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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情意缠绵,收拾渣男

薛重光紧紧的抱着芳华,一直往下坠,他那双桃花眼里透出的寒光就像刀剑一样冷厉,浑身杀气四溢,仿佛下一刻就会拔剑而出,只有饮满鲜血才能消去那四溢的杀气。

原本,他以为让季小影去警告了袁琨,又让端宁大长公主频频召芳华去说话,这样会让袁琨止步不前。

只是,袁琨这出生,竟然敢得寸进尺,竟然敢设下那样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劫持芳华。

若是他不能出了心里这口气,他实在不知自己是否能忍到可以顺理成章除掉此人的时候。

这个人品低劣的猪狗之辈,必须让贪狼他们好生招待一番,才能平息他心头之怒。

百丈高的悬崖,看着危机四伏,可很少人知道,下面是个难得的温泉池子,就是芳华上次碰到薛重光的那片池子。

说是池子,靠近山崖的地方却是深潭,下面乱世嶙峋,暗礁林立。

芳华再次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雨过天晴色的帐顶,再然后,不远处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

听到动静,冥思中的男人转头看向芳华,挑了挑眉,浓密且凌乱的胡须里,只能看得清那双熟悉的桃花眼,眼里一片清淡,“你醒了?”声音平淡而自持。

她只记得跳下后有一道灰色的身影也跟着跳了下来,之后的事情却都没有印象了,她以为那是一个梦,却原来是真实的吗?

她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痛!所以,她被他救了?所以,她还活着吗?

“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凉,喝一碗热姜茶驱驱寒就可以了。”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这是在哪里?”她的声音带着点干涩,嘶哑。

“青光观后山悬崖下,我的房间。”

原来青光观后山还有这样的隐秘之地吗?

只见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胡子,“你能认出我?”

芳华点头。

薛重光双目发亮的看着她,转瞬,又冷淡了下来,沉声说到,“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也就是我的,我不希望你以后这样随便对待它,还有,你听好了……”

他停了一下,捻着手中那串佛珠,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灼亮的看着她,步步靠近躺在床上的芳华,轻描淡写的说道,“杜芳华,我薛重光心悦你,我欲娶你为妻,你可答应?”

那双眼睛太过火热,简直快要把芳华融化了,她抬头看着薛重光。

靠近之后,芳华才看清他为什么在头上扎着方巾,原来是为了挡住头发吗?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想到上次送药的贪狼,那炸毛狮子的样子。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和她说了什么?

沉默半响,她没问他原因,也没有矫情的嗔怪他,她早该就想到的,那么多次的出手相助,那么多次的巧合遇见,还有他看她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在他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没见面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失落感。

正当她思索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只见玉真道长端着药碗进屋,见芳华要坐起来,连忙上前,“我让人煮了姜汤,你喝了好好休息一会。”

说完把药碗递给芳华,看着芳华一饮而尽后,转身看了一眼边上的薛重光,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怪责,“你瞎胡闹什么?那温泉水虽然好,但是能从上面跳下来吗?你自己皮糙肉厚的,万一芳华受伤怎么办?”

芳华眸中带着一丝不解,看向薛重光。

薛重光坦然的看着她,“抱歉,刚才吓到你了,我也很后悔,下次不会了。”

芳华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我也没怎么样。”

她要感激他帮着她遮掩,毕竟被人绑了无论如何名声都不好听,就算玉真道长是个对她心存好感的人,可终究是外人,而且,这件事情到底不光彩,这也是袁琨最终的目的吧。

把她绑上山,之后要如何的操作就随他了,和张见仁当初设计她的样子是多么的相似,原来计谋如何的低劣都没关系,只要好用就好。

×

玉真道长走了后,薛重光就让人送她回到山下的别院,临走前,他把那串带着体温的佛珠串塞到她手里,“这珠串从我入寺就跟着我,我把它给你,三日后,端宁大长公主那里给你下帖子,你尽管去。至于袁琨,你不用管,只要想我就好了。”

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芳华捏着珠串羞窘的手足无措,脸红耳赤。

“姑娘,你没事吧。”清欢满面焦急的硬上来,这丫头已经急的快哭了,她和清实分头行动,一个去了青光观,一个去了肃王府,玉真道长听说了,马上派了人去城里,让她回来等消息,清实去了肃王府还没有回来。

听清欢说她去了青光观,想到刚刚玉真道长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她脸色骤然而变,之后又是羞恼,明明道长什么都知道,却配合薛重光遮掩,顿时让她有点被人看光的感觉。

她捏着手中的佛珠,真想把它给扔的远远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清实也从肃王府中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肃王妃。

见到芳华,肃王妃上前一把抓住她,紧张的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亲自去见了锦衣卫指挥使赵大人,他说锦衣卫根本就不会管这样的案子,那边他已经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芳华连忙安抚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到她用簪子刺了那个车夫,肃王妃拍拍胸口,一脸后怕,“你还能冷静下来,如果是我,只会吓的发抖。”

芳华微微一笑,在娘家娇养着,嫁到王府后王爷独宠着的阿莲自然是不需要面对这些的。

当说到是唯心大师救了他的时候,芳华并没有注意到肃王妃的神情微微一变,薛重光求婚那段被她隐去不提。

肃王妃是少数知道薛重光真实身份的人,也知道他的性子,对于他能出手救人是惊讶不已。

见到芳华安然无事,肃王妃一颗心放下了,当下就要告辞回城去了。

等肃王妃走后,芳华坐在屋内握着那串佛珠,脑中纷乱无比,根本想不出答案,其实,想不出答案何尝不是一种答案呢?

最少,意味着她其实也动心了。

想到薛重光临走前让她三日后去端宁大长公主府赴宴,她忽然道,“清欢,你让张叔备下马车,我们住到城里去吧。”

既然无法给出答案,她就只能选择逃避了。

她能避去哪里呢?还有能避多久?只能顺其自然了,只期望这段时间里,她能将这份感情理得清楚吧,既不辜负自己,也不敷衍他。

“姑娘,刚才应该和肃王妃一起回城去的,万一那个袁琨又出幺蛾子怎么办?”清实在一边忧心忡忡的说到。

“不会有事的。”芳华的语气异常的笃定,说完之后,她一怔,是因为薛重光临走前的语气太过坚定了吗?让她自然的放下心来。

趁着清欢和清实各自去准备的时候,芳华也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她把那串佛珠放到装药丸的楠木匣子里,然后放到箱笼的最底下。

如此忙碌了一番后,主仆一行朝城内行去。

一行人赶到金陵城内芳华陪嫁的宅子里时,已经华灯初上,芳华刚下马车,抬首望去,竟不由的呆住了。

只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向着她浅浅一笑,一双桃花眼中光芒太盛,俊美的容颜一时间竟令人无法直视。

他怎会在这里?芳华内心震惊无比,已经忘记控制自己惊愕的表情!

她匆匆茫茫的跑回家来,想要躲开的就是他啊!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她以为绝对安全的家中?她竟然……竟然是活生生地送上门了吗?

芳华回过神来,果断的转身上了马车,车帘随着她的手抖落下来,晃动不已。

她坐在马车里,磨着牙,“实在是太狡猾了,竟然直接登堂入室了!她,还能去哪里?如果她去舅舅家,难道他也会跟着去?”

斜倚在门边的薛重光看到芳华的举动,禁不住愉快的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她肯定会和乌龟躲回壳里一样,逃回城里。

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快,他原本并没有打算今日会见到她,纯粹就是过来碰碰运气,以为她怎么也能捱到明天呢,

不过,见到了她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没有了平时的平和,温婉,带着点少女的娇俏,也不枉他走这一趟,他唇角勾了勾。

“别闷在马车里闷坏了,我是来给你送公主府的帖子的,马上就走。”正当芳华在车内胡思乱想,‘要不要’下车,不下车好像太‘矫情’了……

外面就传来薛重光的轻笑,还有带着戏虐的声音。

她连忙撩开帘子,外面却已经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呆呆的站在马车前,因为已经掌灯时分,街上的行人寥寥,冬日里的呼呼的吹过,就如同吹过她平静的心,泛起微波。

“姑娘,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去吧。”清欢低声的在她身边说了三遍,她才回转神啦。

“进去吧。”芳华拿过清实手里的帖子,向着内院而去。

在陪嫁的宅子窝了两天,连靖边侯都没有去的芳华,终于在去端宁长公主府赴宴的那天从恍惚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被人喜欢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却被她纠结成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想东想西的,细细想起来,逃避其实不是她的性格,一直犹豫下去也不是她原来的本性。

赴宴那天,一大早,她就打扮妥帖,去了端宁大长公主府,带了公主府的二门处,是端宁大长公主的孙媳秦氏在门前接她。

芳华下车就看到公主府到处装饰的很精致,华丽,停车场停了好几辆马车,甚至还有金顶华盖车,俨然是皇室宗女才能坐的马车。

“今天公主府有什么宴请吗?”她微笑着,惊讶的问前来接她的秦氏。

上一次来公主府的时候,端宁大长公主原本令那位‘阿微’陪着她,但阿微的态度太不客气了,之后独自逛园子的她碰到了秦氏,两人相谈甚欢,这次秦氏自告奋勇的前来接她。

听了芳华的话,秦氏挽着她的手,有些不快的看着那些马车,“祖母平时不太喜欢办宴席,这次是有一位一直都在封地上的王爷进京,祖母高兴,就说要办家宴,邀请的都是些有点日子没见的亲戚朋友,可以好好的热闹一番,结果,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这王爷还没成亲,竟然一个个都带了三,五个小姑娘一同过来……”

“祖母和母亲都不太开心,不过,还好,不要我去接待她们,祖母说了,今天让我只陪着你。”秦氏声音太过欢快,让芳华哭笑不得。

不过,芳华皱了皱眉头,既然是家宴,怎么会邀请她过来?那位王爷……

跟着秦氏到了设宴的大殿时,芳华不着痕迹的扫了殿中一眼,在贵妇丛,竟然意外的看到了舅母……她朝田氏微微一笑,田氏看到她也很讶异。

见到她进来,端宁大长公主就看了过来,朝她微笑着说:“芳华,过来坐。”

端宁大长公主的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芳华的身上,有疑惑,有意外,有不相信,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芳华顶着众人的目光,从容的走了上去。

“见过殿下。”她朝上首的公主福了福身,行了个礼,早有机灵的丫头端了锦凳放在公主的座位边上。

刚坐下,就有一位年轻的贵妇说道,“姑母,这位漂亮的姑娘一来,您眼里就只见到她了,我们这些老人就抛到一边去了,不过我好像没见过,您可别将她给藏起来,也让我们和她亲香亲香。”

“以前没细看,如今这样一看,你这孩子长的水灵的很,容貌秀丽,性情也很恬淡,很是耐看,越看越好看呢。”端宁大长公主拉着她的手,赞叹的说到。

她又看了看,说:“嗯,就是身子看起来有点消瘦,以后可得多补补,那就是个十全人了。”

芳华被称赞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被称赞的有点心虚,忽又听到端宁大长公主说:“你外家是不是靖边侯府?我记得今天邀了你舅母过来的……”

田氏站了出来,朝端宁大长公主福了福身,“给殿下请安。”

田氏也有点日子没有见到芳华了,她还想着这两天就去城外看她,没想到就在公主的宴席上见到她了,她还和公主很熟悉的样子。

“你娘不在了,靖国公……”端宁大长公主顿了一下,然后又说到,“也罢,舅家也是半个家,也能做主。我想给芳华这孩子做桩媒,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田氏木楞楞的看着她,下意识的问道:“是谁啊?”过了一会,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捏着帕子,激动的手指都要发颤了,“真的,不知是何人?什么身份?”

她回来后就忧心着芳华的终身大事,害怕芳华真的做一辈子的道士,孤零零的一个人过一辈子,以后她可怎么去地下见小姑?

现在有端宁大长公主帮着说媒,真是太好不过了。

端宁大长公主笑了起来,田氏很上道,她看了看沉默的芳华,怕以芳华的聪慧,此时心里应该有所明白了,所以表现的很淡然。

“是端王。”

端王?芳华和田氏一样的,第一次听到有端王这位王爷。

端宁大长公主解释了一番,“也不怪你们不知道,端王一直都在封地,前些日子才进京的,因为他喜欢清静,所以外人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只是进宫见了皇上,端王对芳华很中意,就请我来做这个媒人,想娶芳华。”

她见芳华听到唯心大师的时候神态动作都很惊讶,意外,她猜测芳华或许并不知道薛重光的真实身份,心里又是嫌弃了薛重光一次。

她的话一出,室内又是一静,静的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声响,田氏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位王爷要娶外甥女,虽然她也觉得芳华很好,但是,毕竟和离过,让她根本没法想象突然有一位王爷跳出来要娶她做王妃……

这让她都要怀疑这……没什么阴谋吧。

先前那位年轻的贵妇又开口道,“端王什么时候看到靖边侯家的姑娘了?不是说之前她一直都在出家吗?”

言下之意,端王如何能看上一个道士?莫不是有什么内情?

大家看芳华的眼神里多了点异样。

而那些被这件事情冲击得反应不过来的小姑娘们也是愣愣的,直勾勾地看着被淑宜大长公主拉着坐在身边的曲潋。

端宁大长公主拍了拍芳华的手,笑眯眯的说到,“这就是端王的私事了,按照辈份来说,端王是我的堂弟。”说到这里,下面一片哗然,端宁大长公主的弟弟?这个辈份可有点高了……

“他的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一直没有成亲……”

“什么原因?他今年贵庚?”田氏从震惊中醒转过来,脑子就特别的灵光了,一下就捉住了重点,连声问到。

端宁大长公主笑了笑,芳华还不算特别惨,总算有个疼爱她的长辈,也不枉重光把靖边侯给调了回来。

“他去年刚过而立之年。”说完又看了眼芳华,虽然是和离之身,但对于她来说,也还是挺大的。

“原因嘛,其实也没什么,他以前一直在外游历四方,没有娶妻的意思,加上他那支长辈都没了,我又离的远,也没人催他,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如今他想安定下来,无意间相中了芳华,特特托我做媒,正巧,今天人都在,我就偷个懒,在这里说吧,还有这么多人做见证……”

田氏点点头,这样一听,也没什么,年龄也不是太大,年龄大点还疼人,又是一位王爷,辈份那么高,还托端宁大长公主上门说亲,看起来诚意满满。

芳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心里有点恼,恼他弄的这么大的阵仗,之后又有点喜,这个男人确实不一样,同她以前碰到的人都不一样,在她的心里地位也不一样。

或许,她应该努力的去相信他才是,相信他们能够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互相信赖,能够坦然的相爱,一起度过剩余的美好时光。

瞬间,芳华又承受了一次目光的洗礼,并且很快地,新进京的端王看上了以前靖国公府和离归宗的大姑娘这件事情很快传遍了端宁大长公主府。

所有刚知道这事的人都愣住了。

有知情的都知道端王是高宗皇帝的兄弟,他与高宗皇帝的感情特别好,后来高宗皇帝登基后,端王为了避嫌,就请旨去了封地,直到死都没有回过金陵。

只不知道这个端王怎么这么年轻……虽然而立之年,可他是端宁大长公主一辈的……

田氏到底是舅母,她看了看芳华,对端宁大长公主说:“殿下,臣妇想回去问下老爷的意见,能否迟些答复您?”

端宁大长公主点头,也知她的为难,只是,说亲这样的事情,总不好直接和一个姑娘家说,靖边侯是最好的选择了。

“芳华,你和我一起去下后面吧。”说完她站了起来,领着芳华去了大殿上的偏殿中,留下满室妒忌的眼光。

大家今天都是冲着端王来的,那么多的姑娘,就算是个闲散的王爷,也比金陵城里的很多人家要好,可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到了门口,她朝芳华点点头,进去吧,之后,就在丫环的搀扶下走了。

芳华进到里面,里头摆了一桌席面,宽大的桌上摆满了各类吃食,她刚要回身,殿门就被合上了,然后是一道懒洋洋,又带着点抱怨的声音,“总算是放你过来了。”

芳华淡定的转身看着门边的人,嘴角抽了抽。

好吧,既然也有点喜欢他,那就坦然的接受吧,安然的接受他给予的各种惊喜就好了。

“见到我一点也不意外嘛。”薛重光慢悠悠的走到她的对面,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过来坐呀。”

“你都弄那么大的架势,还有什么可意外的。”芳华回道。

“我可不是要逼迫你,只是,都说娶个媳妇好过年,过年的时间快到了,我定个媳妇总可以吧。而且,我也很想你,想要日日与你在一起。”

芳华听了差点被口水给呛了,今天他仍然是戴着头巾,可脸上已经刮的干干净净,俊美的脸盘已经让她吞口水了,可这样动人直白的情话,禁不住让芳华双颊一热,眼波流转,心跳如雷。

她默念了几句《道德经》让自己定神,抿了抿唇,“你确实没有逼迫我,是我自己逼迫自己,我怕,怕你只是玩玩,怕你会有一天和我说,哦,我弄错了,我喜欢的是别人,也怕我们不合适。大家的年龄都不小了,经过的事更不少,而我,则是和离过的,应当清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最恰当,我不想同样的错误发生一次又一次,这样会很累。”

她的这些怕,其实也让她理清了自己的担忧,也想让她与他来一次真诚的沟通。

薛重光听了她说的,忍不住郎声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我以为你还要很久才会承认自己动心了,我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只有动心了,才会患得患失,只有动心了,才会左思右想,他突然站起来,在位置前转了几圈,“怎么办,我现在很想吻吻你,这样我才会觉得不是做梦……”

见他这样,又说想‘吻’她,芳华脸越发的热,勾了勾唇角,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她说,‘我很乐意你亲我?’

薛重光又坐了下来,看着她,桃花眼的眼尾上挑,越发的眉目含情,他趋近芳华,“那你想出个结果来了吗?我们如何?”

“结果如何,取决于你,如果你能给我解惑,我也会干净利落。”芳华直视着他的目光。

她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很多疑惑要问,可最后却只问了一句,“你为何会对我动心?”

这也是所有恋人最关心的问题吧?到底是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会不会一直喜欢我?所有的问题不过是由这个问题延伸出来的问题而已。

“为何?”薛重光笑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思索,话就那样脱口而出,“你的所有都让我动心。你这样坦率的回应我的心意,你的左思右想,你的不加掩饰,我最想给你的也是这个,你不想笑的时候不用笑,不想说话,就不必说,我希望你活的坦然自在。”

芳华一愣,随即鼻子控制不住一酸。

这也是她动心的原因吧,每一次和他相处的时候,她都不需要去假装,迎合,自然而自在。

“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你,你能回答我吗?”对面伸过一只大手,抚过她的眼睑,抹去她的泪花。

芳华下意识的蹭了蹭温暖的手,又害羞的缩了回去,然后点点头。

“我将来只会是个闲散的王爷,多年居无定所,我喜欢名山大川,各地的风俗人情,成婚后,我想带着你出去游历,那样生活不会如此的安逸,你可愿意?”

芳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愿意。”

为何不愿意?她喜欢出家的生活,也是因为更加的自由自在,不用承受太多世俗的规矩,虽然也有出家人的清规戒律。

薛重光抚掌打笑,“我就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去哪里,你都会愿意陪着我,不管我想做什么,你肯定会支持我去做,或许,这个世界还有你这样的女子,但是,我只遇到了你,也只会遇到你。”

芳华垂眸,也许这就是公平,前半生生活的不愉快,所有的幸福都集中在她的下半生。

再次抬眸,她灿然一笑,“谢谢你,喜欢这样的我。”金陵城内对她的传言并不好,单单她上折剥夺了靖国公的爵位就让很多人诟病。

更何况她还是和离过的,说的好听是她自请和离,又何尝不是她不得丈夫欢心才会如此?

薛重光回了她一个同样的微笑,好似想起什么,“你当初说做一辈子的道士也没什么不好,我能问你为什么不愿意还俗吗?如果是袁琨的事情,你知道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虽然方外之人确实比寻常贵女更加的不受约束,但是,不管是什么身份,对女子都有很多的约束,就算我姐姐端宁,也不能活的恣意张扬,不过,做了我薛重光的妻子,你可以不用考虑那些。”

芳华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忍不住的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自负真的好吗?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那些游玩宴饮,相夫教子,我还没太多的感觉,希望以后能做好。”

“你肯定能做的很好的,我保证内宅一定干干净净,任何多余的人都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影响我们的感情,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风风雨雨,你交给我就好了。”薛重光保证道。

芳华觉得这真的是意外之喜,不禁笑着说:“包括这次袁琨也是吗?”

“当然!”薛重光回答的干脆利落,理所当然。

芳华倒是很想知道他会如何的处置袁琨,于是她问,“到底怎么解决?需要我帮忙吗?”

薛重光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用,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准备做新娘就好了,以后你要帮我的地方很多……”

该说的都说了,该解惑的也解惑了,芳华也饿了,于是两人慢慢的享用桌上的美食,偶尔相视一笑,目光缠绵,空气中流淌的都是甜蜜的芳香,情意如发酵的酒,浓厚醇香。

不过,临走的时候,薛重光又给了她一击,“其实,我是高宗的幼子,和端宁姐姐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其他的,以后再和你说。”

芳华看着他,恍然,她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亲弟弟和堂弟也没差了,反正辈份很高,她已经预见皇帝叫她姑母的情景,还有阿莲……想着,她不禁掩面,辈份高好像感觉很不错。

她特别的期待了。

外面有嘈杂的人声传来,门外有人敲门,之后是提醒他们宴席散了,大家要去后花园听戏。

于是,只见薛重光站了起来,利落的翻过窗户,

“芳华,过几****再去看你,到时候端宁姐姐肯定会去你舅舅家提亲的,我也会请皇上的赐婚圣旨。”说完,人就不见了。

下一刻,就有几个陌生的年轻贵妇出现在门外,随着前面丫环推开殿门,鱼贯而入。

“哟,怎么在宴席上没见到你,是因为知道自己身份不配所以躲了起来吗?就算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酒,也该一起去园子里走走嘛。”还是刚才在殿上一再发问的年轻贵妇。

芳华淡淡一笑,“对不住,一时间还脱不了道门中人的习性,喜欢清净,真是对不住殿下了,还不得不顾虑我。”

她不太识得那位贵妇是何人,今天见面起就咄咄逼人,她得罪过她吗?为什么总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上前来?

秦氏也没想到那位妇人会这样,靠近芳华道,“那是忠毅侯府大奶奶,他们府大爷不知为何没有继承爵位,反而是被儿子袁琨得了,也可能是因为袁侯爷娶的是承恩公府的姑娘吧。”

承恩公府,皇帝的母族,难怪了。

想到是袁琨的大嫂,难道不应该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吗?她丈夫可被袁琨夺了爵位的,对自己这个被袁琨退过婚的应该是同情呀,毕竟同病相怜,没想到她竟然专找碴。

秦氏和芳华很投缘,将来又是亲戚,这个时候肯定要帮她,于是笑着挽着芳华的胳膊,笑着说:“

你和祖母是在是投缘,不然怎么会给你做媒人,要我说,你这样的客人,就算是我也恨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不过以后你辈份比我高很多,趁现在还没下聘,我们好好做朋友吧。”

那些年轻的贵妇听她的话,脸色变了变,忠毅侯府的大奶奶更是冷哼了一声,双眸暗自沉了下来。

芳华没有管这些人,一意的和秦氏说话,听她说到以后要叫她舅婆,她就脸微微一红,好像真的太高了。

这样会不会没有朋友?不过,以前她也没几个朋友就是。

从端宁大长公主府回去,忠毅侯府的大奶奶,袁琨什么的都被她抛在了脑后,田氏开始两边跑,帮着她处理订亲的各种事宜,最后芳华不忍心她两边跑的辛苦,搬到了靖边侯府去住了。

只没几天听说袁琨在说亲,对象是太后的娘家,开国公府徐家的姑娘,据说那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年纪大了点,不过,反正袁琨也是二婚,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袁琨很好,人生得好,脾气好,又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死活都要定下袁琨。

最终,袁琨也同意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袁家没有长辈,忠毅侯夫人也和离归家了,现在当家的是大奶奶马氏,那天马氏得了盆山茶花,冬日里山茶花能开,可是很新鲜的事情,于是马氏办了个赏花宴,一众女眷看的也就是一个新鲜,天气冷,大家也就在屋子里谈天说话。

宴会过半的时候,开国公府的那位姑娘也来了,本来要定亲的姑娘是不好出门的,可谁让她是太后的侄女呢,就是把亲事挂在嘴上也没人说什么。

正巧,有管事的找马氏,马氏去了后院,一个管事接待了开国公府的姑娘,并引着她和众夫人去了马氏的院子。

管事领着一众女眷七拐弯八拐弯的,竟然走到了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普通的院子,大家都惊讶,马氏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

管事的推开那虚掩的院门,里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夹杂着猫叫,春一般的娇声软语。

在场的都是经人事的妇人,除了开国公府的那位姑娘,大家脸上都浮起了红晕,转念一想,马氏夫妇可真是,青天白日,就做上了。

却见那管事朝地上一跪,“求姑娘随奴婢回前面吧,夫人会打死我的。”

徐姑娘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提起裙子快步走到里屋们口,其余夫人哪里肯错过好戏?口中叫着,“姑娘不可。”却没一个人拦着,追了上去。

屋里的人大概正在动情处,声音不堪入耳。

又说,“做鬼都甘愿,这算什么……”

听的大家面红耳热,却还是不愿意错过热闹。

徐姑娘推门,掀帘动作一气呵成,看到屋子里的人,声音尖叫起来,“好你个忠毅侯……你这个不要脸的……”

徐姑娘上前扬手给了袁琨一巴掌,然后绕到他身后,把那个云鬓散乱的女子拽了出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白日宣淫的下贱胚子……”

看热闹的夫人傻眼了,男的还没什么,哪个男的不偷腥,可这女的……竟然是本应该有事去的马氏。

大家恍然,原来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事情……

我们再回头说下徐姑娘,徐姑娘大龄未嫁,着实是因为她的长相太可言说了。

胖就不用说了,还壮,黑壮,假如换上男装,那就是活脱脱一个猛张飞,嘴唇上来一抹胡子,那真是霸气十足!

只见徐姑娘双眼圆瞪,突然跳起来,“啪”的一把拍在袁琨身上,然后把马氏果着扔到地上,“敢抢我男人?我让你抢……”连个遮盖的布都不给马氏。

袁琨对马氏还是很回护的,“够了。”他低声呵斥,他这个时候也回过神,血气涌到头顶,上前一步抓住徐姑娘的手,把马氏护在身后。

“你一个未婚女子,成何体统,你家就是这样教你的马?”

徐姑娘听了更是不可收拾,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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