?”

穆清歌后退几步走出了东方远的伞下:“今日我来之时并未下雪,雪下得急了些,这梅林的花开得甚好。东方公子不妨多看一会儿。”言语间的意思竟是不远与东方远同行。

“若说到这赏梅,我知这梅林的主人栽培了梅中珍品骨里红。花期原本是二月,但这梅林的主人将花期提前至现在。姑娘可有兴趣前去一观?”东方远笑的一脸无害。

穆清歌略微思索了一下,此人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近自己,那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他想对自己不利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唇舌。穆清歌暗笑自己何时竟然变的如此畏畏缩缩,便应了句:“劳烦东方公子带路。”

东方远心下一喜,穆清歌不讨厌自己啊。

东方远为穆清歌撑着伞,二人行至梅林最深处,只见此处绿竹环绕,一个竹屋坐落在正中间。矮矮的篱笆环绕着竹屋。东方远上前一步推开了篱笆门,这时穆清歌已反应过来,原来这梅林的主人,正是东方远。心下轻笑,却也对东方远的身份多了几分好奇。

“穆姑娘请。”东方远一手撑着伞一手伸出,请穆清歌进去。

“东方公子这竹屋倒是有几分别致。内有竹园,外有梅林,这竹屋被环在中间,倒是恰好。”穆清歌边走边说道。

东方远轻轻一笑却也不言语,行至屋内东方远将伞放置好,穆清歌解了斗篷,东方远拍落自己肩上的雪。穆清歌乌黑的发间落着几朵腊梅花,东方远虽已看到,却不出言提醒,只是这美人配上这娇花,别有一番风味。

竹屋内比外面倒是暖和的多,进屋后穆清歌便已发现栽植的骨里红。这东方远怕是个雅士,穆清歌如此想着。对着这梅花出了神。

“今日天气有些冷,穆姑娘可会饮酒?”东方远取了手炉递于穆清歌手:“梅花虽好但小心着凉。”

“暖一壶罢,也算不辜负这骨里红。”穆清歌接下手炉抱于怀中,又贪看了几眼。

东方远笑着道:“果然是爽快之人。”

“既然都是爽快之人,那你唤我清歌便是,一直穆姑娘穆姑娘的叫,真的有些刺耳。”穆清歌坐在桌前静待温酒。

“好。清歌。”东方远将酒置于火炉上,叫道。

言罢二人对视一眼都也笑出了声。

而此时的这一切都被竹屋外的人尽收眼底,身形一闪却是已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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