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高位之人见惯了阳奉阴违,睥睨万千之人的肚量,乍见一个清高自持的萧绮罗,心中颇为的不满,更何况皇后本就不喜欢萧绮罗,在皇后的眼中萧绮罗不过区区十二岁,懵懂无知的少女一般,哪能与高贵的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即便皇后心中颇有怨言,萧绮罗任就是太子妃的身份,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也是皇后心中永远的羁绊,萧绮罗人长得倒是清丽绝俗,果儿与之相比虽然逊色几分,可毕竟果儿身份高贵,乃是郡主的身份。
无论的身份还是家势都比萧绮罗要好多倍,皇后自然不会看着萧绮罗安稳的坐在太子妃的位分上,时不时的打压一下,这才是皇后的乐趣。
闻言,萧绮罗微蹙着眉头,眼底清澈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抬眸,展颜一笑道:“回,皇后娘娘,臣妾一直勤加练习,不敢怠慢。”
语闭,一脸雍容华贵的皇后面色带着慈爱和睦的笑,可眼底的笑却是达不到底的,就连身后的廖嬷嬷望向萧绮罗的眼神也多了几丝的探究,与皇后相互对视一眼,只有彼此才看的懂的意味。
“这宴会上还有诸多的事项本宫还未交待呢!太子妃就先行退下吧!”皇后语气颇为不耐烦的说着,细眉入鬓,凤目幽深,眼底的意味让人看不明白。
起身,萧绮罗微垂着眼眸,附身行礼告退,感受到一道寒芒向着自己投射过来,皇后端庄贤惠的背后在怎样的心狠手辣,萧绮罗想必最为清楚。
待萧绮罗离开殿内时,殿外的守候着杏儿与冰糯上前一步,满是担忧的打量着萧绮罗上下,皇后对太子妃本就不喜欢,今日一来定是来受气的,不过好在没一会萧绮罗就出来了。
“廖嬷嬷,把事情办完了吗?”皇后冷声说着,此时皇后祥和的笑意也敛去,慈祥的面孔布满着幽深,一股老练精明迸射而出,这样的华丽尊贵的女子倒是显得真实面孔来了。
殿内寂静一片,廖嬷嬷自打皇后入宫便一直侍奉左右,对皇后的事情了如指掌,那双微眯的双目赫然放大,一双昏黄黯淡的眸子寒芒尽显,毫不遮掩,冷声道:“皇后娘娘,老奴已经吩咐好了。”
这时,廖嬷嬷仿佛又想起什么,犹豫的望皇后,小心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告诉郡主?”
听闻此言,皇后倒是一脸的释然,神色安然淡定,伸出手眼底含笑的打量着手中的玉镯,这一对玉镯可是上好的翡翠,鎏金镶边,显得华贵而不庸俗,可见郡主对自己的一番心意。
将皇后眼底的那抹笑意尽收眼底,廖嬷嬷此时有些懊悔自己方才一时失言,郡主才情并茂,讨人欢喜,皇后更是对郡主放心十足,更何况郡主那次会让皇后失望过。
“郡主聪慧可人,是皇后心中的不二人选,是老奴多嘴了,”廖嬷嬷连忙的附身谢罪,虽然一直服侍着皇后,可皇后心机深沉,城府极深,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心思。
皇后任就端详着手中的玉镯,见廖嬷嬷附身跪拜,眼底的笑意微顿,语气也柔和道:“廖嬷嬷,你跟随我身边多年,与我是最亲近的人,这样见外的话往后不要再说了,郡主洞察人心,定会不负我的厚望的。”
话语一落,皇后附身将廖嬷嬷搀扶起来,廖嬷嬷受宠若惊,更是连连的附身致谢,虽然说跟随着皇后做尽恶事,可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得皇后的庇佑,廖嬷嬷也是风生水起,谁人不敬自己三分。
此时,萧绮罗走出皇后的凤鹫宫内,径直就前去迎风阁内,今日所来的人皆是会在迎风阁内等候着,这也是萧绮罗曾在皇宫之中学习着礼仪时,曾听闻人说着。
“太子妃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个带路的奴婢都没有呢!”杏儿低声的抱怨着,离开皇后的寝殿内萧绮罗一直沉默不语的走着,连个宫女都不曾见过,仿佛是故意躲避着太子妃似的。
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的走着,萧绮罗眸光微顿,眼角的余光环视着四周,四周静悄悄的哪里会有什么奴婢,即便今日皇宫设宴,更应该加大皇宫的巡视,就连御林军也并未出现,这倒是引人沉思了。
突然,这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入耳畔之中,萧绮罗美眸一转,耳朵极为的灵敏,察觉到有人在断断续续的啜泣着,语气微弱仿佛下一秒人便会咽气一般。
“杏儿,你且去四周看看,找个奴婢过来问路,”萧绮罗停下脚步,清丽的俊颜上没有一丝的神色,但眼底的一瞬闪过的诧异暴露着萧绮罗心底的疑惑。
“太子妃,还是让奴婢去吧!”这时冰糯察觉到四周静得奇怪,这才提议前去,杏儿性子急躁,遇事不会冷静的处置,在这皇宫之中万万行不通的。
听闻此言,萧绮罗点了点头,也暗自的默许着冰糯,杏儿则也乖巧的待在身侧,看着冰糯向着远处走去。
许久,萧绮罗站在原地,定了定神,眼下时辰不多了,只怕到了迎风阁内也是失礼了,冰糯果不其然不负众望,带着两个奴婢向着和自己走来。
“太子妃,就是这两位奴婢在此哭哭啼啼的,”冰糯低声说着,便退了下去,萧绮罗抬眸望着眼前脸色红润,嘴角带血的,身着宫装的奴婢,低声质问道:“你们再次做何?为何哭哭啼啼的?”
跪在地上的奴婢一听是太子妃,皆是面面相觑,面色径直的跪拜在地,仿佛眼前的萧绮罗就是一个恶鬼一般,随时都会夺走他们的命,“奴婢见过太子妃。”
语闭,萧绮罗一双清亮的眼眸淡然的环视着,眼底流露着不明的意味,低声道:“你们可知道迎风阁在哪里,速速待着本宫前去。”
虽然萧绮罗疑惑奴婢脸上的伤势怎么样?可眼下宴会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没有人为自己领路,可见有人暗自的捣鬼,两个奴婢相互对望一眼,秀气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的颤栗。
然而这细微却被萧绮罗尽收眼底,其中一个身着稍微花哨一点的奴婢,头上带着一支成色略有瑕疵的金簪,可见此物定是人赠送的,低声应答道:“回,太子妃,奴婢不知,奴婢也是刚进宫不久,只是这前庭宫内打扫的奴婢。”
一说,萧绮罗倒是发现这个奴婢倒是细皮嫩肉的,穿戴皆是干干净净的,倒是那个脸色有着鲜红五指手印的奴婢穿戴有些脏污,俩人一对比简直就是相差甚远,就连前一个奴婢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
“你来告诉本太子妃这迎风阁的去路,倘若本太子妃晚了,你们可要担待着这后果,”萧绮罗冷声说着,美眸一转,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奴婢。
那双去漆黑的眸子犹如一处幽静的深滩一般,让人一眼望不见底,仿佛看透人心一般,那个被打脸的奴婢倒是一脸的委屈,眼神中夹杂着对身侧宫女的不满,这奴婢也分下流九等,更何况这皇宫之中的奴婢呢!
“回,太子妃,这迎风阁距离这里甚远,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女子低声诺诺的说着,话语之中有着细微的颤抖,眼神躲闪着萧绮罗的目光,眼角白了身侧女子一眼,自己一直受人打压,明明那只金簪是赏给自己的,却被人抢了去不说,还被人打了一巴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哦,你妹口口声声说不认得路,为何有告诉本宫这路途遥远,你妹这是在欺凌本宫吗?”萧绮罗眸光微顿,眼底深了几分,脸色一沉,有着不容人忽视的威压。
被眼前一幕震慑住的奴婢,皆是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的慌张,不过那个倨傲态度平淡的奴婢眼神流露着一丝的不屑,但只是一瞬间而已,倒是那个早已经害怕的唯唯诺诺的奴婢向着她投来求救的目光。
“回,太子妃,奴婢真是什么也不知,奴婢不过就是一个扫地的奴婢而已,”女子见萧绮罗动怒,连忙的附身行礼,这次的礼数倒是明显的客气许多。
“扫地,你们这是在欺辱本太子妃不知道皇宫的规矩吗?眼下你们不到迎风阁内服侍,你们这是在这里偷懒耍滑是吗?”萧绮罗威逼着,清亮的眸子遽然微闭,脸色任就是淡定从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里距离皇后的凤鹫宫不远,更何况这里是后宫,这些皆是在皇后的管辖内,这些奴婢也是皇后的手下,方才乘着自己进宫面见皇后,便在身后识些小把戏,简直就是可笑。
顿时,俩个奴婢皆是当下一慌,本能的脱口而出道:“皇后娘娘说了,让奴婢在此的,根本就不用前去凤鹫宫内。”
语闭,萧绮罗眼底的笑意渐浓,俊俏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神色,让人看着便感到一丝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