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存了大半天的疑虑,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去询问慕总或者他的助理,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慕总对那个女孩子的紧张,完全不是看待艺人的眼光,他们早就认识。
慕夕夕,也姓慕。
跟他会是什么关系。
她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是偏又一时想不起来。
算了,总之不是个威胁到她女一号的人就好。
慕洛衡拿了条大毛巾,兜头就将慕夕夕包了起来,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偏偏不肯去换,真是气的他想骂人,有这么担心那个人吗?
偏偏她还在抽抽噎噎的哭。
他让司机把暖气开的更大了一点,伸手将她身上的外套给扒了,又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包住她,“别哭了。”
慕夕夕是后悔,是内疚,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犯了一个天大的错,如果沐飞出事的话,她简直就是个罪人。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停不下来。
慕洛衡只能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在为她的男朋友担心,而他,却只能这么看着。
“他又没死,你现在哭什么”过了一会,他终于不耐烦的说道。
慕夕夕转脸看他,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慕洛衡,你怎么这么说。”
“不然呢我应该怎么说只是落水窒息,现在也已经紧急送往医院,你在这里哭有用吗”他抬手在她腿上摸了一把,皱皱眉,拿过手机播了个电话,让人往xx医院送套女孩的衣服。
等吩咐完,看到慕夕夕还在抹眼泪发怔,他就有些受不了。
他出车祸时,都没见她哭过。
他心里越发生气,干脆扭过脸看向了车窗外不看她。
慕夕夕越想心就越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只有他在她身边,她也只能下意识的去问他。
“是我害他掉到水里的。”她声音哑哑的开口说道。
慕洛衡微皱了下眉头,还是转过脸来,“怎么回事。”
“我、我不小心喝多了”她嗫嚅着,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喝醉期间,她并不是没有意识,她只是像被鬼迷了心窍,所以才会把沐飞当成他,不仅如此,还对他提了过份的要求。
沐飞肯定也是知道的,可他居然就由着她,也没有拒绝。
她愧疚的心里发慌,掉进泳池里的恐惶和冰冷让她清醒了,但这时,她却仍旧浑身发冷。
她下意识的拉紧了慕洛衡的衣服,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我让他背我,我当时喝醉了,他的腿、他的腿怎么能背人,可是他背了我好长一段路,后来我们掉到游泳池里,他就昏迷了,全都是我的错,诺诺要是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
如果沐飞没有跟着她回s市,或者他没有来参加她的同学聚会,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现在只能祈祷他千万不要有事。
她满脸都是慌张害怕,慕洛衡发现,她之所以哭,除了对那个人的愧疚担心外,更多的是害怕。
他皱了皱眉,抬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马上就到医院,会没事的,你只是不小心。”
他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她让那个人背她。
他想起来,以前她只让他背的。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变样了。
“他的腿会不会受伤”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能抓着他乱问。
慕洛衡继续轻拍着她的背,不以为然的说道:“他的腿本来就有伤。”
“不是,他走路都很正常,可是他背着我,一定受伤了。”
慕洛衡皱眉,还要他怎么说对那个人,他再用宽容的心也说不出好话来。
她连同学聚会都叫他来,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慕洛衡心里如是想着,却怎么也不可能再去问她。
沐飞被送去了急救室,慕夕夕魂不守舍的在外面等着,不多会,慕洛衡先前派的女秘书已经带来了一整套的女装赶了来。
女秘书也是第一次接到这种工作,所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穿,好在她也机灵,带的衣服并不离谱,从内`衣,保暖衣,毛衣到外套,颜色清新,款式也是最新款。
慕洛衡接过衣服看了一眼,递给了慕夕夕,让她去卫生间换。
她怔怔的,心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是那么看着他。
慕洛衡被她看的再次恼怒,“我会在这里等着,他不会有事”
“那、那给他也买套衣服”慕夕夕提道,沐飞也是一身湿衣服。
慕洛衡看着她,眯了眯眼,“他会有病号服。”
“哦。”她反应过来,终于不再多说,赶紧跑去换衣服了。
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她把慕洛衡的两件衣服都穿走了。
最后抱着湿衣服出来,刚要把他的外套还给他,就见急救室的门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一边摘口罩,一边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外面只坐了慕洛衡,旁边站着乔凝,慕夕夕刚过来,一时间,几人都没出声。
医生又问了一遍,慕洛衡的目光轻轻撇了慕夕夕一眼,她并没有看到,只是突然醒过神来,担心的跑上前去,“医生,他怎么样了是腿受伤了吗严重吗?”
“严重,”医生直接说道,神色很是严肃,“病人需要再次截肢,现在需要家属签字,尽快做手术,他断腿处受创面积过大,有骨折,感染的现象,还受寒了,病人体温现在有点高,另外他的腿应该前些天也有些问题,如今看来好像是受外界的重力压迫,你们在送他来的路上也没有摘除假肢,断腿处受寒坏死,所以现在必须截肢,以防感染源爆发出其他病症,还有,他的左腿也有病变,总之,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说了一大堆,这才皱眉道:“小姑娘,你是他的家属吗。”
慕夕夕早就已经傻了,她的整个脑子都是空的,只有一个词在不停的盘旋,截肢、截肢。
怎么会这么严重,为什么要截肢。
“小姑娘”医生又喊。