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原来父亲早就已经看穿苏荷根本没有怀孕这件事了。薄惟祈揣摩着父亲话语里的分量,不由得心惊肉跳。
父亲到底是怎么看穿的?又为什么没有拆穿?此时此刻,薄惟祈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没有勇气迈开步伐追上去问个究竟。
门响了,蒋松兰走了进来,朝着薄惟祈催促道:“还愣着干嘛?我和你爸要走了,还不出来帮一下忙?”
薄惟祈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心中于刹那闪过千万个念头。
这些年来,作为继母的蒋松兰对他不薄。在争取家族继承人这一点上,继母给予他的帮助与支持要远远多于自己的亲生儿子。
正是出于这一点,薄惟祈才总是对她敬畏有加,在她将蒋曦出事的缘由都强行归在苏荷头上的时候也没有以强硬的态度驳斥。
在薄惟祈眼中,蒋松兰或许比不上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占据着他内心仅次于父亲薄震天的位置。
可以肯定的是,虽然父亲已经知道苏荷的假怀孕,但蒋松兰一定还蒙在鼓里。想到这里,薄惟祈不禁放心了不少。
他答应了一声,跟在蒋松兰的身后走了出门。“你爸跟你说什么了?”蒋松兰假装无意地问道,同时暗暗观察着薄惟祈的表情变化。
“他让我早点回国,和苏荷结婚。”薄惟祈“如实”回答道,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蒋松兰无奈,只能悻悻地说道:“哼,反正我不看好那个女人,说不定生下孩子就变样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对此,薄惟祈只是笑笑,不做任何评价。婆媳关系总是最难处理的,对于薄惟祈来说也是如此。他想,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的。
薄惟祈载着自己的父母前往机场,苏荷也跟着去了。
快要登机的时候,两位长辈自然少不了要一番语重心长的叮嘱,而蒋松兰总揪着苏荷的马术问题不放,让她感到很尴尬。
“好啦,别说这件事了,我相信我们的媳妇儿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薄震天发话了,蒋松兰心中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憋着。
薄惟祈望向父亲,想要对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却发现他在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只能无奈放弃了。
终于送走了两位长辈,俩人心中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去了……”苏荷喃喃自语道。“嗯。”薄惟祈低声答应一声,拉着苏荷离开了。
第二天,薄惟祈接到另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哥哥,这么久不见,你和嫂子过得怎么样啊?”电话那头是薄衍之假惺惺的声音。
“有事快说,我很忙。”薄惟祈不留情面地回答道。
“别这么说嘛,我们两兄弟也很久没见面了,我也没正式见过嫂子,反正咱爸妈也来了,不如过几天我也来探望探望你们?”薄衍之嬉笑道。
“薄衍之!”薄惟祈怒了,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安:“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把本属于我的利益都放弃了,你还想要什么?”
薄衍之听出来薄惟祈被自己激怒了,不禁更加得意了。“哥,你说的没错,关于这我还得谢谢你……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了,为什么不干脆再做多一点呢?”
薄惟祈自然明白弟弟口中所说的“做多一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裸地威胁他主动放弃自己成为家族继承者权利!
他正欲发作,却又听薄衍之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我只是想入股你的公司而已,你看行吗,哥哥?”
薄惟祈早就知道弟弟对自己公司的业务觊觎已久,于是之前一直提都在防着薄衍之对自己的公司下手,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做出妥协了。
听完薄衍之的条件,薄惟祈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哈哈哈,哥哥真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们结婚仪式上见咯?”说完,他挂掉了电话。薄惟祈紧紧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动作,眼神却愈发犀利。
苏荷晚上回到家,敏锐地察觉到了薄惟祈似有心事,有意关心他,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我决定了,剩下来的几个月我都不会参加任何马术比赛了。”苏荷突然宣布了这个决定。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要放弃了?”薄惟祈听了满脸惊愕,紧紧抓着苏荷的肩膀不放。
苏荷摇头,“只是暂时而已,反正这两年来我的收获也不小了,暂时休赛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她一脸轻松地回答道。
“你认真的?那多出来的时间你要干什么?生孩子吗?”薄惟祈显得比苏荷还要着急。
苏荷听了彻底红了脸,低下头扭捏着说道:“如,如果你……想的话,也,也不是不行……”
薄惟祈看了她这一春心荡漾的表情,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于是伸手揽住了苏荷,在她耳边轻语,然后轻解罗衣,和她缠绵在一起。
越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对于生孩子这个愿望,苏荷和薄惟祈二人都是望眼欲穿,经常是加班加点“工作”,但几个月下来,苏荷的肚子却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俩人傻眼了,甚至一度以为是手中的验孕棒出了问题,但跑了好几趟医院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是令人失望的。
经过检查,医生得出的结论是俩人的身体都没有任何问题,出现几个月不见怀孕迹象这种事情完全是小机率事件,也得不到其他科学的解释。
两人不信邪,又折腾了一段时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种不幸的状况一直拖延到了年底,一个赤裸裸的窘境摆在他们面前:按照约定,马上就就要回国结婚了,只是苏荷的肚子平平如也,这样根本没法回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