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扁的，她方才说的话，你全听见了，有什么想法？”谢坚绕过竹林，站在小路的入口等叶秋华，“她的症状多而杂，我真理不出头绪。你呢？”
“你是外行，不知道如何从中提取精华。那丫头说的是多，但你不要忘了。她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老扁回想叶秋华当时说的话，以她的口吻重复一遍，“我妈为了节约，有时病了也不看。经常是拖。”
“这又说明了什么？她家条件不好。秋华又要念书。可家里没有别的收入，只靠王婶一个人做农活赚钱。小病小痛的，不看医生很正常。”谢坚也记得，叶秋华真的说过这样一句话。但他没有想到，老扁却记得如此清楚。
“这不能怪你，一，你是外行，二，你还没有了解肾虚的几大症状。以那丫头的说法，王小月真不是更年期来了，而是肾虚，五大主因之一中的久病伤肾。”老扁感觉谢坚又在抓头，“别抓了。肾虚四大类我已经说过了。现在简单说五大病因。”
老扁也明白，不可能一下子让谢坚记住所有的东西。同样的，他也不能一下子全部都说了，只能一点点的传授，慢慢的引导他，先是理论，后是实践。
谢坚要学中医，有一大好处，不愁实习的对象。只要时常和谢军一起出诊。可以学习很多实践经验，再融入他传授的理论之中。理论和实践可以同时进行。
肾虚的病因很多，但主要的只有五大因素：先天不足、情志失调、久病伤肾、年老体衰。除此之外，还有八种次要因素，主要是指客观方面的。
“停，你刚才说了，王婶的肾虚病因是五大主因之一的久病伤肾。能不能确定？如果能，你准备开什么处方？”谢坚和老扁相处几天了，大致了解他的个性。
以现在的情况，说了五大主因之外，他一定会趁机细说八种次要的客观病因。五大主因已经让他头大了，再细说八种次要的客观因素。他可受不了。
重要的，他现在不想知道这样多。只想通过王小月的事试探老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本事。只要他真能准确的诊断，又能找出病因而治好王小月的病，说明他之前的话没有乱说。
自从发生刘怀明事件后，谢坚想了很多。他个人觉得，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他所思考的东西比过去十八年加在一起更多。
在来王小月家的路上，他又和谢军推心置腹的详谈了一次。思前想后，反复思量。他既然出生中医世家，就无法回避，或者说逃避这个问题。
他不但是独子，而且是谢家九代单传。谢家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是行医的，而且全是中医，所以号称中医世家。到他这一代，谢家的中医已经传了十五代了。如果他继承了谢氏诊所。他算十六代传人。
还有一个原因，谢军动用一切关系改了他的高考志愿表。他已经被华北医学院录取了。从这点看，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即使有，他也不能重新选择了。
假设他不去华北医学院念医学系，而选择另外的商学院或美术学院之类的。一，谢军有可能气得吐血，甚至病倒。二，他不去华北医学院念医学，就意味着放弃谢氏诊所。
一个传承了十五代的中医世家，难道真的要因为他不喜欢中医而没落？甚至是，从此失传。不管是谢氏中医，或是谢氏针灸，都会失传。
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不仅他是谢家的罪人。谢军有可能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谢军对他的期望一直很高，希望他发扬谢氏中医，以及谢氏针灸。
“肾虚是肯定的了。病因也没有问题，一定是五大主因之一的久病伤肾。时常生病，又不医治，久病不愈，营养失调，精气损耗过度而导致肾虚。以她现在的情况，以治为辅，调养为主。”老扁沉默了近十秒，说了两个处方，一个价格比较贵，第二个类似民间偏方，比较便宜。
“你说到……我去。她来了，我们心里交流。”谢坚正想说，以叶家现在的情况，根本无力支付昂贵的药费。想到药费二字，他突然有了灵感。
所谓的灵感，就是老扁之前说的偷龙转凤手法。他的方法和老扁的大同小异，但方式不同。重要的，他的事情会增加几倍。
“小子，你想的什么笨办法，怎会增加几倍劳动量呢？”老扁也感应到叶秋华过来了，改为心灵交流，“难道你想亲自去山上采药？”
“毛线。我谢坚有这样笨吗？”谢坚已经听到叶秋华的脚步声了，反手轻拍脑袋，提醒老扁不要再用有声语言交流了，转身对叶秋华笑了，见她空着两手，“秋华妹，你不怕太阳晒吗？”
“阿坚哥哥不怕，我也不怕。”叶秋华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身子临近谢坚了，脸上又泛红晕，只能保持一步左右的距离。
“小子，不要左顾而言它，快说，你的办法是什么？怎么偷龙，又怎么转凤？”老扁不爽的哼了一声，叶秋华来了，只顾和她说话，不再理他了。
“如果你是公元前的人，就活了两千多年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这样猴急呢？人家是女孩子，总得聊几句吧。”谢坚举起右手食指戳自己的“额前穴”，警告老扁不准吃这种“飞醋”。
说到底，谢坚的方法和老扁的区别不大。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给王小月抓药时，谢坚必须表现得主动一点，找个借口亲自抓药。不过，他不会动一点手脚，一切按处方抓药。
但是，他会主动要求他亲自把药送到王小月家里。可事实上，他不会把谢军处方上的药送到王小月家里。在此之前或是之后，他会按老扁说的处方抓药，把这付药送到叶家去。
可麻烦的是。他按谢军处方上抓的药不能扔了。这样太浪费了。他必须抽时间把处方中的药分开。虽然麻烦一点，却有一个好处，他可以趁机认识一些中药。
“小子，你脑壳真的挺聪明的，难怪刘怀明会栽在你手里。这样吧。我也出点力。”老扁细想谢坚的方法，乐的开心大笑，“你在分开处方中的药时，每分开一样，我就把它的药理作用和主治功能告诉你。只说一遍，能记住多少，就看你的天赋了。”
“欧克。这事儿这样定了。关于修理白痴那个人渣的事，你行不行啊？”谢坚记得老扁之前说，他的魂力消耗过度，估计所剩无几了。
“小子，你放心吧，修理那种小角色，我只需要给你一成力量就足够打趴他们了。”老扁试了试自己的魂力，估计还有全盛时期的三成左右。应该可以应付即将来临的战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