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玩笑，乌青山和李锐都知道。当着章晴的面，他不可能愚蠢到以为，章晴是个物品。
章晴只能是自己，谁都不能把她当做战利品。
乌青山不过是在试探李锐，而他已经知道了答案。那就是，李锐和章晴确实是存在一些说不清楚的关系。
“来，喝茶。”乌青山虚押几分，气度使然。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有礼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太烫，待会儿再喝。”章晴暂时没有喝茶的心思。
赵玥也说待会儿再喝，不过瞧她那小眼神，是还想再看看戏哩。
喝茶多没意思，哪里喝喝不得。
乌青山洒然一笑，也不在意。过得不久，服务员过来，陆续将菜端过来。
“吃饭吧，别这么不开心，我又不是坏人，也不会吃人。都开心点，李锐会喝酒吗？喝一点吗？今天开心。”
“那就喝一点。”
乌青山拿起桌上的酒瓶，给李锐倒上一杯。
“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乌青山问道。
“还不错，虽然是大中午的，外头都热得很，但是这里头，凉快得很。环境我觉得很别致。”李锐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还行，挺适合喝茶聊天吃饭的。”对于这里的环境，章晴也是无可挑剔，觉得确实好。
赵玥却是反手指了个地方：“我觉得有些地方设计还是不够好，咱们是在国内，这里的设计风格有些偏国外风。”
“噢？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了不起！”乌青山竖起大拇指，道，“这家茶馆是我开的，回国之前拜托朋友设计建造，作为我临时的落脚点。偶尔的话，可以请朋友过来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其实不对外营业的。”
“来，喝酒。”乌青山端起酒杯，与李锐碰了一下。
两人喝着，章晴和赵玥吃着饭菜，这儿的饭菜确实不错，味道很好。章晴胃口还不错，有美食她心情都好不少。
李锐和乌青山酒过三巡。章晴不动声色，随口问道：“乌青山，你找我不单单是想请我吃顿饭吧？请我吃饭，不至于花关系，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打电话你也要会理才成。”乌青山放下酒杯，淡淡道，“其实是有人针对你，刚好我回国了，过问到你的事情。你研究所那边那个主任，狗急跳墙了都要。”
“那我岂不是还得谢谢你？”章晴放下筷子，问道。
“都已成年不拖不欠，哪里需要谢不谢。”乌青山笑了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把人叫来了，让他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差不多也正好是这顿饭吃完的时间，研究所那主任上来了，低眉顺眼的样子，老老实实。他来到章晴面前，语气很是惶恐诚恳：“章晴老师，我郑重向您道歉，是我自己学医不精，还出言不逊。我已经辞掉了研究所的工作，我这样的人，不配再留在江华，对不起了！”
毕恭毕敬的模样。
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
章晴看了他一眼，说：“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主任这下场是理所当然，这人玩起官场那一套很溜，但不是做实事的人。任由他继续坐在那位子上，只会阻碍别人做学术研究。
主动辞职也好，被乌青山弄掉的也好，总之，这人走了是更好。
乌青山也把这件事办得很体面，没有一上来就让人跪下或者当面抽耳光之类。
主任就这么来一趟，然后走了。从头到尾，花费的时间还没有超过十分钟。然而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没有乌青山的出面，主任怎么可能会这么老实。
上次李锐扁了他，他都还没有死心。反而是见到乌青山，这人就乖得跟个孙子似的。
因为双方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乌青山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主任这种本身不干不净的人牢底坐穿。
这，就是乌青山的实力。
乌青山也把这种实力运用得很好。
“还有几个人，我也警告过了。对了，恭喜你们的新书发表，我还特意买了几本，算是支持了。李锐你的书我也买了，很不错，很佩服你们，这么年轻就出书了。”
“不如你，全都不如你。”李锐笑道。
乌青山也笑了笑：“连国安的人你都敢打，我不如你才是真的。以后常联系，都是朋友。”
“行。”
李锐暂时还看不清楚乌青山这个人，也搞不懂他的肚子里卖什么关子。今天这顿饭，一切都行云流水一般，先是被请过去，而后是喝茶、吃饭、再是主任在恰当的时间节点出来认错。
包括交谈时的试探，不着痕迹的透底，交好。
章晴说得没错，这个人，很有计划性，头脑很清晰，并且处事方法很有一套。
李锐暗自拿刘天南与乌青山做个比较，乌青山在处事上，比刘天南要成熟和圆润不少。
不愧是，那种家庭培养出来的人。
也许，也会是个很强劲的对手。
吃完饭，乌青山邀请一起去逛逛，章晴和赵玥都婉拒了。
“那你呢？要不要一起去玩玩，我还有几个朋友在那边等。那边有个拍卖会，还是有些好东西值得看看的。”
拍卖会这个李锐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不过最近也没听马东来说有什么拍卖会啊。话说起来，这一块不都是马爷在经营的吗？
莫非是另有话说？
李锐想了想，点头道：“好，我去看看。”
“你们开我的车回去吧，一路小心点儿。”李锐把车钥匙交给章晴。
章晴和赵玥也没说什么，接过钥匙就走了。
她们一走，李锐和乌青山坐回到位子上。两人喝着茶，李锐似笑非笑道：“最近可没有拍卖会，你想跟我聊点什么？”
“哈哈，李兄弟是明白人。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礼貌请你退出而已，我看得出，你和那位姓赵的医生很般配，再把心思放到晴儿身上，不太合适吧？”
“我可没对章老师动过心思。”
“都是男人，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乌青山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望着李锐，眼中霸气将显未显，“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李锐缓缓道：“我不会伤害她。”
乌青山眼睛微微紧眯：“你果然有野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