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到现在,林若云塞给了陈建国一堆钱之后,开车走远了,陈建国回到了房子,最近因为土地越种植越贫瘠,自己的那块土地已经产不出来优质的罂粟了,所以自己很纠结,放荡惯了的生活,要让他节约,他可能是做不到了。
但是这种生活说实在的,他已经活腻了,每天都去找不同的女人一起寻欢。他在耗费自己的全部精力,超支自己的体力去放纵。这种强烈消耗体能的行为已经让陈建国狼狈不堪,早就已经醉生梦死一般了。他内心的欲望早就被损耗殆尽了。仿佛吸了毒品一样。陈建国无时不刻不在想,这样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他曾经试图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中去,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进入地下工厂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自己的一生都会搭在那里,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可以逃脱那个牢笼,除非你死。
陈建国自己也很莫名其妙,最近自己老想着自己死,这个离自己很远的一个事情,为什么老游荡在自己的脑海里,难道说自己真的活腻了吗?
陈建国在他那个好几年都没有清理过一回的床上躺下了,闭上了眼睛,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方案……毕竟这两万块钱还是得尽力拿的,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拼上自己的所有赌一次!包括名声,地位,财产,当然也包括最重要的生命!自己拼一场,也算没白活一辈子。
陈建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真的需要长期的休息来缓解自己已经麻痹的神经。
那边的陈平和柳叶也一样,经历了这么多,两个人睡的格外的香,陈平在睡梦中一个机灵就翻了起来,一睁眼睛看了眼床头挂着的表,已经十点了!这对于长期早起的勤奋的两个人来说,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晚了,陈平半睁着朦胧的睡眼,去另一个卧室,也就是柳叶屋里,双手握住柳叶就是一顿晃,在早餐明媚的阳光的照射下,柳叶的侧颜格外好看。
尤其是一身惺忪的感觉,看的陈平都浑身麻酥酥的,正在幻想之中,柳叶一声尖叫吓得他怀疑人生。柳叶翻身滚下了床,留下陈平一个人在床边懵逼……心里骂着,“臭婆娘,吓死人不偿命啊!”
两个人一起坐着早饭,这么好的天气当然是做陈平最喜欢的煎蛋和肉夹馍了。两个人好久没有睡的那么足了,两个人浑身舒爽的贪婪的享受着早餐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这次又是什么事呢?难道说又出新报纸说我异能了吗?”陈平摊摊手,耸耸肩打趣的说。
柳叶看着他那啥样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开门。他从慢慢打开的门缝中看到了一个自己非常非常不喜欢的人的脸——那个人就是陈建国。这个色大叔不知道有何贵干。但是毕竟是副村长,还是得欢迎一下的。
柳叶装作开心的样子,“陈叔叔,来,里面做,副村长来访,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好吃的,真是抱歉~”柳叶在这种情况还是可以很礼貌的心平气和的说话。
陈建国突然面露胆怯,可能是自己知道即将做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吧。当然陈平和柳叶都没有留意到。就在柳叶家,陈建国突然间的思考了一下他这半辈子。除了吃喝嫖赌大把花钱之外真的是一无所获,既没有真挚的爱情,也没有让人感动的友情。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有的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他突然想起了一段话:“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那是曼德拉一句经典的话。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书了,突然在今天却想起来了很多很多。他真的开始反省自己的一生。他自己明明没有发光的能力,却硬要做村长去用这个光环来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就如同为自己的辩护。他做过很多错事,却都用酒精与女人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企图这样就可以蜷缩在角落里逃避这一切。
曾经他笑话过很多年轻人,有些人在市里遇到了挫折就选择了给他打电话。而陈建平却否定了他的努力,直接了当的说他的努力是没有用的,让他看看自己,没有努力也可以这么疯狂。这对应了这句: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而陈建国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都犯了。今天想起这段话竟然莫名的有一种负罪感。
可能都是因为相信自己,相信他们这个村长。聚香村的人们才没有选择在市里打拼,寻求自己人生目标的人。换句话说,这个村长泯灭了村民们的积极向上的美好的品格。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聚香村才二十年来完全没有改变。
想到这里陈建国差点哭了出来。柳叶和陈平看情况不对。急忙问他,“到底怎么了叔叔?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到的吗?”
陈建国抽泣着说,“麻烦你们了,帮我把村民们都找齐一下吧,我要最后来一个会。我准备离开副村长这个岗位,因为这个职位我不配做。我要做最后一次演讲!作为我的辞职演讲。”
柳叶和陈平突然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陈叔叔不像是以前的那个吃喝嫖赌的人。而更像是一个惭愧的老人,在呢喃着过去。他们对他的反感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失了。
陈平严肃的对陈建国说:“放心叔叔,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一会就到了,人齐了咱们就开始,我支持你!”陈建国开心的笑了笑,像个小孩子一样。可能这是二十年来,别人对他说的第一句真心的话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