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和孟让说她不认识他时,兆云哲手里拿着车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想引起她的注意。
伏禹依然低头,咬着下嘴唇。
兆云哲则笑了笑说道:“好投缘啊,我们又遇到了,我刚好给这里的客户送完花,等下就回去了。
哦,还有另外一个事情,就是那天,你走后我发现你在我电脑键盘下,放了四百块钱。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放的?因为那天一上午都没有进顾客,后来我转账给你,你又不接收。”
说完,他就从裤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四张红的,递给伏禹。
看她仍然低着头,不去接钱,他有点蹊跷地打量着她,顺便看了看孟让。见他面目俊美,只是可惜了他是个残疾,还需要人服侍。伏禹配他真的委屈了。
顿了顿,他爽朗地笑着问:“怎么啦?装着不认识我?是不是怕身边的男朋友吃醋啊?嗯?” 语气里带着打趣。
这个时候,伏禹知道再装作不认识他,是不可能的了,她抬头用眼神示意他走。
他这才看到伏禹脸色灰白,停止笑声,正要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让她休息一会儿,或是让她后面的保镖帮她推时。
就在此时,后面那人拔高音量地厉色道:“你向后退几步,不准动,然后把你的车钥匙,丢到我脚下的位置。”
见兆云哲傻愣在那里,他拿刀在伏禹的头上,挥动了几下,他才回过神来,顺从地向后退了几步。
兆云哲刚刚还以为,他是他们的保镖呢?
孟让,冷不及防地,听到另一个男人的恐吓声,坐在轮椅上的他,下意识地回头,发现伏禹身后真的站着一个人。
他大吃一惊,来不及思考,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伏禹身后的,他郑重地说道:“你,你是谁?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但请你不要伤害她。” 他以为这会人,跟他们这么久,没有杀他们,一定是为了钱,而不是别的什么。
“呵呵,要钱?要钱干什么?我要你们的命。给我老实点,要不我现在就把这娘们捅死。” 那人带着冷笑反击道。
那人正常说话后,伏禹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吓得想不起来。
兆云哲把手中的车钥匙,朝他们这边丢来。
伏禹明显感觉到,后腰的刀子松了松,正当那人弯腰去捡钥匙时,兆云哲抬脚就想扑向他。
“给我后退!退到你车子边上,把车门打开。”那人出声。
随即,他停住脚步,脸色变了变,转身来到车子旁。
原来,就在兆云哲要扑过去时,那人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他正向这边靠近,他嗖地起身,快速地解开上衣扣,袒露身上绑的炸药,又快速地滑开打火机。
紧跟着,那人告诉伏禹,让她推着孟让也来到车子旁边。
等兆云哲按他的要求,把打开车门后。
“你,把轮椅上的这个人,给我弄到车上,然后,后退二十米,抱头蹲在那里。”那人继续指挥着兆云哲。
兆云哲走到孟让轮椅前,弯腰抱起他,正准备上车时, 突然,他们听到一阵急刹车声,有一辆黑车在不远处停下,从车上忽然下来几个人,就往这边冲。
那人发现事情不妙,把伏禹猛地推倒一边,就自己上车,正要去关车门。
这时,兆云哲发现那人要驾车逃跑,立马放下孟让。
急忙冲到车门前,抱着车门不让他关。
“危险!”伏禹的话刚刚落音。
只见,兆云哲捂着胸口慢慢地倒在地上。
随即,听到呼啦一声,那个车子扬长而去。
伏禹顾不得身上摔的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跑到他跟前,看着他不停地抽搐着,血已经浸染一地。
“救命啊,孟让快打电话。” 伏禹喑哑地喊着。
她抱着兆云哲,紧张地说道:“你要坚持住……”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乔小姐,你先放开他,我们送他去医院。”阿良出声道。
“你们……”孟让怀疑地看着他。
“我们是周少的人,我叫阿良,是来保护乔小姐的。快,我来抱他上我们的车,你们也跟来。”
说着,阿良就带着人帮他抬到车上。
车上,伏禹看着兆云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不断地催促着阿良:“请开快点,再快点。”她感觉他的身体慢慢地在变凉,她不停地搓着他的手,试图给他一点温度。
此时,孟让的心揪成一团,低语到:“我要抓住那人,要给他碎尸万段。”他声音里带着仇恨。
“我之前好像见过他?”她抬头凝视着孟让,思考片刻后,“他是我们千秋饭店的员工。”
孟让眸中一亮,急切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她低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在包房里看过他一次,就是那次你领小曹来的那天。”
“嗯,回头我让小曹把资料调给我看。我倒要问问这玩意,为什么要害我们?”孟让控制不住的发怒着。
随后,伏禹又把那天见到他的情景,在脑子里快速地过一遍,惊讶地说道:“好像小曹认识他。”她刚刚说完。
“乔小姐,医院到了。”阿良出声。
除了孟让,大家都下来帮忙,喊医生的喊医生,挂号的挂号……
医院急诊室。
急救的灯亮着。
伏禹和孟让焦灼地盯着急诊室。
阿良则跑到医院的走廊上打电话。
接话接通。
“周少,在此之前乔小姐和孟让被人劫持了,不过现在已没有事,可惜我们还是迟了一步,乔小姐的朋友被那人捅到了一刀,现在正在抢救呢。”
电话那头,暂短沉默后,问道:“孟让?”
“周少,不是孟让,是上次抓小偷的那个人。”阿良报告着。
“劫持他们的人,到底是什么谁?”
“ 周少,我们的人已经配合警察,在他逃跑的路上已经抓住。我已和警局的朱局长打过招呼,让他尽快审查。另外,我刚刚听乔小姐说,那人好像是他们的员工,至于是不是猴子,还要等审查结果出来才会知道。”
“嗯,让张局长突击审讯。”周肃冰冷的说道。
“好的周少。”
周肃挂上电话。低头看了看腕表,迈开长腿离开办公室。
等阿良返回急诊室的门口时。急诊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身后护士推着推车,上面蒙着白布。
这时,医生走到他们跟前,沉重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由于心脏被刺穿,失血……”
听到这里,伏禹脑袋轰然空白,眼前一片黑暗晕了过去。
山上别墅。
自从伏禹被人劫持后,在急诊室门口晕倒,周肃当即决定,把她带着山上来,并把医生也请到别墅里。
下了车,周肃发现她浑身发烫,他抱着她来到楼上,在床上放好她,示意医生帮她检查。
医生检查后确认,她之所以晕倒,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惊吓过渡,还有就是受了风寒。所以才高烧40度。
随后,医生给她打上点滴。
直到半夜十分,她高烧才退去。
周肃才准许医生回到楼下休息。
他则坐在床边看着她,由于太累,没过多久他竟然打起盹来。
忽然,他被一阵呓语声惊醒。
“危险,别追,危险……”伏禹满头是汗地晃着脑袋,脸上紧张的神情,让人一猜就知道她在做噩梦。
“禹儿,别怕有我在呢。”他伸手把她拥在怀里。
她慢慢地睁开眼,睡眼惺忪看着他,“肃,我害怕。”说完,她贴着他的胸膛紧紧地抱着。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天快亮时,周肃抱着她,又感觉她浑身很烫,该不会又是高烧吧?
他赶紧喊来楼下的医生。
医生上来确诊她又高烧了。就这样,她的高烧反反复复地发作。
对伏禹来说,她像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在梦里,她感到身体老是多变,有时候头痛欲裂,有时候神清气爽。有时候昏昏沉沉,另外还有人老是抱着她,不停地说话,至于说什么,她记得不是很清楚,那人像个剪影一样,不停在她床前晃悠。
这个梦一做就是整整一个礼拜。
一个星期后。
伏禹在一阵鸟鸣中醒来,山中空气新鲜。她起身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她来过,那是她和周肃,快要结婚的前几天,被周肃带来游玩了一次。此地环境清幽,依山伴水,当时,他还告诉她,等他们结过婚,以后就住在这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自己出现了很多弯弯绕绕。直到今天,她才住进来,感觉上还像梦游一样,拎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正当苦笑着,自己怎么就住了进来?
“禹儿,你醒啦,快来尝一尝,我熬的燕窝粥。”一个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抬眸,睫毛颤了一下,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在梦中。
正好,她感觉到肚子也饿饿的。
周肃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用目光示意她张开嘴巴。
她微愣,勺子已经放到她唇边,温度刚刚好,她点点头,慢慢地往下咽,味道还不错。
“来,再接着喝。”
她要自己来,被他制止住。她的小脸微红,不过还是顺从地由他喂着喝,不大一会儿,她就把一小碗燕窝粥,喝完了。
“还要么?”周肃低声地问道。
她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感觉已经有点力气了。”说着她伸了伸胳膊,感觉浑身酸酸的,像是睡了很久一样。
她想出去走走。
周肃把碗放下,转身到衣橱给她拿了衣服,让她等下换上。
她诧异地看着他,蹙着眉头问道:“我在这儿一晚上,你怎么给我准备那么多衣服呢?”
他莞尔,心疼地说道:“你都高烧一个星期了,平时我都是让护工,每天给你换一套衣服,不过这些衣服都挺合你身的。”
这些衣服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在伏禹和他分手的那两年里,他经常会来这里,这里有他的设计工作室,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按照伏禹的尺寸,给她做衣服,然后想象她穿到身上的样子。不过这些他从来都没对伏禹说过。
她惊讶的反问道:“我高烧了一个星期?”
难怪她梦中老是出现一个剪影,原来是他。同时,她想到那天被劫持发生的事情。脸上带着一抹痛苦,紧蹙着眉心。
她垂眸低语问道:“他下葬了么?孟让现在怎么样?”声音里带着悲伤。
他早就知道,伏禹醒来会问这些事情,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低沉地说道:“人已下葬了,是孟让亲自主持的。”
“是我害了他。”说道这里,伏禹眼眶泛红。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说道:“听我说,这件事没搞清楚之前,别自责,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都不要去操心。
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休息,看看你这这一星期。小脸都瘦了一圈。”
说完,他用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动作轻柔,弄得她痒痒的,这时她悲伤的神情,才略微松弛些。
接着他吻了一下她额头,说道:“我在楼下等你,你换好衣服下来,我带你看看这里的山菊。”
说着,他人就下去了。
是的,该出去走走了。
想着,她赶紧起身,到洗手间洗漱了一番。
看到床上一堆好看的衣服,她随手调了一件月白色的裙子穿上,又搭配了一件浅黄的风衣。又搭配了一个米色的高跟鞋。
站在穿衣镜前,发现真的很合身。
出门,下楼。
来到客厅。
周肃在坐在红木椅上,喝着茶。
见她到跟前,抬眸,眸中闪过惊喜。
起身,环着他出门。
两人出了别墅,朝西边走去,穿过池塘上,架起来的木质小路,池塘的夏季种得都是各色荷花,听周肃说很美。
但伏禹还没有机会看到过,现在满塘都是,残荷枯叶。是另外一种凄惨的美景。
走过小路,来到荷塘西边的葡萄架旁,葡萄架子早已经没了葡萄的踪影。
他们走了说着。不大一会,眼前出现一片黄灿灿的山菊,非常的漂亮。她不由得想去采些。
周肃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一看电话,轻蹙眉头,跑到一旁接着电话,问道:“怎么样?”
“周少,姓曹的女人已经控制住了。”阿良报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