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呆在一起……乔丝言被这一句说的微微愣神,曾经她也是……
曾几何时,她……
卢梓寒眼神怆然,默默起身:“我要好好想想,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公司有你,我放心。”
卢梓寒走了,乔丝言摸出一根烟,嗅着那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尼古丁的迷惑,让她有片刻的心安。
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乔丝言觉得眼角有些刺痛的湿润。
练枪房内。
身形修长的男人,穿着简单的运动裤和运动外套,戴着耳罩眼镜,挺拔的身姿。
举手,微微歪头,对着远处的靶。
瞄准,射击。
子弹剧烈的激荡声音传出,正中靶中央,一圈的十环。
昨晚的事情,容谨遇还记得,甚至乔丝言一早离开,他也知道。
其实容谨遇昨晚很烦,烦闷与工地的事情,李任杰地皮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回来没有看到乔丝言。
原本是一肚子的火气,所以借酒消愁,然而或许是酒的度数太低了,他不但没有醉,反而开始想乔丝言,想和她之间的问题。
症结无疑是两年前,然而他忘了,即便是听着别人的话,那也只是听了而已,一个故事般,听过就算,所以他的代入感不强烈,不明白乔丝言对他那种冰火两重天的心情。
可是他看到了开门后的乔丝言眼中那种……
“谨遇哥哥好厉害!”旁边传来于悠然大声的欢呼声。
容谨遇的思绪被打断,打完了一靶子,收了枪,看到那个笑的像是个天使般的女人正满眼崇拜地望着自己。
于是他也笑了笑:“你爸应该比我厉害吧?”
“我爸一直很忙,从来没有带我来过。”于悠然微微伤感的笑了笑,被容谨遇拍拍肩头,安慰了一下,便笑容灿烂的看着他:“谨遇哥哥,你教我吧。”
看着于悠然眼里的期待,容谨遇便点了点头,伸手给她戴上眼罩,说了一个:“好。”字。
于悠然失神的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感觉着他圈住自己,手围过自己的胳膊,手把手地教着自己用枪。
一靶子打完,只有三枪打在了红心上,可是于悠然依旧很开心,高兴的转头看容谨遇,摘了他的耳罩,踮起脚,小声的在他耳边说:“谨遇哥哥,谢谢你。”
“谢什么?”容谨遇摘下了眼罩,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谢谢谨遇哥哥昨天帮我啊。”于悠然不好意思的转过脸。
容谨遇心头一动,正愁没有机会问问昨天究竟怎么回事呢,于是用一种随意的口气说着:“去帮你的是陆彬哦,而且,你怎么会在工地的?”
“我已经谢过陆彬了,不过他说是谨遇哥哥让他过去的。”于悠然脸微微有些红,小声解释:“我也想要帮谨遇哥哥,之前洪昌的事情给谨遇哥哥添了很多麻烦。”
于洪昌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判了有期徒刑十年,现在于家正在想办法通关系,看看能不能在二审的时候减少年数。
“命保住了就好,只要他在狱中表现的好一点,争取减刑吧。”容谨遇对这个并不关心,却还是安慰了几句。
“嗯,家里也是这么说的。”
“悠然,工地人杂,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往那边跑了,对了,你去工地是想要做什么的?怎么和那边吵起来了?”
“我……”于悠然悄悄抬头看了看容谨遇,见他似乎并不生气,语气里也是维护自己,心里一甜,声音也带了笑意:“有人说工地上面的工头克扣工钱,我怕这个风气要是蔓延下去,把头脑动到了材料上,造成豆腐渣工程就会给谨遇哥哥添麻烦了。”
容谨遇在心里冷笑,这事情就算真的有,也不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就能解决的,里面滕滕曼曼多少枝节搅在一起呢,就算是他这个总裁都不敢随便动刀子。真是个大麻烦,把人赶出了办公室,却止不住她去工地,真是……心里虽然头疼,可是面子上也不能让她过不去,容谨遇斟酌着开口:“悠然,工地的事情太杂,而且也不安全,你说的事情我会派人注意的,你就别去了,对了,你是听谁说的?”
“听……一个朋友讲的。”于悠然话到嘴边留了一半,又怕容谨遇生气,连忙笑着解释:“是我自己要去的,她只是提了一下。”
“下回你那个朋友讲的话,你少听些,谨遇哥哥不会骗你,就像这一次,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工地,多危险啊。”容谨遇说完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你自己在练一会吧。”说完便沉静地站到了一旁。
陆彬在玻璃房外拿着电话,对着他晃了晃。
容谨遇走了出去,陆彬便迎上来:“boos,侯少打了电话过来。”
陈自谨接了电话,听了几句,便简单地交代:“召集公司主管,二十分钟后开会。”
他扭头看了一眼玻璃房里一眼,于悠然正对着靶子开枪。
透明的玻璃房,初夏的光线照射进来,照耀得她漂亮的五官,一片光芒。
容谨遇忽然想到了乔丝言,目光微凝,收回视线,对着于悠然的保镖淡淡地交代:“跟悠然说声,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乔丝言进车库倒了车出来,转到宽阔的出口跟前,一个高挑的男子正站在台阶前抽烟。
乔丝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男人看到她的车出来,大步走了过来。
“凌轩,”乔丝言眼中平静,摇下了车窗:“你怎么在这里?”
席凌轩将烟在不远处的垃圾箱上碾灭,走到门前,撑着车窗问:“丝言,我有事和你商量,你下班了吗这是?”
“嗯。”乔丝言笑了笑:“那上车吧。”
看着席凌轩眉宇之间微微皱着,月余不见,可是席凌轩越发的自信帅气起来。
乔丝言知道这个男人很优秀,在学校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而现在,他果然成功了。
可惜,两人之间兜兜转转,终究是有缘无份。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乔丝言笑着问:“你还没吃饭吧?”
“丝言。”席凌轩看着她,心口微微发麻,出差回来后,他就知道容谨遇出入乔丝言的公寓,他想要问,却不知道问些什么。
最后乔丝言还是把席凌轩带去了清净茶馆。
没有坐在艾米的老位置上面,而是选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包间。
待茶水与点心端上,婉拒了服务人员泡茶,门被带上,屋子里面一时有些静谧,茶香氤氲间,乔丝言动手给他倒了一盏茶,先开了口:“凌轩,你找我有事?”
“……我。”席凌轩犹豫了一下:“我前天出差回来。”
乔丝言心头一动,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说:“哦,原来出差了……”
如果席凌轩在,容谨遇还会不会?
没有想弯,乔丝言便掐断了这个念头。
世上没有如果。
“我出差的时候,与上面的接触,隐约的感觉到你们公司上一次拿到的那块地皮似乎有问题……后来,回公司才知道,你们把地皮转手了……我是想说。”
席凌轩认真的看着乔丝言:“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竭尽全力。”
乔丝言心中掀起巨浪,席凌轩是敏锐的,即便他见到的高层与他一见如故,也不可能告诉他内情,所以他凭着三言两语就摸到了某些动向,而后查证,他……知道。
乔丝言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一刻自己的心情,这个人,这个人啊……
闭了闭眼,扯了扯嘴角,乔丝言只能说一句:“谢谢。”
容氏,会议厅。
“林氏那边的动静是?”容谨遇问起老对手的情况,几乎成了每一次会议的惯例。
“林氏旗下的那几间娱乐中心转手,似乎是抵押给了银行。”容氏外联部经理翻了翻资料。
“是林氏旗下的全部娱乐中心?”容谨遇问。
“是的。”外联部经理点头。
“是林氏的资金周转出问题了?”
“不像。”陆彬之前便看过了资料,摇头:“更像是,集资。”
容谨遇深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说:“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如果是集资,那么查清楚他们的动向。”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秘书王青梅捧了一堆打印资料进来,看了一眼容谨遇,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再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你们看一下这些资料,然后说说自己的看法。”容谨遇对着陆彬微微颌首:“林氏也不是吃素的,两家斗了这么多年,真要说谁要弄倒谁,恐怕还得费些日子。相比林氏而言,我们内部就不能出现问题,包括这一次拿下的地皮。”
“这是李任杰的那个地皮?总裁……”
容谨遇转过头,下巴对着门前点了点。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陆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位置,正带着一个人进来。
那是一个面色坚毅的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支着拐杖,似乎断了一条腿。
“容总。”男人跟陆彬进来。
“你就是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