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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公路上出了什么事(1)

司机看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不卖?”

雷天喜说:“我们正在讨论大事,顾不上!”

司机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这儿出了什么事?”

雷天喜和纪云忠约好了时间,下午到小卖部打扑克。准两点,晚一分钟都不行。谁迟到了,老规矩,谁就得在小卖部买一包烟。小卖部的老板卫亮亮是卡这个时间的裁判,他当然会铁面无私,要不他就会亏掉一包烟的生意。

雷天喜比纪云忠大一岁,一个六十五,一个六十四。卫亮亮才三十八。两老一少常常凑在一起打扑克。这迟到受罚的规矩是雷天喜定的,卫亮亮积极响应,纪云忠反对也没有用。纪云忠是个慢性子,加上他不抽烟,等于是,他迟到一步,就得买一包烟孝敬一老一少。

公路边上的这一溜砖楼,最矮的两层,最高的三层。这背后从前有一个比三层楼还高的大土包,人民公社时被削平了,改成了一块地。薄土里却长不出什么像样的庄稼,后来又退耕还林。这片树林倒慢慢成了气候,这会儿,知了在里面懒洋洋地叫着。

卫亮亮的这幢楼有三层,底层做了小卖部。货架没占完的地上,趴着一辆摩托,站着一架坏了的电风扇,还胡乱堆着一些杂物。此外,还摆放着一张小方桌和几把矮竹椅。

村里人气最旺的地方,如今就数这儿。场镇在几公里之外,到这儿来买个油盐酱醋,总可以少跑几步路。竹椅是可以随便坐的,但要是围着小方桌打牌,就得按每小时两元钱收费。卫亮亮笑嘻嘻的,对钱却一点不含糊。不过,如果打牌的人闹不团结一哄而散,他也不会追讨那点零碎钱。

雷天喜的家在树林那一边,他一点半就过来了。

纪云忠住得也不远,就在公路边上。但是,他每回来这儿,都要绕过一口堰塘,穿过一片果园,然后只在公路上走一小段。他觉得这条路线比较安全。现在这公路加宽了,还铺了沥青,车都开得有点野。

雷天喜望着空荡荡的公路,说:“这条慢牛,说不定,今天又要供我们烧烟了。”

一辆摩托“呼”一声,从公路上飞了过去。

卫亮亮说:“看看人家,有多快。”

夏天的太阳很大,沥青公路冒着烟。

“我不喜欢开快车的。”雷天喜在竹椅上坐下来。“这一点,我还能和纪云忠保持一致。”

“也是。”卫亮亮从货架旁边走过来。“这又不是高速公路。”他把一支烟丢在小方桌上。“从前的碎石公路,车跑得慢,灰大,危险却小得多。”

雷天喜带着一只塑料茶杯,盖儿已经被他揭下来,丢在小方桌上。他两手捧着茶杯,活像这大热天需要暖手似的。他没有动那支烟,而是喝了一口水。他说:“我等着抽纪云忠孝敬的烟。”

卫亮亮自己点上一支烟。

雷天喜说:“今天早点收工。”

“急着过夜生活?”

“有人请我吃鸡。”

“昌顺他妈?万姐?”

“现在你得随我,叫万婶。”

“成了?”

“都往被窝里钻了,成没?”

“你这老牛,算是吃了嫩草。”

“你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这时候,一个女人在外面的公路上喊了一声:“热死了!”

尚海莲不停地嚷着“热死了”。她到了小卖部外面,上半身探进窗口,撅着屁股捉出一把蒲扇。她一手拿着白色小拎包,一手摇着蒲扇,腰扭来扭去。她的腰有点细,她这是故意的。她的脸在蒲扇后面忽闪忽闪,她这也是故意的。

卫亮亮说:“热,你跑出来干什么?”

尚海莲让蒲扇停了,让卫亮亮看她那张好看的脸。“听说这公路上过风。”她又让蒲扇把细腰带动起来。“风又不是你家的!”

一辆小车从公路上飞驰而过,还真带过去一股风。

卫亮亮笑嘻嘻地说:“你就是风。”

雷天喜放下茶杯,把小方桌上那支烟拈起来。他看一眼尚海莲,扭头问卫亮亮:“你老婆呢?”

“去县城了。”

卫亮亮的孩子在县城念初中。雷天喜把烟点上,又问:“看孩子?”

“看房子。”

尚海莲说:“咦,你要在城里买房子了?”

卫亮亮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尚海莲。“二手房,她先去看看。”他把那架电风扇往摩托跟前挪了挪。“买不买,那得我定。”

尚海莲已经把白色小拎包和蒲扇放到了小方桌上,腾出手来喝矿泉水。她说:“电风扇都舍不得开了?”

卫亮亮说:“坏了。”

尚海莲说:“看这样子,真要往城里逃跑了。”

卫亮亮说:“楼上有电风扇。”

一条狗从公路上跑过去,尚海莲往卫亮亮身边靠了靠。她的胸前不知怎么让矿泉水弄湿了,却又湿得不是地方。雷天喜往那湿处看一眼,说:“都往城里跑,你跑回来干什么?”

“城里热得像火炉。”尚海莲朝公路上张望着,就像害怕那条狗跑进来。“我回来躲躲清凉。”

其实,大家都知道了,她是被丈夫赶回来的。这个漂亮女人,和丈夫一起出去打工,不知在外面和什么人有了一腿。

雷天喜说:“乡下还不是热。”

“天凉了我就出去。”尚海莲往楼梯口走两步,又退回来。“我要自己选一座城市。”

卫亮亮问:“要闹单干了?”

尚海莲说:“各管各。”

“还有五分钟。”雷天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两点,雷打不动。”他看不见公路,因为尚海莲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们又要赌博吗?”尚海莲问。

“多难听。”雷天喜拍了拍小方桌。“这叫娱乐!”

尚海莲在小方桌上放下矿泉水,从白色小拎包里拿出手机。她把湿手在裤腿外侧擦了擦,然后在手机上按键发短信。她听见卫亮亮的手机在小卖部里嘀嘀咕咕。她说:“亮哥,你的手机在喊你!”

卫亮亮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他对尚海莲说:“你来得正好。上楼,帮我弄弄沼气。”

雷天喜朝天花板吐一个烟圈:“沼气怎么了?”

卫亮亮说:“火有点不稳。”

尚海莲拿起了白色小拎包,还有矿泉水。

“烧一瓶开水。”雷天喜喝一口水。“这天气,需要多喝水。”他望着一男一女爬楼的背影。“你们动作快点,纪云忠就要到了!”

纪云忠晚到了八分钟。他穿了一件崭新的短袖衬衫,但雷天喜假装没看见。

“你的手机出问题了?”雷天喜拿出手机,在手掌上摔打着。“我这新换的手机,时间准得很。”

纪云忠看一眼那手机。“人呢?”他把一只保温杯放在小方桌上。“摩托在,人呢?”

雷天喜用手机朝楼上指一指。

“喊他下来,我认一包烟。”

“别喊。”雷天喜说,“在稳火呢。”

“什么?”

“沼气。”雷天喜说,“沼气出了问题。”

纪云忠没有坐。他抓起那把蒲扇,朝新衬衫的袖管里面扇风。“我家的沼气也出了问题,所以我来迟了。”他把蒲扇换到另一只手里,继续扇风。“漏气,幸好让老太婆闻到了。”两只短袖里就算蓄着沼气,应该都被赶出来了。

“我烧电。”雷天喜说,“我不操那心。”

纪云忠朝楼梯走去,说:“我上去帮着弄弄,我有经验。”

雷天喜从竹椅上跳起来。“莫惹事!”他一把揪住纪云忠的衬衫短袖。“你上去,就弄砸了!”

“拿开你的爪子!”纪云忠用蒲扇拍打着雷天喜的胳膊。“我这是新衣服!”他丢下蒲扇,捋着衣袖。“什么情况?”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楼上还是没有动静。

知了在背后的树林里叫着,有一声没一声。

纪云忠说:“今天这个情况,怎么说?”

“什么?”

“迟到的不是我,是卫亮亮。”

“你想赖掉一包烟?”

“要到了这儿才算数。”纪云忠伸出一根手指,敲一敲小方桌。“我不是倒数第一。”

“你以为我缺烟抽?”

“你什么都不缺。”

雷天喜说:“罚你一包烟,是想教你学一学城里人,有个时间观念。”

“你是城里人?”纪云忠慢悠悠地摇着蒲扇。“反正我不是。”

雷天喜点上一支自己的烟。“我看,就是让你搬进城里,你也还是个农民。”他朝着小方桌吐着烟圈。“天热成这样,你却用保温杯。”

“我这杯子,比你那破杯子值钱。”

“这个季节,你看电视上的领导,开会端的是你这样的杯子?”

“我不是领导。你这辈子,也别指望了。”

“这天气,降温都来不及,还需要保温?”

纪云忠是个慢性子,却也是个倔性子。他小心拧下保温杯的盖子,就像在拆卸一颗小炸弹。“我要。”他喝一口水,显然被烫了一下。“我大热天烫着舒服。”他故意让水发出响声。“这季节,城里还烫火锅呢!”

“你就是烫出食道癌,也不关我的事。”

“你也别咒我。”纪云忠说,“我这人,心不大,命大。”

两个人一见面就会这样斗嘴,却不会吵起来。要论起来,纪云忠哪方面都比雷天喜高出一头。纪云忠养了三个儿子,雷天喜养了两个儿子。纪云忠的三个儿子都孝顺,雷天喜的两个儿子都不孝顺。纪云忠的老伴儿还健在,雷天喜的老伴儿却在几年前得病死了。还有,纪云忠比雷天喜小一岁。所以,雷天喜处处都想压着纪云忠一头。

雷天喜的口气和缓下来:“你今天要是准时到,我们就把摊子摆起了,就不会有楼上这出戏了!”

纪云忠看一看雷天喜,又看一看楼梯。“那小子,带女人上楼了?”他又看一看公路。

“这方面,你的反应倒不慢。”

“他自己的女人呢?”

雷天喜喝一口水,吸一口烟。

纪云忠说:“自己到处跑,倒让人家钻了空子了。”

雷天喜吐了一个烟圈。

“我都猜到是谁了。”纪云忠说,“前天,那主儿,一个下午来买两次东西。”

“一次来买牙刷。”

“一次来买牙膏。”

“两次来,都没忘了说大城市的超市。”

“大城市的超市,还不和这村里的小卖部一样。”

没有一丝儿风,烟圈好一阵才散掉。雷天喜说:“今天,那主儿却不买了!”

纪云忠突然叹一口气:“现在的人,胆子怎么会这么大。”

“你不也在家弄沼气?”

纪云忠一挥蒲扇,雷天喜刚吐出的烟圈立即就散乱了。

“今天,他的手气还好得了?”雷天喜的口气有点幸灾乐祸。“我们等着赢他的钱吧!”

纪云忠放下蒲扇,端起保温杯。

雷天喜用手捂住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子,却让嘴巴露着。他低声说:“他只要输钱,就是一天搞一个女人,我也没意见。”

“冷。”纪云忠把保温杯放下来。“我听着你这话,都觉得冷。”

“你应该穿着棉衣出来!你不应该穿这难看的短袖衬衫出来!”

“你这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

“那是哪儿?”雷天喜把手从下巴上拿开。“我掉进哪儿了?”

两个人又要斗嘴的时候,从前的生产队长武金奎来买方便面。武金奎八十好几了,身体硬朗,眼睛清亮,但耳朵聋,脾气大。他问:“人呢?”

雷天喜和纪云忠一人出一根食指,一齐朝楼上指着。

武金奎问:“睡大觉?”

雷天喜点头,纪云忠摇头。

武金奎挺着腰板,问:“我信你们哪个的?”

雷天喜和纪云忠又互相指着对方。

武金奎立即就发火了。“我当队长的时候,你们敢这样对我吗?”他抓起那把蒲扇,就像要打人似的。“现在,我连你们的一句真话都讨不到了!”他不停地给自己扇风。结果,雷天喜和纪云忠都得到凉风了,两个人不敢当,都赶紧往一边躲。

“卫老板!卫亮亮!”武金奎朝楼上喊起来,救命似的。“我要吃方便面!”他大概把卫亮亮当成了亲孙子。“我快要饿死了!”

楼上静悄悄的。雷天喜大声说:“他叫你随便拿!”

“什么?”武金奎说,“你能不能大声点!”

纪云忠站起来,从货架上拿出三碗品种不同的方便面,让武金奎挑。

武金奎把蒲扇丢在地上。他抓起一碗麻辣方便面,一边往外走一边朝楼上吆喝:“记账!一碗!”他走到了公路上,脚步跟小伙子似的。“吃饱了再来给钱!”他扭着一颗花白的头,望着另一家楼上的窗户。“天黑以前一定来给,不过夜!”

武金奎当生产队长的时候,雷天喜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纪云忠却是他眼里的窝囊废。纪云忠的成分并不是不好,但就是打他一百棒,他做农活也不可能麻利起来,所以常常挨武金奎的骂。改土造地总会放炮,纪云忠连躲炮都慢吞吞的。有一回,武金奎咬着牙骂他:“你是乌龟死了变的?”

武金奎有一个独生儿子,当年掏哑炮炸死了。武金奎的女人大病一场,跟着儿子去了。武金奎一手把独生孙子拉扯大。现在,孙子和孙媳都在大城市打工,只剩下他一个孤老头子在家里。武金奎不改他的火爆脾气,是因为他有底气。雷天喜的两个儿子,纪云忠的三个儿子,都在武金奎的孙子手下挣钱。武金奎的孙子,可比当年的队长还队长。

卫亮亮从楼上下来了。

纪云忠说:“老队长赊了一碗方便面。”

雷天喜说:“那老家伙怎么还不死!”

“死不得。”卫亮亮说,“他从不赖账。”

“我真是不想再说你。”纪云忠对雷天喜说,“人家当年多器重你,你现在却咒人家!”

“别翻旧账。”雷天喜对纪云忠说,“今天的账你可不能赖!”

“今天谁耽搁了?”纪云忠对卫亮亮说,“裁判,你自己说!”

“我耽搁了两个大爷的黄金岁月。”卫亮亮从货架上拿来一包烟,三十几元的,比平时拿的贵了十几元。“这算我的。”他把烟丢到小方桌上。“沼气没问题了,我们安心耍牌!”

雷天喜拿起那包烟,撕开。“刚才让老队长这一闹,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吃午饭。”他抽出一支烟。“慢牛今天又迟到了,总该认个罚吧?”他点烟的时候,差点烧了一根胡子。“罚一碗方便面,没意见吧?”

“认。”纪云忠立即说,“管你一顿饭!”

“这也算一顿饭?”雷天喜说,“你要请我吃饭,至少得炖一只鸡。”

这时候,尚海莲下楼来了。她大概把一瓶矿泉水喝光了,手上只拿着那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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