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被炒鱿鱼了？”石忆大吃一惊，继而高兴地欢呼起来。
“你做什么梦呢！”玛莎拉蒂·李教授愤怒地咆哮，“你进了我们环保局的门，生是环保局的人，死是环保局个鬼，我们不炒你，你就别想跑！”
石忆偷偷吐了吐舌头，心中暗说我这样优秀的员工，哪怕偶尔偷一天的懒，老板也不舍得开除呀。
玛莎拉蒂·李教授轻咳了两声，语气平和了下来：“是这样的，环保局呢，最近这几天有工作内容调整，你来了也没事干，所以就先不用来了。等过几天这边收拾好了，我再通知你。嗯，对了，下午放学以后别乱跑，直接回家，晚上没事别出门。我给你免去晚自习是让你拿来工作的，不许用来玩……”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老爸老妈还啰嗦？”石忆抱怨道。
玛莎拉蒂·李教授还是不厌其烦地又唠叨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石忆虽然口中不满，但还是能感觉到老李对他的关爱之情，因此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
放下电话，石忆想了一想，老李今天的话中似乎有话呀。
身为官方异能人士管理机构本地一把手，对南洄的异能人士动向没可能不做任何监控。难道老李已经知道了自己今晚的动向？那么他的叮嘱就显然不会是空穴来风。看来，SSO很可能有所动作了呀。
石忆可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把麻烦带到家里来，万一伤到母亲，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来，要主动出击才行……”石忆嘀咕道。
只是不知道PETS那边什么时候才有结论，没有他们那边的支援，靠自己单人匹马去对付SSO，似乎又有点势单力薄。
“要是我能快点搞到一吨黄金……”石忆暗暗想着，回到了电脑前，怒刷了一堆任务。
只是，每个任务的奖励都只有一分。
“中英翻译。”
“德日翻译。”
“求代写小学生作业。”
“奥数题求解。”
……………………
石忆仿佛看到网络那边一群小学生一边玩弄着异能，一边把作业扔在网上。
“唉，人心不古啊！”
一个晚上，石忆才拿了十分。
对一个才加入PETS几天的新人来说，这个成绩其实已经很客观了，但对前一晚上收割了四百五十分的石忆来说，这点分数实在有点看不上眼。
换算一下，十分可以兑换十分之一公斤黄金的话，石忆这一晚上其实已经赚了几万块钱了。这要在一个月前，能把他美得鼻子冒泡，可是现在却一脸不屑。
人啊，贪心永远没止境。
“石忆，又想被拉电闸了是不？”
石母的咆哮再度传来。
石忆连忙飞快地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次日的课堂上。
石忆借着课本的掩护，低声向陆鸣讲述着自己昨晚的经历。
昨天向陆鸣坦承自己的龙语翻译术后，石忆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感。他甚至爱上了向陆鸣倾诉自己小秘密的这种感觉。
童话故事里，有个皇帝长了对驴耳朵，却又不想被人知道，因此威胁理发师敢说出去就杀头。他的御用理发师一直忍住不告诉人，得以活下来。但有天理发师终于忍不住了，在野外挖了个坑，对着坑里大喊“皇帝有对驴耳朵！”喊完之后心情无比舒畅。
故事的结尾，是野外的坑里长出了一棵树，树枝被做成牧笛，一吹就会传出“皇帝有对驴耳朵”的声音，至于理发师有没有被砍头，那就看讲故事的人的心情了。
此时的石忆，却觉得自己就像是对着大坑喊叫的理发师。而陆鸣，则是不会长出大喇叭树的大坑，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听众。
为了以防万一，石忆用上了传音术，只有陆鸣的耳朵里才有声响，别人最多只能看到他嘴巴在微微地动。
这种分享小秘密的行动，不知不觉间，让两人变得亲密了许多。
正说得兴起，石忆突然又有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连忙向窗口望去，果然见到白头鹰正用阴狠的目光盯着自己。
看到石忆突然扭头，陆鸣也好奇地向外看去。
柳海伦见二人如此举动，也忙跟着扭头。
与石忆有精神联系的麦包，立刻也看向窗外。
随即是他们几人的前后桌，再前后桌……
不到几秒，全班几十人全都扭头看着窗外，注视着白头鹰。
正在上课的数学老师颇有不满，用力敲了敲讲桌：“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课堂上来，不要因为不相关的事分心！”
白头鹰见所有学生都盯着自己，脸色更加阴冷，目光从每一个学生脸上扫了过去，像是一头鹰停在猪圈围栏上，巡视着哪一头猪更适合当晚餐。
绝大部分的学生都缩起了头不敢与白头鹰对视。
除了石忆，以及他的三个小伙伴。
昨天开始，石忆对白头鹰的身份起了怀疑，再加上昨晚他曾去过SSO所在大厦地下室，一时逞强，把人家水管给爆了，所以石忆自然而然地认为，SSO肯定会找机会报复自己。
白头鹰是SSO成员的话，肯定会来打前站的。以他教导主任的身份，想要不动声色地收拾自己，简直不要太简单。
“弄不好我就退学，抱老李大腿好了。反正他一直说我读书没用……混个音乐学院的文凭也不错吧。”石忆胡思乱想着，反瞪向白头鹰的目光里就加上了几丝龙威。
陆鸣、柳海伦和麦包三人与石忆灵魂相连，本能地便对白头鹰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因此哪怕白头鹰的目光杀气再足，他们也都壮起了胆子反瞪了回去。
白头鹰眉头微皱，想不到居然还有几个学生敢跟他对视？他更加凶狠地看向石忆，脸上的肌肉也抖了几抖，看起来凶相毕露。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实在忍不住了，走出教室，对着走廊说道：“白主任，这么热的天你要是没事就回办公室坐着去吧，不要干扰我上课。”
数学老师几十年教龄，全国级的优秀教师，身上荣誉光环多得数不胜数，在整个南洄市都是教育界的招牌，在南洄一中地位隐隐地比校长还高，自然不会畏惧区区一个教导主任，说起话来也老实不客气。
白头鹰愣了一愣，脸上硬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缓步离开了教室走廊。但他却没有走远，而是不知从哪里找了张椅子，远远坐在教室门口外的必经之路，虽然没有面向教室，但视线却时不时向里扫来，正好可以看到石忆的位置。
石忆想了，把课桌上的书垒得高高的，把自己遮盖了起来。
原本对石忆满腹怨气的数学老师，自打以为石忆已经连高数都吃透了后，便对他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见他这样做，也不生气，反而点点头说道：“有些人啊，就是闲得蛋疼，放着正事不做，喜欢干扰正常教学秩序来刷存在感。这种人，我们通常称之为……”
“黑板刷！”麦包突然叫道。
全班学生看着数学老师手中的黑板刷，齐齐放声大笑起来。
走廊远处坐着的白头鹰听到了笑声，脸色更是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稳坐在那里。
数学老师又放声讥讽了几声，才重新继续讲课。
不少学生都伸长了脖子，像是看动物园里的动物般看着外面的白头鹰。
白科比脸红得快发紫了，头几乎塞到了裤裆里去。
直到下课铃响，白头鹰才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到其它地方巡视去了。
但是下一堂课上课铃刚响，白头鹰便又出现在了走廊上，盯着石忆不放。再到下课时间，他才又溜达到别处去。
不是每一个老师都有数学老师那般底气敢直接斥责白头鹰，因此一个早上，石忆几乎都是处于这种被人明目张胆监视之中，让他感觉十分不爽，却又无计可施。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石忆飞快跑回家吃了午饭。午休时间他却根本无法入睡，脑子里一直是白头鹰那对可以杀得死人的眼睛。
并没有睡着的午睡起来，石忆拖拖拉拉，很是不情愿地向学校走去。
不知是不是神经过敏，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但无论是用双眼看还是用龙语探测波扫描，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该死的白头鹰，一定是他干的！”石忆蛮不讲理地把锅甩给了白头鹰。
下午的课时果然又在案例重演，白头鹰一直在走廊盯着石忆不放。
原本还觉得很好笑的同学们，渐渐也笑不出来了。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古怪。
开学并没有几天，石忆虽然上课不认真听讲，但也没干过什么违纪的事。就算是“欺凌”白科比那次，也没造成任何不良后果，怎么看也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值得堂堂教导主任如此小题大做。
终于有人忍不下去了。
“白主任，请问我们班石忆同学到底犯了什么错？”下午最后一堂课快要结束时，燕丹丹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很认真地向白头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