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在章晴家吃的饭，章父章母太热情了，热情得例如都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老校长，阿姨，我自己来。”
“来来来小锐这个鸡肉多吃点补补身子……”
老校长这顿饭很有兴致，甚至还拿了点儿学生送来的药酒出来喝，给李锐倒了点儿。章母也不见怪，还劝道：“这个药酒啊，我们都是当补品拿出来喝，李锐你尝点儿。”
“谢谢，谢谢。”李锐端着杯子，然后……就被倒了一碗。
看着满满的一碗酒李锐陷入了沉思。
“哎呀，不小心倒多了，不过年轻人没事，喝一点酒不算什么。这酒好啊，我知道你是喜欢喝药酒的，这个酒呢，也是不容易。我一个学生，川藏那边给我送来。”
看着老校长笑脸和蔼的模样，李锐便赶紧道谢：“嗨呀，这怎么好意思……我这都占一大半了，要不校长您匀点过去，阿姨？”
“不不不，反正你是年轻人，多喝点没事的。我们不同，我们不能多喝。来，干杯！”
章父端起酒杯，李锐没办法，只好也跟着喝了。
说起来吧，老校长也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劝起酒来的本事，那叫一个厉害啊。有时候李锐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老校长灌进去几口了。
不过老校长自己也会喝两口。
“这酒啊度数不高，没事，你们年轻人，喝点药酒补补身子。特别是你现在还是院长，更要保重身子。”
章母也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劝着。
难得家里这么热闹，章晴也没说话，就那么闷头吃着饭菜。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夜已经深了，这顿饭吃了快有一个半小时，也挺不容易。
“老校长，你说这酒度数不高？我怎么觉得，不那么信呢！”
李锐有几分微醺，一碗酒的量，感觉比一坛酒还更醉。药力在肚子里翻涌，呼出的酒气在席间弥漫。
老校长也有点儿醉：“我不知道啊，这是我第一次尝，我学生说酒度数不算高，难道他骗我？”
“多半是这学生想让你喝醉。”李锐打了个酒嗝，坐着休息。
老校长眼睛也半眯着。
章母也不急着起身，她也喝了点儿，也是有些醉的。章晴双手撑在桌子上，也有点儿醉，方才她看爸爸妈妈和李锐喝得高兴，也尝了半点儿，现在药力发作上来。
“哎，这个酒真是厉害啊。”李锐苦着脸感叹一句，就那么一小坛酒，把大家都醉倒了。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老校长，阿姨，您二位早点儿休息，我先回去了。”
李锐站起来，预备离开。
老校长赶紧叫住他：“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能走得了？”
“小锐，不要意气用事。你喝那么多酒，哎其实也不算多，是这个酒太厉害。这会儿回去，要是碰上查酒驾的，一抓一个准。你也别回去了，不如就在我家休息一晚上。”
李锐愣了愣神，说：“阿姨，这使不得，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这有什么，你尽管住就是！”章父拍着桌子喊道，一锤定音，“就这样决定了，这么晚你又喝这么醉，要是出点什么事那还得了。走，我带你去客房！”
章父起身，摇摇晃晃走向客房。
李锐无奈，只好跟上。其实酒劲这个，是可以运气逼出来的，然而这事儿没法解释。
住一晚上也没什么的。
李锐这样想着，跟着章父来到客房。开了等，一个挺干净的房间，章父指了指：“你就在这里睡，好不好？回去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哎呀我也扛不住了，这个酒……”
章父只想早点儿去休息，反正带过来了就行了，他自己也想早点儿休息。
李锐躺在床上，眯上眼睛。
走廊的脚步声，章晴也回去睡了，她房间就在李锐对面。摇摇晃晃的，她走进去，灯都没开，就听见嘭的一声，显然是一头倒在床上就这么睡了。
李锐也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个酒，真是太厉害了。
没有及时逼出来酒劲，这会儿挥发出来，那可不是盖的。脑子天旋地转，意识难以控制。
李锐终于也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李锐醒来时，房间的灯还是亮的，外面的窗户却还是暗的。
看来，应该只过去几个小时。
李锐下意识便把灯关了。
然而刚关了灯，却发现自己口干得很，于是他又爬起来，走出房间，走向客厅。
到客厅李锐找了点水喝，喝完又想上个厕所，于是朝着厕所走去。
打开厕所门，再推开玻璃门，李锐呆住了。
坑里有人……不，是马桶上有人，
章晴也望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
李锐转身便走：“对，对不起，没注意。”
李锐到沙发上坐下，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的，却是方才所看到的惊鸿一瞥。腿，真白，以及……
心中颇不能平静下来。
“难怪厕所的灯没关，难怪我会突然醒，估计是被吵醒的。”
李锐又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
过了没多久，章晴从厕所走出来，来到他的身边坐下。
忽然，她又起身从茶几上拿起纸巾，递给李锐：“擦一下。”
“啊？擦什么。”李锐不得其解。
章晴冷冰冰说：“鼻血。”
“啊？！”李锐大吃一惊，伸手一摸，再仔细一看，果然，手上有血。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李锐羞愧得不能自已。
“今天你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不知道。不准说出去，否则，我一定会打死你，知道吗？”
章晴低着头，声音很轻。
李锐打了个寒颤，不住点头：“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你是个很聪明的人，现在，走吧。”
“我不能走。”
“你不回去睡觉你还想怎么样？”
“那个……我想上个厕所……”
“快滚！”
李锐赶紧起身，走向厕所。等到他从厕所出来时，章晴已经不在客厅了，望着茶几上刚才他喝过还剩一半，现在却点滴不深的水。
李锐再度陷入沉思。
怎么办呢，好尴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