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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幻魔之殇

渐渐地,窗外的风景开始飞快的倒退,我似乎看到了临盆的妻子,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然而,我却始终无法彻底看清楚任何东西。我拼命的擦拭着脸上的鲜血,但依然看不清楚窗外的风景和期望中的那两张面庞。

我的双手颓然的离开了方向盘,车子依然在向前行驶着,而我手中还在握着那个根本不该出现的手机,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我无意间看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的一张报纸,当我拿起报纸看清楚上面的头条时,情绪彻底崩溃。

“啊!!!……这不是真的!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砰……”车子再次撞到了什么东西。

“先师!先师!醒醒!”

我睁开双眼时,发现图灵正在将我抱在怀里用力地摇晃着。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心头突然袭来一阵难以抑制的黯然。

“这是哪里?”我环顾着四周发现我们两个身处在一座古朴的黑色厅堂之中。

“我也不知道,岩查好像不见了。”图灵有些焦急道。

我站起身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厅堂,其建筑材质很像原世界中的黑曜石,色泽乌黑油亮。风格却非常怪异,四壁上刻画着一些难以解读的纹路和浮雕。

尤其吸引我注意的是厅堂角落里的四座雕像,尽管形象很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大概的轮廓。它们既像是带翅膀的天使,又像是受难的苦行僧侣。虽然每一个都神态各异,但却有着同样的特点,脸上表现出无助的的扭曲,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给人一种非常气闷的感观。

再看四壁上的纹路和浮雕,每一面墙壁上中央都雕刻着一只巨大的圆球,其艺术手法表现出了光芒万丈的观感,各种复杂的纹路围绕着发光的圆球,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循环。这些纹路我是很熟悉的,曾在那些不知作用的石台上和铸铁堡巨灵大厅里都曾见到过。而这圆球我同样不陌生,在刚才的第一场幻境之中见到过它的影子,幻境中似乎有很多膜拜者被圆球吸收,但却不知道产生了什么的结果。

这到底是谁人建造的?对于这座黑色厅堂,我投入的心神越久就感觉到愈加的熟悉。我下意识的触碰到一座黑色雕像的面部,却感到了一阵奇异的温热。

“先师,小心。”听到图灵的提醒,我急忙将手缩了回来。而我转头疑惑的望向图灵时,却发现她的神色有些躲闪。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她腰间的‘银色’圆球不见了。

“图灵,把白帝放出来吧。时间长了,它可能会闷。”我佯装注意力依旧放在厅堂四壁的浮雕上,但却有意无意地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白……帝?”此时,我眼前的图灵表现地有些困惑。

“你不是图灵!”我的话音未落,手中的黑钢便一刀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图灵身形突然闪烁,在我的身后再次出现。

“先师,您难道不记得我了吗?”图灵的语气变得非常缥缈,却异常的阴森。当我再次转头之际,图灵的脸在渐渐变形,突然变成了岩查的模样,但双眼中却流出了两行血泪。

“先师,快来救我!”

“你到底是谁?”此时,我的额头逐渐冒出了冷汗。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非常不知所措。

“先师,你为何要放弃我们!”岩查的身形再次变化,变成了死去的波波木,只见他面色凶狠,手中的大棒却朝着我当头落下。尽管我躲过了这一击,但肩膀还是被蹭破了一片皮肉。在疼痛的刺激下,我心中的愤怒熊熊燃起,手里的黑钢握得越来越紧。当波波木的身影再次消失之际,我已经退到了厅堂角落的一座黑色雕像处。

“永恒……永恒……”那个身影再次出现时却变成了闪灵族大侍者图疆的模样,只见他双目猩红,嘴里呲着锋利的獠牙,朝着我的方向突然扑了过来。

“老子跟你拼了!”我咬紧牙关刚要冲过去拼命,却感觉被什么东西牢牢的抱住了。我转头望去,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将我抱在怀里的竟然是那个黑色的雕像,此刻它的双眼中流出两行黑色的泪水,看起来极为可怕。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我本想极力挣脱,但却被越抱越紧。而且眨眼间的功夫,面目狰狞的图疆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正当我绝望之际,我的脑海中突然传入了一个声音。

“受难者,不要放弃,我仅以最后的力量奉献给你!”

这个声音尚未消散之际,我便感到一阵莫名的暖流顺着雕像的双手进入了我的身体。这股温暖的力量让我感到非常熟悉,那竟是在我体内消失了许久的神秘力量。图疆刚要一口咬到我的肩膀之时,我伸出了右手掐出了他的脖颈,将其轻而易举地举到了半空中。那种强大的力量洗礼让我倍感愉悦,同时一些零碎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你有罪!”我手中的黑钢轻轻一挥,图疆便已经断掉了一支胳膊。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那个不停变换形体的东西才真正的显出了原形。只见一只通体被漆黑的毛发覆盖,有着山羊头颅,人类身体的怪物被我举在半空。

“我们都有罪!”那怪物肆意的狂笑着。

“你亵渎了我的伙伴!”我似乎回到了幻境中的那个王座,一股强大的威严在我的心中升起。手起刀落,那怪物的另一条胳膊被我砍了下来。

“不!你现在只是受难者,你无法消灭我!”那怪物痛苦的哀嚎着,但却没有求饶。

“是吗?”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此时,厅堂中的另外三座黑色雕像同时碎裂。三股黑雾从中飘逸而出,同时汇集到了我的身体之中。

“啊!”我的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地愉悦的长吟,那是多么熟悉的力量,它再次回来了。

“这不可能!它们明明已经死了!”那黑色的怪物望着碎裂的雕像,眼中满是惊恐。

“只要我还在,便没人会死去!”我的手指开始渐渐用力,那怪物终于开始求饶。

“放过我!我会帮你达到目的!”

“你知道,我从不妥协!”刹那间,那怪物一声惨嚎,便被我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然而,就在我干掉怪物之后,一阵空虚感从脑部袭来,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记忆残片又突然消失了,我茫然的揉搓着头上的乱发,有些不知所以。幸好,体内的那股力量仍未消失。

看着厅堂四角碎裂的雕像,它们脸上已经失去的光彩,不知道为何我竟感到了一阵哀伤。尽管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但好像与我有种非常亲密的关系。那么我到底是谁呢?这是我不止一次的自问。杀手?贤者?经历了树洞中这一系列的离奇幻境和遭遇,我又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受难者。那什么是受难者?我极力的回忆着不久前的幻境,然而一切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我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糟了!”当我回过神来,意识到图灵和岩查可能也在身处险境。

这看似是一个封闭的厅堂根本没有出口,我只能在四壁上不断摸索,希望能找到什么隐藏的机关。然而,我几乎把四面墙壁都摸遍了,甚至检查了四座碎裂的雕像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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