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不想听到下一个字，一伸手就将她甩到了那床上！
剧烈的动作成功让她醒来，而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一句和刚刚完全不同的尖锐。
“宁致远，你发什么疯？！”
认出了人，那就好办了！
心里烧着一把火，烧得他不知所措，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往她的那处走，口中咬牙切齿的应着。
“真高兴，你还能知道我是谁？”
“你……你要做什么？”
她害怕了，缩着腿躲避。
他得意了，只要她眼中有他，他可不会管是欢喜，还是害怕！
接触到她时，他清楚的知道了，她并不是第一次时，这让他心里的那把火也烧得更厉害了，下手没了轻重……
那一晚，他使劲的折腾她，发誓要让她陪着她一起痛，一起沉入地狱，而他成功了，她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看到她那满身的伤痕，他又后悔了……
他仓皇的起来穿衣服，她醒来时，他正弄好了，她看过来的眼神倔强又冰冷，一下子又将他刺得失了理智！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那一个月他都没有回去，在办公室呆了一个月，他知道她会来找他，迟早会来找他的。
可她找他的原因竟是因为父亲的生日……
反正，她从来不会主动向他认输，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眼里都好像只是一个外人，即使他跟别人闹绯闻，她也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想要在她心口留下点印记，可当他看到“她”躺在烧焦的房间，毫无声息的模样时，他才知道他错了！
比起那些印记和强迫的接受，他更愿意她活着，活得好好地，哪怕他们……不能在一起！
“桑，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
身上的鲜血还红着，宁致远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却是颤动得让他握不紧！
手术室的门关上又打开，走出来了一个护士，看到浑身是血的宁致远脸色惨白又凝重的模样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要签字是不是？”宁致远主动问，像是用最后的理智在履行生命活动！
“……是！”
护士将笔和本子一起递过来，宁致远克制着那颤抖拿起笔时，眼睛扫到上面的字时，整个人蓦地又是一怔。
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枪似的，脑子嗡嗡的响得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种情况？
“宁先生，宁先生，您看看吧！保大还是保小？！”
刚刚病人送进去，看到她身下在流血，他们才意识到她可能是怀孕了。
现在病人失血过多，性命危在旦夕，万一救不回来的话，可能大人都保不住，他们只能出来问！
护士心急如焚，看到宁致远那冰冷又僵硬的样子，又不敢催！
“我不签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大人和孩子！两个我都要！”
宁致远突然一把将笔和手术同意书全都塞给了她，一字一句道，“听到没有，不管是大人和孩子我都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说到最后，已经是用吼了！
小护士被他猩红的眼一吼，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
人被宁致远一把推了进去，手术室的门又重新关上了……
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分针和时针跟着一起，手术室的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血浆一袋一袋的往里面送……
宁致远看得心也越来越凉……
“快，让让！患者割腕自杀，失血过多，赶紧抢救！”
另一间手术室，也送来了一个病人，白色的床单上，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让宁致远浑身再次一僵。
跑过去，跟着就问，“怎么啦？她怎么了？”
“是这样的！”
医生解释，“程太太刚刚在翰林轩的包厢里被发现割腕自杀，工作人员将她送来的，现在失血过多，我们正在极力抢救！”
“啪！”
看着宁静被推送进手术室，宁致远瞬间放在身侧的手立刻就捏了起来，整个人向定住了一样，讷讷的不能言语……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性子烈的，还有另一个人……
经过了三小时的抢救，秦桑榆被救了过了，可还是昏迷中，宁静也没事了，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尘埃落定了……
“她怎么样了？”
“没事了！”
程庆林应着，回头去看宁致远，见他定定的看着宁静，脸上并未有任何表情，又扯了扯嘴角。
“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宁致远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淡声说了句，“你照顾她吧，我去看看桑！”
说着，转身就走。
程庆林心里也不好受，看着那背影许久，重重的叹了口气，帮宁静掖了掖被子。
“你看，你用这种方式，都得到了什么？妈，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从那个泥淖里走出来？难不成要大家都陪着你一起疯吗？”
……
“宁先生，不是……不是我们不肯保孩子，而是……而是秦医生自己要求打掉孩子的……”
出了手术室，段医生的话到现在都还响在耳边！
第一次或许是意外，可第二次……她亲口要求打掉了那个孩子，所以……
桑，如果这是惩罚，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孩子？
你要是真有怨言，真的恨，大可以杀了我，为什么是它……它是无辜的啊……
深吸了一口气，宁致远打开门，缓缓地往病床边走。
床上，她脸色苍白，躺在白色的被子里，更显得透明，若是不仔细看，恐怕都不能轻易的发现这里躺了一个人！
他一直都知道她倔强，她心狠，没想到她对他们的孩子也能下手……
心口的藏了许久的伤被翻出来，像是再次被蹂躏了一遍，疼得宁致远有些呼吸不过来，可好歹还是庆幸……
“你快点醒来吧！如果你不想要孩子，那我们以后就不生了，我不会再逼着你生孩子！以后……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如果早些年，他能认清楚事实的话，或许他们就不会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了……
“啪嗒！”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的人是秦天和萍萍。
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萍萍看到秦桑榆躺着时，一下子就哭着扑了过来，小声的叫着，“阿姨，阿姨……”
叫了许久，未见回应，小小的声音竟是带上了哽咽！
“阿姨睡着了，我们别吵醒她，好不好？”
宁致远看了一眼秦天，收回视线，悄声跟萍萍说。
萍萍似懂非懂，“阿姨真的只是睡着了吗？”
“嗯！阿姨只是睡着了！”
宁致远点点头，又道，“你在这里陪陪阿姨，我和外公出去说句话好不好？”
“好！”
萍萍很是乖巧，宁致远看了秦天一眼，同他一起出了病房。
“事到如今，我想你应该也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走廊上，秦天看着宁致远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都明白了我们两家之间的这些歪歪扭扭，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继续跟桑榆在一起吗？”
“我会跟她在一起的，只要她愿意！”宁致远坚声说。
“愿意？”
秦天笑笑，“致远，我也年轻过，我知道那种想要跟一个人在一起，恨不能毁天灭地的冲动，但是……”
语气一顿，再次开口，已经变成了那个严厉的秦天。
“她是我女儿！过去可能是我有些偏见，对她照顾不够，让她受了委屈！但是我不会再让你一个外人来给她气受！”
“哪怕她不认我，我也绝不可能让他跟你在一起！”
最后那句话，接近低吼！
秦天很少发火。
即使公司被秦晴出卖，陷入危机，导致破产，他一生的心血付之一炬，他也没发火，依然维持着一个优雅老人的模样！
但是秦桑榆的事情，却导致了他的火气！
宁致远抿了抿唇角，再次淡声又坚定地道，“只要她愿意，我愿意用我以后的人生都来偿还她！只要她愿……”
“别跟我说‘愿意’！”
“碰！”
宁致远话还没说完，秦天已经一拳打了过去，直直的往她的肚子上打。
他是年纪大了，但是身手依然敏捷。
宁致远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疼得他肠子都要纠结在了一块儿，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冒出来，他却愣是一声不吭，站得笔直！
“她一个女孩子，看上了你，是她眼光不好！但是你若是再敢动她一下，我就算拼了老命，也绝不会让你舒坦！”
秦天指着他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是！”
两人再次进去时，秦桑榆已经醒了，她看着萍萍，萍萍也看着她，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萍萍好玩的摸了摸她的脸，又蹭了蹭她的鼻子，抓住她的头发，两人的唇边都是淡淡的笑意，温馨得让人鼻酸。
“姨父，外公，我没有吵醒阿姨哦！是阿姨自己醒的！”
萍萍一看到两人进来了，赶紧退开低头，像是知道自己的做错了事情可又天性有些调皮的模样！
宁致远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摸了摸她的头，朝着秦桑榆一笑，视线黏在秦桑榆身上，口中却是应道，“没事，萍萍乖乖地！”
“萍萍乖乖地！”
萍萍俏皮的应，惹得秦桑榆又是一笑，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眉头微微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