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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骨寒毛竖的开胃冷盘

“你好,我叫张尔斯,你怎么称呼?我最近起的色斑看起来和你的一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随便点了一点吃喝之后,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比你年龄大,你叫我胖哥便是。”他拧开一瓶可乐,大口喝了几口,“真是想不到,居然能遇到同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我算是同一种人,哦不,同一种生物”。他一边喝可乐一边坦然自若地说。

“什么意思”?

“这五个色斑,不痛不痒,直到它生出的36天后,你会感觉自己就像蛇蜕皮那样,脱胎换骨,再之后的事情更刺激,绝对颠覆你的想象,哈哈,你会发现不管是你的容貌,身材还是身体素质,都停留在25岁的水平,而你的阅历却保持增长,会不会很好玩?”

“真的假的?那我是长生不老了?”

“那倒不知道,反正如果按照年龄来算我今年应该是70多了,你看我像吗?”

“完全不像啊。”我如实说道。这哥们除了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之外,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而已。

“坦白讲我快到三十岁的时候也经历过,期初就是长色斑,之后就是蜕皮,再之后骨头好像炸裂一样,但是不疼,你甚至能在夜里听到骨头的声音,再之后,就开始返老还童了,而这次我长的色斑,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第二循环,我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循环”。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去探究过原因吗?”我忍不住打断他。

“当初也找过原因,去了很多医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索性我就不管了,管我是人是妖,落个自由快活就好”。

正说的起劲儿,这胖哥的手机响了,他一看,顿时脸露笑意,拿起我的手机迅速拨了几个号码对我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空咱再聊,有美女召唤我了,别怪大哥我重色轻友啊,这美女真是个70年一遇的宝啊,哈哈,哈哈”。说着他便起身走了。

……这都什么情况啊,不过这些天经历的这些事情,我的心理素质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我初步判断胖哥所言多半是真的,而且和母亲的说法不谋而合,心想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样?我们真的像母亲所说,可以活到1000多岁?为什么呢?完全是无解的问题。不过不管怎样,也算有了一点收获,心想我还有那个日记本呢,打算深度研究研究这个破本子再说。提到日记本,我立刻想到许竟然,光顾着胖哥了,我还没回她微信呢,于是打开微信一看,嚯~,文字加语音有十多条消息,这小妮子怕是真的爱上我了。

许竟然说她下午没课,要让我陪她逛街。这大热天的也没胃口,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我便打算到外国语学院找她,顺便把日记本给她,让她尽快全部翻译完,希望后半部分能有新发现。下午我自然也懒得回公司了,索性叫同事老张帮忙打个卡——翘个班对我来说太正常了。

似乎早高峰还没过,大中午的二环路居然一路堵,我终于以龟速到了外国语学院,进了学校,轻车熟路,找地方停好车,便信步来到许竟然的宿舍楼下,给她发语音:

“然然(对于她的昵称,我一向是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朕已到楼下,速来接驾”。

她居然秒回:“你这厮不可造次,且等我一等”。

等了半天,瞄了无数个从宿舍楼进进出出的女生之后,我的耐性已经处在崩盘边缘,但就在彻底瓦解的前一秒,许竟然一袭碎花长裙,蓝色高跟鞋,款款而至,还是熟悉的那个味道。

“这么半天,你干嘛呢?”我边说边把那日记本塞给她:“尽快帮我译完,否则大刑伺候!”

她撅起嘴,“这么一会儿就没耐心了啊,你不愿意等,自然有人要等,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哼~”

我心想她毕竟算得美女,而且自己也确实有求于她,于是立刻换了画风,灿笑道:“我这不是着急看到你嘛,想死个人儿了啊,你”。

“哼,油嘴滑舌,实话告诉你,我刚才在直播,有个土豪给我刷了一个劳斯莱斯幻影呢。”她满是骄傲地说道。

“又不是真车,你们现在这些大学生,竟爱搞这些没用的,不过我的然然确实可爱,好看,漂亮,是不是?”我嘴上如是说,双臂却不由自主地环抱了她,手也不自觉地游走起来。

“流氓”。

去商场的路上,我们开着空调,听着歌。副驾上的许竟然,专心致志地翻看着日记本,我不住侧目看她,她似乎并未察觉。于是我把右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今天怎么没穿短裤呢”。

“人渣”。她眼睛盯着日记本,不屑地向我吐出俩字。

B市的大型商场很多,但许竟然就喜欢VEROMODA、ONLY等等这样的品牌,男装女装我一概不懂,除了被不停地问这件好看吗、蓝的好看还是粉的好看这样的问题之外,我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衣店试衣间旁边的沙发上刷微博、朋友圈。逛了一个多小时,我感觉很累,头晕脑胀,腿也无力,许竟然看我满脸疲惫之色,嗔怪着说我这才逛了多大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啊?我说我逛街的极限是四十分钟,现在一个多小时了,你该知足了。不料她居然一改往日保守不识风情的态度,居然说:“那你晚上还能出力吗?”

我先是吃了一个小惊,被温婉美丽的许竟然突如其来地调戏还真不适应,就像小龙女忽然对你来一段钢管舞,你的视听感官会丧失掉所有功能,你的心脏很可能会因超频而爆炸一样,那感觉只能用血脉喷张来形容。但我是谁,我能栽在她手里吗?完全不可能,我精神一抖,马上脉动了回来,勾了勾眼神对她说:“你是要我出几分力呢,八分还是十分?我目测只需六分你就会像天宫二号一样,上天了吧。”

“贫吧你就~”

就这样一边与她逛街,一边进行着苏格兰调情,不知不觉又逛了一个小时,这已经刷新了我逛街时间的PB(personbest,个人最好成绩),心想许竟然这种调动男人情绪的手段可以申请专利了。

又逛了一会儿,商场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刚才不管是在哪个店试衣服都要排队,现在完全不用了。我们俩肩并肩走着,她挨个店看衣服,走到一个店门前我们闻到一点甲醛味儿,看来是一家新装修出来的店,许竟然拉着我走了进去。

进门我看到这家店除了忙碌的2名店员在电脑前清算、记录之外,就只有我和许竟然。虽然是新店,在我看来和其他服装店没什么两样,唯一让我多看了几眼的是里边的一个假人模特,肤色、发型,五官甚至是穿的衣服,居然和我的前妻莫妮卡一模一样!我心想这可真巧,索性上去摸了摸这模特的脸蛋儿——硬邦邦的,强烈的塑料感。

商场的音乐很舒缓,店面很安静,试衣间自然也全空了,一个人也没有。许竟然不紧不慢地挑了两件衣服走进一个试衣间,我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就隔着门催促她快点哈,人家要关店了,她半天没搭腔,我心想可能试衣服试的也太投入了,也没当回事,继续在沙发上玩手机,正当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时,许竟然忽然从试衣间里冲了出来,拉着我的手说,试衣间里有人!

我先是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本来就有人在试衣间,我们没注意而已。但我立刻发现许竟然的面色白如面粉,心想怎么被吓成这样,遂让她坐下,打算自己走到试衣间附近看看再说。我几步走了过去,发现这家店的试衣间是那种脚部镂空设计的,就是在外边能看到里边试衣者的脚的那种,一共有8间,每间的门,要么关着,要么虚掩着,我把头低到脚面,逐一看了个遍,除了地上凌乱不堪地脱鞋,都是空的,哪有人。于是转头对许竟然说,哪有人啊,你眼花了吧。

她本来呆坐在沙发上,见我转头看她,面露犹豫,但还是决定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用力抓住我的手贴到她腹部,我只感觉她的手很烫,但忽然浑身一颤,心跳剧增,感觉要跳出来了,几秒钟不到,我已大汗淋漓,头顶似乎是冒热气,耳朵除了尖锐的蜂鸣声听不到任何声音,而且口舌无法活动,完全说不出话来。更惊恐的是,我居然看到我左手边第三个试衣间的门打开了,里边一个只穿了内衣的女人,背对着我,拿着一件连衣裙正在试,当她尝试自己拉上裙子后背的拉链时,把头扭向了我,我分明看到,她就是门口的那个假人模特,不对,是莫妮卡,只不过她的左脸坑坑洼洼地,布满紫黑的血块……我试图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但是根本就不受控制,自己仿佛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任人摆布,正当我痛苦难耐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又是一颤,感觉有东西脱离自己的身体,我睁开双眼,发现许竟然已经放开了我的手,而那些试衣间还是那样,门要么关着要么虚掩着,好像刚才想做梦一样,但我发现完全不是梦境,因为我额头的汗水兀自流个不停。回头一看,那假人模特已经不见,只剩一堆假发和衣物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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